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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 - 灣娘中心【蒼穹之後 】 6

烽火 | 2011-05-09 11:39:49 | 巴幣 2 | 人氣 385


【蒼穹之後】-6
 
  堂皇的大殿、金豔的飛簷、暗紅的大住,再重回到熟悉的土地,卻有著陌生的感覺。
  站在偉碩的宮門前,灣只覺得滿腦發暈,不管眼前的是什麼,只想轉過身毅然決然馬上逃開。
  是一旁的身影牽起她的手,笑著說:「無妨的,進來吧阿魯。」
  然後,領著她踏入殿門。
  在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暖透過薄繭傳來後,一直到現在,灣才感覺到心中的浮動緩緩的壓下。
  
  
  「‥‥‥今天就決議到這裡,沒任何問題就離開吧。」王耀將手上文件遞向侍從,從容的轉身離開書房。
  一直到穿著長袍的身影完全消失。「…呼。」所有人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攤坐在椅子上。
  「聽說…那野丫頭已經正式入籍了,是嗎?」忽然的,在場不知道是誰先起頭的問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指的是誰,大夥心知肚明。
  「是,還是王大人帶著她回來的。」
  「是嘛…真想不到啊。」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談論逐漸吵雜起來。
  「‥‥雖然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在現下的這時期的確只能這麼辦‥‥‥」
  那一天,在大殿之上,眾朝臣的注目之下,王耀一手牽領著灣站到王面前,力保她的留存,鉅細靡遺的將所有的原因一項一項提出上疏,堵的一群老臣啞口無言,也才讓龍座上的君王點頭認可,正式納入。
  慢慢的認知到了。
  那一個與在場的眾人不同的孩子,一個不歸王府直屬下的孩子。
  同時,一個擁有絕佳防備要素的力量‥‥‥。
  如今在現今的大時期,在內外情勢詭譎洶湧的狀況下,已經再不容許任何一絲,足以可能產生變異的因素發生。
  「唉…該快變天了吧,這世道,不只野ㄚ頭,漸漸這陣子也多了好幾艘外國大船進來了‥‥。」
  書房內,一群人三三兩兩的閒話家常,感嘆時局的變化。
  另一邊的檜木桌旁,一個年紀輕輕的身影安靜獨坐在一角。
  他先是捧起茶碗,教養文雅的徐徐掀開杯蓋,然後,卻是乾脆的仰頭一飲而盡。
  簡潔、迅速省掉一堆繁瑣的品茗步驟後,接著便拿起一疊的文書資料起身離開書房,一副不管周邊眾人在說什麼都與他無關的態度。
  反手闔上書房大門,候在外頭待命的小宮女見有人出來,正要躬身問安。
  對方隨即擺擺手示意免禮後,跨步就要離開,忽然卻又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伸手將一疊的帳冊文件交到宮女手上。
  「香大人?」
  「麻煩幫我拿回房去,放桌上就行了。」
  他調頭,轉往府邸後山的方向走去。
  
  
  據說,府邸後山有道幽魂。
  風嚎、樹影、鬼幢。
  致使連接往後山的丘陵野道,方圓半徑內杳無人煙。
  傳說中,過去曾經試圖力挽狂瀾的豪志身影,到了終局的尾聲,盡數萎靡成了迎風飄搖的不甘,力盡末路。
  爾後,那抹身影便一直駐足在後山,最終的墓誌銘上,對著每位路過的人們緩聲訴說,一個關於新朝換代的怨懟、歷史更迭的寂寥。
  不過那些個疑影幢幢,傳說什麼的這一些故事,多半都是在黃昏以後才會發生。
  現下日正當中的,天氣晴朗到只差沒去放幾個紙鳶,飛上天出來應應景。
  要說會有什麼妖鬼出現?實在難以相信。
  所以,當香聽到後頭傳來隱約的聲音時,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只當作是風的呼嘯聲大了一點。 
  等到翻個身後,再細聽。
  不對勁吧?哪來的風聲會哼歌的!
  他迅速撐起身體,轉頭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那歌聲斷斷續續的,還在唱著。
  讓人心裡詭異的毛了起來‥‥深吸口氣,靜悄悄的躡足走到樹叢邊,他俐落的翻身!躍過將近有半人高的矮樹叢。
  卻只見到一坨熟悉的粉色身影,就蜷坐在樹叢下。
  「妳是…灣!‥‥灣姐。」他不禁脫口喊出。
  聽到聲音,原先還蜷縮成一堆的人詫異抬起頭,視線對上忽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怔了一會:「你是‥‥?」
  等到眼前的臉龐,慢慢地與記憶中還稚幼的孩子模樣對上,她這才瞪大眼,疑惑的出聲確認:「是…小香嗎?」
  他孩子氣的扁扁嘴角,尷尬的點頭回應。
  「真的是小香!想不到你成長的這麼快。」
  「灣姐,妳怎麼在這裡?」他納悶。
  「一直待在府裡實在太悶了,我出來晃一晃。」她笑著說
  「…偷溜出來的?」府中沒有限制大家的活動去處,但總跟在灣姐身邊的隨侍離,不可能放任灣姐一個人晃到後山來。
  「呃‥‥‥。」
  對於她的沉默,香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走近灣身旁坐下。
  兩人就這樣並坐著,她偏頭,看向香有如大男孩模樣的側臉,外表看上去雖然還不脫孩子的稚氣,但在整個身形上,似乎已經變得拉長挺拔許多。
  「香…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在上一次的記憶中,明明還是模樣可愛的小香的,現在,卻已經隱約有了少年的雛形。
  「‥‥是灣姐離開太久了。」他揚起嘴角低下頭,像是在欺負一樣的拉扯面前的小草。
  「或許吧。」
  橫過手,按下香的動作。
  距離上次看見小香是什麼時候了?
  那時為了邊防海關的事太過匆忙,更因為那頭豪豬的事,本來以為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的,想不到卻是耽擱了這麼多的時間。
  或許真的是記憶中斷太久了,現在,對於坐在身邊的香,她總感覺像是不太真實一樣。
  「小香…我可以摸你嗎?」終於灣忍不住提出要求。
  驚訝的瞪大眼,香在遲疑了一下後,才微微的點點頭。
  纖長十指覆上臉頰,指尖走過他的眉、眼、髮,就像是要補足錯過的時間一樣,仔細的依依撫過。
  香僵坐著,感覺得到臉部下的肌理,順著對方指尖的撫觸隱隱抽動,垂下眼睫,不敢直視向過分湊近面前的臉龐,以及呼吸間,她徐徐彿上的氣息。
  「…真的是太久了,剛開始見到小香時,我還認不太出來。」她低下頭,腦袋抵靠在他肩膀上
  「‥‥‥。」感覺肩上貼近的重量,他睜開眼沒有出聲,只是低頭牽起灣已經鬆開的手,以自己的手掌扣握住,重新將它貼回臉頰上,暗下眼神,兩個人靜靜的依靠在一起,任沉默迴繞在四周氛圍,沒有說話。
  「‥‥‥其實,我好不安,一直…一直在想著,不知道能怎麼做?」懷中傳出她的低聲呢喃,或許是久未鬆弛精神一時的苦水囈語,香暗自的猜測,
  對於她的低訴,忽然他想起王耀哥,那個對自己‥‥應該說對多數人來說,可以稱之為〝絕對〞的背影,過去多年來一如既往的身影。
  『香要快點長大喔阿魯。』一步一步的,領著從前還稚幼的他學習。
  這樣子的王耀大哥,對於光是站立在前方,就等於是讓所有人向前跟隨的指標。
  一直以為是很理所當然的現狀,所以全然沒去想會有任何的改變,甚至別說去注意到會有發生的可能。
  ‥‥‥只是,時代變化的太快。
  就算本身沒有改變自身意念的想法,但在身處的環境中,也不得不跟隨世界的潮流,慢慢的被推扯前進。
  大意忽略了〝半點不由人〞這句話。
  無論是任何人‥‥‥。
  「‥‥‥。」無意識的攤開手,看向掌心。
  現在…自己握在這手中的,能留有多久?
  身為意識體現的我們,這一副身軀、這個生命。
  對於這時忽然冒起的想法,讓香感覺一陣的抽痛,就像原先慣順的呼吸停滯在胸口一般,不禁難受的闔上眼。
  半晌,香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灣姐,喜歡吃點心嗎?」忽然問。
  「咦?」
  從衣襟暗袋掏出紙包,拆開,裡頭正躺著一塊像孩子拳頭大的蓮蓉糕。
  「這個是?…」
  「‥‥‥剛才議事時給的。」遞到灣手上,他說。
  沒有說出口的是,蓮蓉糕是放在主桌上,只供坐在首位的耀哥享用,他要離開時看整盤點心動都沒動,忍不住的摸了一個,想說溜出來休息時再吃掉的。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糕餅,忽然地,就將蓮蓉糕掰成兩半,另一邊遞給香。
  「灣姐?」
  「給你,小香也喜歡吃點心對不對?」雖然嘴上是這麼問,但糕餅早已經先一步霸道的塞進他手上。
  香愣了一下,看著灣喜孜孜的先開始享用,然後他才緩緩低下頭,咬下手中一分為二的點心。
  
  
  是夜,就著燭火,桌前的她一手掌心托著腦袋,一手持筆還停駐在硯台上,筆蕊乾了沾濕又停住再發乾。
  「唉‥‥」
  「小姐,天色晚了休息吧。」隔著紗簾站在前廳待命的離,暗數方才正好湊滿整數的嘆氣聲。
  她撇頭看向窗外,一片幽暗的夜色中,淺淡的月光下映出樹景朦朧的剪影,迎風搖曳。
  就快入秋了吧?總覺得這陣子氣候開始慢慢轉涼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剛過戌時‥‥小姐,休息吧。」
  放下筆,她瞪著面前還空白一大半的紙捲,上頭是關於家人的勘界報告,以及墾地規劃。
  〝一定得前進〞才行。
  心裡明明是這麼想的,期許自己,希望能夠追上,希望能有所幫助,希望再回到…有如過去和樂的生活‥‥‥。
  而對於惶然舉棋難定的情況,已經非常厭倦了,所以,那時候面對尼德蘭說的話,揚起的訕笑,她是下了決心才追回到耀哥身邊的。
  只是到了現在這一步,關於接下該要怎麼做?卻誘遲遲沒有具體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白操心了‥‥‥‥。
  怔了一下後,她又深吸口氣隱隱的嘆出。
  才說過要下決心的,卻又老是因為找不到前進的方向而不安,老是這樣下去,連自己都快自我厭惡了。
  再繼續這麼瞪破文件,也是做不了任何實質幫助的規劃的。
  深吸口氣,將文件捲成一束後扔回紙簍:「我出去走走。」起身離開書案
  「小姐。」離俐落的握上短刀就要跟上。
  「不用了,你待著,我馬上就回來。」
  「‥‥好的。」
  
  
  萬賴此俱寂,唯聞鐘磬音。
  躺在床上,忽然間香想起這句話,並睜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雙眼。
  …睡、不、著、啊!!
  就算緊閉上眼,數了再數快把柵欄跳爛的綿羊,他仍然一樣感覺不到半點睡意。
  明明早就過了平時習慣的就寢時間,偏偏精神就是特別得清楚,甚至於清晰到讓人開始煩躁的地步!
  早知道會這樣,稍早那一杯叫咖啥的西方鬼飲品,打死他都不會去試喝!!
  咬牙,一手爬過凌亂的短髮,惱怒的低咒。
  雖然明知再拖下去,不趕緊入睡休息的話,對於明天已經預定的行程來說,準是非常非常不妙的事!
  但要命的是,愈是強迫自己閉上眼,偏偏就愈是無法入眠。
  最後,他索性起精瘦的上半身,直接靠在床上點亮放在小桌上的燭火,信手抓過一堆的文件一一閱覽起來。
  將睡不著的煩躁,全數都轉化為對付文件的專注上。
  反正這時間不用白不用,況且只要把自己搞累到能睡著就行了,無所謂!這種事他一向擅長的很。
  仔細的看過手上文件,部分的只是一些地方上例行報告,放著等到明天簽章後就能送出去了,另外的則多是港口商事交易的紀錄,以及整年度交易上,進出口貨物的帳目。
  忽然間,他皺起眉頭,反覆又再看一遍手中的紀錄。
  往年,在對外出口的商品上,就屬絲綢瓷器和茶葉這一類的高級品,所占總額是最大宗的,但是若拿進口貨的比例,毛料工藝品這一些來相比,在國內對洋貨需求量並不高的情勢下,彼此還是無法達成等值交易的和諧。
  那為什麼?在近年新的交易帳目裡,進口量的帳目卻逐漸增加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國內對洋貨的需求量開始變大了?
  他默默反覆思量。
  叩,叩。
  注意到響起的敲門聲,「進來。」他頭也沒抬的繼續專注在帳目上
  隨著踏入前廳的步伐聲,熟悉的女性嗓音也接著傳來:「小香,你也還沒睡嗎?」
  認出來者後,他才猛然回神!隨即意識到自己現在裸露的模樣!!
  「咦?!…啊!灣,等、等一下!!」驚恐的,四下張望能夠權充遮蔽的衣物!在發現到自己睡前披在桌前椅背上的上衣後,他趕緊伸長手抓來披上,卻忽略腰部以下纏著的被單。
  於是,在整個身體重心頃斜加上失穩的情況下,最後,「啊!噢嗚‥‥」以他吃痛的驚呼聲作為開場。
  在灣掀開隔道雕欄的紗簾後,呈現在面前的,是埢著被單不知道為什麼狼狽倒栽在床邊的香?
  睜大晶亮雙眼,她靠近床邊,屈膝蹲下戳了戳。
  「…小香,你還好吧?」還活著吧?
  「‥‥‥‥‥‥‥‥」
  等他好不容易矯正好姿勢,才終於掙脫那一團的被單。
  灣撿起散滿一地的紙張,整理成一疊後靠著床腳就地坐下,翻閱手上的文件:「都這麼晚了你還在工作啊。」
  困窘的攏緊衣袍,他跟著坐在一旁:「沒什麼…只是稍微整理一下。」以略顯沉啞的嗓音回答。
  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出兩道在地上拉長、相疊的影子。
  微微的冷風,吹動髮梢拂上面頰,兩人彼此之間靠的極近,幾乎是只要其中一人稍加傾斜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灣姐…還不休息嗎?」終於,他打破沉默問道。
  「嗯,想一些事情,睡不著。」
  「是…為了家裡的事?」
  她苦笑著,搖搖頭:「…不完全是,不過‥‥也算是一半一半吧。」放下文件,曲起雙腳兩手交錯抱著,抬頭看向遠處的視線中沒有焦距。
  知道她不想繼續多說,香無聲的轉首看著灣。
  在那小巧的面容上頭,可以說是熟悉,也可以說是陌生‥‥‥
  在打從他開始成長後,記憶裡總是只撇過她匆忙的身影。
  因為知道,不管是誰大家都是一樣努力的這道裡,所以他也就總是靜靜的,就只是看著。
  只是時間久了,他與她之間聚少離多的疏離,漸漸壓過了回憶中剩餘的親近感‥‥‥雖然說,在偶爾想起她時,是會對於現狀情況覺得有些許遺憾。
  但是又能如何?這畢竟本來就是沒辦法的事。
  反而,要真有人能說出『肆意酣暢笑談』的這鬼話,那九成定是個吹牛皮的。
  所以,當耀哥牽著她,再回來踏入王府後,那時遠遠站在高廊邊的他,正和其他人同樣的旁觀著,直到高坐在龍座上的王點頭認可正式收編後,感覺無趣的旁人開始跟著一哄而散。
  而自己原先也打算掉頭走人的想法,卻在撇見她面上那抹堅韌的神情,在她倔強孤立的身影進駐視線後。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又想起了過去‥‥‥那時她總是獨自一人佇立在港灣的模樣。
  當下硬生生的,止住他的目光與離開的步伐。
  他知道。
  在現下的這個時候,不力爭上游就會被淘汰,不更多努力的話就一定會消失,他知道的,這是誰也沒有比誰好過得,絕對的道理。
  他是知道的。
  只是,卻還是會不忍,不忍見她強忍疲累,只獨自親身核算每一份的帳目,不忍再見到她為了家人,兩方奔波,沒有駐足停歇的依靠處‥‥‥
  因為「…貿易建設的事,算是我的擅長範圍內,我…幫灣姐妳看看吧。」這會讓他忍不住的,開口…希望能幫上些什麼。
  她回過頭,圓亮的眼眸閃爍。
    因為,那個時候‥‥
  「反正,我今晚也睡不著了,就來拼個通宵吧。」漾起她熟悉的溫柔笑容,牽起她的手帶到書案前坐下,
  反手另外又拖來一張軟椅,在備齊筆墨後攤開紙捲,他與她兩個人就挨坐在一塊。
    只有他自己發現到‥‥那時候,當在樹叢下再見到她時。
    自己要再猶如過去一般,親暱的喊出『灣姐』這兩字的稱呼,是有多困難的事‥‥‥

  灣偏過頭,靜看著香一手執筆,在筆尖吸飽墨汁後緩緩地畫出自己家鄉的雛形,列出簡略的地理要素。
  在這意料之外的靜靜長夜裡,聽得見外頭庭院中樹叢枝椏的摩擦聲,以及,從窗門縫邊吹進的涼風徐徐。片刻間她感覺到心頭似乎閃過什麼?暖暖的,還來不及捉摸清楚便已經消失的感覺‥‥‥
  但卻又是,清楚的,讓她奢侈的眷戀著。
  「‥‥‥小香,為什麼你會睡不著啊?」
  「…這個灣姐就別問了。」
  
  
  捧著昨晚小香幫忙擬設的草圖,她小跑步穿過迴廊。
  午膳聽宮女說,今天耀哥會在後廂花園與外使接見,她連忙拿起草圖,快步奔進後廂花園,想說等耀哥接見完後可以讓他看看。
  在一邊奔跑當中,腦海已經緩緩勾勒耀哥稱讚的畫面,這讓她不禁更加雀躍得加快步伐。
  後院,一路植滿綠柳的青石步道,沿著來到荷池畔的涼亭,灣猛然停下腳步,訝異的瞪大眼!
  只見兩個同為外族的金髮洋人就坐在亭內,手拿著繪有明豔色澤的杯子,緩緩的嗅聞茶香品嘗。
  在她正猶豫,是要繼續向前經過?還是回頭繞路離開時?
  忽然,其中的一位短髮男人抬頭,看見灣:「妳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微笑著放下杯子。
  「呃‥‥。」雖然對於不知哪來的生面孔感到疑惑,但在基於來者是客的禮儀下,她還是緩步走近並垂首問好:「你好…請問,客人你們有看見王耀哥嗎?」
  聽見這話後,男人臉上笑容明顯的頓了一下:「妳是?‥‥」而後,轉頭看向另一位長髮的男人。
  長髮男人慵懶的笑了笑:「妹妹是指王耀先生嗎?妳慢了一步喔,他剛才先離開了。」接著又伸出手,掌心攤向另一張石椅,貶眼露出邀請的笑容。
  灣想了想,點頭示意後踏進涼亭坐下。
  方才出聲問好的男人,低下頭慢條斯理的又另倒一杯茶,遞到灣面前,她在愣了一下後,才意會到伸手接下:「唔…謝謝。」
  男人狀似不介意的笑了笑,同時一邊自我介紹:「我是亞瑟 Arthur Kirkland,這一位是法蘭西斯,妳一定就是灣小姐吧。」
  她不禁愣了一下「咦?‥‥嗯。」訥訥地點點頭,疑惑的問:「那個,請問…嗯‥‥亞瑟先生,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子?」
  「…是我推測的,在你們家族會這麼稱呼王耀的,大概也只有妳,以及‥‥那一個孩子而已。」名為亞瑟的男人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
  「說實話,我也不認為這麼做算好事呢,不過…現狀情勢就是這樣了。」長髮的男人,法蘭西斯一副無奈的聳肩輕笑。
  「什…請問,法蘭西斯先生指的是?‥‥‥」放下手中的茶,她側身看向面前的男人。
  「妳還沒發現到嗎?」揚起唇角嗤笑,用著像是遺憾的笑容。
  「以無知的程度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呢‥‥」
  「法蘭西斯·波諾弗瓦!」亞瑟惱怒地低喝。
  但對方卻只是一臉輕挑的,笑著直視向坐在面前瞪大了雙眸的灣。
  忽然間,他像是注意到什麼,挑眉撇了撇嘴角,視線轉向灣身後的涼亭外,在加深的笑意中,同時帶抹看戲的興味。
  心口一陣緊縮,猶如溺水之人攀住救命浮木般地,抓牢手中的草圖,她緩緩的轉過身,回首看向身後。
  就在楊柳樹下、青石道上站著的是去又復返的身影,隨著風晃蕩的柳葉中,在那個人一向沉靜、溫柔的面容上,這一次,找不到任何一絲的一如過去溫暖的笑意。
  
  『其實妳只是不敢承認是吧,不管妳再怎麼等都沒有用的,因為妳對他來說,與其棄之可惜,不如就放在他看得見的角落。』
  
  曾經熟悉的不安感,現下有如碓釘一般,在心底一陣又一陣地蔓延,面對她的驚慌,王耀只是撇開視線,一句解釋都沒有說出口,轉身離開。
  幸福,成了謊言被戳破的泡沫,終於讓她再也止不住,壓不下,將深處名為信任的一角,開始崩裂,一片一片。
  
  最後,當爭鬥的火芽,由貿易為引信點燃後,猛烈戰火一觸即發。
  小香首先歸於了亞瑟.柯克蘭旗幟下‥‥‥‥
 

創作回應

銀月
小香好可憐...
不過
法蘭西斯幹嗎會和亞瑟一起?
嗯...
2011-05-10 17:38:56
烽火
嗯…其實不只法蘭西斯啦,那時王耀家已經走下坡了
所以家裡是很多外國人都有
只是他們兩人那時候可以說是最合作無間啦( ̄﹁ ̄)
結果王耀卻還在硬撐國面(主因複雜到要死啦)
反而苦到小香了‥‥‥(超心疼的~)

為了故事方便,所以我把歷史縮得很精簡
不過支線劇情太雜,所以,還是想再修改一些地方[e3]
2011-05-10 20:4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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