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訓誡三‧莫忘人性本善(一)
身處眼前這座猶如廢墟之處,我半跪於地,覆上眼眸,將胸前的十字架貼在額際,以一束鮮花表示我微不足道的歉疚與悼念。
若非因為我的計劃不夠周全,若非因為我的調查不夠詳實,這些無辜的孩子們也不會命喪於此,從出生至死亡都不曾享受過自由,不曾看過外面的世界,一輩子被人束縛在這不講求人道的地方,連死亡都得與之相伴。
除了殘礫破瓦與滿地碎石外,還見得到爆炸時候牆面因火舌肆虐而導致的焦黑,多少孩子在這片火海無助地四處竄逃?抑或是……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送掉自己一條寶貴的性命?
這些我都不得而知,但是……他們是為我所害,是不爭的事實。
我抬首仰望著夜空,也許是心理作用作祟,這片夜空之下點綴的星點似乎比過去來得多,若正因母親所言,死亡的人將化作星星高掛於天際,那麼,你們是否也正在這片夜空之中俯視著我──帶著怨憤的目光。
但是,我不能逃避……
所以我直視著這片讓我心煩意亂、心力交瘁的星空。
「對不起、對不起……」
口中喃喃自語著這句話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但是我內心的罪孽感並未因此有半點消彌,也不能消彌……
是的,正如同過去我所殺害的每個人一樣,我所犯下的罪愆,不會消失。
將伴隨著我一輩子……
生命的重量,不是我的雙肩就能擔負得起,話雖如此,我也不會因此怯懦而自我了斷生命,所以……請你們再給我多一些時間,讓我結束一切、用自己一雙手去做更多有益於每一個自由生命的事。
屆時,我會前赴地獄,向你們負荊請罪,請你們好好在天堂看著我吧。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
※※※※※※※※※※※※
自育幼院爆炸事件發生以來,札飛索與五哥便成了我黃泉的『貴客』,他們才察覺到這一切都是黃泉一手策劃的陰謀詭計,為了讓他們早點接受事實,我也索性解除了當初對他們兩人下達的催眠指令。
札飛索的神態已是瀕臨崩潰的模樣,五哥也總是以五味雜陳的神色照料著他。
我站在門口敲了門板,五哥一打開門見到來人是我,臉上與周身是藏不住的殺意。
「不需要這麼戒備,如果要殺了你們,我老早就動手了。」
「你來做什麼?」
雖然因我一席話,五哥的殺氣明顯銳減不少,但是口中仍然充滿敵意。
「順道來看看你們罷了,沒什麼特別的事。」
其實,我是想來探望札飛索的狀況,雖然他確實可憎,但是……在看見他徹底崩潰的神態,我竟然心軟了,我並不清楚這對我而言是好或壞,只是一旦自己心軟,我便害怕自己會遺忘了他所犯下的種種罪行。
包括……他刻意命令我去殺害親生母親的這層關係。
五哥蹙起眉頭,由鼻孔出氣道:「哼!不用你虛情假意的關心,請回吧!」
我瞇起眼眸說:「依你這種說法……札飛索的狀況並不樂觀,是嗎?」
聞言,五哥別過視線,並未回應我的疑問,但是由他這種反應看來也充分回答了我的猜測了。
「唔……」
「快滾吧,這裡不……」
我蹲下身子,手撫著胸口使勁呼喘著,身子是止不住的顫抖,強烈的心悸感讓我幾欲作嘔卻又渾身無力……
五哥見狀,蹲在我身旁探視著我問:「喂,你、你怎麼了?」
我無法回答……現在根本連回答的氣力都沒有,光是要與這般苦痛糾纏、盡力保持意識就得耗盡我所有精力了。
「喂,十、十三……」
五哥將手搭上我的肩頭,這時我的症狀稍得緩解,我拉起一抹微笑抬首望向他:「呵……現在可是……殺了我的大好時機哦……」
「你……嘖!」
五哥一把拉過我的手臂繞過他的頸子,攙扶著我進入裡頭,他將我輕置於沙發上讓我坐下,接著快步為我倒了杯溫水,動作極輕極慢地讓我仰頭將水飲盡。
我的不適感也已經消退,我望著他一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臉龐道:「剛才……可是你下手的大好機會。」
五哥的臉色難看極了,緊蹙眉心說:「我才不像你們一樣會趁人之危,好了,休息夠了的話就快滾吧。」
聽見了有腳步聲朝此而來的聲音,我們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聲源,是札飛索一臉恍神、拖著沉重腳步而來,五哥連忙走上前,攙扶著雙眼無神的札飛索。
「父親,你好些了嗎?」
「華茲納……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否則那個人不會原諒我的……」
在札飛索的眼中看見了無助、恐懼,沒想到他的精神狀態會淪落至此……這也就表示,育幼院這一培育殺手的設施對碧落而言恐怕能稱作命脈也不為過了。
但是,事發至今都已過了數日,對碧落而言的實質領導人札飛索遲遲未歸,為什麼他們仍完全沒有動靜呢?究竟是按兵不動,還是奧德瓦也藉此機奪回了老闆的實權?
即便如此,至今沒派人搜索還是怪事一樁啊……
「我們很快能回去的,所以……請您先調理好身子吧,否則回歸時讓大家見到您這副模樣,可是會失去威信的。」
五哥盡力讓自己保持笑容對著札飛索出言撫慰,但是他的笑容卻帶有苦澀。
札飛索點點頭說:「還是你想得周到……我、我得好好調養才行,我再去躺一會兒。」
「好,我扶您進房吧。」
在五哥攙著札飛索離開之際,他將視線轉向我,以下顎指了門口方向以後便帶著札飛索回房。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半覆眼眸站起身子離開。
……札飛索,你變得這副模樣,是你咎由自取。
我只能如此告訴自己,要對這樣的他再進行復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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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眼神死透的晴……
看到新聞氣象上說星期四、五左右冷氣團來會更冷,我整個眼神比阿銀的死魚眼還更死透……
現在只求不要下雨 Orz
神啊,不要因為我昨天一抽SSR而懲罰我啊!Q口Q
欸總之講很多次就是試閱、番外和賀圖都會陸續更新(越講越簡短XDD)
呃啊啊啊~有沒有人要幫掛晴天娃娃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