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執念(佛秀)

一踏入村莊，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宛如地獄般的殘忍畫面，只見村莊裡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倒在血泊中，面臨死亡的恐懼還殘留於臉上，隨著生命的流逝定格。

獨自佇立於村莊內一處殘破屋舍前的白衣女子，手持著雙劍，一動也不動的眺望著遠方。

「滴答。」一滴雨落在了女子身上。

不過須臾，雨勢瞬間變大，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稍微沖淡了那股濃烈到令人做噁的血腥味，然而那名女子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雨淋的全身濕透的事，只是一直眺望著遠方，似乎在等著誰到來。

「阿彌陀佛。」一名身穿袈裟，手持禪杖的僧人從遠方踱步而來，他看了看村莊內的景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後說「施主，妳叛出七秀，投靠狼牙，屢犯殺孽，連手無寸鐵的百姓們都不放過，妳難道不怕死後墮入十八層地獄永受刀山油鍋之苦嗎？」

「……地獄？呵，我若是會怕死後受刀山油鍋之苦的話，那麼我也不會在三年前的那晚殺光寺裡的所有人，更不會在那之後用一把火將一切都燒得一乾二淨了。」女子嘴上掛著一抹諷刺的笑，緩緩轉過身來，一臉輕蔑的看著站在離自身幾步遠的僧人。

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雙眼裡早已沒有初見時的柔善，只餘下一抹冰冷，慧清嘆了口氣說「施主，回頭是岸，這天下蒼生終究是無辜的，如今狼牙肆虐，百姓們都過得苦不堪言，施主切勿再助紂為虐了。」

聞言，女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輕笑了幾聲後說「三年前我曾問過你愛不愛我？」粉色的繡花鞋輕輕踢了下倒在腳邊已經冰冷的屍體「但你卻說，你愛的是這天下蒼生。」踢開了腳邊的屍體，女子一臉淡漠的說「後來，狼牙入侵大唐，在奔赴前線支援前我問你等戰爭結束後，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歸隱山林，相守一生？」女子笑了笑接著說「當時你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離去，之後卻讓人帶了封信給我，信裡寫著你此生只願長伴青燈古佛，不問紅塵俗事。」

「你說你愛這天下蒼生，那我便殺盡這天下所有人；你說你要長伴青燈古佛，那我就燒光所有佛寺。你所愛之人皆因我而死，你最重要的佛寺也全化成了灰，如此一來……你心中就只會剩我一人了吧。」女子撇開目光，看著手上的雙劍似是低語般說道「我不願成為你所愛的芸芸眾生，所以，就算是恨也好，我只想要你心中只有我一個人。」

「施主，妳執念過深已成了怨，貧僧此次前來，只為渡化施主，施主若肯就此放下執念，隨貧僧一同皈依佛祖，誠心懺悔，死後才可不受諸多痛苦折磨。」慧清仿若沒聽見女子方才那一番話，只是柔聲的勸解著女子。

「若我說不呢？你就要在這裡殺了我嗎？」女子不屑的反問「你就直接殺了我吧，殺了這麼多人後，我早就不奢求什麼善終了，若能死在你手上，倒也不算差。」女子將手中的一把劍拋給了慧清，另一把則是用力一擲，插在了十幾步遠的牆上。

慧清伸手接住劍柄對著女子搖了搖頭說「貧僧乃出家人，當守戒律，怎能殺人。」慧清深深的嘆了口氣後又說「施主，放下心中的執念吧，佛說…...」慧清一臉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手上的劍刺入身體裡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楚「妳…妳為甚麼要這麼做？」

看著女子一個反手就將插在胸口的劍用力的拔出，鮮紅的血液隨著女子的動作從胸口中噴出，濺到了慧清臉上，而女子似是用盡力氣般，向後倒了下去，在還未倒地前就被慧清一把抱住。

「你這樣……算不算犯了殺戒呀？」女子倚在慧清的懷中，像是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一般，抬手輕撫著慧清的臉問道「……我只想知道，這些年來，你當真從未愛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也好......」一朵血花盛開在女子的胸口上，溫熱的血液不斷從中溢出，不一會便染紅了胸前整片衣襟

慧清立刻將手抵著女子的後背，語氣帶著一絲顫抖的說「妳先別說話！我馬上運功替妳止血。」正當慧清要開始運功時，女子卻一把扯住慧清的手「你快回答我呀！你到底有沒有咳….咳咳….」一串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女子的話。

「......。」慧清撇開目光，看向別處，顯然是不願意回答女子的問題「不願回答就算了，我就當作是從未有過。」女子又輕咳了幾聲，大量流失的血液正不斷帶走她的生命「……你能不能喊一聲我的名字，算是成全我死前的心願？」

聞言，慧清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女子，張了張嘴後說出口的卻還是一聲「施主。」聽到那聲施主，女子只是勾了勾嘴角「到頭來，我依然只是你所愛的芸芸眾生中的其中一人罷了……真是，可笑。」原本一直輕撫著慧清頰畔的手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在慧清的臉上留下一抹血痕後便無力落下，女子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黯淡卻沒有闔上，見狀，慧清只是將手輕覆在女子的臉上，闔上雙眼的女子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安祥。





雨依舊下著，然而慧清卻只是將女子抱在懷中，任由雨點落在身上，卻彷若未聞，水珠順著慧清的頰畔滑落，分不清是雨水抑或是淚水，就這樣過了許久，只見慧清的雙唇動了動似乎在對女子說些什麼，然而在雨聲中，也只能依稀聽見一句。






「阿染，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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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寫這篇文之前有聽了幾首佛秀的同人歌希望可以激發點靈感出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佛秀的同人歌幾乎都是BE
所以激發出來的靈感也是朝著BE一去不復返......

文中的秀姐其實本來到最後都沒名字
是那時候在想結局時想到了大師在雨中說的那句話
總覺得只寫我喜歡妳有點....沒fu(?
所以就給秀姐想了個名字 (๑•̀ㅂ•́)و✧
本來是想用自家秀秀的名字 但感覺好像怪怪的 就又重想了一個
秀姐全名是蘇墨染 大師名字跟法號一樣都叫慧清

那，今天就到這裡為止_(:3)7Z
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家  下次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