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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殺】II第六殺:弟弟的自卑心

浪嵐(⁰▿⁰) | 2021-12-14 14:53:02 | 巴幣 0 | 人氣 114


  早晨的陽光對於向東的房間來說特別刺眼,習慣在睡前拉上的窗簾總會被前來喚醒自己的傭人拉開。
  對於這樣的行為,榭米爾羅特已經習以為常,利用棉被蓋住臉來遮蔽陽光所帶來的困擾。
  昨天又因為看書而熬夜,現在只好掙扎著離開床舖換上校服。
  對於準備前往學校嘆出沉重的一口氣。
  榭米爾羅特不是討厭學校,而是討厭那些只看實戰能力的同學,明明戰鬥能力不是一切偏偏就是有人不懂。
  來到餐廳拉開專屬自己的位子,身為兄長的托爾與姊姊雷希緹婭並不在座位上。
  兄長公務繁忙這大家都心知肚明,睡在辦公室步回家可謂家常便飯,可那位自己並不了解的姊姊基本上不會在早晨時間見到。
  「那個人已經出門了?」
  榭米爾羅特看著長年以來為雷希緹婭保留的位置,問向同桌的母親。
  「雷緹?」
  榭米爾羅特輕輕頷首。
  「說是不想搭馬車,聽說每次都在準備期間從廚房隨便吃點東西就出門了。」
  他不懂那個素未謀面的姊姊究竟在想什麼,身為諾科德家的孩子,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家族。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諾科德家的人沒有搭乘馬車而是徒步上學,肯定會成為一樁笑話。
  「母親沒有說說那個人嗎?」
  「當然有好好說過囉!」
  榭米爾羅特知道母親肯定沒有擺出嚴肅的態度,畢竟就是這樣一位溫柔的母親也沒辦法。
  「我去學校了。」
  「路上小心。」
  用餐巾擦了擦嘴,邁開沉重的腳步離開餐廳往大門走去。


  翠站在窗邊以喙梳理青色羽毛等待主人下指示。
  雷希緹亞正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些東西,綁上一條細麻繩掛到翠脖子上,那過大的紙條讓翠的身形顯得更小,也讓人懷疑這樣是否會影響飛行。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幫我把這封信送去給兄長。」
  接到指示的翠「啾」一聲振翅而去。
  看著遠去的翠與隨之響起的鐘聲,雷希緹婭單手撐著臉頰轉動手中的筆,準備開始記錄課堂筆記。
  然而走進教室的是那由多而非本堂課的老師,學生們都疑惑的看著站上講台的那由多,一名學生此時舉手發問。
  「呃,這堂不是那由多老師的課吧?」
  「密特多尼老師臨時有事讓我接手。」
  密特多尼是歷史教師,主要負責教授本國與周邊各國相關歷史與偉人生平。
  也正是這些讓雷希緹亞總忍不住打呵欠。
  「那由多老師要教歷史?」
  「怎麼可能,那可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所以你們都準備一下,五分鐘後訓練場集合。」
  在校內那由多也並非教授實戰的老師,他主要教授魔法理論學與基礎學。
  不過實戰這方面校方也有聽聞過他的活躍,因此在魔法使用方面也會交給那由多擔任講師,畢竟是那個人的弟子。
  學生們帶上便於活動的衣服前往更衣室,只有雷希緹婭還坐在位子上,遲遲不見其離開只好出聲詢問。
  「不走嗎?」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上課。」
  露出小惡魔般微笑的雷希緹婭正觀察著那由多的反應。
  「就算只是在旁邊看看也好,拜託妳一定要出席。」
  那由多已經別無他法,只求雷希提婭增加出席率。
  「知道了。老師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到。」
  「一定要來啊!」
  再三叮嚀拿到雷希緹婭的保證,那由多才放心離開。
  「翠應該沒那麼快回來。」
  留下這句話從窗戶一躍而下,這早已成了作為貴族子女不該擁有的壞習慣。
  腦內收藏著校內平面圖,能夠輕易找到前往訓練場的最短路徑。自己抵達時班上還沒多少人到,只是有其他班級已經在上課了。
制服樣式與顏色不同,貌似是低年級生。
  在那群人之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還算顯眼的藍紫色短髮,顯露出疲憊神色的靛青色雙瞳,手裡握著的木劍被當作支撐身體的拐杖,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樣卻沒有人前去關心,只看見周邊幾名同齡的學生暗自嘲笑著這樣的他。
  「那是被欺負了嗎?」
  「大概是吧。貴族間經常會有這種事。」
  那由多突然從旁竄出接下雷希緹婭自言自語的疑問。
  「諾科德家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有人敢欺負榭米爾羅特?」
  雖然不知道『諾科德』究竟有多大的權力,但從那由多之前說過的話聽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小貴族才是,那為何榭米爾羅特還會遭到欺負與嘲笑?
  「大概是因為家裡不知道這件事吧,某些貴族內並不是所有孩子都受到重視,所以才讓他們認為他沒有靠山而不斷做出這樣的行為。」
  「他們認為諾科德家會做出這種事?」
  「誰知道呢,總之現況就是妳看見的那樣。妳要去救他嗎?」
  「平民的我?」
  雷希緹婭指著自己。若由身為平民的自己去最終只會造成反效果,也會讓謝米而羅特丟了身為貴族的面子。
  「用原本的身分不就好了。」
  「確定讓我去救他會比較好嗎?如果要成長就得靠自己解決吧?」
  「是老師那套『猛獸會把孩子推入險境藉此成長』的教育說嗎。」
  雷希緹婭可說是以這種方式成長的,自己確實因此成長快速,才對於這樣的教育從未抱持太大的疑問。
  畢竟在殺手的世界裡,不會動腦總是依賴他人的人和死人沒兩樣。
  「我可以教會他反擊的方式,但直接幫助他我認為不是好方法。」
  「妳要用什麼身分接近他?姊姊還是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平民?」
  「我總是以這個身分在外行動,不可能沒有名字吧。」
  「耶,原來有好好進行設定啊。」
  「別說是設定啊,這就好像另外一個我一樣。」
  除了工作時間外基本上都是使用蕾齊絲緹亞的身分行動,就像先前說的原本的身分過於引人注目,這對於希望隱藏身分的雷西緹婭來說不是件好事,當然另一個身分塑造的越是完整越不容易遭人起疑。
  「那這個平民身份叫什麼?」
  「蕾齊絲緹亞‧諾爾。」
  「今後我在學校都以這個名字稱呼妳比較好嗎?」
  「如果可以就幫大忙了。」
  於是那由多藉此提出交換條件。
  條件內容如下:
  1、不許翹課。
  2、必須與同學好好相處。
  3、成績要維持在班級前段。
  「你是我父母嗎?」
  聽完那由多的條件雷希緹亞不禁傻眼。
  「我只是基於老師給我的條件下提出這些條件的,所以要說是妳的祖父所提的也不為過。」
  「我做不到,主要關於第一項的部分。」
  「那一項才是身為老師的我最希望妳做到的。」
  「……我盡量達成。」
  看在雷希緹亞儘管不情願卻還是答應的份上,那由多也退一步只要翹課頻率減低就不多說什麼。

  學生們都集合完畢,那由多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劍讓每人都務必拿取一把。
  使用木劍的意義在於磨練技巧而非讓對方受傷,基本上所有攻擊都是點到為止。
  「距離魔武季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無論能力強弱、平民貴族都得參加是這次才開始的規定,為了讓家人看到你們有良好的表現,趁現在加緊練習吧。」
  看學生們一臉不情願的模樣,那由多隻好給點動力讓他們自主性學習。
  「你們知道國王陛下會光臨每年的魔武季吧,聽說每次都能實現冠軍學生的要求,而且是一個年級一人。基本上除非本來就花大量時間做訓練,否則程度都不會差太多,這種時候就看誰努力地多了。想為家族盡一份力就得抓住大好機會喔。」
  聽聞這件事,雖然大家沒有表現出來,實際上都覺得這是替家族爭光的好機會,尤其是幾名平民表現得更加明顯,內心肯定有著不想再被貴族欺負這樣的想法吧。
  那由多表示有任何困難隨時都可發問,接著讓學生們自行摸索學習方式,畢竟教科書式的教學不適用於每個人,讓自己找到最合適的方法才有意義。
  「老師,你這是在偷懶吧。」
  雷希緹亞走到在樹下納涼的那由多面前。
  「我怎麼會偷懶呢。培養自主性也是很重要的,而且都說有問題隨時能問了,在等待問題不算偷懶吧。還是說妳要當我的對手?」
  「不了,我可不打算讓老師在學生面前丟臉。」
  看著那由多準備拿起一旁的木劍,雷希緹婭果斷拒絕。
  「這麼有自信一定會贏?」
  「當然不是。我不知道老師有多少實力,不過面對未知的敵人時首先要讓氣場強過對方,即便是虛張聲勢也能帶來良好的效果,還可能因為這樣不戰而勝。」
  「殺手的世界也會這樣嗎?」
  「很少。因為強者會分辨誰是虛張聲勢,而那些無法分辨強者的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哈、哈哈。」
  雷希緹婭認真地解釋只換來那由多企圖就此結束話題的尷尬笑容。
  「沒人會來和我練習的,而且魔法也不能在這使用,我就去逛逛囉。」
  「只能在這附近喔,不然就算妳曠課。」
  「知道啦!」
  雖說要逛逛,但附近根本沒什麼可看的,校園就是這樣,頂多只能看看花壇裡的花。
  榭米爾羅特也蹲在花壇邊,朝自己那發紅的雙手吹氣。
  「你還好嗎?」
  雷希緹婭彎下腰頂著平民的樣貌關心榭米爾羅特。
  「我很好,謝謝您的關心。」
  榭米爾羅特藏起那雙發紅的手,禮貌性地道謝。
  「不擅長劍術嗎?」
  「不只是劍術,連魔法都不擅長,光會讀書一點用也沒有。」
  那抹笑容帶著幾分自嘲與幾分不甘。
  「…………身為貴族就一定得做得好嗎?」
  雷希緹婭不懂,或許是因為她從未以貴族的身分生活過,也毫無身為貴族的自覺,所以才不明白身為貴族才有的壓力,認為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事,難道不是盡力就好嗎?
  「只是我的自我要求。因為兄長都做得很好,我…………」
  榭米爾羅特突然安靜下來,他察覺不該與不認識的人說那麼多,轉過身小跑回到班級所在處。
  「如果是用雷希緹婭的身分會比較好溝通嗎?」
  雙手交叉在胸前,雷希緹婭思索究竟用哪種身分去接近會比較適當。
  作為姊姊去關心會不會只讓他反感,沒有交流甚至沒有親情的姐姐這樣的關心是否只是多餘的。
  沒有與家人有過多相處的雷希緹婭還不是很理解「家人」是何種定位的存在,只能抱著耐心去摸索適合與家們接觸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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