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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沉淪

凍結 | 2022-12-03 22:36:52 | 巴幣 10 | 人氣 77

自習
資料夾簡介
我只喜歡你的人設



00、
 
  夏習清最近在籌備新的主題,周自珩最近趕著拍戲,偶爾給他發個短信分享工作環境跟內容,他忙對方也忙,兩人沒什麼時間能見面。
 
  他想了一下,拿起畫筆在畫布上畫了一筆,鮮紅的顏料渲染在畫布上,跟白色部分形成鮮明對比。夏習清面無表情,只是把畫筆扔進水裡,畫布被他撕下來扔了,他整個人隨意地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操。」
 
01、
 

  『愛意是淪陷的過程。』

 
  夏習清接連做了好幾天的惡夢,他最近壓力大,好幾個晚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好。當人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會有些不好的事接二連三找上門來。他又記起了他的小時候。
 
  夏習清的過去一直是禁忌,雖然沒有到不能提的地步,但是能不說一定不說。他曾跟周自珩簡單說過一些,關於他的母親、關於他的父親──也關於他。
 
  通常他情況不對時,周自珩總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們平常習慣相擁而眠,周自珩會把嘴貼在夏習清耳邊輕聲說話,重複無數次繾綣的情話,等夏習清的情緒緩和,再次沉入夢境裡。
 
  他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每當周自珩需要外出拍戲,他總會特別難受,不過他沒提起,自然周自珩也不會知道。
 
  周自珩最近要拍一部新戲,夏習清看見他的時候,他幾乎都拿著劇本在看,目不轉睛。夏習清覺得那模樣有點可愛,沒跟他打聲招呼,偷偷瞄了他幾眼,畫了一張速寫。
 
  周自珩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畫好了。
 
  「你畫什麼呢?」周自珩整個人湊過來,夏習清給他讓了位置,接著把收尾工作做完。
  「畫你啊,我們珩珩認真的樣子真帥。」
  周自珩從後頭攬住他,「你偷偷看我就是為了畫這個?你如果偷偷親我,我會比較高興。」
 
  夏習清直接扳過他的臉親了上去,舌尖撬開他的牙齒,伸了過去。這一吻被周自珩無限加深,差點在畫畫途中擦槍走火。夏習清鬆開他,語氣有些喘,嗓音慵懶,聽得周自珩心猿意馬。
 
  他嘴角微勾,嘴唇幾乎貼著周自珩的皮膚,搔得他心癢難耐,「我要親你,還需要偷偷的?」
 
02、
 

  『當你試圖成為別人,而我負責幫你記起自己。』

 
  周自珩看劇本時,三天兩頭皺眉。夏習清大概能推斷,他要接的角色不是個太好演的性格。
 
  「怎麼,理解不了感情還是什麼?」
 
  周自珩趴在床上看劇本,聞言抬頭看他,整個人無精打采。
 
  「我就是看得很難受,他好慘啊。」周自珩把劇本闔上,整個人癱在床上,夏習清躺了上去,側頭看他,「怎麼慘了?」
  周自珩沒馬上回答,他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夏習清身上,把對方圈進自己的懷抱裡,「我好像能懂他,可我又沒法完全理解他,快要進組了,這樣下去我會拖累劇組進度。」
  「沒有誰能完全懂另一個人,或許你用你理解的方式去演,也沒有什麼不對,你只是把他想得太複雜。」
 
  周自珩搖搖頭,不說話了。後來夏習清聽見他勻稱的呼吸聲,周自珩抱著他睡著了。夏習清用一隻手把周自珩扔在旁邊的劇本拿過來,周自珩的擁抱限制了他大部分的行動,他勉強把劇本翻開,一頁一頁看了起來。
 
  過陣子,周自珩越來越能融入角色,他的氣質相比之前,變得陰鬱許多──他在讓自己入戲,想辦法去貼合那個氛圍。
 
  夏習清思考新的主題時,偶爾會畫幾張周自珩的速寫,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很有趣,像他卻不是他,小男朋友禁不起逗,之後還能拿這些畫逗他玩。
 
  周自珩最近喜歡插著耳機聽歌,說是那個角色常聽的歌,可以幫忙找找感覺,夏習清原以為是他最近迷上了什麼歌,一問之下還是在準備工作,也不知道該說他敬業還是愛糟蹋自己。
 
  夏習清剛洗完澡出來,周自珩的視線瞥到他的腳下,微微蹙眉:「先把拖鞋穿上,感冒了怎麼辦?」
  他覺得周自珩小題大作的樣子很可愛,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真感冒了不是有你嗎?」
 
  夏習清總喜歡鬧著他玩,吹頭髮的時候也不安分,周自珩說了自己準備進組的事,又提了一下自己演的角色,夏習清沒說他早就偷偷看過劇本了,只是安靜地聽。
 
  周自珩說角色的時候,眼睛裡是有光的,夏習清看得入迷,又忍不住想幹壞事,周自珩一邊說,他一邊用腳搔他,說話聲音壓得很輕,還喜歡貼在周自珩耳邊說。
 
  他感覺到周自珩的呼吸滯了一瞬,話也不說了,夏習清覺得有趣,笑得很賊,「這個角色怎麼啦?不繼續說了?」
 
  周自珩受不了,直接把人扛著扔到床上去,一個吻落了下來。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又回變成周自珩,他又會因自己無可自拔,夏習清笑了笑,熱烈地回應那個吻。
 
03、
 

  『享受並且沉淪,淪陷而不抽身。』

 
  周自珩進組了,他出發的那個早上下了一點雨,夏習清醒來的時候只看見周自珩給他留的訊息,讓他記得吃飯。夏習清看了眼天空,雨已經停了,地上還是潮濕的,天空卻是清澈的。
 
  昨天晚上周自珩跟他仔細聊了劇本,他的角色是個一直陪伴在女主角身旁的青梅竹馬,是一個重要的男性角色。夏習清結合了自己偷看劇本的那一次,把那些內容跟周自珩說的試圖拼湊起來,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昨天晚上他被惡夢纏身,他夢見了他的母親,她一下笑一下又哭,最後看也沒看他一眼就離開了。夏習清驚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隔壁床上沒人,周自珩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
 
  他去畫室畫畫時,把畫布撕爛了,鮮紅的顏料順著滴到地上,弄髒了地板。他整個人坐在地上,雙腳蜷曲,他把頭埋進膝蓋裡,眼睛閉著。他似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家,看見了被人反鎖的房間,跟令他窒息的氛圍。
 
  驀地,他的手機響起,夏習清情緒還沒緩過來,半晌才用手去摸,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摸到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機。他一按下接聽,話都還沒說,就聽到周自珩的嗓音:『習清──』
 
  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誰欺負了。
 
  夏習清被他的語氣逗笑了,那些煩悶感一掃而空,「我們珩珩怎麼啦?被欺負了?」
  『我到劇組了,你怎麼都不可憐可憐我,我過來都看不到你了!』
  「戲拍完就能看到了。」
  『可是我想抱著你睡……』
 
  又撒起嬌來了,一套一套的,說得可真順口。
 
  「那可怎麼辦呢,我給你發幾張自拍?」
  『……你別折磨我了,啊導演喊我了,我得掛電話了。』
  「好好拍戲。」
 
  周自珩心不甘情不願把電話掛斷了。夏習清站起身把手機放到一旁,簡單收拾了一下地板跟畫,他似乎有了點想法,未成形的理念在腦中連成一條線,匯集到了一塊。
 
  ──他想到主題了。
 
  那種感覺很特別,像你昨天剛吃了塊糖,明明味道早就散了,可是你卻感覺嘴裡還有一點甜味,一絲絲的,殘留在嘴裡。他可真是攤上了個不得了的麻煩,最麻煩的是,他一點都不想抽身。
 
04、
 

  『淪陷而不自知並不恐怖,沉淪了還樂在其中,那才是最恐怖的。』

 
  周自珩時不時會給他發劇組的照片,他變得越來越寡言,一開始發過來定裝照,夏習清笑說跟周自珩本人的感覺相去甚遠,那時他還會試著反駁幾句,後來漸漸的不說話了,興許是受到角色影響,兩個人逐漸融為一體。
 
  夏習清看著那些照片,拿個畫筆勾勒了雛型,畫了好幾版,最後敲定了才開始細化。
 
  他演的角色叫方佑誠,平常穿著簡單,就是素色上衣跟牛仔褲,偶爾會戴著一頂棒球帽,看著挺有學生氣,就是人的氣質陰鬱,只有面對女主角的時候,溫柔才會從骨子底透出來,瀰漫在空氣中。
 
  夏習清畫了一下午,從中選了幾張滿意的發給周自珩,他沒有回。周自珩有時會像這樣鬧失蹤,只要他一忙起來,消失個幾天幾個禮拜都是常態。
 
  夏習清估摸著這人又看著劇本埋頭苦讀了,想著他在家裡看劇本懊惱的表情,還是有點捨不得,他決定等晚點的時候再給他打電話。夏習清把時間掐得很準,打電話過去時,周自珩剛好拍完最後一幕。
 
  「我們珩珩收工了?」終於聽到周自珩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又愉悅起來,尾音都有些上揚。
  不過周自珩聽起來的心情就不大好,『嗯。』
  「心情不好?還是沒能成功進入角色?」
  『沒有。』
 
  夏習清想了想,又想起了方佑誠。之前說找不到感覺,這是去片場了所以突然開竅了?
 
  夏習清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哦了一聲,拉了一個大長音,「現在是方佑誠,是嗎。」
  『……』
 
  周自珩沉默以對。
 
  聽他不說話,夏習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那傻小子總是很好看穿,就算沒見到面還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在估計又自責上了。周自珩還沒進組之前時常問他,如果好不容易入戲了,又出不來怎麼辦?
 
  那時候周自珩抱著他,手環在他的腰上,抱得很緊,語氣悶悶的。
 
  『我覺得好難受,他為什麼這麼慘啊,明明就很喜歡小安,卻連說都不說,眼睜睜看著她不斷跟別的男人談戀愛,分手了還要他幫忙善後,這人是活雷鋒吧?』
  夏習清覺得好笑,『你還有臉說別人是活雷鋒,怎麼不說說你呢。』
  『我怎麼了,我這不是就你一個嗎?』
  夏習清親了他一口,『對呀,你有我,所以不要不高興了,我們珩珩快快樂樂的,不是很好嗎?』
 
  夏習清憶起這事,心裡有些無奈,「還記得我說的嗎?方佑誠是方佑誠,他是你也不是你,你可以成為他,而你依舊能成為自己,你明白嗎自珩?」
  周自珩的語氣有些虛,『我……』
  「噓。」他可沒打算讓他把話說完,免得這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他對著手機親了一口,「你該好好休息了,我先掛了。」
 
05、
 

  『成全別人,也別忘了成全自己。』

 
  夏習清選了一天時間去探班,他沒把這事告訴周自珩,想給他一個驚喜,周自珩現在的狀態,也不太適合跟他說太多話。他是個入戲需要一段時間的演員,好不容易入戲了,如果又出戲,很容易就找不到感覺。
 
  夏習清當天穿了一身比較不顯眼的衣服,到片場的時候正好看見導演跟周自珩在說話,他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導演說了很多,周自珩頻頻點頭,大概能猜到是在講戲。
 
  他們剛說完,周自珩一個偏頭,正好跟他對上眼。夏習清看著他,周自珩的表情痛苦,他看見他的手攥得很緊,夏習清也跟著皺眉,周自珩什麼情況?他原本想過去,可想到他們不久後要拍戲了,就打消了念頭。
 
  很快就開始拍攝,這是周自珩的殺青戲,夏習清站在一旁看他們排演,大概明白這段是個什麼樣的劇情。女主角小安這次找到了真心喜歡的人,她找自己的竹馬方佑誠坦白,並希望他能給自己祝福。
 
  方佑誠表面上笑她,讓她這次別再選錯人了,心裡面難受,感覺胸口被無數根針扎,他這次決定放下所有對小安的感情,放過自己,也放過她。夏習清看著周自珩的表情,突然明白他剛剛什麼情況了。
 
  他又無奈又心疼,戲還要排演一段時間,夏習清先出去買了幾瓶冰水,等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方佑誠朝小安揮手。隨後導演喊卡,這條過了,周自珩坐在椅子上休息,夏習清這才走過去。
 
  他拿水去碰周自珩的臉頰,周自珩似乎被他嚇到了,整個人傻傻的,「嘶──好冰。」
  他臉上有未乾的淚痕,夏習清伸手給他抹掉了,「我們珩珩怎麼哭啦,哭了就不好看了。」
  周自珩這才抬頭,表情還是很傻,說的話更傻,「不好看了你就不要我了?」
 
  他忽然很想吻他,夏習清從包裡拿了口罩幫他戴上,隨後唇就貼了上來。周自珩整個人都傻了,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很大。夏習清覺得他家珩珩怎麼看怎麼可愛,忍不住笑了。
 
06、
 
  「周自珩小朋友,戲拍完了,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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