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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劫 【第十章‧白起台】

作者:汽泡綠茶│2014-12-02 00:31:11│巴幣:0│人氣:161
夜晚,一個看不見皎潔月色、柔和月光的夜晚,巧巧地,降臨在昏暗無天的洛陽城,彷彿在悲訴著董卓的專權霸道。
   一處富麗堂皇的官邸,一處美不勝收的後院庭園裡,一名中年男子來回踱步,他因為憂心朝廷的未來而無法入睡,他的眼框有些黑黝,所謂的黑眼圈吧?
 不過他並不怎麼在意,如果能拯救漢室,就算有黑眼圈又如何?每當入夜後,他就會在這裡來回踱步,思索如何才能拯救朝廷,只是好幾個月了,沒有能想出任何法子,倒是黑眼圈不斷的加深。
   他,是當今的司徒,王允。
   說來也諷刺,司徒的職位是輔佐丞相而設立的官位,可當今的丞相,卻是暴虐無比的董卓,不,也不能說是丞相了,是在之上的太師,人人都要尊稱他為董太師。
 呵呵,真好聽,乾脆直接叫他天王老子不就得了?董卓現在簡直就是把皇帝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來享用,要寶物有寶物,要人才有人才,最過分的是,聽說他還強上了先皇的寵妃,甚至連當今皇上的妃子也不放過,這種人……不,他根本不配為人,只配當隻禽獸,或者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哈,他又能如何?好幾次,他親眼看見那些稱的上是義膽忠肝的人,對董卓冒死進諫。
 可,下場呢?不是當場被丟進油鍋裡燒死,就是被五馬分屍。幾次下來,再無忠臣,現在活著的,都是些苟且偷生之輩。
 或許……也包括自己吧?
   一想到這,王允的眼神又黯然了許多,不苟且偷生,難道要像那些人一樣,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無意義?可苟且偷生,活了下來,又能如何?每天在後院裡踱步、嘆氣,然後藉由酒精麻醉自己,到明天早朝時,再渾渾噩噩的去面對了無生氣的百官?面對董卓殘酷的暴刑?
   王允不明白,他愈來愈不明白自己活下來要做什麼?死吧?他又不甘心毫無意義的死去,活著?愈活愈痛苦,痛苦到只想沉醉在酒精及溫柔鄉裡,再也不去管任何事情……
   翻開了一本冊子,王允兩眼空洞的望著,那本冊子,是空白的,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實際上,就算有,他大概也不會想去看。
「唉……連一個能信賴的人都沒有嗎……」
「義父,您為何愁眉苦臉呢?莫非有心事?」
   如脆耳銅鈴般的鶯聲從身後傳來,王允回頭望去,一位妙齡女子正站在王允身後。
 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眸,一對白皙嫩滑的冰肌玉骨,一頭隨風飄飛的細長黑絲,如花似玉般的美貌,如柳輕盈般的體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絕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若把當今才女蔡琰比喻為京城第一美人,那她,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人,王允的義女,任紅昌,而王允都叫她……
「貂蟬,妳怎麼又穿著男裝?偷溜出去了?」
「嘻嘻。」
「唉……貂蟬,不是和妳說過不能隨便外出的嗎?」
「義父……您生氣了?」
「氣?我有什麼好氣的?我是在擔心,妳要知道,現在可是無法無天的亂世啊。」
「您……是在說董卓那廝?」
「呵呵,我在想什麼都瞞不過妳呢……」
   王允抬起頭來,望著烏黑的天空,而這時,月兒從密佈的烏雲裡探出了頭,相較於王允陰沉的臉龐,月亮顯得比平常更加耀眼萬倍。
「貂蟬,有些事……妳還是別管的好,畢竟妳一個女孩子家的……」
「義父,分擔國事人人有責,豈有男女之分?」
「唉……可是……董卓一日不除,只怕漢室最終會走向滅亡啊……」
「義父……女兒的道術已臻歸元通天的境界了。」
「什麼!妳……」
   王允一臉訝異的望向了貂蟬的臉蛋,貂蟬臉色凝重,微微地點了臻首,幽深深邃的明眸與王允的瞳孔對上,彷彿是要面對即將到來的責罵,但王允只是搖了頭,嘆了口氣,並未對貂蟬做出責難。
「唉……妳當初不是說只學些兵法道略而已?妳……接受洗禮了?」
「是的……」
「罷了……」
   貂蟬咬了咬紅潤的下唇,眼眸的長睫毛眨呀眨的,似乎是在思索一些事情,不曉得該不該說出來。
「義父……」
「嗯?」
「女兒和您說這些……就是希望您能答應女兒潛入洛陽皇城內,由女兒代替天下人取董卓的首級。」
「妳……?」
「義父,答應女兒吧。」
「唉……傻孩子,要殺董卓談何容易?皇城內禁衛軍三萬,手下有華雄、徐榮、高順、呂布等驍勇悍將,且有李儒在旁出謀劃策,加上他掌有十萬兵權,如此陣容,別說是妳這已臻歸元通天的道術,就算妳的程度是歸元通天再之上的『神我一體』,想殺董卓?很有難度啊……」
「那麼……照義父這麼說,只要能使其帳下大將謀反,那麼殺董卓的成功率就會大大提高了。」
「貂蟬?」
   對於貂蟬話中的一針見血,王允是吃驚不已,貂蟬不過才及笄之年,心思竟如此縝密?或許是成長的環境吧……王允對此是相當心疼。
 像貂蟬一樣年紀的女孩,應該是無憂無慮,天天細心打扮,然後等著嫁一個好人家就行了,何苦要接受陰謀詭計的洗禮呢?
「義父……」
「貂蟬,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把妳託付給百花樓,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決定啊……」
「您不必憂心女兒了,女兒很幸福……」
「幸福!?幸福到只能以貂蟬的身分活著?」
   講到激動處,王允甚至哽咽落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毫無平常沉著穩重的樣子。
「義父,百花樓賜給貂蟬的名字,甚至是貂蟬的一切,都是為了效忠漢室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妳的幸福呢?」
「不,義父,您現在要擔憂的,是朝廷的未來,而非貂蟬微不足道的幸福。」
「委屈妳了……委屈妳了!」
   王允擦拭眼角的淚光,握緊貂蟬的玉手說道:「貂蟬,拜託妳了!」
「義父,只要能為漢室效忠,就算要貂蟬的命又如何?」
「貂蟬……拜託妳了,動用百花樓的力量吧。」
「義父?您……」
「這是義父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將百花樓的人混入董卓的後宮,還有手下猛將的身邊,然後再挑撥離間,如此一來,董卓的末日就不遠了。」
「您的意思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對,百花樓平時以歌舞藝妓聞名,誰也不會想到百花樓實際上是漢室最後一個王牌,我們可以以此名義,讓董卓的後宮混入百花樓的手下,只要這一步成功,那接下來的第二步、第三步,董卓一定也會毫不自覺的踏進去,等到他發覺時,頭上已經套了奪命的繩環,到時就拿下他的狗命!」
   王允說的是咬牙切齒,誰都想不到,那平時儒雅敦厚的王允,也會有如此狠毒的一面吧?
   只是貂蟬聽了這計策,卻是秀眉緊促,她的美眸閃動的,是猶豫,是不忍,是傷心,要知道,王允這個計策,可是要百花樓的女孩子出賣肉體,作為他人玩物,一個弄不好,恐怕就是跌入萬丈火坑,再也沒有任何重返天日的機會。
 再說,身為百花樓的樓主之一,要她犧牲自己姐妹的幸福,她做不到。
「可是……要把其他姐妹們的幸福也賠進去,女兒……女兒做不到呀,義父。」
「貂蟬,要有所獲必要有所失啊!難道妳忍心再看董卓屠虐我大漢百姓嗎?」
「我……我……」
「貂蟬,相信義父,只要董卓死了,天下就會太平了。」
「好……女兒知道了,但女兒有個請求,望義父能答應女兒。」
「好,不論是什麼,義父都會答應妳。」
   貂蟬緩緩地牽起王允的手,默默的凝視著王允,半晌,從小嘴裡說出讓王允極度震驚的話。
「混入董卓身邊的任務……就交給貂蟬吧!」





 一個人單獨處在封閉的空間時,非常容易造成心理崩潰,甚至發瘋,處在一個周圍都是紅色的空間呢?答案肯定是更快發瘋。
 那……如果周圍都是由白骨組成的呢?從天花板、牆壁,甚至是地板,無一處不是骷髏骨頭組成的,若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恐怕會像墨聶一樣,想一頭撞牆昏死算了。
「媽呀!這裡是啥夭壽鬼地方?誰快來救老子出去啊!!」
「好吵喔,你這樣會吵到隔壁鄰居的。」
   墨聶現在這副抱頭鼠竄的模樣,活像隻被狐狸追趕的白兔似的,四處蹦蹦跳跳的,只不過,這隻白兔稍微有點臃腫。
「誰快點把老子弄出去啊?不管是男人、女人,能救老子出去的就是好人!」
「奇怪了,我有這麼可怕嗎?為什麼你要一直逃來竄去的?我明明就超級可愛的啊……」
   除了墨聶外,還有一個白髮男童,從方才就一直看著墨聶四處竄逃的英姿,而且還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隻肉腿和板凳,坐下來邊吃東西,邊欣賞墨聶那副肥肉亂顫的模樣。
   墨聶聞到了肉腿的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啃肉腿的白髮男童,一雙虎目瞪得老大,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
「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人啦,你有看過這麼可愛的鬼嗎?」
   男童擺出了一張超級無辜的臉,大眼汪汪的注視著墨聶,不過這樣子只是讓墨聶覺得他很白痴。
 樣子可愛歸可愛,但墨聶不是同性戀,更沒有正太癖,一開口就毫不留情的砲轟男童。
「呃……你覺得老子看起來像同性戀嗎?」
「恩……可能不像。」
「什麼可能?是真的不像,那你覺得老子看起來有戀童的傾向嗎?」
「欸……好像沒有。」
「既然你覺得老子的性向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要在老子面前裝可愛呢?是不是要老子拿根木棒捅你菊花?」
「沒有啦……」
   男童一臉無辜地把肉腿啃得精光,讓墨聶看得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了,男童見狀,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隻肉腿和板凳,扔給了飢腸轆轆的墨聶。
「來,吃吧,別客氣。」
「喔……謝了。」
   墨聶坐下後,以雲殘風掃的速度啃光了那隻肉腿後,然後接過男童再拋來的牙籤,吃飽喝足後便開始剔牙。
 只是墨聶愈剃,愈覺得這牙籤不大對勁,怎麼這麼硬?還有滑順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木頭作的牙籤……而且,這牙籤,還是白的……讓墨聶不禁打了個冷顫。
「喂……老子問你,這牙籤……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喔,就地取材啊。」
   就地取材……墨聶趕緊把嘴裡的牙籤吐掉,氣得他把這一生中所學過的粗話全都搬出來。
「媽你的巴子、你娘卡好、賽你屁股、趕羚羊草枝擺、操羚羊……」
「哇塞……超厲害的,哪裏學來那麼多粗話啊?」
   墨聶一連串的硝煙炮火,不但沒對男童產生任何作用,相反的,男童對墨聶能轟出這麼多猛烈砲火感到讚揚,讓墨聶是愈罵愈沒勁。
 墨聶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被怒罵還感到開心的,但,今天他見識到了,一個被罵還會開心的智障兒童。
「媽的你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啊?被這樣罵還能開心的笑?」
「哎呀,沒辦法,我已經太久沒有和人說話了,現在有人來陪我說話,我當然是很開心囉。」
「很久?是有多久?」
「恩……大概四百年吧?」
   墨聶頓了一頓,然後掉頭就走。完全不把男童的話當一回事。
「欸,你怎麼這樣?很沒禮貌……」
「小屁孩,這裡的出口在哪?」
「啊?你要出去喔?」
   墨聶刻意忽略男童聲音裡的失落,只是瞇著眼看著男童,接著露出恐怖的微笑……沒錯,非常恐怖的微笑,只有嘴巴在笑,但眼睛卻是充滿著一股想宰人的感覺。
「老、子、要、去、救、人。」
「呃……好吧。你先往前走六百里,再往左走六百里,遇到轉角後再往左走六百里,看到最後一個轉角後,再往左走六百里……」
「等……等等,這樣不就回到原地了嗎?」
「是啊,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出口啊。」
   男童無奈的聳聳肩,墨聶現在的心裡只有一種想法,把這他媽的臭小鬼拿去熬湯再餵豬喝。
 墨聶憤怒的燃燒著……是心,不是脂肪,青筋也一條一條冒出……是脂肪,不是心。
 他要趕去救心愛的白羅,時間刻不容緩,這小鬼卻在和他開玩笑?要知道,如果白羅因為這樣出了什麼事,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小鬼的頭給扭下來。
「別鬧了!老子要去救人啊!救人!」
「你才別鬧了!我比你更想出去,只是我也出不去啊!」
   墨聶憤怒地吼道,只是沒有想到,白髮男童更是激動,連那淨白的臉都因為憤怒而赤紅,讓墨聶不禁傻住了,看著男童怒髮衝冠的樣子,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出去?
「你……真的不知道怎麼離開這?」
「我說過了……不是不知道,而是出不去……」
「怎麼會這樣……」
   墨聶頹然地癱坐在地,出不去?那羅兒怎麼辦!那自己的兄弟又要怎麼辦!他無法接受這種事實,難不成,他只能一輩子留在這種鬼地方?墨聶和男童四眼相視,呆愣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墨聶突然猛地跳起,把男童給嚇了一跳。
「對啊!就是這樣啊……」
「你……你在說什麼?」
「小鬼,是你把我弄進來的吧?」
「恩哈。」
「小鬼,你剛才說『不是不知道,而是出不去』,意思是你知道方法吧?」
「知道啊,但……你是真的想出去?」
「靠夭啊!你問這什麼廢話?」
「不是廢不廢話……這個方法,你別嘗試的好。」
「老子告訴你,現在可是十萬火急,只要有一絲希望,老子都要去試!」
「這個……」
   男童低著頭,開始思索起來,先是點點頭,再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搖搖頭,不斷重覆了好幾遍,心急如焚的墨聶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是怎樣?」
「可是這個方法……」
「快說啊!」
「你真的要試?」
「難不成還有比永遠呆在這更差的?」
「……好吧,就讓我帶你去陣眼……」
「陣眼?」
   聽了這席話,墨聶才知道原來這白起台是個陣法,不管多麼強大的陣法,只要陣眼一破,陣法自然隨之瓦解,自然就可以逃離這鬼地方。
「既然如此,那快點帶老子去那個鬼地方啊!」
「……還是不要好了。」
「媽的,你耍老子啊?」
「笨蛋,你打得贏守護陣眼的魂魄嗎?」
「魂魄?」
   男童這一提醒,墨聶才想到,每個陣法幾乎都有守護陣眼的魂魄,只有打倒他們,陣眼才能算是被破,而且愈是強大的陣法,守護陣眼的魂自然是愈強。
「再怎麼樣也得試試,難不成真的永遠困在這?」
「你……好吧,你要去送死的話,我就帶你去吧……」
「沒什麼好怕的,走吧。」
「恩……跟緊我。」
   白髮男童身上白光一閃,身影頓時如同激光噴射而出,閃耀的強光,照亮了陰森的白起台,墨聶驚訝的闔不容嘴,男童揮揮手,意識著墨聶跟隨著他。
 墨聶腳下的瞬步如迅雷般快速,緊跟著左彎右拐的白色光芒,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看了多少的白骨,兩人總算在一處祭壇前落下。
「到了。」
「就是這?」
   墨聶好奇的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同,除了祭壇較為陰森古怪外,其他都是由兵器所堆疊起來的小山,和之前的白骨山相比之下,這裡顯然是讓人安心多了。
「來啊!守在這裡的鬼魂,快出來啊!老子要幹掉你,然後踏著你的屍體出去。對了,還要順便在你身上拉坨屎。」
「笨蛋!別挑釁他……」
「喔?要踏過我的屍體?還要在我身上拉坨屎?不過你可能沒辦法做到……畢竟本將軍只是一個魂魄而已……」
   祭壇上,一個身影立現,一個身著白龍紋玉甲,手持著血白相間的利刃。白髮黑鬢,血色瞳孔,清秀的臉龐卻有著不怒自威的魄力。
 而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讓墨聶不禁把他和天霸人放在同一個等級來看待……只不過,墨聶錯了,這個男人,不能把他和天霸人放在同一個等級上來看待,因為,他更強!
「你……報上名來!」
「公孫起,郿縣公孫起。」
「公孫起?」
「喔,沒聽過?那這個名字你總有聽過吧……白家村人,秦將白起。」
「你……是殺神白起!?」





   神,在人們的心中,究竟是如何被定義的?而被定義為神的人,那又是如何的強大?這些,墨聶都不曉得。
 可是,他現在卻明白了一件事,或許某些時候,人們只是將無法解釋的強大,當作是一種神蹟,所以才會有所謂的神。
 比方說:像是呂布那樣,被人稱之為鬼神,也不過是一種強悍、震懾的表現罷了,故人們才會給他這樣的稱號。
 但就在今天,墨聶親眼見識了,真正的神蹟。
 白起被人稱為殺神的真正原因。
 那把曾經在楚王手下撲殺數萬人的魂兵之頂‧太阿,連天霸人都為了這把刀,拚死也要把墨聶給宰掉。
 不過在白起的眼前,太阿就像把玩具刀一樣,毫無任何威脅性可言,一刀,被斬成兩段。
   墨聶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太阿,正確來說,那把已經不是太阿了,什麼都不是的破銅爛鐵,墨聶無法接受,呂布賜給他的無上之寶,呂布賜給他的恩惠與信任,在白起強橫的神力下,如同浮雲一般,虛無縹緲。
   嚴格來說,並非太阿如此不濟,而是白起手中的濺血刀,根本就不是區區一把魂兵能扛下的。
 神兵當世,豈容魂兵放肆?
   白起看著呆若木雞的墨聶,臉色多是嘲諷的表情,那雙利眼緩緩地移到男童身上,眼神忽變得複雜難測,許久,才慢慢的說道:「白燁,你還是執迷不悟嗎?你要知道,在這接受考驗是你的本分,為何屢次找外面的人來破陣眼呢?」
「我……我沒有……」
「你說你沒有?那這個小胖子是怎麼回事?而且……這還是我看過你找來最弱的幫手……」
「我說了我沒有!」
   白燁忽然吼叫起來,不只是白起,連方才愣在一旁的墨聶也被白燁的吼聲給嚇醒,墨聶似乎還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狀況。
「沒有?沒有什麼?沒有命根子?你該不會是個女孩吧?」
「哈哈!」
   聽了墨聶的話,本來臉色嚴肅的白起忽然噗嗤的笑了出來,而且一笑就停不下來,連手中的濺血刀也拿不穩,鏗鏘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他說你沒有……沒有那話兒……哈哈哈哈哈哈!好,白燁,我相信你沒有找他當幫手,因為他不禁實力弱小,連狀況也搞不清楚……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燁不住地張著嘴,一副看到了珍奇異獸的表情,從他被關在這以來,還從沒看過白起笑,更別說是今天這種開懷大笑了。
   墨聶被白起這麼一笑,腦門發熱起來,有點惱羞成怒的叫道:「你笑個屁啊?老子要砍了你!」
「啊?拿什麼砍?手刀嗎?哈哈哈哈哈哈!」
   白起一聲提醒,墨聶發熱的腦門頓時冷卻不少,想起了自己連吃飯的傢伙都被白起折成兩段,要拿什麼跟人家打?一想到這,墨聶的眼神不禁黯然,連發飆的力氣也沒了。
「喂,別沮喪嘛。」
「如果是你那把刀被人打斷,你會不會沮喪?」
「喔,放心,那是不可能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起隨口應了墨聶一句後,又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白燁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勸哪邊好?安慰墨聶吧?更加傷害他的自尊,勸白起不要一直笑?呃,他還不想死呢……
「不錯,小胖子,你是第一個能逗我開心的人,之前這小鬼找來的每個人,看到我都打啊殺的,連一點話也不跟我講,你就不一樣了,不像他們整天打打殺殺的。」
「其實也不是啦……連兵器都沒了,要怎麼打?」
「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我還是要誇獎你,你是第二個在我面前活超過半刻鐘的時間。」
「那……可以請問第一個是誰嗎?」
   在白起這個絕對神人的面前,墨聶變得謙虛了起來,而且,從白起的口氣聽出,他並不想殺自己,若是討好他,或許他可以放自己離開這鬼地方?白起聽了墨聶的疑問,不怎麼在意的挖了顆鼻屎,彈到墨聶身上,讓墨聶睜大虎目看著這顆鼻屎,怎麼鬼也有鼻屎?
「第一個啊?本將軍想想,不過是一個拿把長槍又拿弓的奇怪小子罷了,說真的,我忘了他叫什麼來著了……白燁,他叫什麼?」
「他……他叫李廣。」
「喔,對,李廣,以為要打掛了他,他卻轉眼間就消失了,真奇怪……不過說真的,他算是挺強的了,不過在本將軍面前仍是不值一提。」
「飛……飛將軍李廣!?」
   李廣?西漢時曾和匈奴對戰七十餘場毫無敗績,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飛將軍李廣?他可是墨聶少數會尊敬的古人啊!更可以說,他就是墨聶的偶像,白起,竟然說李廣不值一提!?那白起自身究竟是何等的強大?墨聶想都不敢想了。
「怎麼?你認識?」
「不,這該怎麼說好呢……」
「罷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倒是小胖子,你這麼弱小,怎麼會被白燁給拉進來?」
「這個……其實是因為我實在是悶得發慌,又看到他在陣法的領域裡,就把他給拉進來聊天了,我真的沒有找他來破陣眼的意思……」
「哈哈,看得出來,他這麼弱小。」
   白起又調侃了墨聶一句,墨聶也只能無奈地傻笑,只是笑一笑後,墨聶突然想起那件天大的事情,不禁拍頭苦叫。
「啊!完了!完了!」
「嗯,怎麼啦?小胖子?」
「那個……老子本來是來這摘藥草要回去救人的,卻被這小鬼給拉了進來啊!怎麼辦?萬一羅兒有什麼萬一……」
「小胖子,你說的羅兒是誰?你妻子嗎?」
「對啦對啦!還有,老子叫墨聶,不叫小胖子。」
   墨聶焦急如焚,一心全都在白羅的身上,根本懶得理白起,倒是白起聽到了墨聶的名字,神情倒是有些許的變化,臉色疑惑了起來。
「小胖子,你說你叫墨聶?」
「對啦,怎樣?」
「哪個墨?」
「就墨子的墨咩!」
「你……墨家人?你是墨翟的後代!?」
「怎麼,墨子的後代惹了你嗎?」
「太好了,早說嘛!」
   一個大叫,嚇得墨聶跳了起來,不過大叫的並非囉哩八唆的白起,而是方才講沒幾句話的白燁。
「靠夭啊,喊這麼大聲,嫌老子被嚇不夠是不是?」
「我的好祖先,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
   白燁完全將墨聶的話當耳邊風,逕自和白起說話,而白起也點了點頭,雙手一合掌,接著陣眼便慢慢地消失。
「呃……老子可以請問一下這是什麼狀況嗎?」
「等等再說吧,好祖先要放我們出去了。」
「啊?真的?」
   墨聶興奮的手舞足蹈了起來,白燁冷了他一眼,把墨聶偌大的身子給壓了下來,讓墨聶很是不爽。
「作啥啦?老子高興的想跳舞也不行嗎?」
「不是不行,如果你想永遠留在這的話……」
「什麼!」
「總之,你趕快趴下。」
   兩人都蹲低了身子,周圍的場景一幕一幕的變換,眼前的景象隨著白起口中的嘀咕聲開始模糊不清,有天旋地轉之感。
「呃……怎麼回事?老子怎麼覺得頭昏昏的……」
「小胖子,我白起欠你們墨家的,就用我自身來回報給你。」
「什麼鬼啦?老子不要男的……」
    白起話音一落,身子忽地化為一簍白煙,一股腦兒地竄進了墨聶體內。
「你做什麼……」
   墨聶的話還梗在嘴邊沒有吐出,那模糊的意識再也無法支撐他那龐大的身軀,頭重腳輕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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