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的笑容很甜。
像是牛奶甜蜜,又像咖啡在心裡泛起苦澀。
他們有說有笑,這畫面令餅難以挪開視線,也令她窒息。
靠近了、接近了,輕盈的步伐,沉重的心思,還要多近才會察覺?還要拉近多少距離才會發現?
她不想因為渴望愛情,就仇恨另個無辜餅乾。
可是。
就是有個可是。
心裡滋生出強烈的情緒,感覺魔力都快隨之失控。
請看看我吧。
請像以往注視我吧。
她終於注意到自己,露出親切的笑容,另個餅乾也是,明明是大忙餅,卻抽空時間來慶祝她畢業,內心卻有種崩潰的情緒出來,她還是笑著,心卻是碎著。
謝謝你。
討厭你。
謝謝你。
討厭你。
不停在心裡重述,提出要拍合照的需求,他卻剛好有新案件要走,心裡感覺可惜又慶幸。
可惜不能跟這位幫助過自己的長輩合照;慶幸他就要走了,把空間還給她們。
然而剛剛還跟他熱情討論的她卻主動攔住,左右手各拉一餅拍了張合照,還開心地把照片送給對方。她小心翼翼觀察他拿到照片時露出的眼神,是看著誰才笑得如此溫暖。
離開了,剩下她們。
畢業典禮差不多也結束了,畢業生陸陸續續離校,但是她仍像以往跟在對方身旁,這次聽對方分享的話題不是日常的雜事,而是她在高興那個已經離開的餅乾也認同咖啡就是要有變化,兩餅甚至還深入討論許多問題,她真的很開心,過往跟另個一板一眼的餅乾總是各堅持想法,從未有這麼多變化。
她仍笑著,恭喜她能跟其他餅乾討論咖啡的想法,理性上仍在漸漸崩潰……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
明明最常陪伴她的是她,然而那個餅乾出現一下子,就奪走屬於她的視線。
不要這樣子。
這是她最後一次來研究室幫忙,也是她最後一次近距離接觸的日子,本來就很感傷的一天,居然可以將她徹底擊倒。
最後一次幫忙做實驗,最後一次幫忙收拾善後,她卻如同以往,甚至沒有半點感傷,或許是心情真的很好?她感受得出來。
那張臉依然是笑著。
「差不多了,我們離開吧?」
「好。」
她的最後一天就這樣過了。
又是數不清第幾次夜晚才離開研究室,出去時她下意識抬頭看,今天不是圓滿的滿月,或許是即將離開,所以月亮顯得特別美,有瞬間令她窒息又難受,早就知道喜歡上她沒有結果,卻沒想到是用這麼可悲的方式退場。
最後的記憶,居然不是兩餅快樂做實驗,而是她開心地跟自己分享另個餅乾的話題,滿臉都是快樂跟喜悅。
她好不甘。
「喔對,差點忘記要送妳的畢業禮物了!」
「謝謝老師,不用麻煩……」
她正要推卸好意,話說到一半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好柔軟,好香。
一切發生的突如其來,她整個身體僵硬,連呼吸都差點忘了,直到兩唇分離,殘留在嘴唇上的濕度,還有那抹惡作劇成功的壞笑……
「妳吃醋真的好可愛喔,一直想藏又藏不住,讓我都想捉弄。」她甜甜笑著,貼近她紅通通的臉、低聲問著:「小泡芙要不要來老師家看貓咪後空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