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麗安閣下說了什麼?辰希閣下的臉變好紅。」
「沒什麼艾姬,我只是告訴辰希什麼叫情調。」
「只說了這些就臉紅,辰希閣下真是純情。」
艾姬妳明明了解婭麗安在唬爛,別以為我沒發現喔。
「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家囉。」
想要藉由回家逃離現場的我在走之前我回想起婭麗安剛才說的話––約會是情侶才會做的事情。
換句話,只要我跟婭麗安是情侶就能約會,她是不是在暗示我要跟她告白?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已經決定好下禮拜聖誕節再告白,這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婭麗安明天的表演加油喔。」
留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16
隔天,婭麗安在舞台上彈鋼琴。
「嗚嗚嗚––彈得真好我快哭了。」
「沒那麼誇張吧!?」
長髮少女安慰著快要哭的鮑伯頭少女。
婭麗安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躍,優美的琴聲迴盪在整個體育館,她穿著黑色禮服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金色直髮覆蓋在嬌小的後背。
她現在在彈的是法國作曲家保羅·德塞內維的知名曲––夢中的婚禮。
G小調的旋律聽起來有些悲傷,夢中的婚禮意思是現實不會成真的婚禮,因為只會在夢中出現,跟所愛之人不會走到最後。
婭麗安今天和昨天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如果說昨天是活潑的熱舞少女,今天就是高貴的文藝少女,她的每一舉動都透露出優雅的氣息,表情也比昨天穩重許多。
彈完夢中的婚禮後,婭麗安接著彈最近很火的動漫歌,現場氣氛一下從寂靜到歡悅,不少學生跟著琴聲唱歌,就連我也不例外。
婭麗安臉的表情由穩重轉變為自信的笑容,翡翠色的雙眼睜大、嘴角微微上揚,彈琴的速度隨著歌曲高潮加快,現場也越多人跟唱。
在琴聲結束後,婭麗安緩慢的站起身走到舞台中間,黑色蕾絲邊的裙擺隨著步伐搖動,金色宛如絲綢的長髮在空中微微飄起。
「謝謝大家!」
婭麗安向觀眾敬禮,台下響起此起彼落的掌聲。
「婭麗安醬妳的鋼琴彈得太好了!」
「啊啊啊––都說不要貼太近!」
放學後,婭麗安被班上曾經教過她才藝的女生們圍繞。
本來想逃過鮑伯頭少女的擁抱,但被對方抓到空檔。
「嘿嘿,婭麗安醬妳跑不掉了。」
「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囉!」
「就算妳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妳。」
「破喉嚨!破喉嚨!」
婭麗安努力掙扎鮑伯頭少女,但是徒勞無功。
鮑伯頭少女緊緊抱住婭麗安,想要聞她身上的味道。
「也沒有人在哪裡!?」
「也沒有人不會來的,做好必死的覺悟吧!」
「我要死掉了嗎?」
「妳們兩個要演多久?」
周圍的女生看不下去把鮑伯頭少女拉走。
「我一定會回來的!」
「妳夠了喔。」
長髮少女在鮑伯頭少女頭上敲了三下,腦袋發出「咚咚咚」很清脆的聲音,跟敲木魚差不多。
「聽這聲音,妳的腦袋裡面是空的對吧?」
「好過分……嗚嗚嗚!」
鮑伯頭少女眼角泛淚衝出教室。
「就讓她這樣跑走沒問題嗎?」
婭麗安不安的問道。
「沒問題,明天她就會像往常一樣充滿活力,根本不用擔心。」
長髮少女望著鮑伯頭少女跑走的方向嘆了一口氣。
17
「辰希。」
「什麼事?」
「辰希。」
「什麼事?」
「辰希。」
「我都說什麼事了……婭麗安這種幼稚的遊戲不好玩喔。」
中午我和婭麗安在頂樓天台吃午餐。
「笨蛋。」
「妳才是笨蛋。」
「辰希是超級大笨蛋。」
婭麗安跟往常不一樣,說話沒有活力,應該有什麼心事吧。
「婭麗安妳遇到什麼事了嗎?」
「終於發現了嗎?所以我才說你是笨蛋。」
婭麗安一口氣把菠蘿麵包塞進嘴裡沒咬幾次就吞下。
「你的大腿借我躺一下,我要睡覺。」
「喔好。」
婭麗安把她的腦袋放到我的大腿上,沒過多久就發出規律的呼吸聲。
「呼……」
距離午休結束還有十幾分鐘,讓婭麗安小睡一下也沒關係。
看著婭麗安的睡臉,金色的髮絲貼在嘴角,平時充滿傲氣的婭麗安,此時正安靜的睡在我的大腿上。
「巧……巧克力冰淇淋……呼……」
婭麗安露出傻笑,嘴角微微張開讓口水滴到我的褲子上。
「草莓布丁……嘿嘿……」
看來這次夢到草莓布丁,婭麗安的手枕在她的臉下面,身軀如貓般縮在一起,白皙的雙腳併攏彎曲,有梔子花的味道從髮絲飄出。
我忍不住戳婭麗安的臉,臉頰隨著手指的力道凹陷,柔軟的觸感像是棉花糖。
「好吃的辰希……」
「真是貪吃。」
「清蒸油炸要哪個呢……」
(婭麗安妳其實醒著對吧?)
看著睡夢中的婭麗安,我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18
下午,婭麗安在舞台上唱歌。
「就這樣迷戀你千萬次––」
無數燈光聚集在婭麗安身上,她穿著哥特蘿莉塔洋裝,黑色的蕾絲邊配合鮮紅色的裙擺,就連平常穿的布鞋也換成靴子,兩條金色雙馬尾在半空中搖曳。
婭麗安一隻手拿麥克風,另一隻跟台下的學生打招呼帶動氣氛。
「來囉大合唱!!」
婭麗安將麥克風朝著台下伸出。
「「「我想要緊緊抱住你––」」」
台下接連響起不同的歌聲,不常唱歌的我也被氣氛帶動開口。
「你身邊的空位就留給我吧––」
因穿著不適合大動作的洋裝和靴子,婭麗安只在場上做揮手的動作,但台下的學生跟隨音樂節奏也揮起手,婭麗安硬生生把比賽變成自己的演唱會了。
「嘿嘿,我今天的表演怎麼樣呢?」
「棒透了婭麗安閣下!吾內心的黑闇之力在產生共鳴。」
在放學後的舊圖書室,婭麗安和艾姬像往常一樣坐在一起看書兩天。
「那辰希你覺得呢?」
婭麗安轉頭看我,把話題拋到我身上。
「冠軍絕對是妳。」
「就只有這樣嗎?」
婭麗安眉頭皺起、嘴角下垂,明顯是不高興了,她把一疊有兩公分的洋芋片塞進嘴裡,發出卡滋卡滋的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