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
窗櫺被推開來,髮尾末端浸染著一抹焰紅的黑髮青年輕巧的從窗戶外翻進室內,若白視線迎向前看著邊拍去身上的灰塵嘴上邊不斷碎念著這個城鎮有多麼不潔的青年。
「你回來了啊,舞鎏。」若白道,闔上正在看的書本指了指桌面上的點心,「那個是我剛剛在街上逛的時候帶回來的,吃吃看吧。」他說。
「嗚哇!好欸!」舞鎏開心的道,伸出手拉開了包裹竹葉的棉繩,「喔!這是什麼糕點嗎?看起來真好吃!」他問。
「聽說是湖北一帶人類做的甜糕,就知道你會喜歡。」看著開心的舞鎏模樣的若白笑了出聲。
「嘻嘻,謝謝若白,那我開動了......嗚嗚喔!真好吃呢,甜又不會太膩口的感覺真是棒......若白要不要也吃一個?」
「不必了,還有吃相好看一點,一點禮節也沒有。」
「好啦!」
若白端望著舞鎏開心且飛快地將甜點塞進嘴中,然後一鼓作氣將茶水灌入腹中發出了滿足的飽嗝。
「沒禮貌。」「都自己人就別這麼拘謹啦!」
聽著這般回答,若白無可奈何的嘆口氣。
「所以怎麼樣,有知道什麼嗎?」他開口問道。
舞鎏抬起金紅色的眼瞳看向若白,勾著玩味的笑容倚坐在窗台上,「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若白?」
「別鬧騰了,快點說。」若白皺起眉擰神說道。
「好啦好啦,若白怎麼這麼沒情調......」舞鎏弩著嘴喃喃,略是抱怨了下後眼神一凜,端起身子正色道:「首先,照這個情況看來,黃鶴樓仙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喔?」若白揚眉。
「嗯,雖然已經非常淡薄,不過樑間都還殘留著些許神氣。」舞鎏向他點點頭,繼續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稀薄的幾乎沒有辦法察覺。」
若白思索了半晌,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照理說大神的神氣不會這麼容易消散,不過既然還有殘留那就還有機會......」他抬頭望向舞鎏,「知道那是誰的氣嗎?」
「不知道,我並不認識。」舞鎏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知道也就是說有可能就是了......很好,這的確是好消息,這次跑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若白讚許地說著,接著話鋒一轉問道:「那麼壞消息呢?」
靠在窗台上的舞鎏搓了搓自己左邊鬢髮上的辮子,說著:「壞消息就是,黃鶴樓好像被當地的小仙們歸為禁止進入的區域。」
「禁止進入?有什麼好禁止進入的?」若白不解的問。
「我怎麼知道?」舞鎏也是一臉疑惑地聳聳肩,手還是繼續把玩著髮辮,「奇怪的就是這個了,明明裡面就沒有什麼東西為什麼還不讓別人進去,連我都不給放行。」他說。
「連你都不給放?」若白驚愕地說了。
「是啊,虧我還浪費體力釋放神氣跟他們周旋。」舞鎏不甚開心的啐道。
這時若白卻擰起眉瞪著舞鎏,「那你是怎麼知道樑間殘留神氣的這件事的?」他問。
「喔,飛進去的。」舞鎏理所當然地說道。
「......欸?」「飛進去的啊,既然路上不能過就從上面啊。」
青年說的沒有一點疑問的模樣,但在聽到舞鎏這麼說的頓時間,若白的眼角抽搐了半分。
「......你這個笨蛋。」他無力的說。
「我做了什麼嗎?」舞鎏一臉不知道闖了什麼禍的表情說道。
「剛剛我才聽到街上說有試圖闖入聖地的賊人所以現在封鎮了。」若白摀著額頭非常受不了的模樣說了:「結果那個賊人就是你嗎,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四周吧,別淨是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欸,被看到了嗎?可是如果不飛進去的話不就......」
「不要頂嘴。」
「......對不起。」
舞鎏抿了抿唇彆扭的道了抱歉,若白又嘆口氣。
「你有被看到臉嗎?」若白無力的說,覺得這個壞消息帶來的衝擊有點大,他高齡五百的身軀有點承受不住。
「沒有。」舞鎏說,頓了頓,「應該吧。」
「舞鎏,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被我揍了?」「嗚呃!若白,真的很抱歉,沒有考慮太多就闖進去了,不要打我,真的!」
瞪著因為害怕他的拳頭退避三舍的晚輩,若白哼了聲,「總之就先假設你沒有被看到好了,我們必須想辦法弄到殘留在樑上的神氣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王子安大仙的氣息。」他說:「我們得去試試看能不能和這裡的領導溝通。」
「真要這麼麻煩,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會放行的。」舞鎏氣餒道。
「還是得去試試,真不行的話......」若白的話說至一半,登時疑問的轉向另一人,「舞鎏?」
倚靠著窗台的青年微微低著頭,面露猶豫之色。
「......若白,真要繼續?」他問。
「怎麼說?」若白回問:「為什麼反到這個時間點退縮了?」
「......如果這次的消息又是假的怎麼辦?每次這麼期待後總是又失望,然後就再繼續追尋下一個又是道聽塗說來的情報。」
舞鎏的話中帶著迷惘與猶豫。
「其實不必這樣一定要追到的嘛......我覺得我們不就像之前一樣過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這樣一直旅行很累的,反正我也不是這麼在意能不能找到,我......」
若白頓了頓,接著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不停說著的舞鎏面前。
「根本不可能追到的不是嗎,就跟那些大人說的一樣......」
默地,一隻手碰上了舞鎏的頭頂,舞鎏一楞。
「不要放棄。」
若白說,揉著舞鎏的頭。
「我知道每次這樣不斷落空讓你覺得很失落,但是還是不要放棄,不間斷的尋找還有機會,但一旦放棄了就真的沒有辦法找到了。」
舞鎏愣地看著若白慈祥的笑容拍著他的頭,就像安慰小孩一般。
就和一直以來總是在深夜中安撫他入眠的那個安穩笑容一樣。
「別擔心,一定可以找到的,你的父母與族人。」若白說。
頓時覺得鼻頭略酸,舞鎏皺起臉忍住說道:「可是......你不麻煩嗎?」
「怎麼會呢?我說過我也有事要找王子安屁股底下的那匹黃鶴,而精通羽族大小事的王子安是你要找的,所以我們是目標相同而同行的不是嗎。」若白笑著說,搖著舞鎏頭的手更加肆無忌憚。
「別再想些不必要的,專心的一意向前就是了,好嗎?」
舞鎏抿抿唇,默然的點點頭。
「好孩子。」若白輕聲讚許,拍了拍他紅黑參雜的髮梢,然後被舞鎏一怒之下揮開。
「你要弄我的頭弄到什麼時候啦!」
「哀呀,一個不小心的習慣跑出來了,小朋友。」
「不要當我小孩!」
「你在跟誰說話啊,不想想我幾歲呢呼呼呼......」
「阿阿可惡......」
......................
短短的
可是剛好一個段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