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時空物語】 第二十九章、好人
上次來只是路過而已，這次來到魔法森林還是顯得陌生。幸好換上了涼雨給的短靴，好讓他不要在這些滑溜溜的樹葉上摔的狗吃屎。
「這裡全是樹屋，數量還不少，都不怕摔下去或發生什麼意外嗎？」少年左顧右盼之後得出這個結論，但轉過頭就看見濸龍拍了拍涼雨的腦子、準備往反方向走。
「有緣再見吧，我走了。」濸龍準備離開，但秋彌傻傻的愣在原地，等他瞬間移動到天空之城的碼頭上時，笨拙的白髮身影才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底下：「濸龍先生！」
濸龍回過頭看他，不遠處的涼雨在竊笑，濸龍就知道那傢伙又在笑自己。但在他開口前秋彌就率先喊到：「這段時間謝謝你！」他扯破嗓子的喊到，劃過風聲感受到了他的誠意，看著他對自己鞠躬，他那張總是冷冰的表情終於被融化，輕輕地笑起來。
「秋彌，要相信自己喔。」濸龍也向他喊道，但少年還是那副呆又茫然失措的表情，等男人進了港口，秋彌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但等他回頭，涼雨就早不知道跑去哪了。
「涼雨！」等他意識到後他才大叫起來，他又再次被這傢伙放鴿子，迷途羔羊雨秋彌再次自己在這片樹海中展開一個人的探尋與冒險。
他也不打算就傻站在那，秋彌想起之間他們似乎提到過「漢斯不喜歡不讀書的小孩」那麼在魔法森林的目的地肯定是要先去書庫或是圖書館之類的地方，但這麼高的森林裡會有書庫嗎？
他見到有人在飛，振著他們小小的翅膀、那看起來很像蝴蝶或是蜻蜓？還有他們細長的耳朵，那些秋彌曾在他玩的線上遊戲和動畫見過，那些東西具現化的模樣還是感到十分的微妙，不如說秋彌現在有點想念周圍都是正常人的時候了。
「冒險者！你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有個和他同是白髮的妖精靠了過來，近看他蝴蝶般的翅膀著實地讓秋彌感到有點雞皮疙瘩，還有他頭上的觸鬚抖啊抖的，秋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實在靠得太近了。
見他退怯，妖精先生滿懷歉意的和他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得給你賠個不是才行。」
「啊、沒關係，倒是我行為也失禮了。」秋彌也連忙道歉、但妖精卻猴急地和他說：「你是初心者嗎？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喔！」
「是、我正在找一個、應該是書庫的地方？」他不太喜歡妖精給人的感覺，親切又熱心的感覺對他來說真的很怪，但想起在楓之島發生過的事之後、他還是把偏見給放在一旁：「能麻煩你嗎？這樣真的好嗎？」
秋彌相信了妖精先生的話，帶著他往東邊的森林走，本來還能看見幾個綠水靈和藍水靈，後來接著什麼生物都沒有了，圖書館是要蓋在安靜的高處才對，所以秋彌在懷疑還是姑且信了。
「看見光了對吧！那裡就能看見天空了喔！」妖精先生雀躍地說著，秋彌一臉疑惑：「那個、我是想找書庫之類的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妖精忽然振翅飛到自己身後，扯下了自己腰上的包包，秋彌一個踉蹌滑了下去，他一路往下跌，尖銳的樹枝準備穿過自己的時候他瞬間發動了穿透的能力，但這樣還不行！會摔死的！
一陣風忽然將妖精吹得無法動彈，那陣風同時接住了秋彌，颶風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秋彌安全的降落。
「什麼！」妖精先生錯愕地撿起剛剛搶來的贓物，翅膀一拍就是要逃走，熟悉的身影現身，一個奮力地跳躍女人就拉起了魔法弓箭、四支冰箭射穿男妖精的衣服，死死的把他釘在沒有平台的樹上。
「沒事吧？」涼雨看著慢慢再次爬上來的秋彌，神情嚴肅地問道：「森林裡到處都有欺負初心者的妖精，不怪你跟著他過來。」
但上方的妖精沒有要放過這兩個人，他為了掙脫束縛搞破了自己的衣裳，掙開他亮麗的妖精翅膀、撒出大量的粉末，涼雨反射性用力的在地上一踏，一道冰牆擋下灑下來的粉末，那些細緻的粉末在碰上冰後隨即爆炸，炸出了裂痕。
隨後一個黑影突然閃到他們兩人身後，黑色的影子不是實體，但手上卻拉滿了一道金色的弓箭，秋彌反手一抓、扯住了涼雨的斗篷，接著兩個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裡。
被黑氣壟罩的妖精漸漸顯出他赤紅色的雙眸，發著異樣的光芒和氣息，整個人都已經不是剛剛那和藹的模樣，顧著左顧右盼、尋找著剛剛的獵物：「氣息還在、但消失了......」空氣逐漸變得冷冰，黑色的妖精卻沒有受到影響，此時忽然一陣颶風颳起，妖精的翅膀無法抵擋住強風又再次貼回那棵樹上，風大的睜不開眼睛的同時一堆冰柱宛如子彈般掃射過去。
在冰晶和風的摧殘下，涼雨忽然現身、在法術全部停下後女人已經掐住了他纖細的下巴，惡狠狠的掐住後從她的指尖延伸出冰的結晶隨後再慢慢侵蝕中把他整個脖子都凍成了冰塊。
「這會死人的吧？」秋彌冷汗直流，他從未見過涼雨這麼一番動怒，但涼雨只是讓這半塊冰妖精漂浮在自己身後，往森林中心的方向走、轉過身來就是狠狠地對他說了句：「別把你的善良用在這種地方。」
「森林的妖精多數是善良的，但你看見了吧？黑色的瘴氣包圍了這傢伙的全身，和在你的世界搗亂的是差不多的東西，一不小心被他迷了心智你就休想再過正常生活了。」涼雨像他解釋道，抓起自己披風的一角要他抓著：「拿著。」
「就連在村莊都不安全了，我剛剛喊著你你都聽不見，以為你鬧憋扭呢。」涼雨一邊說一邊走，秋彌整個人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從開始自己四處亂走時就在被控制了。
沒過多久涼雨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過來說：「還有剛剛超能力發動的不錯，你救了我們，謝謝。」
還沒來得及接受這樣的誇讚，秋彌一時之間覺得怪噁心的，但他馬上就把重點拉了回來，剛剛發動能力的瞬間連自己都沒注意到，腦袋一片空白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了」什麼別的想法也沒有，回想起來更是清晰的不可思議，他心無旁鶩，那麼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卻什麼也沒多做思考。
「我更不明白了。」他甩了甩頭，涼雨只是輕笑了一下：「說不定老師會告訴你些什麼，走吧。」
穿過森林、周圍的松鼠會躲在樹洞裡偷偷地看著涼雨和他身邊的大冰塊，還有揪著他披風邊角的秋彌，換作是以前的他，根本就不會乖乖的依賴別人吧？
「對了秋彌，你是不是長高了些？」在她輕易地往森林上處瞬間移動石瞬間移動，她注意到少年移動和爬繩索的動作相較之前利所了許多，女人也不用特別去拉他或是幫助他。
秋彌揉了揉肩頸：「多少會的吧？我正好在長高的年紀。」印象中還矮涼雨一點點，一比之下才發現已經和女人差不多的高度了，女人愣了愣、喃喃道：「真是可惡的小鬼頭啊......」
「什麼？」
「沒什麼，走吧。」
－
魔法森林圖書館在村莊的最上層，打從那個妖精迷惑秋彌開始就往奇怪的地方走了，秋彌看著涼雨連門都不敲就直接推開了門，把只有半個人被凍住的妖精往裡頭的地上扔。
館內非常明亮，透過樹枝和葉子交錯的空間有陽光透進來；空氣裡亮亮的粉塵看著不像灰塵，他們映著各種不一樣的顏色，幾個時空門讓室內的空氣流著微風，在書庫的正中央有一道魔法陣、靜靜地運轉著。
有幾個冒險者在裡頭，多數看上去像是孩子，他們嚇得有幾個站了起來；站在黑板前的是一個老爺爺，那大概就是涼雨先前提過的漢斯。
「妳看起來很像綁架犯......」秋彌見狀情況後說道，涼雨愣了一下才傻傻地對眼前的老爺爺笑了出來，老爺爺又白又長的鬍子都快碰到了地板，他大大的白色法帽完全符合秋彌心中對法師這個形象，他很常在遊戲和漫畫裡見到的。
「孩子們，今天上的課先到這裡，明天還請各位要繳交藥草、植物的觀察作業。」老爺爺如是說道：「還有這位是冰雷大魔導士，有想學習相關課程的之後可以向他請教。」
「我不要......」
「請為妳的闖入付出一點代價，孩子。」漢斯有些無奈地嘆息道。
涼雨抓了抓自己後腦杓，心不甘情不願的認罪道，畢竟他也是知道這個時間點是漢斯的上課時間：「好嘛好嘛，這個妖精大概是染上黑色瘴氣了，也不能隨便扔在外面。」
漢斯靠近看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敲了一下手上的魔杖，木頭與木質地板輕輕的碰在一塊、接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秋彌看見妖精飄浮起來，往書庫中間的魔法陣飄啟後接著消失。
「黑氣在逐漸擴散，就連別的世界也是，對吧？」漢斯問都沒問，秋彌看不見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到他點視線瞧著自己，涼雨點點頭：「老師果然發覺了吧。」
「我那兩個沒有用的弟子！⋯⋯哎呦，我的心臟！」他突然勃然大怒，開始發狂的罵著，正當秋彌懵在原地時，涼雨才側頭過來、小聲的說：「莉莉和艾爾文。」秋彌才安靜的點點頭。
生完氣的漢斯總在涼雨的安撫下嘆了一口氣，向秋彌問道：「你就是別的世界『特別的孩子』對吧？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特別的力量。」
「『特別的孩子』？」秋彌複述了一次他口中特別的稱呼，涼雨才說：「對於那個世界來說，擁有超能力是特別的。」他才恍然的點點頭，從小開始自己的世界不曾被說過特別，更多被稱為「怪物」、「異類」居多，涼雨可能有發覺到秋彌在想些什麼，便開口笑說：「嘛，不過對我們來說，你們很普通的。」
對於涼雨的無情幾乎是已經習慣了的他，在心中略為吃驚得收下了這番好意，漢斯瞧見了少年的表情後才繼續說：「那麼少年你此番前來有什麼事嗎？」
秋彌思考了一番才慢慢地說：「我想更明白我的能力，想要知道如何控制他。」
「這樣啊......」漢斯摸了摸他老長的白鬍子：「那麼，你夠了解你自己嗎？」他拋出疑問，秋彌頓了頓，沉默了幾分鐘之後才說：「我不確定。」
「那麼待在這裡幾天吧，四處去看看，總能體會到些什麼的。」
和漢斯說完話之後他們離開了圖書館，涼雨先帶他去落角處，魔法森林的旅館和楓之島的天差地遠，在楓之島他可以看見村莊或是海，但在這裡他只能看見一片森林。
「窗戶要關上喔，避免猴子之類的跑進來。」
「猴子？」
「是的，就是猴子，你不會想和他們戰鬥的、相信我。」涼雨告誡了他一番，這次他們是一起住的，秋彌本來想問的、但人家在楓之島上是有自己的家才沒和他擠在一塊，現在和他住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嘛、再怎麼樣錢也都是她給自己付的，就沒像以前那樣總是大驚小怪的了。
「再過幾個小時魔法圖書館才能進去看書，在那之前你就去晃晃吧。」涼雨把披風解下來後、而是轉身給他戴上了：「這個披風會保護你不被黑氣蠱惑的，別讓別人拿走了。」
「嗯，好......」秋彌點頭答應道，涼雨就進盥洗室去了，隨著裡頭的水聲響起，秋彌才挪了挪腳步往外走去。
秋彌在森林漫無目的地亂走，至少在有商人的地方他也比較安心，他看見這裡的孩子四處跑跳想起了自己在學校的日子，這究竟過了多久？他記不清了。他總覺得自己在這裡待了很長的時間，但他記得涼雨和他說過，這裡的時間會比自己的世界快一些，或許在這裡已經過了快將近半年的時間，在另一邊或許只前進了幾個小時也說不定。
他在武器店外頭閒逛、在藥水店外面見到鍋爐正在熬製，見到冒險者幾個人走在一起，或者幾個孩子正在被罵，這一切都讓他總覺得自己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這邊的日常和安穩感染了他，他懶散的找了一個較為粗的樹枝坐在上頭，高處有些沁涼但還是能曬到太陽，那並不熱。
這個位置能看到整個村子，圖書館就在旁邊，看著人們進進出出他不自覺的發起呆來，我夠了解我自己嗎？他不禁問起自己，高中生是對自己感到最迷惘的年紀，不分什麼超能力、什麼正常人，他們都一樣，就和自己的世界與這裡無異。
他突然想到些什麼，拿起了一直躺在腰包底部的手機，又想起這個棕色的小腰包是濸龍前些日子給自己的，說：「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拿個東西裝吧，要是用掉了就不好了。」他是個很溫和且善解人意的人，秋彌總有把他當成大哥哥的錯覺，但自己是獨生子，怎曾體會過什麼兄弟姊妹？但想了想，他沒有質疑自己的感受，他就是一個算是滿照顧自己的人，當成大哥哥也不為過。
看著上面的針腳，秋彌不僅納悶了一下，這看上去不太像用機器車出來的，該不會是他自己縫的吧？
但他也沒機會問了，他只是拿起手機，有些生澀的用另外一個手指滑開了螢幕，手上長滿了繭、變得粗糙許多，看著日期、從他出發到現在不過還沒滿兩個禮拜，內心毫無波瀾的他是習慣了這種生活，還是早就已經接受？他自己可能覺得是後者。
他看著風梓嵐和晨日曜的社群軟體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作業、想看的電影、想去哪裡玩之類的，左思右想後他選擇了先撥通了那個吵死人傢伙的電話。
「......喂？」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對面懶散的聽起來就是剛睡醒，秋彌是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都幾點了？放了長假就不知道要起床了嗎？」
「秋彌！」電話另一頭直接醒了過來：「你搞什麼！我和梓嵐都想找你出去玩呢，怎麼都不回復訊息？」
「這、我們不都要高二了嗎？我這陣子在參加一些升學講座，沒空玩。」秋彌腦子快速轉了幾圈後說道，在晨日曜起疑心之前問：「打電話是想問你一些事。」
他聽見晨日曜那頭好好地從床上坐起來的聲音：「怎麼了？想問啥？」
「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啊？」秋彌這話說得有些害燥，但他還是豁出去問他，他既然沒辦法理解現在的自己，他也只能問自己周遭的人了，他還沒做好問風梓嵐的心理準備，不如先問問這個他姑且覺得是個好人的傢伙問起。
「欸？你喔......成績好，腦子卻不怎麼靈光的人吧。」
「......」
「幹嘛啦，你自己問的欸！」
「誰會把成績好不好和腦子靈不靈光做為比較啊？」
「就是你除了功課以外的事都沒辦法好好做好吧？你看看你的人際關係！」晨日曜這下一語道破了：「你這個人，要說外表的就和沒剪頭髮的梓嵐一樣嘛，陰沉的不跟別人說話，人家梓嵐還會很溫柔的說話，你呢！就是老把別人當成自己的仇人了，不然就是老是擺著欠你很多錢的臉，但認識後就不會這麼想了喔，畢竟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嘛。」
秋彌已經搞不懂他是在誇自己還是趁機偷罵他，但也是，他現在想想自己以前確實是個傲慢又目中無人的渾蛋，他也不歸咎些什麼：「......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話。」
「你又能壞到哪裡去呢？」晨日曜拋下疑問，隨後說自己肚子餓了要去吃下午茶，匆匆地說下次約出去玩之後掛斷了電話，秋彌又坐在樹上發呆了一回兒，看著風梓嵐的電話號碼動也不動，深吸了一口氣才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少女聽起來很有精神、不像剛剛的晨日曜那般：「秋彌？」
「你在忙嗎？」秋彌頓時間語塞，話都卡在咽喉裡，只能乾巴巴的問自己是不是打擾了她。
「沒有喔，剛剛去書店買了講義，秋彌呢？放假了之後就沒有聯絡，還好嗎？」風梓嵐的語調上聽上去還是很擔心的，秋彌對自己熟識的風梓嵐總是這樣欲言又止，還是現在才變成這個樣子？
「我最近在接受升學講座的課程......你知道吧，就是人格測試之類的，所以想問問周遭的人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可算是把句子組織起來了，風梓嵐那邊「嗯——」了一聲後，秋彌心臟緊張跳動的聲音變得格外大聲。
「神經質？」風梓嵐說：「感覺上是這樣的。」她直言的讓秋彌錯不及防，差了那麼點就要從樹幹上摔下去：「是、是這樣嗎？」
「對呀，秋彌你呀，常常好像很害怕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四處小心翼翼的，但是卻也不是難相處的那種神經質呢，你記得嗎？你第一次和我去教務處的時候，你很直接地罵了欺負我的人不是嗎？那時候我就知道喔，秋彌雖然表面看上去很不親人，但事實上很替人著想喔。」風梓嵐笑著說，剛剛說的神經質就像開玩笑一樣，但秋彌不能否認，他在試圖理解自己的超能力之前、確實對所有事情保持著不信任的警戒。
「那個⋯⋯」秋彌默默地說了一聲，風梓嵐只是靜靜地聽他說：「我之前總是很不客氣的說話，自顧自的，很對不起。」
「秋彌、你怎麼了？」她有些擔心的問道、秋彌突然間太過直言的坦率讓她不太習慣。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很幸運，幸好遇到的是你們。」風梓嵐聽完只會傻笑：「也幸好我們遇見的是秋彌呀。」
「啊⋯⋯沒別的了，謝謝你回答我、嗯，好，下次再約。」他掛斷電話的同時魔法圖書館的大門敞開了，可以開放其他人進去借閱圖書了，秋彌很想學其他人直接從高處躍下還能毫髮無傷，他就不用這樣彆扭的爬下來了。
他去看了很多很多關於法術的書，從元素精靈、到跟他相似的念能力，相關的書他都取了下來，就坐在那邊看了整整一天，秋彌看書的速度一直都很快，尤其是過目不忘的能力，這讓他在學習上真的很吃香，加上思考邏輯很快、考試都能完全應付的類型。
注意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才匆匆地把書都歸回了原位，下了木階梯才看見涼雨在和漢斯說話。
「你看書看到忘記要吃飯啦，秋彌。」他們馬上就注意到少年的動靜，他加快腳步下來後，漢斯主動問他：「如何？你想到了什麼嗎？」
「我去了解了身邊的人對我的看法，想著這樣是不是能更了解自己。」秋彌坦言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個性、共通點就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了，那些讓我自負的元素塑造了過去的我。」
「那麼『現在』呢？」涼雨問他，漢斯則是向他說道：「你內心現在的想法，你是怎麼樣的人？」
秋彌愣住，他對這兩個人的靈魂拷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照著字面上去想、卻什麼也想不到。
「沒關係的，少年，我第一次問涼雨的時候他也沒答出來。」
「老師！」
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上由枝葉交錯成的道路，夜晚蟲鳴聲時而響起、時而安靜，螢火蟲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到處亂飛、與路邊奇異的路燈點綴了森林的夜晚。
涼雨走在秋彌之前，少年一出圖書館就先抬頭看了看天空和交錯在一起的樹枝和葉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涼雨，女人注意到後問他：「怎麼了？」
有一瞬間在她轉過來的時候、她臉上的冰霜、冰晶通通都消失了，但一眨眼她的眼睛還是一藍一紅的，剛剛似乎只是被月光的魔力影響所產生的幻覺罷了，很快就把剛剛看過的書記在心裡的他也沒呆愣太久：「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從認識到現在。」
「秋彌這個人喔⋯⋯」正當秋彌已經做好心理建設被眼前的傢伙講得很難聽的時候，涼雨只是笑了笑，對他說。
「我覺得是個好人喔。」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