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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癡嗎!?......」
對方沒有生氣,只是靜靜地回了個靦腆的笑容
眼角似乎有點淡淡的淚光。
我不懂,這個人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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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東傑自從酒後向奉黎吐露心事後,更加頻繁地到後者住處打擾,他抱著
疑問前來,希望可以在沒甚麼交集的相處中找到答案。
畢竟奉黎對自己一無所知,面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不該如此和善,更何況兩人的身分特殊,奉黎柔軟的身段讓多疑的魏東傑不得不懷疑眼前的人心理有甚麼詭計。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奉黎依然如初次見面般溫和,縱使兩人之間的對話還是沒幾句,但是彼此習慣了對方存在,或許無言的默契已經默默養成。
很多事情,開始出現變化
或許是打賭的心態,魏東傑開始帶著傷出沒,起初奉黎根本沒甚麼在意對方戒備的眼神,只是仔細的幫忙包紮。這讓魏東傑鬱悶了好一陣子,到底這個人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太笨呢,還是真的天生就那麼遲鈍!”
“你都被我利用了啊!我只是佔你便宜而已!”
“別老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看了就火大!”
只可惜魏東傑抱怨般的眼神對方從來都沒有解讀成功,每當魏東傑來到他面前,不論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奉黎就只是一股勁地衝著自己傻笑。
這讓魏東傑放棄了,既然對方比自己還要有包容心,那為何還要拿自己僅存的一點耐心去跟人家比。在對方那所感受到的溫柔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說對方戴著面具,自己有把握可以拆穿他。
從此不論自己身上的傷有多嚴重,魏東傑都會選擇到奉黎的住處去藏匿,他知道,如果對方想要陷害自己,早該在之前就下手了。
魏東傑身上的傷各式各樣都有,從放著也會自行癒合的擦傷開始,慢慢變成渾身是血的倒臥在玄關地板。他相信奉黎不會棄自己不管,不論自己傷的多深,奉黎都可以耐心地治好他。
奉黎無微不至的貼心照顧,讓魏東傑起初的疑心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卻是莫名冒出的內疚還有心虛。
「你幹嘛對我那麼好。」
一樣讓內心複雜的問題,卻是抱著不同的立場質疑對方。
太善解人意的奉黎,你倒底為什麼會無條件的為陌生人付出耐心與包容,照料一個自己一點也不熟識的對象,如果不是懷有別心,那麼又是出於甚麼理由要這樣善待自己。
「因為你對我好。」
「啥!?我哪裡───」
「───那我又哪裡對你好了。」
奉黎笑著如此說,眼彎成一個小小的月亮。
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微笑的奉黎,隱約查覺對方也是頑固的傢伙,魏東傑幾次的疑問都被這溫溫的笑容給堵了回來,這讓他覺得煩躁。
成為血族之後的自己從來都沒有受過別人的好,就算真的有人對自己好,那也是隔著層層謊言及面具,說到底,沒有一個人可以像奉黎這樣近距離的和魏東傑相處。
養傷的日子,魏東傑便會在奉黎家過夜,靠著沙發,他可以有很多時間觀察這個讓自己心煩意亂的傢伙。
奉黎的生活單調並且無聊,身為血族卻對於用來打發時間的工作岡位十分敬業,早出晚歸。陳設單調的住所中唯二的娛樂就是看書還有電視,作息普通到不行。
不食用血源的吸血鬼,靠著人類的食物為生,要說那裡不正常,就是糖分攝取的量多到有點誇張。
「…這傢伙真的是吸血鬼嘛…」
彼此只有在遊輪上見過幾次面,隨後吃過幾次飯,但是從來都沒有人去確認這個問題,魏東傑甚至懷疑自己真的當初手裡拎著跑來跑去的是普通人類。
為了確認自己愚昧的想法
魏東傑甚至在奉黎熟睡時偷偷檢查過對方的獠牙是否真的存在
一點也不像血族…是吧,魏東傑腦內突然抓住這個靈感思考,也許就是這個人太正常了,正常到跟一般人類沒兩樣….!
就跟人類一樣
魏東傑思緒突然明亮了起來,自己為何一直在意對方的理由豁然開朗。
一直不肯面對自己是吸血鬼事實的魏東傑,內心渴望的仍是身為人類那段正常生活,遇上了身為吸血鬼卻生活的跟人類沒兩樣的奉黎,怪不得自己的心思一直纏在對方身上。
就是那股與血族不同的氣質吸引著自己,自己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拜訪,尋求的便是奉黎身邊的這份安全感。
待在奉黎身邊,不用再強迫自己行為像個血族,甚至可以褪下防衛所有人的面具。長期相處下來,他有把握善良的奉黎不會傷害自己,他不用假裝堅強,不用刻意防備身邊的人事,可以放心地做那個曾經無憂無慮的魏東傑。
長久以來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得到紓解,魏東傑懈怠了原本的職務,放下經營的酒店不顧,和奉黎相處短暫的時光竟是比起黑市貿易的情報更來的珍貴。
了解到這件事讓魏東傑難得心情愉快,他更加頻繁地拜訪奉黎。
溫和的奉黎也不打算排斥這近日來不斷騷擾的不速之客,儘管對方每每到來都把自己的住處弄得一塌糊塗,但是能夠在無聊的生活中有個人可以應照總是愉快的事情。
魏東傑的打擾,讓彼此一成不變的生活產生了一點漣漪,幾乎不與人往來的奉黎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也逐漸將重心從無聊的生活轉移到互動之上。
無意解開奉黎心結的魏東傑更是覺得心上一陣溫暖,被信任的感覺很好,已經有多久,沒有一個人可以對自己敞開心胸,而自己也多久沒有好好依賴一個對象。
兩人的相處依舊
沒有打算做甚麼,就是自在的相處,和平的氣氛。
縱使是只喝杯茶,讓沉默在兩人之前流轉
奉黎沒有過問魏東傑的身世,魏東傑也沒有去挖掘奉黎的過去
兩個人所追求的不多
僅是陪伴罷了
溫暖的感覺,像是家人一般
這樣的處境可以維持多久,魏東傑沒有把握
但只要奉黎沒有拒自己於門外
那麼兩人所默許的平和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然而魏東傑沒有想到
奉黎沒對自己訴說的那一面會在某天打破兩人努力維持的關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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