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風
不滅金身之魔能存器,與印象中的金鐘罩鐵布衫或任何形式的防禦類武功都不同,號稱絕對防禦,毋須依靠本體意識即可隨時隨地發動。
但這種由來未知的能力也稱不上完美,無名的天劍境界就已識破其弱點,反映在他萬千把能量劍氣不停循環進攻中,總有一把能夠突破,成為致勝的楔子。
絕無神自己也不傻,察覺出不滅金身的缺口,再繼續消耗下去,最引以為傲的能力遲早被公開針對,必須盡速消除稱霸之路的程咬金。
「我說過,同一招對我沒用的。」
無名道:「士別三日當屬刮目相看,經過除毒恢復功力,我亦一再反覆思考如何破解你的絕對防禦,是非成敗,端看我的推測正不正確了。」
無名雙手畫出太極圓,數幾千計的劍最終匯聚於那把使絕無神全力抵擋的唯一一劍上。
只見那劍散發耀眼白光,絕無神立刻驚覺威力連翻好幾倍,一點一點往肉身軀體刺入,他已經不能分出多餘的心力表達什麼評語或自信宣言。
無名道:「千千萬萬的劍,如同強敵環伺下那些犧牲的先烈,哪怕是為了僅存的希望也要傳遞精神,找尋突破命運的出路,當接收了這些力量的最後一人挺身而出,必能扭轉乾坤,歸元為一。這就是我所悟出的極致劍道──萬劍歸宗!」
萬劍歸宗?絕無神的縱虎歸山導向這般惡果,早知便不要招安,直接把武者全殺了最簡潔。
絕無神凝聚能量於拳頭,道:「別……開玩笑了,這種玩意兒,什麼最後的希望?看我不把它給打碎!」
話音落,但拳頭沒接觸到無名劍,突如其來的凌厲一腳往那劍握柄處猛然踹踢,像是被重重的鐵鎚砸下的釘子,貫穿了絕無神的不滅金身與大鎧。
「是……你?」
龍喊道:「風?風!你之前到底跑哪去了?」
另一位幫手駕臨是值得高興沒錯,無名卻從風的氣場能量辨識出異樣,道:「別太樂觀,武藤龍,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風踢完那一腿便只是佇立原地注視著絕無神,不滅金身被破,拳頭積攢的能量立刻轉移目標,在意識消失前全力灌打!
曾一次讓眾多武者前輩血肉橫飛的招數確確實實落於風的胸口,衝擊餘波襲來,無名站在還不能移動的龍前方抵禦。
誰知,風竟不為所動,那種黑暗、深沉的能量,絕殺拳對比簡直無關痛癢。
致命的攻擊只是更加激發魔性的惡化,盤繞於風身體的能量開始擾亂不安,出於本能而驅使憤怒的情緒,眉間多出一根深紫色並發著詭異紫光的尖角,像是傳說中的「鬼」一樣。
雪飲緊握,一橫!攔腰斬斷;一縱!劈砍兩半。
絕無神因寒氣凍結,再因刀之鋒利而碎裂,成為滿地破敗的慘樣。
無名驚嘆道:「那是什麼?竟然這麼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了我們處心積慮都難以輕鬆跨過的大坎?」
戰鬥結束,龍才終於可以恢復行動力,站起來道:「那就是『魔道』,第一邪皇用來提升風的實力所傳授之武學,他認為我戾氣太重而沒有教我,只傳給風一人。」
「多麼驚人的功夫呀?我與獨孤劍花費幾十年光陰各自悟出劍道極致,面對雄霸和絕無神都顯得力不從心,玉乘風他卻……又或者四皇中奪得第一的最強者就是如此世外高人?」
戰勝大敵的喜悅還沒有到該慶祝的時刻,風喊出了暗夜鬼魅般的嚎叫,伴隨魔能的爆發,整間密室為之震撼,牆壁與支柱龜裂,而後他奔出了此處,不告而別。
「等一下!風!你要去哪!」
無名道:「他已然失控,我看得出來。」
「失控?難道跟他還未修練完成就被打擾有關嗎?」
「不無可能,修練未成則心智未定,何況是修練魔道此般危險的舉動,玉乘風他雖並非走火入魔,但亦無法遏制性命受威脅而產生的本能。」
「本能?是什麼本能?」
「怒火攻心,恐怕會把眼前所及的一切破壞殆盡,成為殺人如麻的怪物。」
「什麼?可惡……」龍伸手召回遠處的黑寒。「風修練前曾對我說過,如果他控制不住魔性就要我阻止他幹傻事,不管怎樣,我必須去追他。」
「我也跟你去,好不容易絕無神已被滅,可不能再多出現一個敵人。」
兩人隨後奔出密室,徒留遍地殘骸與混亂的景象。
空無一人的地方焰光耀發,五行神靈的火系至高神以雄獅之姿現形,初代聖武的遺骨則顯靈一位妙齡女性的樣貌。
火獅問道:「真是慚愧,兩千五百多年來一直看守妳與伴侶的長眠區域,今日一敗塗地。」
女性微笑說道:「老友,比起那個,我更驚訝於世間的發展,神洲固然從我統一部族後經歷兩千多年的歲月,但相比您與您的同伴面對過的『那場大戰』又何足掛齒?照這樣看來,大戰的遺毒尚未清除,又再影響著這個宇宙的存亡。那兩個武者新秀,不正是萬魔第一和第二名的繼承者嗎?」
「血脈天賦的寄宿軀殼,若有其必要,我們會及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