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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 Pass心靈判官同人 萬聖節爭霸戰

| 2023-12-03 22:24:42 | 巴幣 12 | 人氣 76


Psycho Pass心靈判官同人 萬聖節爭霸戰
全員向+佐狡
時間點:十週年劇場版 PROVIDENCE後
這篇為委託文章,寫得很開心,感謝委託人


  「……這是什麼新的萬聖節玩笑嗎?我需要和你說聲『Trick or Treat!』嗎?佐佐山。」
  斜倚在牆壁抽菸的狡嚙用如同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突然在朦朧煙霧中現身的佐佐山,後者的下半身如同薄霧般模糊不清。

  狡嚙在抽菸前剛結束一場短暫的搏擊訓練,懸掛在房間中的沙袋還在前後搖晃,他的身上還才留著未乾的汗水,訓練過後的餘韻還殘留在肉體上。
  所以他很清楚這絕非自己意識不清而產生的幻覺。

  在這以科技審判人心的時代中,還會有幽靈存在嗎?

  「喂!哪有人久別重逢後態度這麼差的啊?」
  「啊……不過如果對方是狡嚙你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佐佐山忍不住狠狠的咋舌,然後習慣性地手往褲子後方摸去想要找菸,但在看到自己的下半身是團模糊的霧,連腳也沒有後,只好無奈的作罷,垂下手,任由空蕩蕩的指尖劃過空氣。

  狡嚙卻在此時向他遞來一根菸,但熟悉的白色的紙捲卻穿透了佐佐山的手。
  這燃起了狡嚙的好奇心。

  「看得到型體卻無法碰觸,這還真是有趣。」狡嚙以另外一支空著的手托著下顎,自上而下掃視了佐佐山一遍。
  當他想要開口提出自己想再多研究佐佐山目前的身體狀態前,卻被佐佐山搶先說道,「如果想要研究我的話,晚點再說。」
  被那猶如要解剖身體似的視線牢牢注視,傻子才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何況對方還是狡嚙,佐佐山對於他的反應再熟悉不過了。

  「我來這裡找你可是有目的的。」佐佐山雙手抱胸驕傲地說道。
  「只要能完成『萬聖節爭霸戰』,在遊戲中勝利,我就達成你一個願望。」
    「因為這是萬聖節限定的特別遊戲。」佐佐山雖然不如藤君熱愛遊戲,但難得回來一趟,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因為這是少數能讓亡者與生者同樂的遊戲。
  「啊?」狡嚙挑起眉毛,滿臉詫異,似乎完全無法理解佐佐山所說的話。
  佐佐山搔了搔頭低咕著,「比起和你講解規則,不如直接實際演練一次比較快。」
  佐佐山環視了狡嚙的住處一圈,發現突然他們兩人外再無他人,佐佐山的視線最終落在閃爍著藍色螢光的電子螢幕上。
  上方標示著今天的日期「星期六」,且今日沒有任何值班行程。
  很好,既然是周末,那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放鬆了,於是佐佐山把手放在狡嚙的手背上,手指圈著終端,他親暱的在狡嚙耳邊猶如惡魔般細語道。
  「和其他執行官們來場驚喜的周末見面如何?監視官?」

  萬聖節爭霸戰,就是要參加者越多才會越有趣,以此凸顯出各種樂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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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所有非值班人員出現在一系的辦公室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飄浮在空中的佐佐山。

  「所以這就是狡嚙先生找我們來的原因?」
  常守朱看著半透明的佐佐山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嘴巴變成也小小的o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難以相信這就是現實。

  「哼~看來狡嚙你說的事是真的啊?」唐之杜塗抹著豔麗紅色眼影的眼角慵懶的向上挑起,她將身體往後傾,雙手抱胸斜倚在牆邊,掩蓋在白大褂下的姣好身材因此勾勒出一抹窈窕的誘人曲線。
  「因為這簡直就像是幻想故事中才會出現的情節一樣。」六合塚語調冷靜地說道,那一貫的冷酷表情似乎有了鬆動。

  「唉呀!想不到這裡居然連幽靈都有?」正在與常守朱和美佳討論案情的花城弗蕾德莉卡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出於好奇,她跟了過來,因此見證了這奇妙的一幕。
  就算是長年在外務省工作,在各地遊歷執行工作的她,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

  「如果不是剛好看到前輩終端裡的簡訊,我真的會懷疑自己腦袋出了問題。」霜月按了按額頭,深深的揉著眉心,確定這絕不是自己連假日都在工作後所累積的疲勞產生的錯覺。

  見到出現在一系內的女性態度都極為冷靜,無人尖叫,這讓佐佐山不由得感到沮喪。
  「我原本還期待著至少能聽到驚呼聲啊……」他垂下肩膀低聲嘟噥著。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鬼,可以再更多驚訝一些啊!

  「你想太多了,佐佐山。」狡嚙不由得下意識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剛抬起手,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碰觸到他,只好又將手放下,右手緊握成拳,克制自己的心緒,他的指甲因此陷入掌心中,留下淺淺的印痕。
  那是從身體深處升騰出的無力感,這讓他咬緊了後槽牙,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各種離奇的事件見多了,總是會習慣的。」宜野座感慨的說道,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以這種形式,見到昔日的同事。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認為這只是執行官的無聊玩笑,把這當作是惡作劇吧。
  他的看向自己的終端,上方顯示著簡短的文字。
  「佐佐山出現了,有個叫做『萬聖節爭霸戰』的遊戲希望你們能一起參加。」在末尾還附上了時間與地點。

  「就算想不習慣也難。」須鄉不禁露出了苦笑,他突然想起自已的故好友,那位好友以各種方式留下了存在痕跡,即使已經逝去,但記憶卻還是如此鮮明。

  「碰!」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碰撞聲從一系的辦公室門口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那是癱坐在地的雛河翔,他因為私事所以現在才趕到辦公室。

  「咿!」猶如悲鳴一樣的聲音從喉嚨被擠出,雛河翔的聲音顫抖著,儘管眼睛被深紅色的捲髮所遮蓋,還是感受的到他的害怕。

  這讓佐佐山不由得愉悅的吹起口哨,消沉的心情瞬間轉變。
  「看!這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他瞬間飄到雛河翔面前,想要惡作劇般的向他打招呼,但他一接近,換來的就是雛河翔的細小尖叫聲。

  雛河翔跌跌撞撞的撐起身體,快步跑到常守背後,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儘管常守那纖瘦的身體完全不能阻擋他的身影。
  「……姐姐!這、這真的不是我看錯吧?」 雛河翔不安地問道。
  「不是,這是現實。」常守熟練的安撫雛河翔,就像是安慰失散多年的弟弟。

  「那、那就讓我來確認一下。」
  為了確認真偽,「啪達!」的聲音響起,雛河翔的終端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幕,光芒急速地掃過了佐佐山的全身。
  在光線消失在佐佐山身影下方的瞬間,一道透亮的電子螢幕在雛河翔面前展開,凌空漂浮的螢幕上面閃爍著無數的數據資料,竄動的程式碼忠實的解析出一切。

  雛河翔以最快的速度大約瀏覽過資料後,全身顫抖,以略帶結巴的語氣發出了驚嘆聲。
  「……真、真的!這不是全息投影!」
  「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資料!身體不是由數據構成,沒有任何的生命體徵,但又卻實際存在。」

  「──難道說,真的是鬼、鬼,啊!──嗚!等等、痛啊!霜月課長別打我的頭!」
  「咚!」的一聲,一個拳頭無情的在雛河翔頭上落下,雛河翔的語尾染上了痛苦的聲音。
  「那是因為你太吵了!」霜月煩躁的朝他發出怒吼,並凶狠的瞪著他,她的額頭上浮現了青筋,覺得自己有些頭痛。

  「好了,小美佳,冷靜一點,別太欺負他了」常守為難的試圖勸說霜月。
  「前輩,你才是,別總是一直慣著他。」霜月不客氣的看著常守,暴躁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常守把雛河翔護在身後,然後開始溫和但態度絲毫不退讓的和霜月講起道理。
  雛河翔的視線來回在佐佐山身上和數據資料間游移,他小心翼翼地從常守肩後探出頭,瑟縮著身體偷偷瞄著他。

  唐之杜利用這短暫的空檔擦起了指甲油,然後詢問六合塚今天想要看哪種顏色,表情冷淡的六合塚看著她那修長美麗的手指果斷地給出了回應。
  似乎對回答很滿意,唐之杜朝著六合塚彎起唇角露出惑人的笑容,哼著歌仔細的打理著自己的指尖。

  花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一樣,走近宜野座,形狀優美的嘴唇張闔,吐露出的話語讓宜野座的眉頭瞬間蹙緊,猶如諄諄告誡般的開始叮囑著她這讓佐佐山瞬間似乎有看到自己老媽的錯覺。
  而站在附近的須鄉也被牽連,無奈的一起聆聽宜野座的叮嚀。

  看著眼前吵吵鬧鬧的場面,佐佐山的嘴角狠狠一抽,扭過頭去看著身邊的狡嚙。
  就連害怕著他的雛河翔,那畏縮的目光也隨著看著手中資料的時間漸長,逐漸變為探究的眼神。

  他錯了,他不應該期待一系會有正常人才對。
  現在的一系,總覺得比以前更不得了啊?
  「狡嚙,你的同伴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居然被身為鬼的佐佐山這樣說,狡嚙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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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嚙簡單且迅速的對組佐佐山介紹了在場成員的名字與身分。
  佐佐山緊緊地看著他們,像是要將所有人的面目烙入記憶中一樣。

徹底記住後,「啪!」的一聲,佐佐山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數道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時,佐佐山咳了一聲清理喉嚨,乾脆的道出了今天的目的。

「今天感謝大家能一起參與『萬聖節爭霸戰』,這是一個期間限定的活動,規則很簡單,需要請各位偷走某一樣指定的『道具』,方法不限,在晚上十二點時,手上持有那樣『道具』的人就是勝者,可以獲得『第一監視官/執行者』的榮譽稱號。」
  語畢,佐佐山驕傲的豎起了食指。
佐佐山刻意隱瞞了他和狡嚙之間的約定,這就另外做為兩人私下的賭約吧。

   「第一啊?這可真有意思。」須鄉摩娑著下巴,還在軍中時,他也曾玩過類似的遊戲。
  「那麼,那樣『道具』是什麼呢?」雛和舉起右手發問,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則撐在椅子上作為支撐,身體向前傾,好奇的看著佐佐山。

  「唔……我想想看啊。」佐佐山的語氣顯得有些掙扎,考量到他們的身分,最適合用來作為道具所使用的物品,也只有那樣東西了吧!
  「那就拿『主宰者』作為道具如何?」

  「啊!?」話音剛落,霜月反對的聲音立刻響起,「這可是執行公務的重要物品,怎麼可以如此輕率?」
  就在這時,這在她身旁的六合塚點了點霜月的肩膀,輕聲和她說了些話。
  「……嗯、妳的話也有道理,若有什麼萬一還有主宰者在,至少比使用其他更容易藏起的物品好。」

  由於和兩人間有段距離,所以佐佐山沒辦法聽清她們的話語,當對話結束時,霜月交叉雙臂,有些不情願的開口。
  「好吧,如果只有這一次,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她輕輕哼了一聲,要不是對方是六合塚,她絕對不會接受這提議。
  希望局長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她可不希望要撰寫的報告書再增加厚度了。

  因為參加人數較多,所以眾人決定以分組方式進行活動,抽籤決定後,成員名單如下。
  第一組,六合塚和唐之杜。
  第二組,美佳、花城和雛河翔。
  第三組,須鄉、宜野座和常守。
  第四組,狡嚙和佐佐山。

  主宰者被放置在辦公桌的正中間,為求公平,辦公室的所有燈光都被關閉。
  室內陷入漆黑中。
  佐佐山開始進行倒數計時,當時間歸零時燈光就會再度亮起。
  「十、九、八——」

  在倒計時開始的剎那,有人衝向了桌子,發出了碰撞聲。
  「既然如此,就先下手為強吧!」
  「怎麼可以先偷跑!」
  「嘖!沒辦法了,我們也上!」

  「七、六、五——」
  「啊!痛!誰踩我的腳!」
  「主宰者呢?我剛剛還拿在手上啊!」
  「喂!東西拿穩了,可別發出聲音。」

  「四、三、二——」
  「我可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給我站著!」
  「咦!等下!是誰在拉我的手臂!好多手啊!」
  「笨蛋!是我,把主宰者給我!」
  「誰會給你啊!把主宰者給我才對!」

  「一、零——」
  倒計時結束,刺眼的白光再度亮起,那炫目的光線讓狡嚙瞇起了眼睛。

  放置在辦公桌上的主宰者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平日認真嚴肅的執行官和監視官們正毫無形象的擠成一團,互不相讓的抓著對方的頭髮或衣物。

  「好了,讓遊戲開始吧!」佐佐山彎起嘴角,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場面。
  現在的時間是晚間七點,距離十二點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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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主宰者憑空消失,宜野座等人把辦公桌附近徹底搜查了一遍後還是毫無所獲,便決定離開辦公室,去其他場所尋找線索。
  說不定,有人趁這著短暫失去光亮的時間中把主宰者藏到了某個地方也說不定。

  除了美佳、花城和雛河外,所有人都離開了辦公室,等到腳步聲遠離後。
  雛河往後靠向牆壁,身體滑下來坐在地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好、好險……我還以為會露餡。」
  他單手熟練的操縱著終端,無數的藍色電子流光浮現,猶如雨瀑一樣自上而下流瀉,他們眼前的景象猶如海市蜃樓一樣扭曲了。

  當流光消逝的剎那,辦公桌正上方天花板出現了異相。
  那是一柄高懸於他們頭頂上方的主宰者。
  主宰者被以鉤索牢牢緊扣,前方的鐵爪上綁著繩子,柔韌的金屬繩纏緊手把與槍口,繩子向下延伸至花城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紅色的印痕。

  「你做的很好。」花城豎起拇指對雛河表示讚賞,雛河有些害羞的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這是她在從軍時常使用的技巧之一,將武器藏在異想不到的地方,加上全息投影後,可以徹底掩蓋武器的蹤影。
  「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幫忙了。」霜月不悅的埋怨,揉了揉被刻意踢向辦公桌的腳。
  就算花城隱藏得再好,射出鉤索時必定會發出聲響,這時候只能以聲音做為掩護,所以她才會刻意製造出聲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是個簡單的障眼法,以全息投影掩飾被吊掛起來的主宰者,眾人撲向的只是一團什麼都沒有的空氣。
  「唉呀!這麼簡單就能取勝也不錯不是嗎?」花城解開繩子,拿下纏繞在上的主宰者。
  辦公室內滿是混亂的爭鬥痕跡,一時之間竟無處安放。
  當霜月挪開三層櫃時,一個黑色的物體從她的眼角跑過去,甚至還帶著一抹紅色的殘影,她不禁揉了揉眼睛,當她再次凝視時,那裡卻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整理完騷亂的辦公室後,霜月把主宰者暫放在剛才運送主宰者過來的運輸車上,她準備晚點送回保管室,直接結束遊戲。

  「能迅速解決當然最好。」霜月忍不住嘆了口氣,總覺得她今天嘆氣的次數比平常還多。
  而且怎麼會有人把從軍的技巧用在這種事情上啊?
  她的手指滑過運輸車的上蓋,隨意的敲擊著。

  「喀答!」就在這時,一道機械開啟的聲音響起。
  運輸車上方的上蓋自左右滑開,放置在上方主宰者掉入運輸車中,被黑暗吞噬,發出了沉重的悶響。

  「嗯?」聽到這聲音,霜月詫異的轉過頭看向運輸車。
  她應該沒有碰觸到控制運輸車的開關才對。
  不妙的預感在心中擴大。

  下一刻,冰冷的機械女聲響起,指示性的藍光在運輸車上亮起,閃爍微光。
  「待命結束,已接收主宰者,開始執行下一道指令。」運輸車下方的車輪開始轉動,忠實的執行命令。

  「糟了!」當霜月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來不急了。
  運輸車的車輪急速轉動,甚至超出了平時見到的轉速,像離弦之劍一樣朝著辦公室的門口衝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也在這時開啟,運輸車順利地離開了辦公室。
  霜月的指尖只勉強擦過運輸車的側面。

  霜月忍不住狠狠咋舌,邁開步伐追了上去,運輸車在無人的走道上疾馳,衝入盡頭敞開的主電梯中,電梯門在霜月眼前關閉,電梯的控制面板上顯示運輸車正以飛快的速度遠離他們所在的樓層。
  而主電梯旁的另外兩座電梯也在同時運作著,分別向上以及向下移動。

  他們只好走下樓梯追趕,但當他們到達運輸車最終抵達的樓層時,面前卻空無一物。
  「哈啊!哈啊!」
  因為劇烈運動,霜月用手撐著膝蓋激烈的喘氣,她瞪著空蕩蕩的電梯,咬牙擠出不甘的話語,聲音迴響在電梯內。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到底是誰做的!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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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月不服輸的神情全被位於分析室的唐之杜和六合塚看在眼裡。
  「小霜月真努力呢!」唐之杜有些意外她竟然會如此認真。
  「別太欺負她了。」站在她身邊的六合塚依舊語氣平淡,難以判斷情緒起伏。
  「我知道。」唐之杜伸出手拉過六合塚的領帶,六合塚彎下腰配合著她,
唐之杜在六合塚的臉頰上飛快的吻了一下。
  一層淡淡的薄紅在六合塚的耳尖浮現。

  控制室的大門在此時開啟,剛才還位於辦公室內的運輸車緩緩滑入分析室中,上蓋開啟,露出放置在其中的主宰者。
  「好孩子。」唐之杜輕輕拍了拍運輸車,儘管她知道那只是沒有任何意識人造物。

  「這也是分析室女神的直覺嗎?」六合塚從唐之杜的手中接過主宰者,仔細端詳。
  「當然。」唐之杜驕傲的挺著豐滿的上圍。
  「如果你能夠給我一些獎勵我會很開心的。」唐之杜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滿暗示。

  「好吧。」六合塚自然的坐在了離唐之杜最近的椅子上。
  「但你需要先解釋你主宰者為什麼會在這裡。」

  唐之杜和她是第一個離開辦公室的組別,唐之杜帶著自信的步伐哼著個來到分析室,而一個小時過後,主宰者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段期間中,在唐之杜的要求下,六合塚被她以黑布捂上了眼睛,直到幾分鐘前,她才重獲視力。
  昏黑中,她只聽得見唐之杜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

  「這是為了給你個驚喜。」
  「畢竟,當時如果被你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那不自然的反應反而會露餡。」
  「因此不知道會更好,你的反應越是自然,就越不會讓人懷疑。」唐之杜把玩著六合塚的馬尾,白皙的手指和她烏黑的長髮呈現鮮明對比。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主宰者直接消失是不可能的事。」唐之杜調出了當時的監視畫面,螢幕中呈現出如墨一般的黑色。
  「既然眼睛看不到,那就只能以其他方式確認了。」

  唐之杜操縱著程式,透過過往辦案的經驗,以熱像儀和金屬偵測器掃描過整個辦公室後,她輕易就發現了異狀,那是被吊掛起來的主宰者。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時機到來。
  霜月是個負責的人,一定會將主宰者收回,只要在此動手腳就可以輕易取得成果。

  所以她對運輸車和電梯的面板稍微做了些手腳。
  實際上,運輸車則在霜月等人出發後就在中途停下,轉而來到分析室所在的樓層。
  達成目的後,電梯就依據她先前的設定,來到霜月等人等待的樓層。
  由於時間極為短暫,在樓梯中奔跑的霜月等人也難以確認電梯的異狀。

  「那也不用捂上我的眼睛吧?」六合塚察覺到了不合理之處。
  「這是情趣!」唐之杜說得理直氣壯,態度像是隻任性的貓。
  「真是的……」六合塚拗不過她,她掬起一縷唐之杜的金色長髮,正打算留下一個吻作為獎勵時,細小的摩擦聲自身後響起。
  分析室的門再度被敞開了。

  她立刻放開唐之杜,動作流暢的翻過椅背,反射動作般的檔在唐之杜背後,擺出防禦姿勢。
  一個高大的黑影闖入分析室中,對方的動作目標直指她手中的主宰者,那人以腳尖踢向主宰者試圖讓六合塚鬆開手,但卻沒有奏效。
  六合塚側過身靈巧的避開了踢擊,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那人是和常守組隊的須鄉。
  她現在已不是執行官,沒有使用主宰者的權限,無法在瞬間封鎖須鄉的行動,所以她立刻判斷將主宰者交給唐之杜會是更好的選擇。
  「志恩!」
  她拋起主宰者,往唐之杜的方向扔去,黑色的鐵塊在空中劃出沉重的拋物線。

  「就是現在!常守小姐!」
  「是!」

  沒有放過這剎那間的空隙,常守從六合塚的視線死角竄出,毫不猶豫地踏上須鄉的背,藉此往上跳起。
  常守在空中用右手牢牢的抓緊主宰者,而左手則探向天花板的管線,以此作為支撐,調轉方向,然後再以腳跟蹬向牆壁,與六合塚等人拉開距離,穩穩落地。

  這時一隻機械手臂探了過來,圈住常守的腰將她直接抱起,帶離分析室。
  擁有那手臂的,只有一人。
  唐之杜和六合塚想要起身追趕,卻被須鄉擋住去路。
  「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須鄉站在門旁,完全不給她們抵抗的機會。

  三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因此沒有人發現,在分析室上方的通風口處正閃爍的微弱的紅光,那是正在錄影中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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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亂來了!」宜野座忍不住斥責常守,宜野座抱著她的手臂因此握得更緊,顯示出他的緊張和擔憂。
  宜野座調整了姿勢,改為將手穿過她的膝下,讓常守靠著他的肩背過身,由她握著主宰者警戒他身後的動靜。
  他們現在正準備前往天台,因為進入夜晚後,天台幾乎無人會駐足,只要隱藏在天台上建物的陰影中,鎖上通往天台的大門,就能順利等待至時間結束。

  「抱歉,但這個方法是最快速的。」常守乾脆的向宜野道歉,因為宜野座正抱著她奔跑的緣故,她的瀏海微微飄動著。
  為了保持平衡,她以另外一隻空著的手環過宜野座的肩,抓緊了他背後的西裝外套。

  「可別再提出這麼亂來的策略了。」看到常守的身影在空中停滯,又再度踏上牆壁的剎那,讓宜野想起了她在工廠中和數台無人機對峙的驚險場面。
  常守露出苦笑,「這我無法答應,宜野座先生。」
  她會盡她所能去完成她能做的事,哪怕要為此承擔風險與痛苦。

  她的話語讓宜野座的動作頓時一滯,步伐慢了一步,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因為兩人的互相背對著,視線無法相交,所以常守也難以得知宜野座現在的表情。

  宜野座打開天台的門,狂風灌入。
  「……那至少讓我一起面對。」他的聲音很低,但當中卻蘊藏了複雜的情感,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有人再次離他遠去了。

  呼嘯的風聲與門開啟的吱軋聲將宜野座的話語吞沒,所以常守只隱約聽到一些殘破的詞語。
  「宜野座先生,你說了什麼嗎?」為了聽清宜野座的回應,常守側過頭,耳邊的碎髮貼上了宜野座的脖頸。
  「只是些沒什麼的話而已,忘了吧。」宜野座低喃著,將話題劃上句點。

  確認天台的門鎖確實鎖上後,宜野座將常守放了下來。
  腳踏到地面時,常守才有種能暫時放鬆的安心感。
  雖然感到有些對不起須鄉,如果不是他在分析室中絆住那兩人,她也無法來到天台。

  宜野座和常守來到天台的背風處,那裡充滿了尚待整理的雜物還有機械。
  宜野座低下頭想要確認現在的時間。
  這時,一隻半透明的手臂伸了過來,手腕的內側標識著數字,11:30 PM。
  下一秒,充滿挑釁的男聲在宜野的耳邊響起。
  「唷!你終於來了啊!宜野!」

  佐佐山飄浮在空中,他倒掛著身體,以爽朗的笑容看著宜野座。
  「什──!」
  毫無心理準備的宜野座背嚇得不輕,倒吸了一口氣,他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腳下的雜亂管線絆倒。
  「宜野座先生!」常守跑過來想要扶助他,於是鬆開了一直握著主宰者的手。
   主宰者因此墜落到紛亂的雜物堆中。

  當宜野座回過神時,常守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見到他毫髮無傷,常守不禁鬆了口氣。
  宜野座絆倒後,他的身旁正好墊著數個廢棄的軟墊,吸收了衝擊的力道。
  「算得可真準啊。」宜野座瞇起眼睛,五指陷入軟墊中,就他所知,能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與誘導的人,只有那個男人了。

  噠、噠、噠、噠……
  雜物堆的背後發出了聲響,鞋跟敲打在廢棄的機械上發出空蕩的回音。
  一步、兩步、三步。
  聲音逐漸接近。

  當腳步聲消失時,狡嚙站上雜物堆的頂端,出現在他們眼前。
  滿月高懸於空,夜色中穿著漆黑西裝的狡嚙看起來就像是來自異界的吸血鬼,自上而下,用看著獵物般的眼神俯視他們。

  「多謝誇獎,宜野。」狡嚙沉沉的笑了,佐佐山也在此時離開了宜野座,來到狡嚙身邊,佐佐山將手搭在狡嚙的肩上,眼神中滿溢著對於狡嚙的驕傲。
  「畢竟,狡嚙可是我最好的搭檔。」佐佐山充滿自信的說道。
  接著,他半透明的手在無邊際的夜色中摸索,並從中拖拽出一個他們都再熟悉不過的物體──一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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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山上下拋著主宰者,「這下,就是我們的勝利了。」
  主宰者在黑夜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模糊的黑色陰影,這讓常守起了疑心。

  而宜野座則趁此機會向狡嚙提出疑問。
  他從最初就很在意狡嚙的動向,他甚至調閱局內的監視器,但卻完全沒有在走廊發現狡嚙的身影。
  「狡嚙,你是怎麼察覺我們的行動的?」

  「很簡單,只是稍微用了點手段而已。」狡嚙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從袖口處滑出了一個黑色的物體,他攤開掌心,手心中露出一個監測和探查情報時會使用的西瓜蟲。
  扁平的圓柱型機器人在前方安裝了鏡頭,鏡頭閃爍著代表錄影中的紅光。
  他把西瓜蟲設置在局內的通風口和常使用的場所內,便於監視眾人的行動。
  「得到情報後,剩下就是推測了。」

  如果使用側寫和利用觀察,很容易就能推論出每個人的行為模式。
  雛河和霜月等人留在辦公室內,考量到雛河的技術,主宰者很有可能在此時被藏起,所以他在臨走前事先放了一隻西瓜蟲在辦公室內作為監視。

  為了擴大監視的範圍,所以他也在分析室的通風口處放置了一隻西瓜蟲。
  剩餘的西瓜蟲則分布在大樓內,監視有無異常動靜。
  當他看到宜野帶著常守離開,在走廊上奔跑前往某處時,狡嚙第一個想到的地點就是天台,以宜野那保守的個性而言,天台是隱藏行蹤的最佳場所。

  狡嚙說為了以防萬一,希望佐佐山在暗中觀察眾人的行動,身為幽靈的佐佐山有著無數的優勢。
  或許是成為了鬼的緣故吧?佐佐山對於氣息、腳步、光影、聲音等五感變得更為敏銳。
  雛河初次見到他時對於全息的投影反應、霜月踢向桌辦公桌的聲音,配合上下一瞬間頭頂上方傳來的細微繩索摩擦聲,這一切都顯得過於異常了。
  出於獵犬的直覺,他也得出了和狡嚙相同的結論。

  當佐佐山漂浮在窗外,看著宜野座和常守按照狡嚙的推測前往天台時,他不得不感嘆起來,他所重視的狡嚙真是越來越像個刑警了。
  從狡嚙的身上,佐佐山可以感受到互為同類的心情。

  狡嚙和他越來越相似,就連香菸的品牌都和他過去所選擇的相同,某種程度上,該說他活成了他的樣子嗎?
  在狡嚙看不到的暗處,佐佐山輕嘆了口氣,那是混雜了苦澀、感動、無奈、哀傷的心情。

  就在這時,常守的聲音拉回了佐佐山雲遊的意識。
  聽完狡嚙的解釋,她用銳利的眼神看著佐佐山。
  「但我還有問題。」
  「佐佐山先生,您手中的主宰者,真的是出現在辦公室桌上的那柄主宰者嗎?」

  佐佐山饒有趣味的哼了一聲,喉結上下滑動,「你有什麼證據嗎?」
  「第一點,主宰者的上會亮起指示性的的燈光,第二點,我在主宰者上做了標記,握把上沾有我抹上的螢光塗料。」
  常守沒有說出口其實還有第三點,她對於佐佐山是否能夠接觸到物品表示存疑。
  但在狡嚙面前,她不太想提出這點假說。
  她知道二人的過去,要是知道歸來的故友後卻發現無法碰觸他,那該有多麼讓人心痛啊。

  佐佐山發現確實如常守所言,主宰者並未亮起燈光。
  他以眼角偷偷的瞄向自己的腳邊所放置的一台小型設備,那是狡嚙臨時從雜物堆中找出,進行修理的虛擬投影裝置,所以也難以做到如此細緻的處理,而他手中的主宰者,正是由此投影出的成果。
  「啊啊……沒想到會在這種細節上出錯。」佐佐山抓了抓頭髮,對於常守的敏銳感到意外。
  他聽到熙熙窣窣的聲音從狡嚙的方向傳來,那是沉重物體被拖曳的聲響。
  至此,佐佐山確認他的任務已經達成了。

  「狡嚙,已經夠了吧?」佐佐山乾脆的放下了虛偽的主宰者,主宰者崩解為破碎的光,消失在空中。
  這一切都是他為了拖延時間的技倆。

  「足夠了,佐佐山。」
  狡嚙從雜物堆上跳下,數隻西瓜蟲向他爬來,西瓜蟲的上方放置了一柄主宰者,那是剛才被常守落下的主宰者。
  西瓜蟲乖巧的將找到的將主宰者運至狡嚙眼前,狡嚙彎下腰,輕易就取得了目標,在狡嚙握起主宰者的剎那,熟悉的藍色光芒在黑夜中亮起。

  「確實如你所說,這才是真貨。」
  「但你所說的『沾有螢光塗料』這件事是假的吧?」狡嚙凝視著主宰者的握把。
  如果沾有塗料,他走在拿起時就會發覺異狀,而且螢光在黑暗中將會非常引人矚目。
  「這是為了引誘佐佐山的陷阱,但果然輕易就被狡嚙先生發現了。」
  常守的語氣顯得有些惋惜,這些觀察對方的技巧都是從雜賀老師那裡學來的,她原想趁機套出更多情報,但面對同樣是雜賀老師學生的狡嚙,效果有限。

  現在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五分。
  看來,是時候接受這無法取勝的結果了。
  當常守想放棄時,一直飄浮在狡嚙身旁的佐佐山卻朝她眨了眨眼睛。

  「別輕易投降啊!要掙扎著直到最後。」
  佐佐山飄了起來,月光透過他朦朧的身影,佐佐山身上的大衣在天台的獵獵狂風中翻飛。
  「狡嚙,我說過今日是萬聖節吧?」佐佐山將手背在腦後,稍微與狡嚙拉開距離後面對著他。
  「萬聖節也是生者與死者共同度過的日子,既然如此,就算有除了我以外的亡者臨時加入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而且要是就這麼簡單就能獲勝,那也太過無趣了。」
  佐佐山朝狡嚙露出桀驁不馴的笑,就如同他還身為執行官時一樣。
  「無論什麼時候都別輕易放開獵犬的韁繩啊,監視官!」
  「要是放開了,獵犬──就會改為和同伴一起狩獵。」

  就像在呼應佐佐山的話語一樣,兩個模糊的身影自夜幕中浮現,當宜野座和常守看清楚二人的身份頓時屏住了呼吸,心臟像是被人捏緊般的疼痛,思念的話語先於思考脫口而出。
  「老爹!」宜野座嘶啞的吶喊著,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父親。
  「藤君!」常守的聲音顫抖著,那是她從未想過還能再次見面的同伴。

  「能夠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人感到高興啊,宜野。」征陸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對他感到無比驕傲。
  「唷!好久不見啦!小朱!」滕秀星開心的看著常守,雖然再次相見讓人愉悅,但他們會出現在此也是有目的的。
  「人,我們帶到了,佐佐山。」
  「如果想要獲得勝利,就加油吧!」滕秀星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

  同時,三隻金屬鉤索也攀上了他們所以在的天台。
  「──嘎嚓!」
  「──嗚呃!」
  「──嘶!」

  伴隨在征陸和滕秀星後,出現的是辦公室內參與萬聖節爭霸戰的人員。
  花城、霜月還有雛河利用鉤索從下方樓層中爬了上來。
  「如何?這攀爬的體驗很刺激吧?」花城率先翻上圍牆,伸手拉了後面的霜月一把。
  「但我一點也不想體會這種刺激!」霜月激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要是踏錯一步,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故,她萬分後悔自己居然一氣之下同意了花城這危險的要求。
  「……我、我也同意。」雛河的聲音中也帶上了擔心,但依舊迅速的跟上了她們的動作。

  而唐之杜和六合塚則是駭入系統,直接破壞了通往天台的鎖,在二人身後的一起前來的須鄉無奈的笑了笑,就算是身為飛行員的他也少有在高樓外攀爬的經驗。
  「如果不是有突然出現的征陸先生和藤先生告知,我們恐怕都無法猜想到主宰者會出現在天台吧。」
  「那時可真的嚇了我一跳,真沒想到會見到你們。」
  唐之杜看著相處多年的老朋友們都齊聚在此,有種再次見到當年的搜查一系的感動。

  征陸和滕秀星,是佐佐山在追蹤眾人行動時在局內偶然遇上的。
  同樣身為幽靈的他們原先只是想前來看看同伴們,在佐佐山提出想要給大家一個驚喜時,他們非常乾脆的就同意協助佐佐山炒熱活動的氣氛。

  「你們……」
  看著眼前歡鬧的場景,狡嚙頓時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全身的血液翻騰,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感動。
  在最後關頭,他被佐佐山設計了,但他卻沒有絲毫被背叛的感覺。

  狡嚙轉過頭去看著佐佐山,而佐佐山只是以狡猾的眼神凝視著他。
  「偶爾落入我製造的陷阱也不壞吧?狡嚙。」
  「這是對你放開繩索的懲罰。」

  現在所有參與爭奪戰的人都已齊聚在天台。
  時間,剩餘最後五分鐘。

  「好了!讓一切結束吧!我的監視官。」
  佐佐山推了狡嚙的背一把,示意他繼續向前,別往後看。
  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只能用混亂二字來形容。

  見到狡嚙手中握著主宰者後,眾人全都朝狡嚙撲了上來。
  霜月以自己帶來的主宰者指著狡嚙,但在主宰者徹底轉變為非致命模式前狡嚙已經抬起腳,將主宰者遠遠踢飛,雛河則無辜受到波及,被主宰者擊中臉。
  花城和須鄉從前後朝狡嚙襲來,狡嚙矮身避過他們的踢擊和拳頭,卸開攻擊的力道後,巧妙的使二人撞在一起,一時之間難以起身。
  宜野座沒放過這個空檔,立刻以雙臂架住狡嚙,限制他的行動,但狡嚙以手肘肘擊宜野座的腹部,迫使他鬆開手。

  拿著手銬接近狡嚙的常守也被狡嚙握住手腕,調轉了行動的方向。
  「喀擦!」的清脆聲音響起,銀亮的手銬反而銬在了宜野座的手腕上。
  在一旁觀看助威的藤秀星和征陸見此忍不住笑了起來,常守和宜野座則慌亂的努力解開手銬。

  直到代表時間截止的提示音響起,狡嚙才狼狽地從這群人中脫身,疲倦的攤坐在地。
  他充分體會到,自己的同事要是認真起來,會有多纏人和有毅力了。
  狡嚙和佐佐山成為了勝利者,在眾人的簇擁下,獲得了最佳執行官的稱號。

  因為時間已晚,藤秀星和征陸依依不捨得與眾人道別後,便再次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佐佐山則跟著狡嚙回到了宿舍,把最後的相處時間留給狡嚙。

-----

  踏入宿舍後,狡嚙把外套脫下,隨手掛在椅背上。
  感受著夜晚的低溫,狡嚙換上寢衣,將手穿過衣袖,他背對著佐佐山問道。
  「說起來,自從見到你後,我一直有件很在意的事。」

  「什麼事?」
  因為沒多少興趣看男人換衣服,佐佐山轉開了視線,從他的角度,只看得鏡中反射出的狡嚙那鍛鍊過後的緊實背部線條。
  「為什麼只讓我實現願望?」
  如果說『萬聖節爭霸戰』的獎勵是個人的榮耀,那麼佐佐山所說的『達成願望』就是他專屬的獎賞,兩者之間還是有所差異。

  「因為那是我個人的私心。」佐佐山低低的笑了。
  「你想啊!既然是自己的同伴,多偏心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以他對狡嚙的了解,這男人在他離開後的這幾年一定又背負了許多他想像不到的負擔吧。
  因為他是個負責任的人,就算沉重,也絕不會逃避。
  這願望,也可以說是他對於狡嚙的嘉勉吧。
  為了犒勞他在這當中所付出的努力。

  因為直接說出口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所以他才會用如此拐彎抹角的方式表達。
  但他想和狡嚙一起參與萬聖節爭霸戰的心請也是真實的,能夠見到許多熟面孔,真的是一件非常難得的體驗。
  既然如此,就不如兩者一起享受吧!感受這僅此一夜的奇蹟。

  待狡嚙換好寢衣後,佐佐山翹著形同薄霧的腳懸空飄在狡嚙的床上,充滿期盼的看著狡嚙。
  「好啦!我的最佳監視官,你想要許下什麼願望呢?」
  「要是我說出口,你就能實現嗎?」
  狡嚙挑起眉頭看著佐佐山,他冰藍色的眼眸中,有著難以猜透的思緒。

  「我會盡我所能。」
  佐佐山仰起頭迎向他的目光。
  就算是他,也很好奇這位充滿禁慾感的男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慾望。

  「那麼,我想要你。」
  狡嚙的聲音很低沉,語調真摯而渴望。

  「啊?」
  狡嚙的話語讓佐佐山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認自己並未聽錯。
  「正確來說,是想要觸碰你。」狡嚙沉下眼神,又再次複述,更清楚的表達自己的要求。
  不是破碎的、而是完整的。
  只是想要好好的感受他那位相處多年的、夥伴的身體,這一純粹的欲求。

  那堅定的眼神讓佐佐山從脊背感受到一陣深深地顫抖,本該因為死去而停止跳動的心臟,也產生了彷彿激烈鼓動般的幻覺。
  能聽到被自己視為光的男人,道出如此熾熱的話語,佐佐山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生也值了。
  佐佐山深呼吸了幾次才強迫自己從那美好的感受中抽離,如果不這樣做,他恐怕就會淪陷在那熱切的幽藍眼神中。

  「但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
  佐佐山聽到乾啞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中發出。
  身為幽靈的他們能夠於萬聖夜現身和人們互動,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能夠自在的穿梭,已是他們的極限。

  佐佐山低下頭,看著月光穿過掌心,投射在百葉窗的陰影中。
  看著那一格一格被切割破碎、猶如黑白底片般的影子,佐佐山突然有了個想法。
  「狡嚙,雖然我沒辦法碰觸你,但我有另外一個替代方案。」
  「前提是,你不介意宿舍中多張靈異照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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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山看著狡嚙從房間的深處找出一台相機,狡嚙說這是他以前執行任務時偶然拿到的。
  當狡嚙按照佐佐山的指示調整好光圈時,狡嚙發現佐佐山的身影比初見時又淡薄了幾分,
  或許是來到萬聖節尾聲的緣故吧,佐佐山的身體無情地昭示著時間已所剩無幾。

  在狡嚙設定好倒數秒數後,佐佐山朝他伸出了手,向上的掌心等待著他的回應。
  「狡嚙,過來吧!」
  「啊啊!」狡嚙把手覆了上去,蓋過那空虛卻又實際存在的幻象。

  狡嚙拉起了百葉窗,和佐佐山並肩坐在一起,沒有了窗簾的遮擋,月色流瀉,就連佐佐山的身體也泛著一層淡淡的銀光。
  「喀!」相機運轉的聲音響起,滴滴滴的連續電子音倒數著秒數。
  佐佐山往狡嚙的身邊靠了過去,用另外一隻空出的手粗暴的揉起狡嚙的頭髮。
  「喂!你做什麼?」明知頭髮不會有絲毫變化,但狡嚙還是下意識的叫喊出聲。

  「只是突然想要捉弄你而已。」看到狡嚙的反應,佐佐滿意的咧開嘴,比起死版的拍照方式,他更喜歡這種帶有生氣的互動。
  「嘖!那我也不客氣了。」雖然知道佐佐山的舉動只是單純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但狡嚙還是忍不住搭理了他。
  看著佐佐山臉上明顯寫著「你試試看啊?」幾個字的表情,狡嚙的臉上也不自覺的的露出了笑容。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放鬆了。
  啊啊,能夠和他再次相見真是太好了。

  就在佐佐山玩鬧一般的試圖將狡嚙扳倒時,一陣刺眼的光遮蔽了視線。
  「——啊。」

  因為太過專注,以至於狡嚙在瞬間忘記了相機的存在。
  漆黑的鏡頭記錄下他們扣著雙手,額頭相抵,互不相讓的瞪著對方的景象。

  「喔!拍得很不錯啊?」
  看到成品的佐佐山,就像是滿足了心願一樣,身影變得更加模糊了。
  薄霧一樣的下半身已經消失,上半身也逐漸溶解在夜色中。

  指尖、手背、手臂、腹部、胸部、鎖骨。
  身體的各個部位一點一點的消失。

  「看來已經到極限了。」佐佐山輕輕聳了聳肩,此刻的他,已經看不見自己的手了。
  面對離別果然還是會失落,但這次,他還有一點點的時間可以道別。
  想說的話很多,但思來想去,佐佐山最後說出口的還是只有寥寥幾句話。

  「狡嚙,別太快來找我啊!」
  「一定、無論如何要把你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

  「我在另外一邊的世界,等著你。」
  那是有些笨拙,卻有著堅定理念的話語。

  其實在這短暫的相處時間中,佐佐山看到狡嚙腕上和執行官相似的終端時,內心就已經有了底。
  現在的狡嚙,早已不是監視官了。

  霜月將主宰者指向狡嚙時,那逐漸變換姿態的槍枝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他只是想重回過去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會堅持一直以監視官的身分稱呼他。
  狡嚙不是會輕易自甘墜落的人,他會這麼做,一定是原因和信念。
  現在的他,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支持他這一件事了。

  「……我知道了。」
  狡嚙的感覺到喉嚨緊繃,眼角泛起痠澀感,但他咬牙壓了下去,那是甜美又痛苦的疼痛。
  他舉起手臂以拳頭和佐佐山不存在的手互碰。

  「我答應你。」狡嚙許下了承諾。
  「那就約好了,我的最佳監視官……」

  伴隨著最後的詞語消失,佐佐山的身體也徹底消散了。

  在那之後,狡嚙的書桌上就多了一張照片。
  相片被放在相框內,相當仔細的保存著。
  時間凝滯於此,照片中的狡嚙和佐佐山,都流露出了面對老朋友時的暢快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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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路線番外

第五組 慎導灼和炯・米哈伊爾・伊格納多夫

  等到霜月等人離開後不久,灼和炯才從一系辦公室附近的會議室中現身,暫時藏身於此的他們再次踏入了辦公室。
  「好了,開始吧!」灼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躺上辦公桌的桌面。
  他閉上眼睛,戴起耳機。
  按下開關後,灼唸出他再熟悉不過的字句。

  「下雨了。」
  灼對自己加深了心裡暗示。
  虛幻亦真實的雨聲在腦海中響起。
  黑色的細線落下,一條、兩條、三條,細線逐漸增多,形成雨瀑。

  灼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在襯衫和外套之間延伸出了細小的線條,那是堅韌的線,在衣物的更深處,不易被察覺的外套內袋中潛藏著按鈕,他將手指向天花板。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劃破耳膜,主宰者被懸吊起掛在空中。

  接著響起的就是慌亂的步伐,但隱藏在那之中,還有一個細小的雜音,那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金屬快速刮擦著地面的摩擦聲。

  那到底、是什麼呢?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
  好想要知道。
  那細小的聲音隱沒在三層櫃後,沿著牆壁攀附而上,最後深入了漆黑之中……
  
  當灼還想繼續追蹤時,嚴厲的聲音竄入他的思考中。
  「……灼、灼!」
  啊啊,那是一直呼喚著他的聲音,是時候該回去了。
  灼再次閉上眼睛,重回現實。

  「……雨已經停了!」
  聽到這句話,灼才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迷濛,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炯。
  「我好像知道,我們該去哪裡找主宰者了,炯。」

  炯的金色的瞳孔放大,視線移向通風口。
  他跳下辦公桌,粟色短髮晃蕩著。

  「我們走吧。」灼頂著還稍顯稚嫩的娃娃臉笑的人畜無害,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表情。
  結果當他帶著愉悅的笑容以跑酷抵達天台時,狠狠嚇到了佐佐山。
  成為幽靈的佐佐山,再怎麼樣也想不到有人會從附近的高樓一躍而下,藉此踏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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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由委託人提供
美劇_1 :
美劇_2 :
起)

委託人講解遊戲規則以及推薦美劇荒唐分局
自己有看了一點,真的蠻好看,推個 d(d'∀')


簡單來說就是參加者們(同辦公室就會被強制參加XD 可以solo或組隊參加)要想辦法偷走某個「東西」,然後在午夜前持有那個東西的人就算勝利這樣
以這部劇來說,就是被激起鬥爭心的警探們用盡辦案的道具、手法和不擇手段XD,與連環計(我預測你會預測我的預測的預測)和各種離奇但荒謬到好笑的反轉套路來獲得勝利
以我微薄的文字能力寫一小段劇本文當作範例,大概是這樣
如果有Netflix的話推薦看看荒唐分局第四季第5集,應該可以更快速理解那個套路(彷彿在推坑美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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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謝謝委託人提出委託,這篇委託寫得很開心 (*´ω`)人(´ω`*)
喜歡一系之間的互動
也很謝謝委託人在委託期間所提供的回饋和稱讚!  (ノ>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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