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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 問天之戰(1)

東南 | 2023-06-22 09:00:08 | 巴幣 0 | 人氣 81


龍波兒別過衆人後沿著來路往回走,隻身返回河内。沒有了他人跟隨,龍波兒就放心地放開腳步前奔,雖然體内䑏疏被結界抑制,使得他不能如平日般神出鬼沒,但他輕功底子好,此刻還是身如飛燕,踏雪無痕,不消一會就已回到城門。

在這短短一天內,龍波兒已經進出北門兩次,第一次在結界外進城,見識過河內城傍晚百姓歸城的境況,掉入結界後又是從此門離開,平常人短時間內進出同一城門,即便如何善忘也會對此處環境認得一二。但此刻的龍波兒站在北門前,卻是一臉發愣,完全認不得眼前的景象。

只因他眼前盡是一片又一片的廢墟,舉目望去幾是沒有一間完整的房子,坍塌的樓房與巷牆倒在本來的道路上,使得龍波兒根本找不著路。如同地震後的災區一般,滿目瘡痍亦不足形容這片地區的慘況。龍波兒看到如此情景心中怦然心驚,他在練劍時專心致志,雖然聽到雷聲卻沒想到是南冉正在戰鬥,如今看到如斯景象,方知道南冉適才必定是用上了全力。

「那狂人竟是如此厲害,就連南師父也要拼盡全力應對嗎?」

龍波兒東張西望,四周一片頹垣敗瓦,不堪入目,甚至遠眺城東城西,貌似也是同樣的一片凌亂。龍波兒撓了撓頭,要找南冉也不知該從何找起,心道:「不若登上城門瞧瞧,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念及此處,龍波兒立即邁開腳步,飛快地登上城樓。適才在地面時看到的只是如同災區一般的凌亂不堪,此時從高處往下眺望,整個河內城一覽無遺。但見由東至西雖然都是破破爛爛,但細心一看,兩個方向的破損程度卻是有所不同。

東面幾乎所有的房子都坍塌下來,變成一大片碎磚爛木,地面有多個直徑以丈計算的大土坑,土坑多數集中在城中心,約莫有十來個,而越往東面,土坑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至於西面雖然也有房子倒塌,但有一半以上仍能屹立原地,但這並不代表房子保持完整,因為地上出現了數以十條深不見底的裂縫,就似地震過後地面裂開一般。裂縫不規則地延伸出去,所經之處的民房也跟地面一樣被切成兩半。

龍波兒一開始見到河內變成廢墟,本以為南冉用盡全力施展紫霄神雷術罷了,此刻見到如此情景,才知道有一半乃是狂人造成。由此得見,南冉與狂人實力只在伯仲之間,說不定狂人還比南冉稍勝一籌。

「東面的土坑是紫霄神雷術擊中的地方,西面的裂縫是劍七絕的劍氣所致……」龍波兒想著想著,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安,隱隱約約覺得在這不能使用山海契約的結界內,南冉或許真的會敗下陣來,他連忙重重搖頭驅散這種感覺,暗道:「不怕不怕!南師父不會敗的!!我……我先去劍痕那邊找他吧。」

龍波兒心中自我安慰南師父不會敗陣,但實際上卻是先去佈滿劍痕的城西尋找,可見他對於南冉能否得勝心中也是沒有底氣。

由於城西的房子沒有被盡數摧毀,道路雖然被劍氣切開但也總算易行。龍波兒一路上環顧四周,尋找南冉的身影。多年以來,除了被體內䑏疏控制的那次之外,龍波兒從沒見過有人能夠逼得南冉全力應戰。前些日子南冉對上風后雖然驚險,但龍波兒並沒親眼看到,所以現在他才首次看到有人與南冉平分秋色。

也是如此,使得平日樂天知命的龍波兒此刻跼蹐不安,他越走越急,越急越快,心中不安越加激烈,到最後龍波兒停下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心想:「不要亂想!南師父不會有……事的?」

想到最後,龍波兒見到左前方不遠處有一民房,這民房也是被劍氣從中切成兩半,以致一邊的牆壁塌了一半,另一邊則是較為完整。在倒塌了一半的牆壁上,俯臥著一個身穿黃衣的人,黃衣人雖然面朝地看不到容顏,但腦後一條長長的麻花辮,此人不是南冉又會是誰?

龍波兒又驚又喜,喜的自然是找到了南冉,驚的卻是南冉俯臥在斷牆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龍波兒邊跑邊喊道:「南師父!」可是他才跑了沒兩步,忽然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壓迫感,就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

那陣壓迫就似被一塊巨石壓著胸膛,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心中悸動的同時渾身起雞皮疙瘩,腦後一陣冷汗直達脊髓。

龍波兒很清楚,這種壓迫的感覺,叫作殺氣。

是一種高手才能發出的殺氣。

龍波兒猛然回首,一男子正從遠處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男子上身赤裸,身材精壯,膚色黝黑,右手拿著一柄與他自己身高相仿的長劍杠在肩上。待男子走到與龍波兒十步之遙時,男子停下了腳步,龍波兒此時看到男子渾身是傷,連那長劍也是斷了一截,走路一拐一拐,但那高手的氣息卻是不停地滲發出來。看到此人的架勢,龍波兒心想:「他應該就是那狂人了。」

狂人由頭到腳打量著龍波兒,然後目光瞧向遠方的南冉,見他躺在斷牆上一動不動,立即仰天大笑,自言自語地道:「哈哈哈!!算你多厲害,贏的終究是我!!!」笑了好一會兒,他才把目光重新放在波兒身上,他一臉輕佻,舉起手中長劍直指對方,篾笑道:「你是他的同伴吧?來來來!輪到你了!」

龍波兒見這人態度囂張狂妄,心中頓時不喜,他暗道對方渾身是傷,與南冉激戰過後相信也筋疲力竭,說不定自己動手能夠得勝。正當他想要動手之際,赫然發現狂人雖只簡簡單單抬劍一指,但不論自己想從哪個方向進攻,都已在他長劍的攻擊範圍之內!

要是數個時辰之前,龍波兒還不會有此眼界。此刻他心中一震,想起在破廟之中,朱炎曾跟他說過劍七絕並不單單只是涵蓋天下劍意,劍七絕主旨乃以意破招,以簡破繁,以劍破術。這些理論說來容易,實踐起來卻考驗用者的悟性與經驗。

狂人這隨意一劍,已能破解龍波兒所有方向的進攻,確確實實是高手中的高手所為!

「既然哪個方位都被他所破,我就乾脆與他正面硬碰!」南冉不知生死,龍波兒也是心急如焚,於是他也不廢話,把南冉的披風放下後拔出長劍,然後雙手握劍,劍尖朝天,架在自己左胸前。正是朱炎教他「劍問天」的起手式。

狂人本來還是若癲若狂地蔑笑,一見龍波兒擺出劍問天的架勢,忽然情緒激動,雙目圓瞪,猶如馬上就要噴出火焰一樣,更是厲聲喝道:「你也會劍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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