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以為自己走在世界盡頭,有一輛跟在她身邊前進的車引起她注意。那輛車停在她前面,下來一個中年胖大叔。
「佛雷德叔叔?」
「我剛好在這開車兜風,妳說巧不巧?要搭車嗎?送妳回家。」
「改天吧,佛雷德叔叔。」肚子一叫,她決定改口。「除非上館子,當然你請客。」
「妳好像瘦了。」佛雷德吃著上來的牛肉。
「我也這麼認為。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多叫一份帶走。」
弗雷德聳聳肩。
艾莉絲的菜上來了。
「所以,工作怎麼樣?」
艾莉絲先塞了一大口肉,直到吃完才說。「就那麼回事吧。」
佛雷德點頭。「錢沒想像中的好賺吧。」
「沒辦法,事業才剛起步。」
兩人各吃各的。
「如果妳回心轉意的話,我可以讓妳當我的顧問,幫忙出主意,妳頭腦很好。」
「佛雷德叔叔!」
「我知道,我知道。」他說。「只是我的人告訴我說妳一個月沒一個客戶上門,還有妳投資的那支股票失敗了。」
「這是你別煩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拉瓦倫現在人在國外,他是我好友。妳戶頭還剩多少?」
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餐具。「我爸已經寄錢給我。」
「那很好,妳會用嗎?」他嚴厲地看著她。
「當然。但我不是沒錢,好嗎?」
「嗯。」佛雷德好像忽然對盤子裡的一根花椰菜產生興趣。「最近有人有個主意,他對大副銀行產生興趣,所以就來問我的意見,妳覺得我要不要答應?」
艾莉絲實在厭煩了,但還是得耐著性子吃。「計劃行嗎?」
「計畫可以,沒有意外會成功。不過我不能告訴妳具體細節。」
「那你自己決定就好。」
「小艾,如果妳答應,我可以讓妳分杯羹。」
「到時候再說吧。」她擦擦嘴。「這裡好熱,我先出去外面吹吹風。」
「有必要這麼難相處嗎?」
「人格問題。」她說。「我會證明給你看。」
如果你問她,艾莉絲絕對也想不到自己下午竟然會在別人家裡檢查別人的保險箱。
「卡洛兒小姐,妳說這裡頭的東西是在上個禮拜二被偷的?」
「就是上個禮拜二。我不是說過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就剛才的檢查,門鎖和保險箱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然後妳門鎖換了?」
「那當然,難道要小偷當廚房一樣光顧?」
她進來前環顧了下房間,一堆衣服,鞋子和濃濃的香水味,還是間粉紅色,有個性的單人房。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東西被偷嗎?」
「還有大約三千元的鈔票。」
「幾乎是妳所有的財產?」
「我還有一些積蓄存在銀行,要錢的話我男朋友會付,這妳不用擔心。」
她想,如果是這樣,闖進來偷東西的人肯定不是老手。
「對了,問一件事。妳保險箱的密碼有藏在房間裡面嗎?」
「沒有,那太蠢了。我用我的三圍當作密碼。」
艾莉絲思忖,至少不是用出生年月日當密碼。她的雇主卡洛兒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這密碼還算好想。她又想到,不知這樣保險箱的密碼會不會常常換。
「保險箱裡都放了什麼?」
「就需要被鎖起來的東西,錢、珠寶、首飾那類的。」
「可以再~~具體一點嗎?卡洛兒小姐,像是這些東西有什麼特徵。」艾莉絲說。「我這樣說是因為它們很有可能會流到黑市裡,如果我能知道它們的樣子,我會比較好追蹤。」
「我不認為這些東西會流到那裏去?」
「哦?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因為……」卡洛兒吞吞吐吐。「巴克認為這些東西是他的。」
「誰是巴克?」
「我前男友。」
「喔。」
「我跟他分手了。我們交往也三年多了,他……沒什麼問題,對我很好,但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也不愛他了。」
「嗯。」
「但他最近突然想把這些東西要回,然後當天晚上,這些東西就不見了。」
「他跟妳說的?」
「不是,我現在要以我現任的男朋友為重,才沒有閒功夫跟另外一個男人糾纏。畢竟他能介紹好機會給我。」
說完,她拿了一張紙條給艾莉絲看。
:婊子!
這些東西是我的,妳沒資格擁有。如果妳敢報警,我就把妳這到底是怎樣的人告訴妳的新歡。
「我了解了。」艾莉絲說。「妳要我去偷?」
「我是要妳把東西拿回來,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卡洛兒生氣道。
「既然這樣,」艾莉絲說。「那妳為何不乾脆自己去拿呢?還能省一筆錢。」
就如艾莉絲所預料,她的潛在雇主氣的半刻說不出話。
「妳到底做不做?」
「這是比較危險的工作,卡洛兒小姐。三倍一般案子的行情。」
「妳……」為了錢,她放棄抵抗。「算了!就當我碰上賊了。反正我一去妳的事務所時,看到裝潢就沒指望妳能把事辦全。要錢是吧?拿去。這裡,我還多附妳訂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