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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第十七章:再見時空之人

薫る | 2023-01-16 17:49:35 | 巴幣 2 | 人氣 78


  「啊!是的,我想知道朝日雨鷺緒她家裡的地址」
  「不過你怎麼會想要朝日同學家裡的地址?」
  這是怕我會亂跑到她家裡去嗎?誰叫朝日學妹長得如此天真可愛,或許老師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吧!
  我此時的眼神很不自覺的隨意轉動。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聽說她今天好像因為感冒發燒,所以請假沒來學校的樣子,所以想說去她家裡關心一下。」稍稍傻了傻笑的我回答了問題。
  「不過你們不是不同年級嗎?」
  「是這樣沒錯啦!不過我們是同社團的,因此就認識了。身為學長,然後又同社團,這當然是要關心一下的了。」
  「嗯……那稍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資料。」
  當然,我以上所說的全是謊言。朝日學妹根本就不是感冒發燒,而是還在我家。
  現在的我人在學生課,理由不是為別的,而是很單純的想要要到朝日學妹她家裡的地址而已。時間已經經過了足足一整個晚上,而很不巧的,朝日學妹在昨天那場大戰中,她並沒有隨身攜帶手機出門。
  一般高校女生不是都會隨身攜帶貼滿了水鑽的手機嗎?就別說是一般高校生了,一般人都是手機不離身的吧!出門沒帶到手機,那就好比出門不穿衣服一樣。因此對於朝日學妹的這一點,我實在是無法想像。
  「幽夜同學久等了,這是她家裡的地址。」
  「謝謝!」我在瞄了紙上的地址後,向老師道了聲感謝。
  隨後,我右腳率先向後踏了一小步,但就在要轉過身的同時,突然又被同個老師給叫住了。
  「對了幽夜同學,你們的社團現在怎麼樣了啊?最近似乎沒看到你們有什麼活動的樣子。」
  我突然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我也只能以尊敬師長的方式露了個苦笑。
  「怎麼了嗎?其實你們的社團……」
  我們的社團?該不會是想對我說,「你們的社團可是未經過允許的,因此如果需要正式成立,可是得有多一點的活動讓學校知道,畢竟有所活動才是社團成立的目的」,這種訓話式的話題吧!
  但在這之前,可以讓我申訴一下嗎?這種事情應該是交給社長來解決的吧!我只是一個無名無實的小小社員而已。
  「學校還滿支持的,所以還希望你們可以有多一點的活動。還有,下個學期的校慶也希望能夠有活動,或許你們還可以舉辦一個大一點的展覽。」
  學校很支持?老師很抱歉,清泉樹當初是拿刀頂住你的喉結,然後恐嚇你現在得說這句話嗎?我看不到這種無聊的社團,但底有什麼值得支持的地方,那社團教室放著當其他社團的倉庫還比較有未來。
  「我們……」
  我需要告訴您我們擊敗了夜魔,拯救了時間。至於昨天也才剛完成一大任務,而那件事還是拯救了櫻前。
  如此誇張不實的活動內容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或許我會被當成腦重傷病患,抬到保健室去吧!
  「森……森林大會。」
  這活動內容說起來怪彆扭的,明明就是個可以擁抱大自然的活動不是?
  「我們去公園旁的森林做實地的取景,同時也做了與大自然的探討。」
  實地取景是因為那無聊KSS社這名字的緣故,至於後面補充的,只是我隨意亂唬扯加上去的。遇到老師,回答問題時都要多加幾筆的嘛!
  通常使出這招,老師就像是近視上千度似的,什麼話都不說,就只會回答……
  「不錯的活動,請繼續保持下去。」
  很抱歉,我想吐嘲就不用了,只不過我早已在心裡發笑了,是那種捧腹大笑。
  「我們會的,謝謝老師。」我很禮貌上的回應了老師的需求回答。
  走出了學生課,清泉樹就一副帶滿了歡喜的笑容迎接了我。不對!我應該說,他想迎接的是,我手上那張如同大吉般的朝日學妹家的地址。
  我絕對不會交給你,絕對不會。我寧可讓手中的這張紙被你書包裡的那隻死松鼠吃掉。
  「去去去,我才不會把這種東西交給你。你腦子在想什麼歪腦筋,我都能猜得到八成。」
  「拜託……不要這樣嘛玄。」
  請不要對我死纏爛打。
  你這傢伙也不想想,還不是因為你想破頭都想不出個正當理由,所以我才會利用現在這原本應該是在餐廳大快朵頤的時間,莫名其妙的跑來學生課找老師,然後亂說些謊言去騙老師給我朝日學妹的家裡地址。
  雖然我也想過朝日學妹的家人肯定會相當操心,畢竟朝日學妹那種天然到呆掉的天真個性,如果在太陽下山前還不回家,任誰都會慌張到坐立不安的。
  但話卻又說回來,朝日學妹已經一整個晚上都沒回家了,為什麼她的家人卻還沒來學校找人?昨天應該是放學不見的。
  上班?會有父母不顧小孩失蹤而安然無恙的照常上班嗎?
  或許就是有吧……
  「這地址是我拿來的,因此我自己會去處理。反正我們之所以會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還是說……你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是這個?」
  肯定是的。
  只見清泉樹一臉被猜穿的驚恐表情。同時還給我後退了一小步,別以為我沒看見。
  「放心啦!我又不會拿去做壞事的,我只是……」
  「只是要什麼?我剛才就說過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再說,你真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朝日學妹不就得了。」
  「嗯……這麼說好像也是。那玄我今天去你家好了!」
  「來我家?你來我家想幹嘛?」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去找雨鷺緒啊!然後順便問她她家在哪裡。或許……或許她還會親自帶我去呢!」
  這是什麼鬼理論?我腦海突然冒出了清泉樹如同跟蹤狂似的,一路尾隨朝日學妹跑到她家去,然後再炫耀朝日學妹是親自告訴他她家地址的。我只希望他在躲藏於電線杆後頭時,就被巡邏的警察給當成非法入境去遣返回國,然後一輩子都不准再踏上這片土地了。
  「不能讓你去!絕對不能!」
  「為什麼?難道……難道……」
  沒猜錯的話,百分之百又是把優奈給搬出來。
  我早就習慣了,謝謝。
  「你跟優奈果然有一腿!或許你們還是共處一室的,然後……然後……該不會床頭還掛著你們兩個人的甜蜜合照?不!你們兩個一定是常常在家裡做些不知廉恥,然後超級害羞的事!」
  我現在只想當一個正常的人類,不!應該說我只想度過這愉快又平凡的高校生涯。請讓我走在走廊上的腳步可以很正常,然後也請麻煩,不要讓我在這走廊上變得很受注目,我不想接收到那異樣的眼光,因此可否請注意您的用字遣詞以及聲量?
  或許這一切都沒有什麼作用,反正只要凝視了我一眼,所有的女學生必定會將視線轉移到清泉樹身上。
  「就像……主人現在命令妳把衣服脫掉!然後身為伺僕的優奈就只能回答:『是的主人,優奈馬上就把衣服脫掉』!之後就……就……」
  我只撇過了冷冷一眼。
  「第一,朝日學妹到今天早上的狀況還是依舊,所以我不能讓你去我家。你會做什麼事我簡直就像是蛔蟲似的一清二楚,那樣也只是讓朝日學妹再多昏迷個一年半載而已。」
  「那有這麼誇張!」
  這叫做誇飾法好嘛!身為全校第一名的你可否再去重修一下國文課?我現在已經極度懷疑國文老師跟你的交情了。
  拜託!餐廳的路可不可以設得近一點啊!我已經受夠了這趟路程了。
  「第二點就是,我跟優奈根本就沒什麼。再說,她現在也因為在照顧朝日學妹,所以今天也跟著請假了。」
  「嗯……」
  那種失落的表情請不要在此時出現於我的面前,搞得我好像是讓你如此這般的罪魁禍首。抱歉,我不想成為學校女性同胞的敵人,女性公敵不是我想當的。
  「那……」
  天使!我突然在眼前看到了天使,她那愉悅的腳步就正輕盈的朝我這裡走來。這副景象就在清泉樹才剛開口的瞬間。
  島村拿著小瓶的咖啡牛奶來到了我的面前。
  橘紅色髮夾兩副。
  「幽夜跟那個清……清泉……」
  「清泉樹。」我迅速的幫清泉樹補上了他的正確名字。
  「對不起我忘了。對了!你們現在是要去餐廳嗎?要不要一起去?我現在也正要過去。」
  「島村妳不是吃完午餐了嗎?」我看著島村手上的咖啡牛奶自行判斷做了詢問。
  「啊!這個啊!這個只是用來提神的而已啦!這可不是我吃完午餐的證明喔!」島村瞪大了雙眼,一副一定要我相信的神色回道。
  「不過島村妳不是都會自己帶便當的嗎?」
  對於這個坐在她旁邊位置的我而言,島村上課到下課前三分鐘的舉動,我根本就是一清二楚。中午時間一到,島村必定迅速拿出便當盒,然後我也會偷瞄那每天都如同室內裝潢似的精緻菜色。
  這動作不管是跟班上其他女生一起吃,還是自己一個人吃,或者是跑去別地方吃,島村的第一個舉動絕對都是如此,因此島村是不可能跑去吃學校餐廳的。
  「那個……啊!呵呵……今天我忘記了,早上起床起得太匆忙,結果什麼都忘記了。」
  是嗎?我試著努力回想今天島村是不是有忘了帶什麼東西。
  「那樹,你要一起去嗎?」
  撇過了頭,我去詢問了自從島村出現了後,就如同木頭人不說一語乖乖站在一旁的清泉樹。
  清泉樹頭號敵人肯定就是島村,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我看我還是算了……」
  「這樣啊!那就我跟幽夜一起去了喔!」
  「那……兩位掰啦!」清泉樹很故意的露出了很不自然的瀟灑微笑回道。
  不過才剛想說麻煩的終於走了,但沒想到在一聲「啊」聲下,清泉樹的腳步又重回到了我的面前。
  「差點忘了。玄,今天放學記得來社團一下,是關於昨天的事。」
  「喔,好。」
  看著清泉樹的身影正式消失於眼前後,我的腳步才正式跟在島村的後面前往餐廳。
  在這一小段路途上,凝視著島村後腦勺的我突然閃過了前天以及大前天,島村突然打給我的電話,以及在吃到飽餐廳時的一舉一動。
  嗯……現在應該可以問吧?看島村現在的狀態,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如果真有差別,那也必定會只是打聲招呼,然後隱藏自己是要去餐廳的舉動,不然再差一點,就直接裝做沒看到了。
  於是我鼓起了勇氣做了詢問。
  「島村……」
  「嗯?」
  島村突然給了我一個青春無敵可愛的回眸一笑。完蛋了,這就是突然誤觸到核彈的瞬間景像嗎?
  「怎麼了嗎?難道……我今天很奇怪嗎?還是說,這個……這個髮夾的顏色果然很奇怪?嗯……都是因為今天早上出門得太匆忙,我都沒去注意到……」
  這應該不是問題的重點吧?我好奇的是,為什麼在「匆忙」之中,還可以記得去挑髮夾?反而卻忘了今天便當正放在廚房某個餐桌上哭泣。
  島村雖然臉蛋突然變得有點沮喪,不過倒也很刻意的掀開了瀏海,露出了那橘紅色髮夾。仔細一看,那髮夾上還有著些許粉紅色小圓點。島村不喜歡的原因可能是跟制服不太搭配吧!
  「不是這個問題啦!再說,妳每次都把髮夾夾在很難看見的地方,也沒什麼人會去注意到的。不用太在意了啦!」
  「可是幽夜你很早就發現了啊!」
  「我嗎?嗯……那是因為我剛好就坐在妳旁邊,所以才會注意到的啦!」
  「是這樣嗎?不過老實說,幽夜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我?」
  島村現在這談話是有著什麼隱喻嗎?不對,等等……我要問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這個吧!為什麼明明就是我先開的話題,卻很莫名其妙的變成島村在主導了?
  難道……難道島村知道我要問什麼問題?然後裝作一副很在意髮夾的問題,巧妙的轉移了我所想問的。
  突然,我完全沒了開口調正話題的餘地,島村簡直就像是格鬥遊戲神人似的,我根本就找不到破綻去給她個KO一擊。其實這麼說的我,連她的一滴血格都削減不到。
  「一開始我原本還想說涼會發現呢!但最後竟然是幽夜先發現。」
  春蒼涼嗎?沒記錯的話,她們兩個還是中學時期的同學。不過應該不可能這麼久都沒發現才是,我倒覺得,這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或許只是我比較早說而已吧!春蒼涼她可能也很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開口跟妳講吧!」
  「嗯……這倒也是啦!」
  在此同時,每次一到中午都會突然熱絡起來的學生餐廳,各年級學生的吵雜交談聲也開始傳進了雙耳。難道從來就沒人教過,吃飯的時候不要講話的嗎?這樣不是會被加上「沒禮貌」的等號嗎?
  島村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在我們兩個都剛踏進了餐廳的同時。
  「幽夜今天想吃什麼啊?豬排定食嗎?」島村一副想詢問我意見的睜大了眼問道。
  「嗯……我看這個新上市的親子丼還滿好吃的樣子。我想我就吃這個好了。」
  「那我也一樣了!」
  「啊?島村妳可以選妳想吃的啊!可以不用跟我一樣。」
  「怎麼?不可以嗎?」
  突然,我這看似只是想提建議的一語,使得島村雙手插腰,一副就是想對我發火的舉動。
  「沒有啦!只是這次是我第一次來學生餐廳,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想說看幽夜你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不然每一個看起來都好好吃。」
  但我卻想反駁說,那些都只是虛有其表而已,雖然我剛剛說了「這個新上市的親子丼還滿好吃的樣子」,那也只是因為它真的是「新上市」,因此我才如此先下了這個結論。
  不過依這價格,能有這種品質也算是有到位了啦!學生餐廳就是價格便宜、口味普通不是嗎?
  「要在哪邊拿餐啊?那邊嗎?」
  島村就像是第一次來到遊樂園,在買完票後,完全不知道遊樂園地圖方位的,隨意到處的亂逛,結果想玩旋轉木馬
,卻糊里糊塗的排到了雲霄飛車的隊伍裡。
  等到發現了之後,剪票小姐早已放她進去,出都出不來了。
  「同學,這邊是定食類的隊伍喔!一般飯類是在左邊第二排那裡。」
  「啊?啊!對不起……」
  只見島村慌慌張張的拿著餐盤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雖然後方的同學早已有排太長的隊伍,因而冒出的小臭臉,但倒也很守規矩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島村島村!這邊才是。」我在島村望到了我這裡的同時,揮了揮手。
  請不要說我無情,因為島村剛買好餐券後,就興奮的隨便找了個隊伍去排隊了。
  不過我也讓出了早排到中間的位置,重新的跟島村排到了最後面。
  「這餐廳的消費方式真是奇怪……」島村突然在我前面嘟起了小嘴抱怨道。
  「這還好吧!外面有些小麵店之類的,不也有這種先買餐券的方式?」
  「那種不一樣啦!那個買好了再把票給店員就好了,可是這裡要依類別排隊耶!」
  這麼說倒也是,可是哪個隊伍是排什麼的,都有用牌子標示得一清二楚了啊!
  因為不想遭到島村的邪惡眼光對待,所以我決定保持了沉默。此時的島村沒有發現,那以後也絕對不會發現,除非島村第二次的忘記了自己的便當。
  話說,不知道此時的朝日學妹怎麼樣了,然後優奈也不知道有沒有稍微的休息一下。另外補充一下,我今天之所以會跑來餐廳,也是因為怕優奈太勞累,因此我請她不用一早就起床作今天的便當的。
  島村的嘟嘴一直到將餐券交出去為止。
  「原來學校餐廳的親子丼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我只希望這新上市的傢伙可以給我爭氣一點,不然到時發生了什麼問題,島村必定先拿我開刀。
  在島村驚呼的約三分鐘後,我也拿到了親子丼。
  「再來呢?再來呢?」島村突然一副就是在期待著還有哪道手續的興奮問著我。
  「就找位子吃飯了啊!」
  對不起我很直接。
  突然,島村的興奮瞬間失色。這副風景就像是,玩完了旋轉木馬突然想再玩一次,但剪票小姐卻說,今天旋轉木馬要維修到明天開園的殘酷回答。
  我可以重新再來一遍嗎?那邊有調理台,可以去加佐料的喔!
  之後,因為我和島村太晚來的關係,只能走到餐廳最後方角落的位置去了。
  「話說優奈她還好嗎?不知道感冒得嚴不嚴重。不過這種天氣會感冒,也真是奇怪的了。」
  是的,是十分的奇怪,尤其是在這將要邁入夏天的季節。但我也不可能說是中暑之類的吧!這不管是誰,都一定會懷疑的。
  咬著第一口飯的我在吞嚥了之後才開了口。
  「就一般的小感冒而已,優奈應該有去看醫生了。」
  「嗯……」
  「休……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島村突然有種「唧」聲之中,死盯著我看的舉動。這舉動很容易解釋,就是極度懷疑我的言論。我也很佩服我自己,今天竟然可以靠感冒來騙倒一大堆人。
  「是這樣的話就安心了。」
  「嗯。」
  在島村細嚼慢嚥的吃下了幾口飯之後,突然停止了這不斷反覆的動作,凝視了我看。
  「那今天放學後,我就去探病吧!」
  「探……探病!」
  「怎麼了嗎?難道幽夜你跟優奈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有卻不告訴我,我會翻臉的喔!」
  「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嘛!沒有的,沒有的啦!」我很尷尬的撇過了臉回答了島村。
  問題的重點絕對不是去我家,而是優奈根本就沒有生病這件事。如果被島村發現了,她雖然會幫忙保密,但絕對會要求「告訴我為什麼要說謊」的酬勞。
  「那就這樣說定了喔!」
  「那個……」
  「嗯?」
  「島村妳剛才也在的嘛!清泉樹那傢伙要我放學的時候去一趟社團的啊!而且我也不知道會待到幾點。如果待到很晚,也不好意思讓妳等我。再說,如果太晚,優奈可能早就先休息了。」
  「這麼說也對耶!我都忘記幽夜你放學後還有事了。那……記得幫我跟優奈說一下我也很關心她喔!晚點我再傳簡訊告訴她好了。」
  在島村又重回了細嚼慢嚥的動作之後,我才終於又放心了。關於優奈的話題,島村應該不會再問了才是。
  「對了!聽說朝日學妹也因為感冒所以請假了。」
  才剛安心不到兩分鐘,島村又放下了筷子,開啟了關於朝日學妹的話題。
  為什麼連島村也知道這件事?我們明明就以家長的身分,用電話騙過了她的班導了啊!該不會朝日學妹班上有人是大嘴巴吧!不過就是個生病請假在家而已,是有什麼好以訛傳訛的?
  島村又再一次凝視了我。
  「好像是……」
  我該直接表明我知道,還是裝作一知半解?
  「不過島村妳怎麼會知道?」
  「那個喔!聽說朝日學妹在一年級那邊非常受歡迎,所以就無意間的聽到了。話說一年級的男生也真是的,只不過是請假休息一天而已,搞得走廊上都死氣沉沉似的。」
  「是嗎?」
  這話題很迅速的就劃下了句點。
  對於島村而言,我跟朝日學妹的關係就只是很單純的同社團而已,因此我想,她應該不知道我早就知道朝日學妹請假的事,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根本就是我撒的謊言。
  在這之後,島村和我都各自吃自己的親子丼,並沒有再多做話題。同時,我也沒有再次去詢問來餐廳之前,我所想問島村的問題。
  「幽夜你等我一下下,我想去買瓶牛奶。」
  「嗯,我在這邊等妳。」
  我們在收完了餐具、離開了餐廳後,在販賣部這邊,島村突然停下了腳步叫住了我,其原因也是想去買瓶牛奶而已。
  現在離下一堂課開始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後我等島村的時間大約是五分鐘。
  「不好意思久等了!」
  「還好。」
  這次的口味是綜合水果口味。
  不知從何時開始,島村有兩件事一定會讓我特別去注意,那就是髮夾以及牛奶。像是今天髮夾顏色是什麼、今天喝的是什麼口味的牛奶,都像是我每天該做的例行功課似的,或許我該每天都用筆記記下來,然後等到哪天記滿一整本筆記後,再去跟島村索取紀念品之類的。
  隨後,我們的步伐很一致的回到了教室。
  「對了,我有事要去找一下涼,幽夜你就先回去吧!」
  「嗯。」
  沒記錯的話,春蒼涼在中午下課鐘聲一響完後,人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我回到了位置,只見島村的便當袋明明就在位置上,然後窗戶那邊,只見野田一副遇到了天使而滿面春風,愉悅得就像是交到了女朋友似的。
  我不想去問野田那噁心表情到底是因為什麼,其實我用猜的就猜得到了。只是不解的是,島村明明就沒有忘記,為什麼要故意跟我說她忘了,所以要去餐廳吃午餐?
  「我應該算是個局外人吧!那是你們社團的活動,我還是不要去參一腳好了,總覺得……這樣很像絆腳石……」
  突然,這個明明就是上個禮拜的事了,卻又像是剛才才從島村那邊聽來似的,在我腦海裡很清晰的浮現出來。
  我是不是還是得找個時間詢問島村?不然總有種心事尚未放下的奇怪感受。
  之後的我不知道在座位上做了些什麼,反正就是上課鐘響一到後,我就發現島村已經在座位上了,然後課堂也很莫名其妙的開始。
  上課時間我很一如往常的,要不是撐著臉頰去望那一望無際的白雲藍天,那就會是在座位上什麼都不想的發呆。然後被老師點到名後,島村也會在第一時間把我抓回現實世界。
  很高興的,這節課的老師完全不會點名,只會一心專注於黑板的抄寫。
  「幽夜明天見!要記得幫我向優奈轉告一聲喔!」
  「我會說的。」
  回應了島村後,我自顧自的整理了書包以及抽屜。
  突然,我只聽見了因野田而撞歪的後排桌椅,以及那噠噠的腳步聲。
  「島村同學那個,中午的便當真的超好吃的!」野田高舉了雙手振奮的喊道。
  「噓!噓!噓!」島村在將右手手指清碰於嘴唇邊時給了個警示。
  「嗯?」
  才正要走出教室的島村,馬上就被野田突如其來的一語所震驚到。同時,島村驚訝的臉蛋偷偷的往我這裡瞧了一眼。至於一旁的野田只歪了頭,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神色。
  另外,我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因此關上了門窗,我就直接往社團教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社團應該會很無聊吧!但充其量也只是回到了以往那只有兩個人的狀況而已。
  一個人行走的走廊有時候還真令人感到空虛,而同時也讓我發現到,原來我不是班上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而是這條走廊上最後一個離開的。
  在腳步移動到了社團大樓的不遠處,我掏了掏書包,想說問問看朝日學妹此時的狀況如何。當然,我順便也可以問優奈晚餐想吃些什麼,回去時可以順路去買。
  「玄!」
  清泉樹。
  「你怎麼現在才來?」清泉樹對我眨了雙眼問道。
  「你自己不也是嗎?再說,是你約我的,應該是我要問你,你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吧!」
  正常來講,此時的清泉樹應該是早已抵達目的地,並且供應好茶水,然後還要將等會要報告的內容製作成大綱,最後放在桌上等待我的到來不是嗎?
  更完美的話,投影機跟白板之類的都應該先準備好的才是。
  「抱歉抱歉。」
  這抱歉我也懶得理會了。通常這種沒有在後面敘述原因的抱歉,鐵定不是去做什麼重要的大事,因而離不開身。
  一定又是拍照之類的事。偷偷瞄過了那書包鼓起的方式,我就差不多可以篤定了。
  「話說,八重櫻到底怎麼樣了?你等一下應該會說一下吧!另外,可不要再告訴我你又有什麼活動了,我可沒這麼多時間……」
  放棄了撥打電話的我將手機塞回了書包,直接利用這短距離行走的時間詢問了清泉樹。
  「最近還真不知道又是怎麼一回事。原本想說經過夜魔那次之後,可以度過好一段日子的世界和平,但沒想到這根本就事與願違。重點還是在,為什麼都是在櫻前發生?」
  雖然說故事就是得這樣進行下去,首先就是度過平凡的日子,然後這平凡的日子突然冒出了些不尋常的事物,之後的之後就是魔王到來了,最後再大戰一場,世界又恢復了和平。和平了之後就真的結束了嗎?不對!因為又得再次從平凡的日子開始輪迴,輪回到再一次擊敗魔王。
  這就像電玩遊戲那樣,對話後進入故事動畫,故事動畫完了之後就開始戰鬥,戰鬥結束後又是另外一個新的對話。
  「小櫻櫻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角色啊!」
  「這話怎說?該不會是你昨天帶她回家,然後被她的家人誤會你是什麼壞人之類的。」
  而且還是明目張膽的不用電話勒索現金,直接帶到家門口強行勒索。
  「也不是這樣啦!我說喔!我昨天是真的有要帶她回家啦!不過中途她就吵著要跟我分手了,所以我也沒去到她家啦!」
  「昨天她明明還很希望你可以帶她回去的。」
  「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處吧!畢竟也不算是認識,帶到家裡去那就等於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了。不過這樣對我來說倒也是件好事就是……」
  隨後,我的腳步率先踏上了樓梯之後的轉角。
  「不過她也才幾歲而已,就跟我們一樣成為了夜靈……」
  「這倒也是啦!」
  在最後的走廊上,清泉樹越過了我,搶先在我之前把社團教室的大門打開。我才剛要從口袋掏出鑰匙而已。
  空蕩蕩的。這是我此時唯一能夠做的形容,不過這並不是指物品的擺設,而是沒有交談聲的寧靜。
  隨意亂丟了鑰匙的清泉樹走到了自己的專屬座位,同時也開啟了電腦。
  「你現在可以開始解釋一下了嗎?」
  剛放下了書包的我馬上就來到了熱水機前。雖然一般在這種時候都是優奈先做這件事的,然後我就像是VIP會員似的,因為每天都來光顧,因此都會有最上等的服務品質。我完全不用排隊,就算是客滿的狀況下也是一樣。
  這家由優奈所開的小店面,每次都很命中紅心的挑中了我的喜好。
  「先等我一下,再等我一下下就好。奇怪……」
  等待熱水緩慢流出的同時,我望向了清泉樹那邊。
  清泉樹在忙些什麼?其實不用講大家也都早已一清二楚,不外乎就是整理他剛拍完的照片。
  「怎麼會這樣?玄你有動電腦嗎?我幾天前設好的新資料夾怎麼不見了?」
  「我可不會動你那台電腦啊!再說,我可對你電腦裡面的資料沒有任何興趣。」
  「怎麼會這樣啊──」
  一邊凝視著清泉樹那抱頭懊惱的舉動,我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我有能夠操控時間的能力,去找到新資料夾為什麼會不見的原因那也就算了,但我根本就沒這能力啊!再說,如果依使用電腦的能力可分為電腦天才與電腦白痴兩個種類,我一定就是電腦白痴那一方的隊長了。
  剛泡好了自己獨享的茶,我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不是在桌面的嗎?應該在桌面的啊!」
  「你會不會是誤刪了啊?」
  稍稍向手中的熱茶吹了口氣使之降溫的我做了回應。不過之後我倒是先對手中的茶感到了疑惑,這茶葉明明就是優奈每天都會泡給我的那種啊!怎麼……
  我將茶杯靠近了鼻尖,稍稍嗅了幾下茶香。竟然連味道都不一樣。
  「不可能的啊!絕對不可能的啊!我……我……不對!我應該不可能放在桌面的,除非是我太忙了,所以才在桌面隨便設了個新資料夾。」
  鏗鏗鏘鏘的吵雜聲響不斷從清泉樹那裡傳來,我看他又再搞亂自己的專屬座位了。不過我希望,在今天回去之前,你這傢伙可以先收拾乾淨再走。
  與清泉樹情況相反的,我很寧靜的思考著手中這杯茶的問題。為什麼相同的茶葉,這香味會不一樣呢?就連那最重要的味道也是。
  我小口小口的重覆喝了好幾次,可是還是找不到答案。
  「米可艾魯斯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我看樹那傢伙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解釋了。」
  我放下茶杯,不想再去多思考為什麼這杯茶會與優奈所泡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問題。
  「關於八重櫻的問題嗎?」
  這不是廢話嗎?算了!現在也不是在封界或者是灰色空間之中,你這死松鼠的大腦容量再大,充其量也只是一般松鼠的大小而已。
  請不要再繼續你那個動作了,像松鼠一樣一直對自己的身體舔來舔去的,都讓我覺得眼前那杯早被我遺棄的茶,都沒有資格再存在於我眼前了。
  它明明就還有半杯的,我原本還想勉強喝完,但現在我只想把它倒掉。
  「嗯……我想你應該也沒規劃內容,然後決定要告訴我什麼吧!讓我想想……」
  我除了那隻兔子娃娃之外,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她讀哪間小學之類的嗎?
  「找──到──啦──」清泉樹突然如同拜佛似的感動吶喊了聲。
  米可艾魯斯突然前滾翻了一圈,原因全都是清泉樹突然亂丟的讀卡機。
  清泉樹在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內,將抽屜裡的東西全翻了出來,雖然他的慌張根本就只是因為放在電腦裡的檔案不見了而已。會如此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只是想翻出無數張早被丟在桌上的記憶卡,祈禱會不會有備份的檔案。
  瞬間,清泉樹一臉喜悅的輕點了好幾下滑鼠右鍵。
  「玄再等我一下下喔!我馬上就好了。話說,前天雨鷺緒的照片我也還沒上傳好。真是的,都是因為昨天的關係,今天要忙的事情真是一大堆。」
  這根本就是可以直接從行事曆上直接畫個大叉叉的事吧!應該說,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任何投資報酬率,也就是沒有存在的必要。如果哪天這件事從你的興趣裡剔除掉了,我一定請你吃一天的午餐。
  不過就因為這句話,我又再次掏了掏被我丟在一旁的書包,找尋我的手機去了。
  「……」米可艾魯斯突然在一旁沉默住了。
  對不起,現在你的角色是松鼠,並不是夜魔。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此時的你只是從森林背景突然呼嘯而過的黑影而已。
  我先望了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後,才去電話簿找尋了優奈的號碼。
  但是會如此順利嗎?清泉樹那傢伙簡直就是故意不讓我打通電話的嘛!我又不是要報警抓你,有這種必要嗎?
  「抱歉久等了,我好了。話說,我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果然還是……」
  清泉樹在關上了電腦後,突然插斷了我只剩按下通話就可以撥出去的電話。
  距離炸彈引爆就只剩下最後倒數三秒了,而我也知道阻止爆炸的最後一條導線,但此時卻被清泉樹一句「我去上一下廁所」給分心了。
  「先解釋一下八重櫻那隻兔子娃娃到底是什東西吧!畢竟這也是我昨天最想知道的問題。她應該有告訴你才是,你快點把這解答從實招來就好。」
  凝視著眼前早已不再冒煙的茶,我想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放棄它了。等會就拿去倒掉好了,雖然有點對不起優奈帶來的茶葉,不過只有用掉兩公克左右而已,優奈應該是不會計較才是。
  此時的清泉樹倚靠了椅背,雙手抱胸的稍稍思考了番。
  抱歉,容我在此打擾你一下。不知此時可否停止這動作?你可以做些更有意義的事,譬如邊向我解釋,然後整理一下桌面。不然散會後我肯定不會等你,我一定馬上拔腿就跑,另外也別太期待我會好心的留下來幫你做整理動作。
  「OK!首先,那隻兔子娃娃並不是一般的娃娃。」清泉樹突然一臉正經的回覆了。
  「果然就是像占卜師水晶球一樣的東西了?那隻兔子娃娃果然不尋常。」
  「說是占卜師的水晶球也不算對啦!簡單來說,那隻兔子娃娃可以算是夜魔的一種。」
  「夜魔?你說那兔子娃娃是夜魔?這也太誇張了吧!」睜大了雙眼是我此時唯一能做的舉動。
  回想了那隻兔子娃娃,我實在是想不到它有哪一點是符合夜魔的條件。我是覺得它很奇怪沒錯啦!但這樣的回答,實在是很難以理解。
  窗外的小鳥們似乎也啾啾啾的在嘲笑著此時的言論。
  「其實這一點也不誇張,畢竟夜魔也有著相當多不同的種類,像是如同科幻電影裡面的異形啦,或者是動物之類的。所以這點也不難假設。」清泉樹半舉了右手,右手食指則是不停的畫著圈圈回道。
  「雖然同為夜魔,可我卻完全沒有察覺出來。難道是我所不知道的分類?」
  沒想到米可艾魯斯你也會有如此疑問。
  不過這應該就像是混血兒那樣的吧!如果將這世界上的人分為東西兩方,那東西方混血的人該被歸類在哪?如果經過了好幾個世代,每個世代都是跟不同國家的人結婚生子,最後那有著多國混血的又該被歸類為哪一方?
  「不過不對啊!她說那隻兔子娃娃是她的朋友。也就是說,八重櫻根本就無時無刻的帶著那隻兔子娃娃,如果那兔子娃娃真是夜魔,在一般狀況下來看,八重櫻的舉動不就顯得奇怪?」
  這能想像嗎?在路上看到一名可愛的小蘿莉,原本想說搭訕她一下的,卻發現她雙手不斷的擺出抱著什麼東西的舉動,或者是抓著什麼的動作。有時還會自言自語這點,就已經很恐怖了。這一切的狀況下都是在幽魂看不見夜魔,而夜魔也是同理的狀況下。
  如果真的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那八重櫻的舉動在學校發生的話,肯定會遭到排擠,不然就是被欺負。除非八重櫻跟本就不用去上學的,但這絕對不可能!這可是犯法的。
  「其實昨天差不多問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就分手了。我自己的假設是,那隻兔子娃娃的夜魔早就已經死了,或者是消失了。在藉由某些能力之下,牠的靈魂便附身在那隻兔子娃娃之中。」
  這簡直就是王道漫畫裡面才會出現的附身合體啊!
  「不過身為夜魔的我們是不可能擁有這種能力的。」一旁的米可艾魯斯很篤定的回道。
  「再假設一下。譬如我這麼說好了,附身於兔子娃娃的夜魔本身就是八重櫻的朋友,或許就像是米可艾魯斯這樣,或許牠原本的外貌就像是貓,或者是小狗、小鳥之類的動物,因此他們的關係才會如此要好。」
  像忠心耿耿的小狗那樣嗎?
  「不過等等,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隻夜魔的外貌就如同一般的動物好了,可是再怎麼像,夜魔就是夜魔不是嗎?以前開始就是朋友的話,八重櫻不可能看得到牠的才是啊!」我攤開了雙手,不太能認同的做了回答。
  「BINGO!最好解釋的就是,那隻夜魔是在八重櫻成為夜靈之後認識的。」清泉樹露出了一抹微笑,筆直的用右手食指指著我回道。
  「不過八重櫻現在幾歲?真有夜魔可以到忠心的地步需要多久的時間?譬如你跟米可艾魯斯好了,認識多久了?那八重櫻成為夜靈不就……」
  我實在是難以想像了,腦海裡突然冒出八重櫻穿著圍兜兜,然後面對了神者的場景。
  使八重櫻成為了夜靈的神者,肯定是個十足的蘿莉控。不對!蘿莉控這種解釋太美化了,應該說是有戀童癖。
  「這跟時間完全沒有關係,雖然說夜魔的群體只跟自己的同類,但那也不表示說沒有例外的情況存在。」
  請問米可艾魯斯大神,如果您在壽終正寢的時候,會願意變成清泉樹的相機,或者是平原凌的人型看板之類的東西嗎?
  抱歉,以上只是我自顧自的在內心裡上演的無聊笑話短劇而已,本質上我是認同米可艾魯斯所說的,凡事都會有例外這點是絕對的。
  「我先對我這個假設做一個簡單的整理。首先,八重櫻成為了夜靈,而認識了那隻兔子娃娃的夜魔,最後因為某些原因而死亡,因而將靈魂附身在兔子娃娃之中。」
  「附身這點是絕對存在?米可艾魯斯剛才不是也說了,夜魔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的不是嗎?」
  「確實是如此,不過要是有外界因素的話,這點並不難假設。」米可艾魯斯再一次的對於自己的言論做了回覆。
  「此話怎說?就像是為什麼八重櫻死命都不肯把兔子娃娃交出來嗎?」
  「或許是,但也或許不是。」
  拜託你米可艾魯斯,有時候你可不可以將自己的文法白話一下。
  「神者,我相信是八重櫻的神者故意去找他們的麻煩,然後在某些原因下牠戰死了,然後因神者的能力成為了那副模樣。八重櫻或許只是怕再一次的被分開,因此是絕對不會把兔子娃娃交出手的。」
  「……」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到我的雙眼正要流下兩行熱淚。
  悲慘的童年,以及悲慘的回憶。
  「那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
  「你該不會只有兔子娃娃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解釋吧?譬如說是些其他的,什麼八重櫻昨天為什麼要這麼做啦之類的。」
  「我剛說過了啊!我問到這裡就已經跟她分手了。」
  我突然很好奇,你這傢伙口中所說的「中途」到底是多中間,不會是一個轉角之後吧!
  我看今天的會議也到一段落了,清泉樹已經在吹著口哨整理桌面了。
  「我去打一下電話。」
  第三次拿起了手機的我,另外一隻手拿起了桌上早已成為冷茶的茶杯,並走出了教室。
  話說回來,以八重櫻此時的年紀來看,她成為夜靈的時間點絕對不超過十歲。當下的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我突然感到了好奇。但那或許也是自身那不太想去說的秘密吧!但其實說是秘秘也不是那麼恰當,只是那回憶可以越早一天遺忘,那就越是件好事。
  那為什麼八重櫻到了中途又拒絕了清泉樹的陪同呢?還是因為家人的關係嗎?夜靈什麼的解釋,在一般人的理解下,這根本就是個瘋子才會說出口的話。至於八重櫻說的或許會被當成是在童言童語吧!都是從哪部動畫裡面亂看來的。
  在最近的洗手台倒掉了冷茶後,我再次撥打了電話。
  「主人,怎麼了嗎?」
  「嗯……其實也沒什麼啦!想說優奈妳應該也忙了一整天,我現在正要從社團這裡離開,看要不要順路幫忙買個晚餐。要吃什麼都沒關係,我去買就可以了,不用客氣儘管說。」
  「啊!那個……主人不用的,我現在開始準備就可以了。主人不用麻煩了。」
  「咦?不過優奈妳今天也忙了一整天,還是不……」
  話才說到一半,優奈突然插入的堅定口氣,瞬間使我連想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完全不會!沒關係的。朝日學妹今天中午就醒過來了,沒有事的。」
  「那不好意思,今天就請再麻煩妳了喔!」
  「不會的,這是份內該做的事。」
  「那等會見,我先掛掉了。」
  「好的。」
  掛掉了電話,腳步回到了教室,清泉樹也早已將桌面整理完畢。
  米可艾魯斯在我才離去的不到五分鐘裡,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要不是跑回清泉樹的書包裡,那就一定是跑回到灰色空間洗三溫暖去了。
  或許牠是暗地裡的間諜也說不定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要懷疑,這句話確實是從我嘴巴所脫出的,而且對象還是清泉樹。
  我看清泉樹老早就收好了東西,現在只不過是在等我講完電話後回來。雖然這一切都只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我在放回了茶杯後,從長桌上拿回了書包。清泉樹和我的動作完全一致。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八重櫻似乎還滿喜歡你的。」
  「玄你可別鬧了好嘛!我可受不了那種小朋友。再說,我對蘿莉根本就沒興趣啊!我要的是女高校生以上的啊!」
  你那麼激動幹嘛?外星生物們又還沒上傳要將全天下女高校生都抓走的影片。
  才剛踏出了社團大樓,來到了與一般大樓相接的中央花園,我才正式發現到,原來今天的天氣是如此的美好。看看那樹上小鳥的休憩姿態,以及聽聽樹葉正搖擺著身姿而稍稍發出的聲響。
  這真是太美好了,幸好我可以趕在黃昏之前體驗到這一點。不過這美好之中的唯一缺陷,卻是朝日學妹的不在現場。突然莫名的懷念起了幾天前,似乎也是同樣的美好景色下,朝日學妹隨著微風而搖曳的身姿,以及伴隨著悅耳鳥鳴聲而哼著歌的小舉動。
  「老實講好了,其實事後我並不覺得她是什麼壞人之類的。八重櫻她之所以會那麼做,就像是孤單那樣,沒有人可以陪她一起玩之類的。」
  「不過那也不要找上我啊!我明明什麼事都沒做。」
  很抱歉的你做了,而且你還給了個帥氣的陽光一笑。
  清泉樹在旁搔了搔頭髮。那傢伙此時的舉動我也能很邪惡的形容,那就像是想把八重櫻譬喻成頭蝨,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存在。
  不斷搔著頭髮的舉動一直到離開了中庭花園前都沒有停止。
  「啊!大哥哥,大哥哥果然這裡,幸好櫻是沒有白等的。」
  霎那,這突然從大門冒出來的身影使清泉樹嚇傻了眼。
  完全不用解釋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小妹妹放學找不到哥哥,所以直接跑到哥哥的校門口等待了。
  「八重櫻?妳難道都不用上課的嗎?嗯……雖然現在離放學時間有點久了。」
  「誰會告訴你啊!你這個大色狼。」
  「嗯……」
  「你……你該不會……不要過來喔!雖然櫻今天穿得很可愛,可是也是一樣不會讓你這個大色狼給撲倒的!」
  拜託,清泉樹我在此就直接送給妳了,不過可以不要在此大呼小叫嗎?雖然現在早已過了放學時間,但陸陸續續也是有社團放人的學生啊!
  她是我旁邊這個人的妹妹,她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等下如果有認識的問我眼前的那個小蘿莉是誰,我就這樣回答就可以了。
  另外,今天的衣服跟昨天的相比有什麼差別嗎?還不都是洋裝?難道是要我玩找碴遊戲,過了一個小時後才公佈答案說是顏色不同而已。
  「大哥哥我們出去玩!」
  「出去玩?去……去哪裡啊?」清泉樹後仰了幾公分,驚訝的回道。
  「去哪裡都可以!櫻都會跟大哥哥去,反正櫻也沒有跟任何人出去玩過。對了!小兔兔也是一樣的喔!」
  這是哪裡來的天真微笑?我此時可不是在反諷八重櫻喔!與昨天相反的,她今天那可愛的天真無邪可說是百分之百發出內心的,絕對沒有添加任何味素。
  不過一旁的清泉樹倒是對我使了個眼色。你想我救得了你嗎?當我跟八重櫻說你不能跟她去後,她會怎麼回我?只要有腦袋的人都想得出結果。
  八重櫻高舉了兔子娃娃。稍稍從兔子娃娃一旁探出了頭了她,眨了好幾下可愛到不知該怎麼形容的水汪汪雙眼。
  我似乎聽到後方一旁傳來了「好可愛」的這個驚呼聲。
  「那我看我還是先閃人好了,以免我打擾到你們。反正樹,我們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可談的,你就跟人家去吧!」
  說完了這句的同時,我早已向清泉樹揮了道別之意的手。
  只見清泉樹慌在了原地,但八重櫻倒是興奮到快跳得比清泉樹還要高了。
  「沒想到你這個大色狼也有優點的嘛!只要你不要每天都只想著撲倒櫻,或者是打櫻衣服的歪腦筋,或許櫻還可以免費當你一天的好朋友。」
  不了,謝謝。
  我何必去理會那幼稚園才玩的無聊又幼稚的遊戲呢?說什麼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啊!不過只限今天的無聊言論。
  我只背對了清泉樹和八重櫻,並且隨意的搧了搧手。
  「走吧!走吧!大哥哥,要去哪裡玩才好呢?不過現在都已經是這種時間了,遊樂園或動物園應該是沒辦法了。小兔兔你覺得呢?去哪裡才好呀!」
  這是耳邊傳來的最後一句話。為什麼清泉樹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話?我想這應該是清泉樹已經被技術性KO擊倒,現在只能任由對手擺佈了。
  眼前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為何顯得寧靜十分,或許簡單的來說,我就是這麼一個微小不起眼的存在,因為這存在的身分,顯得這人群都不會去注視到我。
  清泉樹不在了,我該怎麼形容此時的情緒?或許我該多買些食物回去加菜才是。但這念頭還是不要有的好,不然到時優奈會怎麼想,這我可難以解釋。
  雖然此時的我很無情,但是清泉樹你可別怪我,我會在這一路上保佑你別被八重櫻吃掉了。
  很好奇的,不知道清泉樹會不會問八重櫻,她究竟是不是千年樹精之類的存在。
  之後,當我重回到數來不知道幾次的家門口後,天色就已經轉為中半段的黃昏景色了。
  好不容易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並且打開了大門,我竟然連一點聲響都沒聽到。
  「我……回來了。」我稍稍有點探頭式的方式喊了這例行形式。
  不過很抱歉的,竟然連一個回音都沒有。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派對,絕對不可能會有人無聊到給我躲起來,然後等我到了客廳之類的地方,就給我來個SURPRISE的大驚喜。
  但是如果給予驚喜的角色不是優奈的話,那我倒還是可以期待一下。
  「沒有人在?」在走廊上移動腳步的我自言自語了起來。
  在此補充一下剛才所講的,其實我並不是對優奈的「驚喜」感到無趣,而是優奈根本就不懂何謂「驚喜」,真要優奈去準備,我看優奈也只能在原地眨眨雙眼,然後不知所措吧!
  突然,我在浴室前聽見了可疑的鏗鏗聲響。
  會是優奈?不太可能。正常來講,優奈洗澡時可說是除了水聲,其他聲音都聽不見。這一切的是那小心翼翼的規範所導致的。
  下一秒,我緊握住了門把。
  「打不開?」
  有人在裡面?是小偷?若是小偷那又為什麼要躲在浴室?是因為已經被我發現到了,所以只好故意鎖在浴室裡面,好讓自己活在沒被發現到的幻境裡嗎?
  我很想踹門,但是我又不想花錢事後找人來修理。
  「主人裡面的是……」
  突然從廚房慌張露出身影的優奈並未及時趕上,雖然優奈的突如其來使我轉移了視線。當然相同的,因為浴室早已被上鎖,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去轉過門把,但此時此刻的門把卻從裡面被轉開來了。
  之後的事很老梗,但我還是要說,因為現在選擇不說,那下次可能就沒機會了。
  「咦?啊……」
  首先,朝日學妹突然從浴室裡露出了嬌小的身影,同時也多了些許霧氣所給予的天使朦朧氣息。
  此時的朝日學妹只用了一條說短不短,但說長其實也不長的浴巾包住了身子。我只能說,朝日學妹實在是不會做這種包紮的工夫,那本該平行包住胸口的部分,在開門的那一霎那間,就已經往左下方偏掉了。
  「咿呀──」
  不用再多做解釋了,朝日學妹原本傻呼呼的狀況外,突然在進入了狀況之後,疑問瞬間轉為了尖叫。
  希望這房子的隔音有做好。阿門……
  你們以為我會說之後的詳細經過嗎?這真是想太多了。在那之後的劇情發展還請將當事人套入成自己,然後自由發揮了。
  我只能從我在房間丟下了書包,順便將手機充電、換好了一般居家服後,來到了客廳等待晚餐開動的喜悅等待開始說起。
  「朝日學妹那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個不用麻煩的。」
  「沒關係的優奈學姊!是我先不好意思讓妳照顧我一整天的。這我真的可以幫忙的!」
  很抱歉,我個人有點尷尬的獨自坐在餐桌前,等待那一盤接一盤的美食上桌。
  此時的優奈在廚房做最後的準備,而朝日學妹則是一臉愉悅微笑的端著每一盤從廚房出餐的料理。
  「那……那個……玄學長,謝……謝謝你……」
  端著美味料理的美味臉蛋,以及美味的眼神,全都在我雙眼的掌控之下。等等,我是不是用錯了什麼形容詞了?朝日學妹帶著可愛臉蛋,一臉正經的說道,不過下一秒就……
  「咿呀──」
  突然一陣高分貝的甜美叫聲在這房屋的四周,傳了又傳的不厭其煩似的來回反射。
  請不要再次誤會,這次可不是剛才那件事的再度發生。雖……雖然我內心的小惡魔非常想要讓它再次發生。
  突然冒出,並且踹飛小惡魔的小天使,給了我堅定的思緒扶住了朝日學妹。
  「對……對不……」
  嘟起了小嘴,正準備要在我面前放聲哭泣的朝日學妹,在這之前先向我開了口道歉。
  此時的景象實在是萬分尷尬。但也幸好這是個無聊的小說,不然畫成了漫畫,沒去翻上一頁的讀者肯定把這一面給撕個破爛了。
  「那……沒關係的,妳先坐好就好了。就算身體已經恢復了好一大半,但還是得先多休息一下才是。我去幫優奈就可以了。」
  「嗚……」
  此時的朝日學妹是在為了一不注意,自己就差點絆倒自己的舉動而哭泣嗎?雙手握拳不斷搓揉著雙眼的舉動,在我眼前看來,似乎不只是如此單純而已。
  朝日學妹的哭泣原因我用我的手指頭來數也數不完,加上了腳趾我看也只是徒勞無功。
  「主人怎麼了嗎?朝日學妹她……」
  「沒……沒什麼……」
  穿著小洋裝的優奈還穿著粉色系的圍裙端出了另一道菜走出了廚房,而在向我開口的同時,我就已經將手中的菜放回了餐桌。幸運的是,朝日學妹早在一分鐘不到之前,就像乖寶寶似的,一動也不動的傻愣愣坐在座位上。
  另外,請不要問我優奈今天明明就沒有出去,為什麼還會穿小洋裝,而不是一般居家服的事了。或許優奈有出門也說不定,但至少問題只要不會是「優奈為什麼不是穿女僕裝」的話,那都會是個好問題。
  「嗯?」優奈輕斜了頭,只見一臉疑惑的發出了一聲疑問助詞。
  之後所發生的瑣碎片段請容許我直接帶過,畢竟也只是些沒什麼重點的無聊內容而已。如果真寫了下去,也只是口口聲聲說好每天上床睡覺前,都一定要回想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並且寫的日記。但事實上,卻也都只寫了今天早上起床,然後去上課,最後就上床睡覺了的三項學生例行行事而已。
  大約距離開動的十分鐘後,我夾起了離我右手最遠處的青菜。
  「我是一個人住的……」
  那家人呢?應該會時常關心吧?畢竟是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
  「說到家人的話……也很久沒有連絡了。」
  很抱歉,對於以上的話題,我只有保持沉默。就連一般人都會想回問的問題,我都像是吞口水似的,一跑出來就立刻吞了回去。
  朝日學妹說得很輕鬆平常,但我卻聽得很不是如此,雖然率先開話題的是我這個沒禮貌的傢伙。
  優奈在旁只細嚼慢嚥的嚼著白飯。
  「不過這樣或許也比較好吧……」
  很奇怪,沒錯的,這樣的話題根本就是外星人之間的話題,對於人類而言,這簡直是無法置信的文化差異。
  「為……為什麼?」先吞下了白飯之後,朝日學妹才凝視了我回問道。
  「如果有家人在,那如果遇上了其他夜靈,或者是神者等等,必定會遭受到沒必要的牽連。我個人是這麼想的啦!嗯……抱歉,在這種時候還開這種話題。」
  「不……不會的,他們不會受牽連的……」
  嗯?這是我反應太過於敏銳還是怎樣?
  「啊!那個……那個……我只是想說我是一個人住的,所以……所以不會……」
  朝日學妹在毫無遲疑的做了回答之後,又很迅速的反駁了那話中之話。
  話中有話這點或許只是我的疑心病吧!但是突然埋頭慌張夾著菜的朝日學妹,使我不得不這麼的去懷疑她。
  隨後,我毫無敵意的眼神被朝日學妹不經意的瞄到了。
  「那……那個……」
  雖然我立刻就撇過了視線,去隨手大把的夾起了眼前的青菜。
  左手邊的朝日學妹處於在極度的慌張之下,與之相反的,右手邊的優奈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如同機器人般的重覆著相同的動作。
  我怎麼隱隱約約的覺得,桌子有點些微的晃動?是朝日學妹正慌張抖著身子的緣故嗎?偷瞄了右手邊的優奈,我似乎下了個肯定的句點。
  「那個……優奈學姊作的料理真的好好吃喔!嗯……啊……玄……玄學長每天也都是像這樣嗎?」
  「嗯……差不多啦!」我很輕鬆平凡貌的做了回答。
  「優奈學姊可以教我作這些料理嗎?那個……因為我……我每次看到美食節目的料理,都會想去試著作看看,可是……可是……每次都會作失敗……」
  朝日學妹輕嘟了小嘴,一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都照做了,卻總是做不出個實品的疑惑臉蛋。
  我想這絕對不是食材的問題,一定是朝日學妹那迷糊的個性所導致的缺陷。譬如順序錯誤,不然就一時慌張把洋蔥寫成了蔥之類的。
  「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內容忘了抄到。每次都很專注的看著電視的,可是那材料的跑馬燈卻一下子就消失了。」
  果然如此吧!雖然專注,但是迷糊的個性根本就無法順利抄寫完所有材料的內容。我想,在抄寫的同時,還得看主持人的製作順序,那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雖然我只是此時的局外人,但我還是得吐嘲一下。
  「可是……我還不到可以教人的實力。我也……也沒教過……」
  突然,優奈停下了手邊的優雅動作,抬起了頭凝視了故作鎮定的朝日學妹。
  現在的我就像是女性一對一辯論大會請來的,那莫名其妙登場的男性評審委員。女性的比賽關我什麼事了?不只觀眾抱怨連連,就連我自身都感覺很不自在。
  「那……那我可以在旁邊看嗎?下次優奈學姊在作料理的時候。」
  「啊?嗯……只是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教。」
  「沒……沒關係!如果中途有問題,我會提出來的。」
  「嗯……好……」
  優奈在一聲「嗯」聲下瞧了我看,不過就在突然回過了頭後,那「好」聲就脫口而出了。
  大約在三十分鐘後……
  「朝日學妹妳沒問題嗎?要不要優奈陪妳一起回去?雖然現在時間還不算多晚……」
  在來到玄關之前,如果我的眼角所描到的沒有任何錯誤,現在也只不過是七點再多一點點的時間點而已。
  不過朝日學妹在輕點了皮鞋鞋頭,並且免費奉上了個甩起秀氣長髮的可愛回眸一笑,凝視了我回道。
  「嗯嗯,沒關係,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優奈學姊了。那個……再一次謝謝玄學長,還有優奈學姊這一天的照顧。」
  「不……不會啦!這沒什麼好大不了的,而且該道謝的應該把我去掉才是,說得上照顧的也只有優奈而已。」
  我會如此慌張回應的原因,都是因為朝日學妹那超級正式的鞠躬敬禮。我可不是什麼長官高層人員,可不用這種等到我乘坐的轎車離開了視線後,才抬起身子的鞠躬方式。
  在旁的優奈如同百貨公司人型模特兒似的,一動也不動的矗立在原地。眼前的一切對她而言就像是輕鬆平常似的,但對我而言那可萬萬不是啊!
  「那……那下次還請優奈學姊的指導了!」
  「好的。」
  「如果成功了的話,我一定第一個讓玄學長和優奈學姊試吃的。」
  我是該喜還是悲呢?雖然一般人聽到朝日學妹要請吃親自作的料理,反應都會是興奮到要提早半世紀先幸福的上天堂去,但對我而言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以我初步對朝日學妹的認知,她是否能順利的辨認糖與鹽那顆粒大小的差別,我都無法百分百的肯定。再說,之後的成品會是如何,或者成品生不生得出來,我都只能在旁保持沉默而已。
  雖然我實在是不想去傷害一名在我眼前,露出了如此睫毛濃密陪襯的水汪汪大眼,並且擺出了如此可愛嬌羞動作的無辜女子。說實在話的,我真的不是很想當這試吃大隊的第一批敢死隊員。
  「那……明天見!」朝日學妹依舊天真無邪似的揮了揮小手喊道。
  要說此時的我是兩面人也沒關係,就算罵我不是人也沒關係,我可以立刻就撥打外星電話,讓外星生物把我帶回去繼續做活體實驗。我猜想,朝日學妹那半跳躍著的輕盈身姿,肯定是在期待著某天試吃大隊的準備待命。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都想著要如何以最完美的理由,去讓我這敢死隊的位置交由清泉樹來擔任。再次猜想,他一定會是那第一個奉獻出半世紀生命的角色。
  由優奈關上了大門,我的腳步再次回到了客廳,第一舉動當然就是打開了電視。另一方面,優奈則是跑回了廚房。
  「優奈妳今天也別太辛苦了,今天都忙一整天了吧!早點休息比較好。如果還有其他要忙的事,是我可以幫忙的話就讓我來做吧!明天還得上課。」
  才在剛打開電視,就連一部廣告都尚未結束的時間點,我就結束了如同糟老頭似的休閒模式。抓著屁股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像隻毛蟲似的舉動瞬間抹滅,走到了廚房。
  粉色的圍裙再次被穿上,伴隨著水龍頭的流水聲,碗盤正在優奈的手中清脆的鏗鏘作響。
  「沒關係的,這是份內……」優奈停下了手邊工作,回過了頭望著我回道。
  「算是我的堅持好嗎?」我不自覺的摳了摳臉頰,搬出了很不像理由的理由。
  「那……那我把碗盤洗好就好了。」
  優奈看似無辜的水汪汪雙眼,在重覆眨了好幾下之後,不太能理解的答應了。
  「不太能理解」只單單是我從優奈那眼神所自行解讀的。
  「嗯。」
  正當腳步要回到客廳時,大腦卻在剛踏出廚房時給了個禁行令。
  「啊!對了。今天課堂上老師有要求明天要帶的東西,等一下我把單子拿給妳還是……」
  「等一下我直接去主人的房間拿就好了。」
  「不然我還是直接放在妳桌上好了。可以嗎?」
  「嗯,好的。」
  「那我先去洗澡了。」
  先回到了客廳關掉了電視,我噠噠的腳步就回到了房間。在拿好換洗衣物之前,我先在書包裡掏了掏今天老師所發的單子,並且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先來到了優奈的房間。
  有人會想知道優奈房間的景色嗎?很抱歉的,隨意描寫女生的閨房是絕不容許的。但我可以說,色調就如同優奈替社團教室佈置那般。
  將單子放到了桌上,我便關上房門離開了。
  此時廚房的流水聲依舊清晰。
  隔天……
  「優奈妳沒事吧?」
  「嗯,我很好。」
  「妳該不會是因為幽夜那傢伙的魔爪,所以昨天才請假了?如果妳遭到什麼不測,記得要第一個來找我。」
  我說島村啊!今天一大早妳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了?有必要如此激動的來消遣我嗎?
  完全狀況外的優奈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後就只傻愣在座位上。
  「幽夜你快點從實招來,妳到底對優奈做了什麼事了?難道是……」
  會是色色的事嗎?我該怎麼回答?如果我回答說「才不是妳想的那樣」,那島村不就會知道我心裡所想的是色色的事。反之,如果島村本意根本就不是如此思考的,那我豈不是成了那胡思亂想的腳色?
  為什麼一大早跟島村的交談會是如此克難?是我昨天上床睡覺前忘記禱告了嗎?
  「你保持沉默就一定是有發生什麼事!雖然你跟優奈的關係很好,但我可不允許你對優奈做什麼怪怪的事喔!」
  一吼完後,島村便以極度反差的方式,小口小口的喝了放在桌上的草莓牛奶。
  一定是昨天的電視大神在給我的懲罰,因為我昨天只讓它度過了不到一部廣告的時間。
  麻煩妳島村,妳可以先列舉一下「怪怪的事」是哪些嗎?
  「櫻井妳可以來一下嗎?」
  「嗯?怎麼了嗎涼。」
  謝謝班長大人,由於您此時完美的救援,使我可以不用記下一比敗投的記錄。同時,我也可以不再繼續被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瘋狂球迷所騷擾。
  晚在優奈約十分鐘坐回位子的我,先打開了書包,並將第一堂課會用到的課本先塞到了抽屜裡面。
  中午……
  老實說,今天的課堂真是有夠無聊的,不過今天的課還有下午的那幾堂,因此我只能抱持著祈禱的心情,希望下午可以來個絕地大反攻,不要讓早上那無聊的寄生蟲再次附身了。
  不過其實最令我不太高興的是,老師昨天說要帶的東西,今天根本就完全沒用到嘛!有些老師為什麼都要這樣呢?沒用到的東西就不要叫學生準備嘛!如果是還要花錢的,那不是白白花了個冤枉錢。還請不要在事後說,昨天回家臨時修改了教學方針,因此不需要了。
  再來,一到了中午腳步就會很不聽話的前往社團大樓,然後心裡明明就想發牢稍發到死掉,手卻還是會不自覺的打開那教室的大門,屁股也會不知為何的黏上了那根本就坐得不舒服的椅子。
  朝日學妹已經在社團教室裡了。
  「啊!玄學長、優奈學姊午安。」
  很抱歉,我率先凝視的是朝日學妹眼前的便當盒。自己做的?還是……
  「主人小心燙。」
  「謝謝。」
  突然在我目不轉睛凝視著的霎那,優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遞上了杯熱茶。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到熱水燒開的聲音?是耳朵壞掉了嗎?我很緊張的拍了拍雙耳。
  事實上基於某些毫無意義的原因,我放棄了提問的機會。
  「謝謝優奈學姊。」
  就在優奈也遞給了朝日學妹一杯茶,並放回了拖盤的同時,熟悉的奔跑腳步聲開始逼近了這位於角落的教室。
  優奈泡的茶果然就是不一樣,這讓我完全遺忘掉了昨天的那杯。那杯?那杯是什麼東西?我昨天在這裡有做了什麼事嗎?應該沒有才是。
  請讓我在這短暫的秒數內可以品嘗完手中的這杯上等好茶,阿門!
  「嘿嘿,各位團員們久等了!」滿臉笑意的清泉樹拿著一看就知道是從學生餐廳買來的便當衝進了教室愉悅的喊道。
  在前往專屬座位的不到二十個步伐,清泉樹還吹起了口哨自行幫自己作了登場的配樂。
  下一秒,就在我打開了便當盒的同時,以及朝日學妹夾起最後一個製作得精美的料理的瞬間,清泉樹一屁股的坐上了椅子,而手中那買來的便當也像是欠他幾百萬似的甩到了桌上。此時此刻,米可艾魯斯很華麗的把那便當當成了滑板,來了個帥氣的高空抓板落地。
  請不要如此蹧蹋糧食好嗎?就算那便當是餐廳阿姨以大眾之愛所製作出來的,但好歹它也存在了愛意啊!。
  「玄你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特別的事?譬如我說我其實不是人類,而是火星來的外星人之類的嗎?
  「最近真的是很無聊啊!為什麼人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年齡了,還得花每周一半以上的時間來這高校,然後學那些老早就已經會的東西?你說對不對?對不對……」清泉樹一副就像被殭屍咬到似的,虛弱無力的將下巴倚靠了桌面說道。
  「……」
  很抱歉的,我只能說此時的鴉雀無聲不只是我而已,朝日學妹和優奈也是相同的,只是我無法確定優奈的無聲是否也和朝日學妹的理由相同。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一點也沒有說服力。那也只是因為你成績好,所以才會覺得現在課堂上所教的內容都會,然後才會覺得無聊吧!你怎麼不去想想,有些人可是為了要拿好成績,拼了命的在啃食書本。」
  「是這樣嗎……」清泉樹故意嘟起了嘴唇回道。
  我相信,如果你這句話是對那些每天都在啃食書本的人說,鐵定會被圍毆致死。話倒也說回來,我們這個社團就像是放牛班才會聚集在一起的,成天無所事事,說看書也不是,那說做些什麼有意義的事之類的,卻也是做不出來。
  為什麼這世界會變得如此不公?與之相反的,成天無所事事、好事不做,那個人竟然會是全校的第一名資優生。
  「不過話說回來,雨鷺緒妳沒事了嗎?身體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
  「謝謝樹學長關心,已經……已經沒事了。只是……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我猜朝日學妹肯定是知道自己身於封界之中時,個性會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是自己做了些什麼事,那卻又是完全不清楚的。我該說這樣也好嗎?如果知道了,那她肯定不敢再出現於封界之中了。
  劇情轉回主線,清泉樹此時的關心根本深藏玄機。
  「那這樣我們就得快點進行下一期的特刊,標題就命名為『大病初癒的雨鷺緒』!」
  霎那,因為被殭屍咬了一口,進而殭屍化的清泉樹迅速的壓下了電腦開機鍵,並且將便當蓋甩開至米可艾魯斯那毫無防備的身後。
  同時間點下,朝日學妹後天練成的危機意識感突然輕抖了身子告知了警訊。不知氣象廳有沒有意在朝日學妹的手機上安裝一下「緊急清泉樹到來速報」?這樣也好讓朝日學妹有早點逃離的時間。
  「來吧!先來一張做開頭,名為『大病初癒後的午餐時間』!」清泉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了朝日學妹的眼前興奮吶喊道。
  我說你這傢伙,這些標題到底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才有的靈感?我看這根本就不是瞬間飛來的靈感,而是老早就藏在大腦裡等待時機丟出來的吧!
  第一聲喀嚓聲響就在朝日學妹慌張的收起便當盒的同時。
  「……」
  請不要再說我無情了,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我也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危機之中。
  「主……主人……」
  很巧的,我無意識撇過了頭的位置,那雙眼剛好瞧見了優奈通紅的臉蛋。
  喂!別鬧了,清泉樹你這傢伙不要在這種時候安靜下來好嗎?
  「這……這真是太……太羨慕了!」
  別以為你故意將「太羨慕了」這四個字故意放小聲我就聽不見了!
  很抱歉的,此時的我望不見前方的朝日學妹,因為我的前方視線已經被阻擋住了。
  「小玄小玄,我們又見面了!嗯……不過雖然是我來找你的啦!」
  妳是哪位啊小姐!而且妳又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門口?窗戶?不會說是從抽屜裡蹦出來的吧!這長型桌根本就沒有抽屜啊!
  「這可是我們第八次見面了呢!」她突然在我面前以雙手比了個八的說道。
  「是第……第三次吧?」
  「嗯……對現在的小玄而言應該是第四次了啦!」
  第四次?第一次是當時平原凌的簽名會,第二次勉強就算是她突然從教室窗外冒出那來次,那第三次就是現在,請問第四次是哪時冒出來的?
  「見面幾次那不重要啦!不過最近真的是好幸運呢!才沒過幾天而已,就已經見面四次了呢!」
  「等……等一下,可以先不要說這些嗎?那個……麻煩……」我指著我的雙腿依舊慌張回道。
  在清泉樹相機喀嚓聲響起的同時,我所坐的椅子很莫名的向後滑行了至少五公分,然後這名自稱認識我,並且名為小雪的女子,就突然的冒了出來,而且還以穿著短裙的姿態大剌剌的面對著我,坐在我的雙腿上。
  之後的結果就是上敘所說,清泉樹那突然再也不響起第二聲喀嚓的沉默。
  「啊!對不起對不起!」
  那名為小雪的女子在離開了我的雙腿後,稍稍的拍了拍裙襬,並且以輕盈的腳步移動到了清泉樹的專屬桌去,完全不顧米可艾魯斯感受的倚靠至桌邊。
  面對她完全不陌生的表情,我倒是很納悶的再次先提問了。
  「妳到底是誰?」
  「小玄你說這話好令人難過,不過這也沒辦法。我們認識時,可是在五年前呢!人家還只是個中學生呢!」
  明秋葉?不可能,雖然那是我根本不想回意的時間點,但是我很肯定的,當時班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而且名字有個「雪」的也沒半個。再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別校的,更別說是女生什麼的了。
  「嗯……不過我也說過了,到時候小玄自己就會知道了!而且小玄會自己來找我的。」
  我會主動去找?凝視著她笑瞇瞇的臉蛋,這實在不太像是小朋友在惡作劇似的。
  「不過我這次是來說件壞事的,但也應該可以說有一半是因為我造成的吧!因為未來已經被改變了。」小雪突然輕點了頭,並且半玩笑似的輕吐了舌頭說道。
  麻煩一下,可不可以在完全解釋完妳到底是誰之前,先不要再有什麼「未來被改變了」這種誇張的事情出現好嗎?我的思緒已經超載了,我再也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麻煩事了啦!
  我懇求您了,小雪大神……
完……1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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