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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一集.第十五回.暗藏玄機

樂子喵 | 2024-04-05 10:15:39 | 巴幣 210 | 人氣 75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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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炊煙裊裊時烤雞,烤雞身上有玄機。
青年少女不單純,自乎其名文命矣。


  眾人看到炊煙裊裊升起,便知少女的丈夫已經返家。

  少女本在爐前準備,一見眾人身影,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提了一桶水送到眾人的面前,說著:「謝謝你們,請淨手。」

  丹殊提前接下水桶,減少少女的負擔。

  銕吾將柴薪放在指定的位置,聞到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讚道:「……好香的肉味。」

  「那是良人打來的。他得知你們的事情後又去打獵了。」少女笑盈盈解釋。

  眾人一一洗好手,坐在平地上,等待美食的到來。

  當燒烤雉雞將要完成時,一名留著微亂的短髮,臉上長了些鬍渣的青年抬著一串剛獵好的雉雞回來。每隻雉雞都是一擊斃命,約有五、六隻,足夠眾人的食量。

  青年看到平地上的眾人,爽朗問道:「女嬌說的就是你們嗎?」

  銕吾聽到青年的聲音後吃驚大喊:「你不就是大沙漠的那個醉漢嗎?!」

  銕吾抬起頭,確認青年的模樣:頭髮一樣亂,但亂得很有造型,綁成馬尾別有一種灑脫感;臉上從大鬍渣變成小鬍渣,粗估青年前幾天有剃過鬍鬚。

  「……大沙漠的醉漢?」青年走到火爐旁,放下了整串的雉雞。

  「對啊,你在西邊的大沙漠一臉醉醺醺的,還有人調戲你老婆。」銕吾道出當時的情形。

  「你怎麼不是記美女而是記男人?」依戚不禁吐槽。

  「因為不能一直看女孩子的臉嘛!」銕吾想起女嬌的體香,其似乎久久縈繞於鼻腔內,臉部再度羞紅一片。

  「噗!」青年笑出聲。

  銕吾對當時青年和女嬌的相處有印象,擔憂地問:「所以你們當時沒被依戚的風給吹走吧?」不論如何,他見兩人平安無事總算安了心。

  「……有這回事嗎?」青年拿出腰間的小刀,開始剝除雉雞的羽毛和內臟,熟練的獵人才有這種姿勢。

  「良人不止一次喝得醉醺醺了。」女嬌無奈地說。

  當青年將處理好的雉雞洗淨後,女嬌負責調味並上爐烘烤,兩人合作無間,擁有絕佳的默契。

  銕吾搔著頭,喃喃著:「難道是我認錯了?不對啊……」他問了身旁的丹殊和依戚:「你們說我有沒有認錯啊?」

  「你有沒有認錯還要問我?」依戚扶了額。

  「……」丹殊僅是盯著雉雞不語。

  面對兩人的回應,不待銕吾嘆氣,他的肚子先不爭氣長鳴一聲。在香噴噴的烤雞前,任誰都很難不口水直流。

  「你們食量大嗎?」青年很滿意銕吾率直的生理反應。

  「一隻沒問題。」銕吾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勞碌整天的他確實餓了。

  「好啊。」青年不以為意。

  「我食露水,不用算我的了。」依戚先行婉拒。

  「啥?這樣就行?」銕吾瞠目結舌。

  「哈哈……是要減肥嗎?」青年苦笑,不懂依戚說真說假。

  女嬌停下動作,擔心地問:「……這樣好嗎?」

  「嗯,沒問題的。」依戚堅定點了頭。

  丹殊走到青年的身旁,說道:「請給我一隻。」

  青年看向丹殊,驚訝地問:「不多吃點嗎?我都得吃兩隻才行了。」

  「一隻即可。」丹殊平穩地說。

  青年對剩下的兩隻雉雞嘆了口氣:「你們吃的比我想像得還要少,只能醃起來了。」

  青年回到屋內醃製雉雞,以免其在炎熱的環境下腐壞。

  丹殊觀察青年的穿著與體格,最後目光落在其腰間的佩劍上。

  當雉雞的外皮烤成金黃,並流溢出汩汩油脂,就是最好的上菜時間。女嬌先將烤好的第一隻雉雞送給飢餓的銕吾,微笑說道:「請吃。」

  當銕吾摩拳擦掌時,丹殊不顧烤雞之燙手,撐起烤雞的一隻翅膀,面色凝重。

  「……你在看啥?」粗神經的銕吾都看出丹殊懷有心事。

  「不像使用箭矢,近看也非刀劍獵殺。」丹殊比著相應位置。

  「徒手掐死?」比起探討雉雞的死因,銕吾更想大快朵頤。

  依戚聽完丹殊的論述後,立即起身改坐在溪流旁的石頭上,盡可能避開雉雞的氣味。

  銕吾折斷一隻雞腿,吐了槽:「想吃就吃嘛,這麼怕身材走樣?」

  丹殊從依戚的神情中讀到排斥,予以解釋:「她是由蓮花所化,可能不太接受肉味。」

  「喔……」銕吾暢快咬了雞腿肉,還沒吃完就急著說:「也對,我也靠不了露水。」

  「這裡的環境不難吸收仙氣,不用擔心她。」丹殊折了一隻翅膀。

  「檮杌不知吃不吃?」銕吾拿著另一隻雞腿,在想怎麼交給檮杌。

  「現在他不適合現身。」丹殊苦笑以對。

  地面微幅震動,黑色的獸頭浮出地面,他舌頭一捲,瞬間銕吾手上的雞腿就不見了。

  「他吃掉了。」銕吾道。

  新鮮的烤雞皮酥肉厚汁多,醬汁夠味,入口清爽,女嬌手藝之出色不在話下,連理當隱藏的檮杌都受不了。

  兩人合吃一隻雉雞後,女嬌陸續送來熱騰騰的雉雞,笑著詢問:「請問還合口味嗎?」

  「超好吃的!」銕吾誇獎不已。

  「很美味。」丹殊也不吝讚美。

  「太好了。」女嬌神情喜悅,很高興料理受到客人的喜歡。她一瞥在河邊的依戚,加大聲量提醒:「夜間水勢洶湧,不要離太近比較好喔。」

  依戚轉過身,月光如藍色銀粉撒在她的身上,溪流的水面也染上了美麗的藍。她似蓮花的粉紅嬌嫩與銀色藍粉相得益彰,給予人柔軟而孤遠的氣息。

  依戚僅聽到女嬌的聲音,略顯呆愣。

  女嬌原欲再說一次,丹殊便說:「她懂得保護自己。」

  「好餓啊……」青年雙手都是醬味,聞到烤雞的香味忍不住想偷剝。

  青年舀水時,目光直視依戚渾身撒著藍粉的姿態,眼睛都發直了,喃喃著:「……是仙人就算了,怎麼還是月詠的?」

  女嬌聽到舀水聲,赫然發覺失神了。她向青年指著依戚,微笑地說:「良人,你看,好漂亮啊。」

  青年以布擦乾手,警戒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銕吾欲拿另一隻雉雞的雞腿,聽到青年這句帶有威脅的話語後,手部瞬間僵硬。

  「接受村長的請託探查此地怪獸之事。」丹殊平穩回應。

  「怪獸?哪有怪獸。」青年不悅地說。

  「剛才就有啊,你老婆不也有看到?」銕吾疑惑反問。

  女嬌搖了頭,連忙說道:「我說的怪獸是指你的……」

  依戚聽到爭執聲,走回眾人的身旁而發問:「你們怎麼吵架了?」

  「還不是因為妳。」銕吾也覺得莫名其妙。

  「……又是我?」依戚以眼神尋求丹殊的說法。

  「妳,月詠的來這裡做什麼?」青年對依戚展露強烈的敵意。

  「……月詠?」銕吾不懂。

  「黑暗氏族的一支。」丹殊回應。

  銕吾盯著月色,不懂優美的月詠和恐懼的黑暗之間的關聯性。

  面對青年強勢的威迫氣質,依戚偏了頭,費解地說:「看你的態度似乎很討厭月詠一族,但,為什麼不是用丹殊說的黑暗氏族,而是月詠呢?月詠是正面的說法吧?」

  青年聽後眼睛微睜,打哈哈地說:「所以妳剛好是月詠?哈哈……我猜對了。」

  「太假了啦。」連銕吾都看得出來。

  「對喔,會說月詠的……」依戚似乎想起何事。

  「好……算我疏忽,妳別再說了。」青年趕緊制止依戚。

  「你是做了什麼?那麼怕月詠?」依戚直覺青年心裡有鬼。

  「我沒有怕。」青年嘆了一口氣。

  女嬌神情哀戚,疑惑地問:「良人,你們在說什麼?」

  青年輕拍女嬌的肩膀,安撫地說:「沒事,看來不是來追殺我的。」

  依戚眼睛瞇成一條線,狐疑地問:「……為什麼你會被追殺?」

  「不重要。反正這裡沒有怪獸。」青年決定中止這個話題。

  丹殊拉開雉雞的身軀,在烤得金黃酥脆的外皮下,仍能看到一條深痕,說道:「岩壁上有似熊的爪痕,與雉雞上的爪痕一致。」

  「……熊不是很常見嗎?」青年扯著笑說。

  「你能從熊的手中一次取得這麼多隻雉雞嗎?」丹殊態度依然平靜。

  「喔,那個啊,我的武器長這樣。」青年將腰間的小刀交給丹殊。

  小刀由赤銅製作,造型與一般武器不同,刺入肉內會有如猛獸的利爪,頗具殺傷力。

  「好特別啊。」銕吾第一次看到這種小刀,非常有興趣。

  丹殊將小刀轉交銕吾研究。銕吾以手觸摸質感,些微的粉末與雞油結合後黏在他的手上,用指甲摳都摳不掉。

  「好黏喔。」銕吾感覺這種粉末似曾相識。

  依戚從銕吾的反應中,推知此事:「你使用息壤的證據就在這把刀上。」

  正因息壤是黏土的一種,使用特殊辦法黏合後,如灰般細微且有強大的附著性。換言之,單純的洗滌或刮除都很難完全清除。

  「……竟然連息壤都知道。」青年覺得情況越來越不對勁。

  青年牽起女嬌的手,悄聲道:「女嬌,抓緊我的手。」

  女嬌握緊青年的手後,青年向眾人灑了一手的塵土,就欲潛入地下。

  「啊!我的烤雞。」銕吾對於染上塵土的烤雞感到惋惜。

  丹殊以為青年會拔劍,不意是逃脫,直覺以佩劍保護我方。依戚用風吹散塵土,已見青年將帶女嬌從地底逃脫。

  「等等!」依戚取出符咒將斷絕青年的逃跑路線,但瞬間換咒的時間很難比青年逃跑更快。

  丹殊受阻於地上的各式障礙物,箭步向前也難追上。

  「吼!」

  此時,一道驚人的怒吼響起。

  「啊!」女嬌嚇得摀耳,不得不放開了青年。

  青年沒想到地裡也有敵人,路徑被迫阻斷,將要拔出佩劍時,卻見檮杌浮上地面。

  女嬌嚇得花容失色,緊緊依偎青年,青年將手按住佩劍,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情景--檮杌對著烤雞吹了一口氣,減少塵土的附著量後大口吞了進去。

  「檮、檮杌……怎麼在這裡?你們真的不是來殺我的?!」青年簡直就要瘋了。

  「吾不知道你是誰。」檮杌高傲地回應。

  青年摸了自己的臉而喃喃著:「你不認識我……對,你應該不認識我。」

  如今,兩人已被團團包圍,沒有逃脫的可能。

  女嬌憂心望著青年,對於自己引狼入室的舉動相當後悔。

  依戚插起腰,厲聲問道:「你是使用仙術的人類。說,息壤是怎麼取得的?」

  「我本來就有息壤,妳覺得我的實力偷得了嗎?」青年眼見沒有逃脫的機會,索性放棄了。

  「本來就有?天界怎麼會將息壤交給人類?」這下換依戚不懂了。

  「他能化身為熊,也許他不是人類,而是熊精。」丹殊推論道。

  「熊精……我看起來這麼學藝不精嗎?」青年聽完都想哭了。

  「良人……」女嬌依偎著青年,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舉起手,予以說明:「首先,我是『有仙氣的人類』,不是熊精;其次,我本來就有息壤,不是偷竊;再者,我是要保護這裡不受冰山倒塌才用息壤,沒有惡意。」

  青年豁出去的姿態,更顯覺悟與正氣,且眾人已從早些的觀察中證實他所言不謬。

  「你覺得吾會認識你,提個名字吧。」檮杌對青年的容貌實在沒印象。

  「我的名字是文命,父親是鯀,你聽過鯀吧?」文命觀察檮杌的神情。

  檮杌將乾淨的雞肉剝給銕吾,敷衍地說:「好像是誰的弟弟吧。」

  「就是你弟啦!」文命的情緒整個上來了。

  聽到文命的話後,依戚瞬間背部僵直,笑容尷尬,丹殊不解看了她一眼。

  「檮杌,原來你有弟弟啊。」銕吾邊說邊吃。

  「三不五時就有新的,最近比較沒聽到了。」檮杌吐了整口的骨頭。

  「有兄弟不是很好嗎?還是仙人的兄弟情誼特別薄弱?」銕吾剝開沾有塵土的皮,將整片雞胸交給檮杌。

  「一直都不好。」檮杌將雞胸吞下腹。

  銕吾和檮杌一來一往的交談,使文命鬧起脾氣說著:「……我都記得你是我的伯伯了。」

  「吾很有名。」檮杌不因此感動。

  「是啦,四凶很有名,怎麼會在這裡?」文命摸著頭,對認親不知該說順利抑或不順苦惱時,赫然發覺:「等等,你們這團有仙有魔有人是怎麼回事?」

  銕吾將手擦乾淨,說道:「檮杌跟我締結契約,丹殊說要送我到晉城,依戚是跟著丹殊來的。」

  「……締結契約?」文命越發困惑。

  依戚伸出手,嚴正警告:「你這邊還有息壤嗎?速速交回天界吧。」

  「你們不說誰知道?而且我又不是做壞事。」文命哼了一聲。

  依戚扶了額,為難地說:「你造了一座山還沒人知道嗎?」

  「我是要確保那塊冰不要掉下來,情急之下才用的。」文命解釋。

  銕吾打了飽嗝,發表第三方的意見:「我覺得他說得對,保護村莊比較重要。」

  「對吧!」文命很高興得到銕吾的認同。

  「我也不是說你不對……但……」依戚一臉苦惱。

  「造山僅是治標,必須處理那塊冰。」丹殊嚴肅地說。

  文命大口咬起烤雞,不滿地說:「你們也看到我的能耐了,對那塊冰哪有辦法。」

  「良人,請細嚼慢嚥。」女嬌趕緊拿了一壺酒給文命。

  「我打算切成兩段。」丹殊道出主張。

  文命直接拿起酒壺暢飲,否決道:「不成!姑且不論你切不切得斷冰塊,你很難確定冰塊落地的位置,只要歪掉就可能造成潰堤或斷流了。」

  「那你有啥想法?」銕吾問。

  「我要以土定著冰塊的下緣,然後挖條渠道,讓融化的冰水順著渠道下來。」文命自信回應。

  「……還要使用息壤嗎?」依戚皺了眉。

  「息壤太堅硬了。」文命放下酒,從容解釋:「我要挖原本的岩壁,但沒有稱手的器具,只好化成熊形,但實在太累。」

  銕吾回想岩壁的狀況,恍然大悟:「所以那些爪痕是渠道?」

  「沒錯。但不夠深也不夠高,因為我爬不上去。」文命終究沒有飛天的本事。

  銕吾看向丹殊等人,攤手表示:「我們也飛不上去喔。」

  「以土定著才是主要的問題。堅硬不透水的息壤會阻止冰水流通,但一般土壤鬆軟又撐不住。」檮杌發表中肯的意見。

  「不愧是我伯伯,一下就掌握到問題。」文命不吝惜誇獎,笑道:「但是這不難解決。」

  「混合土壤就好了。」銕吾輕鬆回應。

  文命本欲秀個知識,卻被銕吾迅速破梗,發楞地問:「……現在人類已經懂這麼多了?」

  「不要小瞧人類的智慧。還有,你不是人類嗎?」銕吾從文命的態度中讀出仙人對人類的鄙視。

  「……對,我娘是人類。」文命無奈地說。

  「混合土壤……是用當地的土壤和息壤混合嗎?」丹殊問。

  「大概吧,通常都是這樣。」銕吾知道原理,但未實際操作前不宜武斷認定。

  依戚聽到眾人的論述後,盤算些時間,說了:「我使用風咒可以讓人浮在空中一陣子。」

  「……妳不會告密吧?」文命警戒地問。

  「看你的表現。」依戚瞟了一眼。

  女嬌擔憂的神情全寫在臉上,但文命對她搖了頭,堅定宣示:「自然讓妳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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