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５
回到家，已經是午夜時分。我洗過澡之後便往床上一躺……我實在是累壞了。
「芬芬，妳回來了？」
我則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你還沒睡？」
「嗯，我想等妳……」接著他一轉身，像往常的一樣的抱住我，而我將他的手挪開，卻聽到了他低聲的叫：「痛……」
「怎麼了？」我起身打開床頭燈，但明然卻是連頭都鑽進了被窩。
「過來，讓我看看。」我掀起被窩，我看到的是他的雙手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每一道都像是被刀子劃過的痕跡。雖然已經有碘酒塗抹過的痕跡，但看到這麼多的傷我還是不忍心：「你的手……」
「沒有，沒事，只是我跌倒而已。」他迅速的將手給縮了回去。
……跌倒？鬼才相信。
我關了燈，轉身背對明然，正當我準備睡去時，他丟給了我一句話：「妳跟阿龍今天怎麼樣？」
我頓時睡意全無：「嗯？什麼？沒有啊，他很認真，明天就可以上工了。」
「嗯。」
好長一段時間我和明然沒有再交談，他應該睡了吧？那麼我也該睡了才是。不過他怎麼會突然問我那個問題……？難道你發現什麼了嗎……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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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一如往常的起身做早飯，公婆在早上時總是喜歡吃地瓜稀飯。而做好早餐再把大家一個個叫起床也是我每天必做的工作。吃完早餐之後，我就得和明然一起到公司去。
……要不要帶些東西給龍吃呢？不，我在想什麼。
攔了輛計程車，很快就來到公司樓下，而我卻恰好看到龍正要進公司門口。我莫名的心跳加速，突然想起在遊樂園那天跟他的初相識，想起他溫柔的叫著我的名字，想起昨晚……我的臉就突然燙的跟什麼似的。
「芬芬，怎麼還不進公司？」
「沒有，我只是感覺到好像踩到什麼東西在清理鞋子而已。」我說謊了。
而在另一頭的阿龍好像聽到我們的聲音而轉了過來，當他看到我們時卻又快步的跑了過來：「老闆、郁芬，你們來啦！」我感覺到明然握緊了我的手，他是不是聽到別的男人叫我的名字覺得不舒服呢？我用眼神暗示著龍，但他卻憐愛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將一部份髮絲勾到我的耳後，然後輕輕的給我一個吻。我頓時感覺心跳加速，我…是不是愛上他了呢……這就是愛嗎？
「快遲到了，還不進公司？」我語氣很嚴肅，但臉上卻是笑著的。他明白我的意思，打了個招呼就快速離開，而明然抓住我的手才慢慢放鬆。
「他怎麼可以直接叫妳名字……他怎麼可以這樣叫妳……」我只是拍拍他的手：「我下次會提醒他。」便帶他進入公司。
我在公司裡幾乎是幫忙明然處理部分公文，當然首要先經過他同意我才會批准出去，差不多可以說是像祕書一樣的職位吧？只是我在這裡工作幾乎是沒有薪水的，因為這是我的義務，我應該做的。
叩叩。
是敲門聲。我喊了聲進來，而進來的人不是內部送公文的小姐而是……
「……你進來幹嘛？」我用氣音說話，我不知道上班時間他不待在應該在的地方卻跑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妳啊。」龍也用氣音說話，但他的話卻像把愛之箭一般直直送到了我心裡。
「是誰來了？」明然藉著導盲仗一步一步向前走過來，我連忙上去扶他：「不知道是誰敲的門，你先坐著吧。」接著用眼神叫龍出去。
真是，他這樣簡直是給我找麻煩……將明然安頓好之後我暗自決定中午時間去找龍，得好好跟他說清楚才行。
在辦公室處理公文的時間過的非常慢，尤其是和明然在一起的時候。因為是處理公事，往往辦公室內只有我詢問是否批准和念公文的聲音。而明然也沒閒著，他總是一邊思考一邊聽我念的內容。在想什麼呢？我不知道，他從來不會告訴我，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在想事情，我不知道我怎麼看出來的，但我就是知道。
中午十二點的鐘聲響了，是員工們的休息時間，我打了通電話請餐廳的媽媽們給我兩份今日特餐便離開辦公室。嗯，我要去找龍。
我來到交誼廳。
果然，他正排隊著準備要點餐。我一把將他從隊伍裡拉了出來，連帶拉出交誼廳大門，拉出公司。
但我看到應該二十四小時在崗位上的警衛居然不在？可惡，不知道他平常是怎麼摸魚的。
算了，那正好。我可以大聲講出我想講的話。
「你以後別在你老闆面前叫我名字行不行？我很尷尬，還有，你上班時間進來辦公室做什麼？你……」他突然一把抱住我讓我沒辦法接下去說話。
「別生氣，對不起。我只是想妳了。」
「……」
他溫柔的聲音像雨水一樣直接滲透到我的心裡，為什麼我沒辦法抗拒他？為什麼……
我抱住了他。
「下班後來我家好嗎？我在附近租了間小房子。」
「可是明然……」
「好不好？」他咬住了我的耳朵。
我抱緊他，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回到辦公室時，我看到明然已經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而廚房媽媽送來的兩份特餐也已經涼了。
我把他叫醒，他首先是驚醒說了聲「妳回來了？」接著我把午餐遞給他：「你為什麼不先吃飯？」
「我想等妳啊……」
……真是，難道涼的飯比較好吃嗎？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我又扒了兩口飯。
「……明然，我今天要去阿龍家一趟喔。」我淡淡的說出口。只見他扒飯的手瞬間停了下來，征征的看著我在的方向。我連忙說道：「是工作的事情，我談完了會馬上回家，不要擔心！」而他只是輕輕的嗯了聲，繼續吃著午餐。
今天的公文很少，上午就已經看完了，下午可以說是在發呆與恍神之中度過。
啊──好無聊喔。我打了個哈欠。
沙沙沙……
嗯？什麼聲音？
似乎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傳來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回過頭，只看見明然的手上好像拿著一個東西不停的摸來摸去。我好奇，湊上前想看個清楚：「明然，你在幹麻？」
「什麼？沒有啊！」他被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想藏手上的東西，但卻不慎將手中的東西「咚」的一聲掉落，我蹲下來，所看到的是……一把美工刀？我將它撿起：「……你手裡怎麼會拿著刀子？你手上的傷……？」但他卻只是笑著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看看他手上新新舊舊的傷！
……難道明然會自殘嗎？我將刀子收了起來，以防再有個萬一。
龍，我好想趕快下班。
創作內容
《愛，言語》０５
《青苔》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