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錯身
「……找個武器店之類的地方磨一下劍吧，這一趟下來耗損蠻大的。」
完成委託以後，兩人走在城鎮的大街上，裴格羅將配劍橫在眼前，拔出鞘一小截細看。
「也好，」賽凡提斯點點頭，「順路過去還有間酒吧，或許能打聽些消息。」
無光之地不愧稱之為無光之地，就是白晝之時也如暗夜一般，街巷之間處處點著油燈，若不如此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讓人分不清日夜，那樣地錯覺。
兩人將配劍暫時交寄在武器店以後就前往賽凡提斯所說的酒吧，在吧台邊上落坐了。
「就開一瓶龍舌蘭如何，你有特別喜好哪種的？Mezcal？還是Tequila？」沒等酒保過來招呼，裴格羅望著架上一整排的酒瓶隨意地問道。
賽凡提斯微微一笑，「給你決定吧，我在這方面，並不是特別有研究。」
於是裴格羅應了聲，招呼酒保要了瓶Cuervo Reposado，這才轉向賽凡提斯，「真的假的，但我聽說你以前偶爾也會跟傑洛德一起去喝幾杯？」
不知為何那個名字從裴格羅口中被說出來讓賽凡提斯有些不太愉快，他搖搖頭，「……那也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他的酒量不好，每次去了也沒真的喝多少。」
酒保把酒和酒杯送來了，瓶口已經開好，於是裴格羅熟練地把兩個杯子都倒滿七分，「聽起來你對上個月的事情還有些記恨啊。」
「我並沒有……」無論賽凡提斯是否是想要辯解，他的話就被裴格羅的動作打斷了。
只見裴格羅把手探進自己衣領之中，拉出一條純銀打製的墜子，解下來放在桌上。
「這條墜子，我和璐拉各有一個，上面刻的是我們的名字。」說著裴格羅嘆了口氣，拾起酒杯輕晃了晃，「剩下的還需要我解釋嗎？」
賽凡提斯看著那條墜子，缺空的部分很快地就被拼湊起來，卻還是有些，差一點點。
他明白這些事對於裴格羅而言，已經屬於私人事務了，他不好、也無法過問，但是放在從前那些絕口不提的，如今。
……甚至有種隱約的、說不上來的，不妙的感覺。
「為什麼？」那是他不懂的，用意。
這就好像……
裴格羅瞥了賽凡提斯一眼，估量著酒大概醒了，淺嘗了一口，最後只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有太多的意涵。
可能是對過去的、對現在的，或甚至是，對未來的。
「其實啊，我……」「你們就是今早護送一隊精靈商人過來的傭兵對吧。」
一把聲音在他們兩身後響起，打斷了裴格羅的話，回頭一看，來者是個生意人模樣。
裴格羅跟賽凡提斯都還沒來得及應聲，那生意人一見裴格羅，視線就盯著他不放了，「哎？真令人驚訝，原來是個長得挺標緻的小姐啊？」
賽凡提斯下意識地、反射性地想要拉住裴格羅以免他爆走，但……
「……敢問閣下有何指教？」裴格羅只是微微一笑，直接忽略了生意人的第二句話。
那生意人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逕自坐下了，「我有個委託想拜託你們，有興趣嗎。」
不想浪費那多餘的時間，裴格羅將杯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
「說吧。」
簡言之，最近有越來越多的夜族狂化變異者頻繁地在兇獸谷地邊境出沒，像昨晚他們兩人遇到的可能就是落單的其一。
雖然現在有夜王軍在全力掃蕩當中，但這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解決的狀況。
而這對於時常需要進出兇獸谷地到獸族、或是妖族領地的商貿之人來說，相當地令人頭痛，原因在於商貿往來時必須要額外再委託有能力的傭兵來護送隊伍，這會導致他們的利潤因此遭到打折，但是沒有武裝護衛的商隊又無法自行安然地通過。
於是，這個生意人，想要委託他們調查狂化變異者聚集在兇獸谷地邊界的原因，看是否有方法能夠解決這個困擾。
說實話裴格羅本來還不太想接的……原因自然不用多說……聽罷生意人的解說，他只是往賽凡提斯那裡一瞥，算是徵求意見。
而賽凡提斯給他的回答就是點頭。
談妥了委託內容和報酬以後，生意人滿意地收起合約書，又打量起裴格羅，有意無意地揚起一抹心思不純的笑，「合作愉快，不過……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讓合作再更『愉快』些呢？」
賽凡提斯聽著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裴格羅一路的沒發作就算了，看這暗示明顯得……就是他聽了都不舒服。
真不知道向來都討厭被錯認的裴格羅，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裴格羅只是慵懶地笑了，重新替自己的酒杯倒了七分滿，「這，就不在合約範圍裡了，是吧？」
最後生意人呵呵一笑，又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
裴格羅沒有多說什麼，仰頭喝乾了一杯，也沒急著再添。
「……那種情況下我還比較希望你動怒。」賽凡提斯看著裴格羅，低低地說道。
而且那樣對裴羅來說再合理不過，儘管賽凡提斯也不懂為什麼這次他就是完全都無動於衷。
「何必跟他認真呢，我可不想壞了喝酒的興致。」裴格羅看著空了的酒杯，沒什麼所謂地說道，跟著是一串輕聲的低喃，「我也是、會厭煩的啊……」
尤其是在失去了說出口的機會以後，就會變得再也說不出口。
離開了酒吧以後估算著時間他們的配劍也該磨好了，於是兩人回到武器店，才一踏進去裴格羅的視線就被角落的箭靶吸引了過去。
他記得來的時候那上面還是乾淨的，現在多了三支箭，兩支正中紅心，一支只稍偏了一點點……
「老闆，剛才有人在這裡試弓？」他眉頭微微一皺，沒來由地開口問道。
正在跟賽凡提斯結清費用的武器店老闆抬頭看看裴格羅，再順著他的視線去看箭靶，「喔，不是試弓，是試箭。」
試箭！
如果真是試箭，三箭就很夠說明了，第一箭是微偏的那支，測試箭的飛行路徑，第二箭修正後命中紅心，第三箭印證準度判斷所以也命中紅心。
這種精準度，裴格羅心底似乎有譜了，十之八九是昨晚碰上的射擊者。
「借問，剛才是誰在試箭？」賽凡提斯意識到裴格羅可能的想法，於是問道。
「我說了你們可別當笑話啊，」武器店老闆嘖嘖兩聲，自己也覺得有如玩笑一般，「是約翰‧艾德華大人。」
TBC.
創作內容
聖痕同人。晴空沒有波瀾CH31錯身
原創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