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瞪大眼睛,緊盯著眼前的病床。
「比斯吉!」她回頭,口氣帶著些微顫抖。
這時,艾瑪趁著比斯吉稍稍分神,快速將雙手交錯。
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向前傾身的艾瑪,迅速出腳讓比斯吉失去了平衡。巨大的聲響從地面傳出,比斯吉重重栽倒在地上。艾瑪隨即翻身衝向在病房內的小野。
「金髮吸血鬼也在 …… 」小野說道,邊警戒地將右手的武器舉起。
卻沒注意到,掙脫後的艾瑪已經到了她的正後方,右腳朝地面一個重踏步。
「擊飛吧!」
艾瑪吼道,前伸的右手中爆放出強光。
「小野!計畫改變了!動手!」
比斯吉從地面爬起身,雙手朝上提起。
「小子!汝到底在發甚麼呆!」
愛倫迪爾抓住了巴的衣領,這幾乎是同一瞬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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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這些人,不是我的夥伴嗎?
他們想要殺掉我嗎?我做錯了甚麼嗎?
雙腳還是無法動彈。
巴看著小野害怕地瞪著愛倫迪爾。艾瑪憤怒地大吼。比斯吉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伸出雙手。那一刻,空氣中凝結著殺戮、恐慌與怒氣。少年覺得,自己的靈魂像被抽離了一般,所有感官漸漸地麻痺,消逝。
「小子!汝到底在發甚麼呆!」少女著急的聲音。
衣袖被金髮少女猛然扯起的巴,仍然沉默的垂著頭。倆人失去了重心跌落床下,躲過了比斯吉放出的數枚土之彈。愛倫迪爾驚恐地看著被穿刺的牆壁。
而這波攻勢尚未結束。
比斯吉接著揮出右拳,迎面衝出的土牆將病床轟成了兩半,房間內塵土飛揚,一時之間視野模糊。少女狼狽的拖著少年在地面低空飛行,眼看著就要撞上病房的牆壁。
只見金髮少女突將左手前伸,嘴中喃喃自語,瞳孔散發著艷紅光芒。
※※※※※※※※※※※※※※※※※※※※※※※※※※※※※※※※※※※※※※※※※※※※※※※※※※※※※※※※※ 磚堆砌的牆壁,在一瞬間化作淺藍的薄冰。
吸收撞擊後的冰牆,於空氣中成了點點冰晶碎片。霧狀的水氣殘留在倆人穿過的冰窟窿後,折射光線,詭異的扭曲。比斯吉見著皺了皺眉頭,不打算馬上追擊,他轉頭看向後方。
小野與艾瑪仍持續在近距離互相出招。
最初的一擊被得手之後,小野便丟失了匕首,艾瑪熟練的操縱空氣中的魔力與其交戰。但近身搏鬥方面,卻是小野佔了上風。短時間無法分出勝負的倆人一度分開,準備再次衝近攻擊時,比斯吉跳到了倆人之間的區域。
「夠了!兩個都停手!」比斯吉吼道。
小野將口中的血沫吐出,由原本的跪姿站起,收起了匕首。
而艾瑪這邊可沒有要聽從的意思,她走向前揪住了男人的衣領。雖然此時未持武器,但殺氣騰騰的她也讓比斯吉不禁敬畏幾分。
「比斯吉,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吧?」艾瑪瞪大眼睛,緩慢地說道。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撥開艾瑪的雙手。
「我只是選了一個大家都不會被傷害的方法而已。」比斯吉回道。
艾瑪聽完,僅用雙手就將比斯吉提離了地面。木製的地板在少女腳底嘎吱作響。
「小野,等等。」男人伸出了右手,制止了想衝向前的小野。
「甚麼叫做『誰』都不會被傷害?」艾瑪怒不可遏。「先出手的人不是你們嗎?你們對一個連移動的有困難的人出手,我想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吧?」
「他快死了。」比斯吉說道。
「你說甚麼?」
艾瑪一時之間並未理解男人的話語,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不小心鬆開了手,比斯吉沉甸甸的腳步再度回到了地板上。
「巴已經走向人生的盡頭。」比斯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體內的雷之龍相當的不穩定,而在牠再次暴走之前,我們必須先出手結束他的生命,才不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這種沒有根據的話!」艾瑪喊道。「我才不相信!」
「這是昨晚我們和亞瑟殿下 …… 」小野說道。「與那個叫莉莉的女人討論的結果。」
艾瑪看著他們倆人,像在思考些甚麼。接下來的十幾秒,都沒有任何人說話。這是個難堪又長久的沉默。
「妳的劍與盾,都被放在一樓大廳。」比斯吉退後幾步,讓開了門口。「若妳要帶走之後離開,都不會有人阻攔。原本就是為了避免這場衝突才拿走的。」
艾瑪想了想開始覺得奇怪,病房內發生了這麼大的騷動,卻沒有任何人來查看。也沒見到其他的病患與聯盟內的賞金獵人。
「其他人呢?」艾瑪問道。「其他人去哪了?」
「拉蒙呢?布魯呢?法恩貝芮呢?」
艾瑪看著比斯吉,理解了他的沉默不語。她隨即奪門而出,朝著一樓大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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