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契約與承諾(上)
連早餐都沒吃,離開了旅館後的米洛,雖然看似平淡的表面,但內心還是激盪不安。
這並不是跟裸體什麼的事有任何的關係,只是那個女人是『魔女』而已。
利用魔法來做出任何為非道德的事情,是會被懲罰的。觸犯了禁忌的魔法師,男的亦稱「魔男」,女的亦稱「魔女」,且身上將會出現名為『罪惡』的魔法記號,永遠跟隨直到死去為止,都無法洗刷,據說,定下這條規則的人,是幾百年前創造出魔法根本的『亞佛烈.田納森』。
所有的城鎮,不,應該說是全世界的魔法師都判定這些人為永久通緝犯,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
「魔女......」米洛停了下來,闔上雙眼,想起了沒有人知道的回憶。
畢竟十年前的燒痕還沒有完全癒合,那個魔女想起來就讓米洛整個人顫抖不已,黑色的長髮、尖銳的笑聲,以及那毫不留情的破壞...,可怕的笑聲...,為什麼,這世界上會有這種人。
快逃!快逃呀!米洛!快點逃走啊!
可惡,這些聲音不斷的在腦袋中出現,「媽媽.....。」
希望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個村莊,腳步抬起,正要像前走時,整個人輕輕的撞到了一下。
「嗚....?」米洛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撞到了,抬起頭來看到一個穿著鎧甲的壯碩男人,是非常髒的鎧甲。
「小弟弟,走路要看路呀?你不懂這個道理嗎?」男人拍拍男孩的頭,他好臭。
米洛其實並不在意,「對不起了,我正在趕路。」說完就直接繞過對方。
看著遠去的小鬼,男人追過去,並擋住了去路「欸,臭小鬼!我話還沒說完!」自顧自的
接著說下去「......最近,這裡常常出現強盜,太陽也快下山了,要不我跟我的朋友當你的保鏢,護送你到村莊吧。」
這時,男人口中的夥伴從附近的草叢中出現,兩個人,一個高個與一個矮個,面露陰險地微笑。手上還拿著鐵製的棍棒。
「不了,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一如往常的態度,穿過了三個人。
「小弟弟,我們好心給你當護衛,你不領情?」被忽視的高個抓住了米洛的衣領,「我看你背上的行李倒是裝了不少東西。」
盜賊嗎,就算只是學徒的米洛,對付上普通的人類,也是牛刀小試。
「放開。」魔法師的回答。
「放開?你先把身上的行李教出來吧!」高個拿起鐵棍對著男孩叫囂。
「抱歉,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你們只是普通人。」魔法師補充說明,推開高個的手。
「馬的,這小鬼欠打呀!」高個揮動武器,對準了米洛「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魔法師雙掌成曲,對著敵人開始詠唱。紅色的光線聚集在掌中........但是,幸運的女神卻跟他揮手掰掰。
咕嚕嚕-咕嚕嚕-
咕嚕嚕-咕嚕嚕-
手中的魔力像是失去了電池的手電筒。
啊..,難道是早餐沒吃的關係,魔力湧現不出來,看著直直落下的鐵棍,好像已經走完了人生跑馬燈,就一瞬間。
碰-!
鐵棍扎扎實實的擊中了米洛的頭部「完蛋.......了....。」
魔法師應聲倒地不起,意識也乎遠乎近,眼睛只看見了高個的腳部與一攤灑在白色雪地上的血。
「喂喂,我們可沒有要做到殺小孩的程度呀。」這應該是壯碩男人的聲音吧。
高個走了過來,開始搜尋戰利品,回答「這可不能怪我,誰叫他不合作,等等天黑了,森林裡的狼會幫我們善後的。」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將自己背包中的東西一一翻出來。
「挖賽!!你看這項鍊,純金的耶!」高個興奮的大叫,「想不到你帶著這種東西,真的是好好的賺了一筆」
米洛的拳頭緊握,眼神渙散「...那是.....媽媽的...」
對方沒有聽見虛弱的聲音,只是完全沉浸在寶物的喜悅當中。
正要爬起來,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奪回來的激動,被溫柔的聲音給壓住了下去「誰叫我們的契約還在呢,你就睡一下‘吧。可別死了,你死的話,我就麻煩了。」
「你是.....誰?」米洛來不及回頭,眼前的景象就隨之淡去,是睡眠咒.......
接下來,在失去意識之前,米洛的耳朵傳來了陣陣的慘叫聲。
「唉啊,有位小姑娘耶。」「你做什麼!?」「快把她給宰了,兄弟們!」「糟糕,是魔女!!」「對不起呀!」「我們下次不會在犯了」
就算是聽見了,卻看不見。
米洛的精神漸漸飄走,地面的冰冷,魔法師成為了大自然的景物。
一雙溫軟的手,將男孩抱了起來。
紅色的短髮,黑色的斗篷。
□
今天,陽光依舊高掛,周圍的積雪,卻沒有融化。
一路上,分散不均勻的小石子,讓馬車搖晃不已。
米洛被晃來晃去的震動吵醒,眼睛微微睜開,天空正在自己移動,也聽見了馬蹄聲
看來被棍棒打到的傷口還在疼痛,「痛.....馬車...怎麼回事?」
「喔,你醒來啦。」一個聲音回答了她,很熟悉。
尋著聲音的方向找到了主人,她正駕駛馬車,那個紅頭髮...難不成?
「是妳!」米洛大叫,忘記了自己得傷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驚訝的魔法師,看見了駕駛人竟然是先前的魔女,迅速起身。
「先別驚訝,妳看看自己的處境吧。」魔女指著魔法師的身上說道。「那可是魔法道具喔,是不會解除的,專門研發來對付魔法師的『黑繩』。」
原來,在米洛醒來之前,全身早就被黑繩索纏繞。
「妳....妳竟然這樣對付一個小孩子,妳難道不會嫌自己年紀大嗎?」魔法師扭動身體,像是即將孵化的蛹一樣。
魔女停下了馬車,站起來走到了魔法師面前,將他拎了起來。「你說誰年紀大?老娘今年才剛滿28好嗎?還不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攀的上我,要不是.........」越說越激動的魔女,手都已經握緊了,還爆出多條青筋。「還有,是誰之前暗算我?讓老娘在那旅館浪費了不少時間,你還讓我付了旅館錢....」
這個人,還真是情緒化呀,米洛偷偷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雖然是很想問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啦。
米洛只好隨便擠出話來轉移話題,免得等等魔女都變身了「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我死的話,契約在找別人就好了吧?」
魔女低頭頓了一下,魔法師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正想要說對不起。
「你......真的忘記了?」魔女開口。
「嗚嗯....真的想不起來。」米洛心想,該不會是魔女要他負責吧?別鬧了,他自己也才13歲而已呀。
「就契約來說,你要是死掉的話,我可就麻煩了。」魔女的臉看向魔法師,又變回在女旅館時的美麗模樣了,後者有些心跳加速。
「.....契約....」米洛開始想起,剛抵達旅館的晚上。
契約與承諾訂下的原因。
啤酒與一夜情的開始。
待續 #3 契約與承諾(下) 啤酒與一夜情
下一章是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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