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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戀歌》其之七:『詠嘆調』(2)

作者:XO│2015-05-19 23:55:21│巴幣:16│人氣:563
話說,我似乎又寫了些挺沒下限的台詞與對白啊!(大笑




  『小鬼』;就像艾克的『混小子』,老洛特喊他時從不用本名。當時的他人正身陷皮紙與墨水的死鬥中,老店主一聲牛吼把他拖出了這場艱苦的戰役。

  下樓來!小鬼!有人找你!

  他想過所有可能的訪客,但腦海中卻勾勒不出合適的身影。他在這城裡的熟人不多,那些熟人多半也都是老洛特認得的面孔。在大廳等著會面?那些人可不會跟老店主客氣,他們會在表明來意的同時就踏上樓梯。

  客氣?模糊記憶中浮現出一道鮮明的輪廓,是鏽著金線邊的夜空色長袍。步下台階前,雷蒙德稍稍整理了下儀容。

  「……還認得我嗎?」吧檯旁的訪客稱不上陌生,但也絕對熟悉不到哪去。來訪者有張符合詩人形象的乾淨面龐,帶點書卷味,但微微揚起的眉角又帶了幾分輕佻,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大,至於大多少他抓不太準數字,但絕對在一輪以內。

  雷蒙德試著回憶那人的名字,但支吾了半天卻沒有個答案。他對對方的記憶只有一段小調、一枚銅幣、一杯酒還有一把琴。那晚過後他沒再見過這詩人,對此老洛特可有不少怨言(他只幹了一天!)。

  「看來你還記得這張臉。」酒館詩人笑道。

  他邀對方在靠門邊的桌次就座。酒館詩人客氣地婉拒了老店主端來的飲料。雷蒙德嚐了口潤潤喉──沼莓或桑葚──他不太確定杯裡的果汁到底是哪種漿果;要談事情的話,血液裡還是不要有酒精會比較妥當。

  在客套的寒暄後酒館詩人沉靜了好一陣子。他低垂著視線若有所思,然後用陰鬱的眼神緩緩掃視著酒館。雷蒙德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某張桌邊停留了特別久。那是酒館詩人當時的座位。

  「你是落葉的學生沒錯吧?」

  「是的,詩曲部的進修者。」雷蒙德如實答道。雖然對對方來意還有所疑惑,但這時若反丟問句回去是相當失禮的。

  「聽得出來。那天晚上你跟那吹口琴大塊頭的演出相當精彩,我仍歷歷在目呢。」

  「感謝您的捧場。」年輕的詩人行了個脫帽禮,動作有點俏皮。

  「話說……你們在這兒讀多久了?」

  「我跟艾克──就是那個大塊頭──我倆是在三年前的春天到達這城市,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全身上下的家當加起也不過銀幣一枚半,根本沒法負擔學院的註冊費用。在學期開始前,我們可說是卯起來找工作存錢,抄書、跑腿、應侍、代筆、搬磚……連喊累的時間都沒有。為了爭取更多睡眠時間,有好幾次我們都直接睡在商行的卸貨場,因為這樣才能睡到開工前最後一刻。」

  「美好的求學歲月。」酒館詩人說:「看來就算時光匆匆,有些東西仍永遠不會變。」

  「學院裡的老屁股們也都這麼講。他們還會說當時的景氣還沒現在好、入學的資格審核更嚴苛,還有會專門刁難學生的超級老屁股們。」

  「哈,這倒是真的。」

  「看吧,有些東西永遠不變。」兩人相視而笑。

  當時他們總算是在第一聲蟬鳴前存夠了學費,不過繳出去後情況就更慘了,相比入城時,他們的總財產又少了半枚銀幣,而學期將要開始,兩人卻連個落腳處都還沒定下。學院的食宿不便宜,而且不接受分期付款,城內其他廉價旅社早已人滿為患,中高價位也不在他們負擔範圍內。就在這時候一隻援手將他們拉出了食宿民生的苦惱中──也許該說是對艾克伸出援手──雷蒙德只是死皮賴臉巴著老洛特給的這個好機會罷了。

  「如果你們已經在這修了三年課的話,那就表示學分應該差不多要……」

  「是差不多修滿了──如果不算我剛還在房裡纏鬥的那門課的話!」

  「哪一科這麼難纏?」

  「《盲點》,開課講師是──」

  「等等,讓我猜猜,別給我提示。負責這科的是不是個又高又瘦、打扮樸實、剃著頭短髮,與其說是詩人更像是僧侶的老傢伙?」

  「你也認識卡森先生?」

  「當然認識!當年我剛入學時啥也不懂,第一學期就傻呼呼的選了他的科目……接下來幾個學期,只要是他開設的課程我是能躲就躲。你知道當時我們私下怎麼稱呼他嗎?『卡森典當行』!專門當學生!」

  雷蒙德笑了笑;看來不變的不是只有老屁股們不實的抱怨。

  「若想快點畢業普通人都會選擇離那當鋪遠遠的,你是怎樣才在最後一個學期去修他的課啦?」

  「我當這是種挑戰。」雷蒙德斟滿杯的同時說道:「所有的英雄傳說裡,最難纏的敵人總是最後才現身不是?如果主角不能在最後贏這一把,故事何來精彩之處呢?」

  「哈,你以為自己是詩歌裡的英雄?」

  「不只是我,每個人都是。上至貴族下至乞丐,所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曲子,不對,應該說……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值得歌頌的。就好比我那大塊頭的兄弟,還記得那時的宰羊詩嗎?在他眼裡連宰隻羊這種小事都能編出一大段唱詞,可對普通人來說,那不過就是把羊扔下鍋前的必經手續罷了。詩人的工作就是寫下這些事物背後的故事、填上合適的詞、譜出恰當的曲,將這些尋常人忽略的東西呈獻出來。如果說生活是道人人無法推拒、非得品嘗不可的料理,那麼詩歌就是鹽巴、辣椒、蜂蜜……反正是一切能夠用來點綴菜色的調料,好讓它不是單純無味的肉塊或是難以下嚥的菜泥。」

  「調味料?這就是你眼中的詩?」

  雷蒙德猶豫了會兒。他無意冒犯對方,可這類牽扯到詩人主觀看法的答案若無法博得聽聞者的認同,往往會引起一陣激烈的辯駁。

  「是的,先生。」他決定不用客套敷衍對方,堅定地答道。「而且我始終樂於尋找新的味道。」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酒館詩人尷尬的苦笑了兩聲,扶額嘆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成為詩人嗎?」這突如其來的問句讓雷蒙德有些不知所措。他原以為對方是想駁斥他的論調,更何況……他要如何知道一個連名字都不清楚的訪客之所以成為詩人的理由?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嗎?」

  「有點長。這很重要?」

  「太好了!」雷蒙德一副興味豐饒的樣子:「告訴我你的故事,也許它能給我些靈感好解決掉樓上堆著的難題!說吧、說吧──」

  「我的父親是個農夫。」酒館詩人緩緩道出自己的身世。

  「我出身的地方離這城市不遠,是個以務農為主的小鎮,作物的種類很多,其中又以馬鈴薯最為出名。我們小鎮出產的馬鈴薯在城裡的價錢向來不錯,不然哪天你可以去市集上問問這一帶最好的馬鈴薯是產自何處,十個人裡有八個……不對,太多了點……七個,十個人裡有七個人會跟你說是挪耶鎮。

  「因為在必經之道上,鎮裡的酒館與旅店總不乏詩人與立志成為詩人的人投宿。當時的我不過十來歲,沒見過什麼世面,總是很羨慕那些人,他們演奏曲子、吟唱歌謠,總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人們就會把賞錢扔到他們腳邊的帽裡,姑娘也會爭先恐後的搶著要跟他們同床。我呢?一個農夫的兒子,注定也要成為農夫,鋤地、施肥、驅蟲、拔草……上床?有乾草堆可抱就該偷笑。我敢跟你保證,我父親這輩子就只睡過我媽一個女人,全鎮裡比他慘的恐怕只有怪老頭麥克森──是個牧羊的怪胎,從不跟女人同床。」

  「也許他該去梵堤亞多見識下?」雷蒙德插嘴道。

  「怎麼說?」

  「我兄弟說過梵堤亞多的姑娘比羊騷。」

  「哈哈──!我要記下這段話,天吶!那老家伙聽了肯定會興奮得從墳裡彈起來!呃……我剛剛說到……嗯,對了,詩人的生活,一種只要到處旅行、唱歌就能過活的職業,不用在烈日下揮汗、在豪雨中淘泥的輕鬆工作。我嚮往那種日子。於是呢,我拋下了田地,不顧家人反對離開了故鄉來到這座城苦讀……其實也沒多苦……城裡的散工跟夏季的農墾相比根本不算什麼,讀書也比編柳條籃要有趣得多。」他輕撫領針,蒲公英樣式的銀飾,象徵漂泊與自由。

  「雖然跟想像中有點出入……你明白吧?女人……她們仍令人難以捉摸……但我的確成為了我夢想中的人。」

  「找到自我的感覺如何?」雷蒙德玩轉着杯子,一飲而盡。

  「……不過就是個陌生人……那天晚上,在這裡駐唱的那晚……我總算認清了事實。」酒館詩人摘下領針,凝視著指尖上的銀花沉默了良久才又開口:「當天在我開嗓前店裡的氣氛就已熱得像燒紅的煤炭,人們唱著五音不全的歌謠搭肩豪飲,我原本想說這晚的工作會很輕鬆:只要伴奏就好,客人都唱成一堆了哪還需要我吊嗓呢?當時我還以為那是梵堤亞多的民謠,可把琴借你後我向其他人打聽了下才發現,哪是什麼民謠?不過就是酒館夥計隨口哼唱的打油詩罷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了笑顏的遮掩,酒館詩人臉上的苦澀顯露無遺。

  雷蒙德再次給自己斟滿了杯,默默聽著。

  「當時我坐在那兒,在喧囂中沉思了好久……我感到羞愧,因為畢業後我根本就沒再提筆寫過任何歌謠!

  「我回想著自己的求學路,那些第一學期的流當品……在那之後我都只撿些好過的科目進修,只要多方打聽,這些情報不難蒐集到。這是最保險的做法,選擇避開所有磨難與試煉,只走平坦寬敞又無風險的大道,是成為詩人的捷徑。剛畢業時我真的覺得很可笑,因為這朵銀花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摘下,不過就是朵蒲公英,隨處可見的野花,可人人都以為它長在峭壁上。每年至少都有上百名新科詩人走出學院大門,多數都是像我這類人。我跟自己說這沒什麼好丟臉,大家都這麽做,只有傻瓜才會放棄大道,選擇難行的小徑──我以為這就是詩人,可那天晚上我才明白自己究竟錯得有多離譜。」他雙手環抱起垂下的腦袋,像個告解的罪人。

  「畢業後為什麼我沒繼續寫詩?因為對我來說寫詩不過就是要取得詩人資格的必要過程罷了……那天過後我試過再次執筆、試過即興演奏與哼唱,但結果只有白紙、魯鈍的指尖還有打結的舌頭。是啊,我實現了夢想,再也不用下田把自己搞得汗流浹背,艷陽天就上市集走唱,下大雨還能窩酒館裡,只要彈彈曲子、唱唱歌就能混飯吃,不必擔心收成,也不用看老天臉色,只要選些人人都愛的通俗曲,打賞只有多沒有少的,這就是個我能成為的人──但這是詩人嗎?──在老家種地雖然辛苦,但每次收穫我都能以田裡的作物為傲,可是詩人……我有用這身份留下過什麼嗎?」

  酒館詩人再度開口前,他們之間維持了好長一段的沉默。

  「我考慮了很久……」他將那夜的魯特琴放上了桌推向雷蒙德:「這是我最後做出的決定。」窗外陽光灑在楓木質的琴身上,琴弦在響孔上微微顫動,傳出聲優雅的輕嘆。

  「你願意收下它嗎?」

  「……什麼?」做夢;雷蒙德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心想現在的自己極可能還在房裡,倒臥在書籍與詩稿間發夢。他需要清醒,無論這個夢多麼美好,他需要醒來面對還未完成的噩夢──卡森先生的作業──可雷蒙德發現自己無論怎樣也無法離開夢境。

  因為突然把手伸到桌下掐擰大腿這舉動太過詭異,雷蒙德選擇啜口果汁,在吞嚥的同時悄悄咬了咬舌頭。會痛,這不是夢境。

  「我希望你收下它。」

  「我不能收下這東西,先生。」雷蒙德說:「若我收下這玩意兒,可相當於宰了個詩人啊。」

  「你眼前的人從來不是個詩人,不過就是個懂得音律的農夫罷了。」窗外的蟬鳴在此同時響起,歌詠著它們的孤單與寂寞。

  「旅行、求學、走唱,這不過就是場名為詩人的夢……也該是起床的時候了。再怎麼捂著棉被,被窩裡的美夢也不會變成現實,拉開被子我仍是當年的那個農夫:鋤頭與犁耙,這才是真正適合我的東西。至於魯特琴……留給真正的詩人吧!別擺出這副臉,我也當過學生,我知道你有多想要把自己的琴。」

  「先生,我不能白白收──」

  「誰說你白收啦?你已經付過帳啦,記得嗎?我還多賺了一杯酒跟一場精彩的表演。狂歡客安排我倆的足跡於此交錯,這是緣分,這把琴注定是你的,要你認為它不屬於你,看你是要送人還是賣給收破爛的都可以,但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

  「你怎麼知道?也許我等會兒就把它扔進廚房當柴燒也不一定。」

  「因為你愛著詩歌,願意為它經歷磨難。你願為它歡欣,甘心為它苦惱,而不是像我一樣把它當成廉價妓院的姑娘,只要灑錢就能上。」曾是詩人的男子起身牽起了雷蒙德的手,硬是把琴塞入了他懷中。

  「……你不後悔?」雷蒙德接過琴的同時問道;他明白對方的覺悟,但問句仍不經意的就脫口而出。

  「我當然後悔。」男子不假思索的答案差點讓他笑出聲來。「雖然這只是工匠給學徒練習製作的次等貨,但怎麼說也是掛在店頭賣的……可我話都說出口了,哪有吞回去的道理?就跟我父親說的一樣:覺悟就是蜥蜴的尾巴,該斷的時就要斷。」

  「好句子,我記下來了。也許你父親更適合當個詩人?」

  「不,相信我,你沒看過他下田的模樣、沒看過我家土裡挖出來的馬鈴薯,他這人天生就是農夫的料,沒別的用處。而我體內流著他的血,中間雖然長歪了點,但怎樣也離不開那個根。而你,我不知道你父親是誰,可我知道你體內流著什麼樣的血。收下它吧,它是你的了。」

  「我體內流著血?我還以為詩人從不流血的呢。」

  「那流的是什麼?」

  「墨水。」雷蒙德撫弄琴弦輕唱道:「以墨為血/以指為筆/視萬物為譜,於吐納間歌賦/替喜添悅/替哀添淒/以弦上樂音,撩動聞者心靈──

  「這是哪個大詩人說的?」

  「您眼前這未來的大詩人說的。」

  「看來我的琴沒送錯人。你也想要這個嗎?」

  「當然想要。」雷蒙德注視著男子手中的領針,毫不猶豫的答道:「但我更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摘下這朵花。你很幸運,這世上多數人夢醒後仍是一場空,了不起就是多了條尿濕的褲子,而你至少還從夢境裡拿了個紀念品回來,哪天這朵花也許能打動某個姑娘的心也不一定,在那之前,我認為你還是收好它吧。」

  「也對,我也沒送花給男人這種癖好。」男子將領針收進口袋內;他已不再別示於領口。「回老家種田耕地,找個願意愛我而我也愛她的姑娘生幾個孩子,然後跟他們吹噓做父親的我也曾是個詩人……農夫的日子。」

  「挺好的日子。」

  「是啊,挺好的。」

  在離開酒館前,男子跟雷蒙德提出了最後的請求。雷蒙德遞出魯特琴前撥弄了下琴弦。

  「它怎麼說?」

  「它過去沒拒絕你,現在也不會。」

  那是首令人心碎情歌。和弦與歌聲述說著一名自作多情的男子,等到愛人嫁人時才發現自己不是她的真命天子。男子的高音帶著哀悽的哭腔,對詩曲的詮釋稱不上完美。清理桌子的老洛特停下手腳,靜靜聽著;雷蒙德對此不感意外。往後的日子裡,在旅社房內、在酒館桌邊、在野營的火堆旁、在馬車的後座上……雷蒙德翻唱過無數次這首詩,可他始終認為自己無論如何演繹,仍比不上眼前人。

  最後一段和弦結束後,曾是詩人的男子在繞樑餘音中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謝謝。」他沒有說再見。




這邊提一些故事內容無法寫入的細部設定。

索拉是個靠藝術與工藝品為主要輸出的城市,屬大型城市,不含學生、商旅、旅行者、朝聖者這類流動人口,定居人數近兩萬人。

由於人口數龐大,索拉必需向周圍村鎮收購糧食以應付民生需求;因此,城市與村鎮間有些互惠關係存在。若屬索拉城的供糧地,城市會定期派人前往舉辦免費的識字課程,該地區的學生若有進城就讀的意願,學費方面可以獲得減免。以此條件做交換,索拉保障了糧食的優先採購權與議價空間。




在社團同仁給予的壓力下最近開始委託別人幫忙做人設,目前看到的成品……我覺得這樣應該足以表示我的心情了。

畫人設幹麼……但然是他媽的要出本啊!(應該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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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惡魔貓
認清事實真是很悲哀

05-20 01:41

XO
我覺得沉浸在醒不來的夢裡也好不到哪去。(大笑)05-20 05:39
InDer
崖上花的比喻很好,雖然我不認為努力到手的只是隨處可摘的野花...只是因為身處在那片崖上,一定遍地都是相同的花朵。同樣的花這麼多,就算稀有,也不再獨特,隨時能被取代的悲哀會消磨作夢的勇氣,尤其

05-20 04:09

XO
怎麼感覺你話說一半就斷啦?(笑05-20 05:30
InDer
疑.....怎麼會這樣.....[e8]

05-20 06:36

Zu∮Dot
LIKE

05-20 22:38

XO
NIKE05-21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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