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條……東條同學!」上課中,老師叫著希的名字。
「啊!是!」希急急忙忙地回神。
「上課不專心,這不像妳喔。」老師拿著課本輕輕地敲一下希的頭。
「是……」摸了摸被敲的地方身旁傳來同學們的竊笑。
希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繪里和妮可參加吸血鬼的聚會已經過了五天,幾天下來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明明認識她們之前自己也是一個人,才認識一個多月卻覺得身邊好像少了什麼。
該怎麼說呢……不是她們,而是繪里。
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小時候經常轉學,一起長大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父母的工作也相當的忙碌總是早出晚歸,早晨比自己早出門,夜晚總是在自己入眠後回家,雖然是跟著父母住,但卻是一個人長大。
自認自己早熟,對於父母的忙碌能夠體諒,不吵也不鬧,但也是近幾年才意識到『不要灌注太多的情感』這件事,小時候每次與朋友的分離,太多情感只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心碎,不是小孩子能承受得起的。
那不過是國小畢業之前的事,國中三年以過客的角度經過每所學校。
淡淡的。
是的,很簡單,但也很孤單。
人是不完全的,不然為什麼人們要交往結婚呢?在心底還是期望著和朋友們談天嬉戲、陪伴。
自有記憶以來父母的工作地點不曾重複過,他們來到這裡時剛好是高一入學的時間,母親說這個地方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他們有短暫的住過一陣子,也許那時候年紀太小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高一寒假時,父母準備再次搬離這裡,心裡難得的動搖了,也許是高中一個階段的開始、也許是再次來到相同的地方、也許自己心裡期望著其他不同的事物,或者是冥冥中的那個聲音催促著必須留下,找了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下定決心。
鼓起勇氣向父母任性了一回,以為會得到他們反對,結果他們只是對自己一時激動的情緒愣住,隨後是溫柔的眼神看向自己,原來他們其實也在考慮著要不要將自己留下。
他們說自己是高中生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這個最後的學校生活,希望自己停下不用再跟隨他們,好好的交個朋友、好好的享受學校生活,以後的去留由自己決定不再是他們。
於是自己留下來了。
但有些東西已經太遲,原以為自己會待的不久,和同學們也是保持著不進也不遠的距離,習慣隱藏自己的真心,一時間也無法將情感投入。
變化的太快,同學們也會覺得很奇怪吧?
始終還是自己一人。
不意外的結果,但心裡還是哀怨著,這是不是神明給自己的玩笑?
直到高二開學典禮的那天,繪里的出現,才知道那不是神明的玩笑,而是遲到很久的禮物。
亮麗的外表加上令人印象深刻的出現,閉著眼走向自己、出乎意料的舉動,像風一樣出現又離去,讓人想不記住都難。
即便如此,沒有想到隔天她會出現在班上和自己成為同學,也沒有想到她會跟著自己回到家並且奪去自己的初吻,更沒有想到她不是人類是個吸血鬼。
她們說自己的前世和她是戀人,為了前世的約定她花了好幾千年尋找自己。
曾問過是什麼樣的約定,妮可不曉得,繪里卻不願意說,自己也只好作罷,畢竟前世的記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想起來。
第一天就決定要與自己同住,也不知道為什麼甚至與她同床共眠,應該要有些怪異不適感才對,但是躺在她的懷裡卻是非常的自然與安穩。
舉手投足間的熟悉感,一個多月下來很快的就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有時候一直隱藏的真心會不小心在她面前暴露出來,雖然馬上想掩飾,她說這樣才是她認識的自己。
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自然,身邊的空白,因她而填滿。
妮可說吸血鬼的社會最高存在就是六位五代吸血鬼,妮可也是其中一個,再往上的四代吸血鬼就不存在了,但又提到繪里是二代吸血鬼。
問起為什麼沒有四代以上又說繪里是二代,得到的答案是繪里只有五代曉得,其他五代以下的吸血鬼不知道她的存在,不如都說吸血鬼只有五代,還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繪里不想管太多吸血鬼社會的事,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希,五代吸血鬼就是為此而存在,他們都曾經被繪里救過,並且立下誓約建立起沒有殺戮的吸血鬼社會,這就是NewV集團的由來,至於妮可和繪里的相遇她說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吸血鬼社會以五代為中心、五代以繪里為中心,繪里就是這般的存在。
聽完吸血鬼社會的簡短介紹,訝異的看著巴在自己身上磨蹭的吸血鬼,這是隱藏的最高存在嗎?怎麼像是不肯離開媽媽的小孩子……
妮可說她很忙,跑來煮了一桌菜吃完後休息一下就走了。
很忙,但是有時間來煮飯……?
對於吸血鬼還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例如一些鄉野傳說是否真實,繪里只說以後會知道的,卻不想解釋,繪里不想說的事自己也不會去強求。
不同於那些只看外表被吸引的同學們,強大又神秘、伴隨在自己左右、總是遠遠的在某處等待著自己,才是被繪里吸引的原因,相處一個多月腦海裡全是繪里的身影,短暫的分離影響到了自己,不禁在心裡問起,繪里已經在心裡這麼重要了嗎?
放學後,收拾好書包,前往神社,決定今天在神社待到最晚再回家,就算早點回家,家裡也沒有人,沒有偶爾串門子來煮飯的妮可、沒有總是黏在她身邊的繪里。
一個人,明明自己就是這樣一路走來的,為什麼現在會覺得這麼寂寞?
想起在書上看過的一段話『如果一個人感覺到寂寞的話,那麼一定是體會過不寂寞的滋味,不是嗎?』如此與現在的自己貼切的話語,握緊手,心裡如同針扎般難受。
一直待到神社的長輩趕自己回家才將東西收拾好離開,拖著沉重的步伐,第一次不想回家。
回到家打開門,屋子黑漆漆的,扯著嘴角強迫自己笑。
「我回來了。」
寂靜無聲,心裡又沉了一下。
將書包隨意地丟在房間,自己則是倒在床上。
繪里親,快回來好嗎?
理所當然沒有回應的聲音,只有肚子餓的咕嚕聲。
撐起身體,走向廚房打算隨便弄點東西吃,然後洗澡睡覺,功課什麼的明天在做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課。
冰箱裡堆滿著各式各樣的食材,依舊是她們離開前的模樣,關上門,還是吃泡麵吧。
幾天下來在泡麵、麵包或是外食中度過,感嘆著才一個多月自己已被她們寵壞。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也睡不著,也是,現在比平常的睡眠時間早了三小時,但是自己卻提不起勁做其他事,沒有躺在繪里懷裡的安穩,只有成堆冰冷的抱枕,最後好不容易在胡思亂想中睡著。
在夢中,那是小時候第一次搬家時,自己哭得很厲害,也不知道為什麼夢中的朋友和繪里有幾分神似。
時間再跳到高中,繪里站在遠處朝著自己招手,快步的奔去,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繪里卻消散在眼前,於是希驚醒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夢中的身影,她正幫著自己抹掉因噩夢流出的眼淚,銀白色的月光照在金髮上與陽光不同是另一種燦爛,天藍色的瞳孔也因月光顯得更加透澈就像清水一樣,是繪里。
沒想到希會突然驚醒,繪里有些愣住。
快速地起身,呆然的看向繪里。
半晌後,希抱住繪里,把臉埋進對方的懷中,什麼話也不說,緊緊的抱著。
對於希忽然抱住自己的舉動繪里有些沒反應過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去抱住她,希一開始還有些反應,到最後就任由自己巴在身上,這是第一次希主動抱住自己。
感覺到有些發抖的小手,隨後也回抱對方,順著背脊輕撫著,試著安撫希不安的情緒。
等到情緒穩定後希問著「繪里親怎麼這麼早回來?」照理說繪里要周日才會回來才是。
「他們散了之後我就回來了。」
「妮可呢?」
「還在那裡。」
「這樣啊……」希沒有再多問,依繪里的個性肯定是聚會一結束就丟下妮可自己跑回來。
「還要睡嗎?」繪里問著。
希搖搖頭,本來就沒甚麼睡意,被噩夢一嚇這下睡意一點也不剩。
繪里笑了笑,遞給希一件外套要她穿上,牽著她的手到了陽台上。
不明白繪里的舉動,希疑惑的看著她。
一把的將希抱起「嘿咻!抓好囉。」
繪里往下蹲「繪里親,做什……呀──!」接著躍起。
睜開緊閉的雙眼,映入眼裡的是夜晚的城市,她們正在空中,房子的燈光透過窗戶,還有一兩部在行駛的汽車車燈一點一點的閃爍著,就像是在地上的星空。
「好漂亮……」沒見過這樣的景色,希不自覺地發出讚嘆聲。
繪里沒有說話,而是不斷的在頂樓間跳躍著。
「繪里親經常這樣看著的城市嗎?」
「以前會。」繪里繼續問「好多了嗎?」
希一時間沒會意過來,愣了一下才知道繪里在說噩夢的事「嗯。」
「對不起,現在才回來。」
「說什麼呢!繪里親是去參加重要的聚會吧,能夠提早回來高興都來……」又不小心將自己高興的心情說溜了,希單手遮著嘴。
「但是剛剛在夢中希喊著我的名字……」
希微微地瞪大眼,瞬間她明白了,即使是不想去的聚會,因為自己的要求所以她去了,現在也因為離開自己而自己作了噩夢道歉著,這個人總是、總是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沒有得到立即的回答繪里疑惑著「希?」
意外得到的是希向臉頰的親吻「歡迎回來。」
「O_O……」
繪里突然停了下來「繪里親?」接著希看到的是發紅的耳根和逐漸泛紅的雙頰,下一秒,繪里的唇朝著自己的唇吻上。
「嘿嘿……今天有控制好喔。」繪里像是得到滿足一樣傻笑著。
「噗,繪里親真可愛。」前後的反差讓希笑了出來。
「哈、哈啾……」
「看吧,笑我的報應。」
搓了搓鼻子,希抓緊繪里「回家吧。」
「好。」
---To Be Continued---
這篇想了大概兩個多禮拜,一點一點的聚集每個段落希的不同情緒
在動手寫的時後,因為不想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情緒就此斷掉,所以一口氣寫到半夜五點......
然後早上八點拚台版真姬活動......我真是夠了Orz
第一次寫這麼多敘述,意外的占了八成左右,不過卻沒有覺得很難寫,或許要歸功於聚集了好幾天的情緒吧,寫的時候非常的順暢。
然後
希望自己可以一天24H窩在電腦前面寫Vampire......
現在沒心做其他事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