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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界調查官(肆)失落的國度(六十一)中

紫瓏 | 2024-03-28 12:30:03 | 巴幣 0 | 人氣 33


看著有紅有黑的數字,鳳儀只能一再嘆氣。如果真的被辭退,突然失去唯一的收入。先不說房貸,衣食行三項都需要用錢。即使衣服不用再買新的,但也要預留一份給柳北和小草用。畢竟在這裡定居,生活習慣和服飾也要融入其中。

出行的話,沒事就不要出門,自然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支出。現在最大問題是食方面,一家六口的支出不敢想像。就算吃得比平日簡便也好,在沒有收入的前提下,也只有一個結局:坐吃山崩。

「王妃娘娘,如果是為錢擔心的話,直接啟奏陛下不就好了?」范恆收起在帳本上的目光,善意提出建議。
「第一,說過很多次不要叫本小姐做王妃娘娘。第二,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是本小姐的風格。」收回左手,蓋上帳本,鳳儀軟攤在椅子上。
「王爺呢?」
「甚麼意思?」鳳儀繼續閉目養神。
「王爺的反應,如何?」范恆一邊收拾用品,一邊提問。
「他啊,好像沒甚麼表示過……」重新坐直身子,輕輕伸展一下筋骨,鳳儀搖了搖頭。
「隨遇而安吧?」見鳳儀傷勢情況穩定,范恆背起醫箱,留下一句就離開了。

不是不想幫忙,而是清官難審家庭事,而且還是一個皇家事。算了、算了,遛了、遛了。小小的一個醫官,只能醫外在不能醫內裡。傷口總有一天會癒合,但心靈創傷,恕下官無能為力。

心事重重的鳳儀起身為范恆送行後,坐在客廳的長椅上再次嘆氣。壓力太大了。隨遇而安?在自己控制範圍內的才叫「隨遇而安」,不在自己可控範圍內的叫「無能為力」。抬頭,剛好撞上由睡房走出來,少龍的苦笑目光。

在他身後,柳北和小草也一同走出來,準備找雷鳴開始教導如何做家事。看著三位男士在同一間睡房走出來,鳳儀頓時想起了甚麼。之前的約法三章還未說完,最重要的就是房間的分配!

「你們這是……」鳳儀向少龍招手。
「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最近只能委屈一下他們跟我同一間房了。」走到鳳儀跟前,少龍繼續知道她想問甚麼。
「三人一間房間,你們是怎樣睡啊?」鳳儀想不通,位置又小,床就只有一張,三個人怎樣塞在一起的?
「柳北和小草睡床上,我打地鋪。」少龍笑言。
「怎可以睡地板?要是著涼怎麼辦?」堂堂隱王爺要睡地板,要是傳到陛下耳中,本小姐有十個頭也不夠被斬。
「又不是第一次,沒關係了。」少龍本人是沒甚麼,但鳳儀實在反對呢!
「不行!由今天開始,你搬上來。」

就這樣,一直安分守己的少龍終於等到夢想成真,可以跟自家老婆在同一房間休息了?不,別想太多。少龍是在鳳儀的閨房休息,但鳳儀本人卻抱著枕頭被子到隔壁的書房去。躺在太妃椅,往身上一裹被子,就睡死了。

「唉,我寧願繼續打地鋪……」見到鳳儀如此安排,原本興奮的少龍只有失落。無奈地,關上閨房的木門,默默休息。

終於來到回任日,鳳儀一身官服加持,卻沒有了以往的一份傲氣。在衣袖之下的身軀,繃帶依然存在。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實際上還是疼痛難耐。

準點回到熟悉的東苑,但感覺已經物是人非。經過第三隊辦公室的門口,桂看見了鳳儀的到來,但卻沒有了以前的熱情。取而代之的無視,讓鳳儀不明所意。

「可能在忙吧?」鳳儀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屬於自己的第四隊辦公室,哲澄早已久候多時。緊皺的眉目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見到人沒事,終於放下心頭大石的哲澄上前請禮,並向鳳儀細說近日以來工作上的情況。

「哲澄,辛苦你了。」鳳儀坐在調查官的工作桌,看著滿是文件的枱面。
「份內事,不足掛齒。」把晶晶交還至鳳儀手中,哲澄默默回應。

心思細膩的哲澄發現,上官的脖子和手腕上還有白色的繃帶,擔心其身體的他想要她先回去休息。傷還未完全康復,怎麼急著出勤?

「沒辦法。再不回來工作,怕以後不用再回來了。」埋首在文件中的鳳儀默默回應。
「為何?」哲澄追問。
「上級覺得本官不適合當這個調查官。現在本官是在等待,看看他們何時正式通知本官的離任日期。」但在等待期間還是掛名的第四隊調查官,怎樣也得繼續工作。
「大人,妳是最合適的人選。當初要是不合適,隊伍重組時徐大人就不會舉薦妳。」難得哲澄的面部起了變化,那生悶氣的表情,真不適合他。
「不用說了,好好工作。」徐大人舉薦我?雪風哥哥的意思?啊?

鳳儀阻止想繼續說話的哲澄。畢竟隔牆有耳,要是說話被傳到西苑,現在馬上被勒令革職也是有可能。為了保住自己僅有的任期,鳳儀決定動手不動口。平平安安渡過餘下的時間,可能守行為期間表現良好,上級會改變初衷呢?

但事與願違,在鳳儀回到調查寮繼續處理文件的第二個星期,噩耗傳來。在工作中抬頭看著報時器,是日六月初三,還有一刻鐘就午時了。本來想著時間差不多吃午飯,考慮著要吃甚麼的鳳儀,突然接到召見通報。來到西苑的小會議室,壓抑的氣氛隨即一湧而上,把鳳儀壓迫至難以呼吸。

「見過徐大人。」面對肅穆的雪風,鳳儀顯得坐立不安。
「本官單刀直入,是次召見是想與妳告知,妳被停職。」雪風平靜地道出。
「為何?下官沒有犯大錯,也沒有違例。上級以甚麼原因勒令下官停職?」

聽到上級對自己的處分,沒想到會如此結果的鳳儀頓時拍案站了起來,逼問上官原因。對於鳳儀激烈的反應,雪風並不意外。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雪風緘口不言。

「說話啊!要下官停職也要有合理充分的理由,讓我死得瞑目。」鳳儀繼續追問。

無疑,這是最壞的結果!雖然在之前也有考慮過,如果被貶,最多只是掉官階和薪俸減少而已。以影響來說,這個結果是最少了。如果是被革職,大不了再重新找工作。肯做願做,總會有收入,怎樣也不會餓死。

但現在是甚麼情況?不分原由的勒令停職?被停職後,無薪的日子要如何生活、不、生存?再說,雖然表面上是不用出勤,但由於還是掛名的調查官,實際上是不能在外重新找工作。即是說,這次處分完全斷了本小姐的後路。

「徐大人,原因!」愈想愈生氣,鳳儀不顧得身份,繼續逼問。
「由明天起,停職。本官能說的,只有這句。」說後,雪風便離座步向門口。
「時限?」見上官守口如瓶,轉身盯緊雪風去向的鳳儀只能轉換問題。
「無限期,直至另行通知。」走到門邊的雪風,撇了鳳儀一眼,留下一句話就先行離開了。

沒有最壞,只有更壞。被震驚至呆若木雞的鳳儀不得不接受現實,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從腰袋中摸出官令,狠狠地把金牌擲在地上,以洩心頭之憤。看著地上因撞擊而缺了一個小口的金牌,低著頭的鳳儀只有痛心流淚。

自己為這個世界、這個朝廷勞心勞力。工作了這麼多年,無功也有勞吧?一句停職就馬上要停下來,甚麼原因也不說明。真是「上級做事,不容過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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