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小Spark和小Blanche在相識後不久發生的事。
因為常跟著Blanche進到圖書館的關係,Spark也耳濡目染,喜歡去架上拿書來看。
有天,他拿到一本介紹動物的書,翻到企鵝的部份時,上頭有個標題是「求偶」。
Spark歪頭,小小年紀還不太明白這個詞彙是什麼意思,抬頭想問Blanche,見對方正看書看得入迷,又不好意思打斷,只好繼續往下讀,內文寫著:「當牠們找到心儀對象,就會向牠們送上一塊自己認為是最漂亮的石頭,放在雌性企鵝的腳邊,然後退後幾步觀察對方反應……」
心儀的對象……Spark在內心想道,嗯……好像聽老師上課提過,就是喜歡的人。自己喜歡的人……Spark再度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Blanche,心裡默默下了個決定。
此時Blanche剛好闔上書本,對上Spark的視線,見Spark笑得燦爛,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而後便移開眼神,站起身來,將椅子靠攏,對Spark說道:「該回教室上課了。」
「好--!」Spark跟著站了起來,迅速地將書本放回原本的位置,開心地跟上Blanche的腳步。
接下來的幾節下課,Spark一反往常,沒有黏著Blanche去圖書館。
Blanche是覺得怪怪的,不過想想,也許Spark是感到無聊、膩了,所以也沒多想。他捧著一本百科全書,獨自在館內閱讀上一節下課沒有看完的部分。
讀沒幾分鐘,Blanche覺得眼睛有點累,放下書本,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對面的座位--他趕緊搖搖頭,內心思忖著:怎麼了,為什麼吵鬧的Spark一沒在身邊,反而覺得有點……安靜……
快上課了,當Blanche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卻發現桌子上被人放了一顆石頭,那是一顆白色的石頭--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小小的,表面看起來很光滑。
是誰惡作劇把石頭放在他桌上?--這是Blanche內心的第一個想法。遲疑了一秒,他便將石頭拿去丟在教室後方的垃圾桶裡。
被、丟、掉、了……!坐在遠方座位上偷看Blanche反應的Spark一陣晴天霹靂。
「被Blanche拒絕了」這個想法縈繞在Spark的腦袋,一直到放學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渾渾噩噩地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著走著,Spark被一個紅燈擋了下來,他想起這是上次他追逐Blanche時經過的那個路口。
突然,Spark用力地甩甩頭,決定往回走。
當Spark回到學校,正想走進教室,卻發現裡面還有人--他下意識將身體縮了回去,探頭一看,是Blanche,此時的他正在垃圾桶裡翻找著。
過了好一會兒,Blanche終於從垃圾桶中拿出他正在找的東西--是Spark的石頭。
--Spark都要哭了!他多想馬上衝上去給Blanche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他知道這麼做Blanche一定會發火的,所以只好忍了下來。
隔天,出現在Blanche面前的是笑容燦爛兩倍的Spark。
「Blanche~」Spark開心地喊道,「那顆石頭很漂亮,對吧?那可是我……」以下Spark滔滔不絕地訴說他費了多大功夫才找到這顆石頭,以及他獨一無二的審美觀念云云。
「還是這樣有精神的Spark最好了」,這大概是人生第一次,Blanche在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笑了!」Spark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喊道。
「我、我沒有……」Blanche否認道,雙頰卻忍不住脹紅。
「所以我說啊--Blanche那時候到底是為什麼會去把石頭給撿回來呢?」Spark從Blanche背後環抱著他,像隻章魚一樣黏在他身上。
「我說過很多次了,覺得那石頭漂亮,就這樣。」Blanche用手肘輕推著Spark,「我在煮東西,不要這樣掛在我身上!」
「可是你一開始明明把它丟了--」Spark聽話放開了Blanche,嘟著嘴抗議道。
「我以為是誰惡作劇把東西丟在我桌上嘛。」Blanche淡淡說道,接著轉移話題:「去幫忙拿碗來。」
「我才不信……」雖然還有話想抗議,Spark還是乖乖閉上嘴,一邊嘟嚷、一邊走向櫥櫃拿碗。
Blanche看著Spark的背影,再次露出了和那時一樣的微笑。
Blanche絕對不會告訴Spark,自己是因為上課後無意間看到他的臉和身上都是灰塵,加上Spark下課時異於往常沒黏著他,如此推敲出石頭是Spark放的,才決定把它撿回來。
不過Blanche發誓,當時的他絕對不知道收下這顆石頭的涵義是什麼,只是單純覺得不想看到Spark沮喪的表情而已。在偶然閱讀到相關的文章時,已經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