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嘆永恆的舞蹈者
(西元2008年，8月25日)
業界上演的騷動近乎變成戰爭規模。不只上述地方，各處的魔法結社都發生零星衝突。彷彿有誰按下決定性的板機，令狀況離奇翻盤一般。
場景在辦公室，雖然是同樣的地點，不過增加了鋼鐵書架和白板，白板上貼著鄰近區域的地圖並繫著各色繩子和便條。地上散落幾張紙本。走進房間的男子靜靜撿起文件放在桌上，這個臨時拼湊的辦公室顯然是為了某種目的存在。儘管對主人而言只有一次性的價值，不過意義仍極是重要。
白姬完成驅散周圍敵人的任務，如今回到主人的辦公室內待她回來。艾姬目前不在，無人清楚其行蹤。
在靜謐淌流的空間中，只見少女闔上雙眼，彷彿靜止自己似的靜坐等待。過了不久門又打開，白姬不經站起。但卻發現全是陌生面孔。
有著一頭參雜亞麻的烏黑短髮，眼神看起來意志消沉，而使得精巧的五官顯得弔詭的立領黑衣少年。
長髮質若黃金的混血兒女子，長相和那名少年有幾分像，並散發一股柔軟親合的味道。
另外則是比兩人都年長些，整齊端正的容貌要喻為美女也不為過，相較於兩名同伴。她有種令人無法理解的氣質，能輕易感染空間。彷彿哲人一般，但卻帶有一股否定而拼命的色彩。
-------奇妙的三人。
白姬如此評語，然而既然是主人的客人，那就沒什麼問題。更何況事情既然與之無關，那怎麼樣都沒關係。白姬又重新坐正，她試著回憶某些事打發時間。要事只有放空而已豈不是太無趣了?
她討厭乏味，儘管有些時候喜歡放空、發呆，然而這不代表少女對無聊抱持歡迎的態度。而她勢必也是因此懷有童稚。
不過這回換成那夥人對白姬感趣，他們以各自的方式-----白姬能感受到，不過並不在意------反倒是客人們視線中的避諱另她尷尬。
時間就在一點一滴中流逝，通往沙漏底部的小小旋鈕。被吸入隙縫、失去原有姿態和形狀，萬物都將融蝕於這股潮流。有形化為無形，無形悄然消散。真實之物從不存在。
這份寧靜也許持續太久，白姬感覺呼吸漸漸重了。儘管這並非值得在一的小事，她還是不免睜開眼睛。先是隱忍，不過幾秒後還是放棄此行。她先是停頓一會，才乾脆地解感官上的封閉。
湧入視野的光明，使世像得以染成應有的形象及輪廓。那種感覺就宛如幻影忽然凝結、靈魂獲得肉身般，由初春的雨水滋潤精神。
接著，又有一名女性進入房間，於是眾人自然地盯向那兒。
髮色比莉莉亞更為濃厚明亮的金，那是白姬僅有一面之緣的人物。而她訝異對方的出現，「血衣騎士」維登.岡斯卡蒂將攜帶的箱子放在門旁答道:
「我是憑自己的意志出現在這裡的。」
「妳違背騎士團的命令行動?」
「這麼說不太正確，不過我感覺照他們的做法無法解決問題，因此稍微調動流程，藉著必須提前商討的事情前來造訪。」
玫瑰十字騎士團和席維利亞，儘管淵源複雜並形式上對立，不過這不代表彼此是完全毫無往來的系統。比起時鐘塔的自傲，騎士團更便於商討事情。
「不過真是奇怪。」
白姬說:
「上次妳之所以來是為了騎士團的威信吧?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應該請平時那個矮小又愛擺臭臉的書記官……妳的做法真是張膽。」
「也許吧。」
「然而我不在乎上面的人如何去說……狄雷亞甚至比我還焦急，可是我們都和艾姬小姐一樣，真心想了結這次的騷動。」
「可惜情報太少了。」
白姬捲起髮梢把玩，維登豪不介意的在莉莉亞身旁坐下。
「白姬應該是首次參與大規模騷動吧，這類事情皆遵循某種程序進行。多半都是如此的，事情只要發展至某種程度便會釐清盲點，並隨之迎刃而解。」
女子說完後望著一眼昌造這邊。昌造沒有回應。儘管如此在場的客人皆為等待某人而聚集於此。懷有各種目的、立場及價值觀的人們因她而群聚在此，若說人際也是一種才能的話，那這勢必就是「紅瞳」做為歐洲魔法使陣營領袖之一所不可或缺的魅力吧。
「……恩，我有印象。你是協會的人吧?」
昌造當然認得對方，他簡短回覆「血衣騎士」的搭話。這時白姬的視線首次轉到少年身上。
「我很好奇你們對這次行動的看法呢。」
「不，沒什麼看法，協會決定做壁上觀。」
「那你怎麼出現在這裡呢?」
「……這真難表達呢，」昌造轉向藤衣，凝視這名連結祖父起源、關於所有疑問的關鍵之鑰。忽然間，他的感覺化為確信------只要化作言語是必能令人信服，沒錯，只要在這裡說出來，就能肯定自己參與事件的理由、協會魔法使「厄淵貪狼」真正的內在。
空氣變得莫名稀薄，刺激著他的鼻腔。白姬彷彿從這股停頓察覺什麼，偏了傾頭的角度。
「…我想是因為」
昌造答道之前，空氣彷彿按下開關般的變質。其異樣無法言語，並引發一致性的強烈反胃感。
魔法使自從經驗和本能所抵達的邏輯結論，將認指為魔法的干涉。
室內的人們繃緊神經，於此同時又察覺--------這股異象並非魔法，只是純粹的殺氣罷了。
如此程度的殺氣，究竟是怎麼回事?
困惑之餘，狀況再度進展。
頃刻之間，
震響傳來。
回神之前，淺田昌造被狠狠向後掃去。
「昌造!!」
而其中並不存在任何理由，不過是男子「剛好擋在經過路徑上」所以出手攻擊罷了。就宛如拍掉身上的灰塵、掃開積於門外的沙子。就不過是這樣的動作罷了。
屏息凝神的眾人，一致盯視窗外。
原本是艾姬.馮.席維利亞辦公桌的位置，被刨出洞來。
主人未歸的辦公室，如今正被絳色的霸氣蹂躪。
藤衣擊出凍氣，白姬擲出桌椅，維登則後空翻至入口處拿刀。
-------來者非凡，全員立刻明白這點。
外頭的風景，不知不覺凝聚成某種型態。絳紅的，一具高挑的人形浮現出來。
在場的人們，就只有「血衣騎士」認出那個長相。
「為、什麼……妳為什麼會在這裡……!」
並且，在她喊出的瞬間，眾人的態度確實變了。
「『永恆闡釋』!!」
五芒星的領導者。
「禁忌」之一的鴉(crow)-------克勞烏.卡俄斯。
那名女子起身的瞬間，空間就被分成好幾段切碎，現象和現象的聯繫、萬物規則的柵欄都於焉拆毀。
攻擊出自鳶尾花藤衣，同為真理攫獲者的女子在剎那之間築起多重魔法陣，破壞洪流如火箭般噴出。
不過攻擊不但不見效果，還有一股壓力般的物體直襲而來，藤衣承受對方的目光，彷彿自己忘去的噩夢冰寒再度浮現，背脊直發冷顫。
「哦?」
皮膚異常白晢，甚至泛著螢光似的淡紫，手腳修長而結實。美貌和年輕均帶有一股導致毀滅般的魔性。斗篷兜帽下的視線宛如鯊鮫。
身披短斗篷的紅色身影笑了:
「原來如此------妳就是『冥河』對吧?」
襲擊者看似佩服的點頭，那氣息彷彿一條毒蛇。
「也好。那我就在這個階段-------」
克勞烏緩緩抬起手臂。
然而，一陣巨響打斷魔法師的動作。
「!」
來襲者正是「血衣騎士」，金髮麗人那把一直封入箱子的長刃拖曳如外號般的腥紅星辰，如烈風陣奏般拂來。
突然間，沸動的能量一舉湧入住商混用大樓，不少建設被直接搗毀。
「可惡……」
那是英國騎士連術式同人被直接彈回的聲音。
「掂掂自己的斤兩吧。」口氣愉快的克勞烏，重新伸出撇向一邊的手腕。
「妳應該先確認自己正與誰為敵。」
光芒，或者說是某種無法正確理解，然而卻氾濫不盡的確切力量，於「永恆闡釋」指尖凝結。維登縱然全身受痛，但她仍是一躍而起。反手抓住、轉動並調整放在那柄愛爾蘭斬劍利刃的重心再向前揮掃，意圖放射魔力流阻止攻擊。
「沒用的。」
不過阻止魔法使的，是白姬所獨有的空間干涉能力。
她使克勞烏的瞄準失去意義，術式因為辨識有誤而無法作用。
「……」因此，女子轉過頭來，瞇起不感興趣的雙眼。
同一時間，以神通力活化鬼之力量的淺田昌造，從腰間拔出雙槍。以法術記號強化的子彈具有射穿魔法的力量，乃為上位干涉力量之行使者。
並且，和高維度次元構成精神聯繫的鳶尾花藤衣，擺出的手臂前方匯集閃爍的極光漩渦，無以解釋的力量迸射而出。
與「永恆闡釋」的魔法正面相撞，三股力量引發的衝擊洪流令常世萬物陷入震顫……
「那好吧，如果那是你們的心願……」
儘管面對在場的高手們，她仍從容不迫地說著:
「那我就會確實毀滅你們!」
由最為強大的禍害所點燃，令人窒息的殺意瘋狂膨脹。
置身其中便令人難以承受，即使如此魔法使還是勇於挑戰豎立在前的高壁。
首先出手的是「血衣騎士」，魔法使舉起武器，頓時一連串熱紅光輝從腳邊的魔法陣噴出。那是象徵各種文化意涵的魔法符號，而這些紋樣都象徵相同價值。鮮紅魔力凝聚在武器外部，並包覆魔法使。為維登.岡斯卡蒂鍛造鎧甲。
「我要上了。」
維登一鼓作氣砍下愛爾蘭斬劍，昌造確實感受一股壓力竄過視野。然而當「永恆闡釋」握住手掌，那股純紅的力量便宛如失去支撐般空中分解。
無視於術者的驚艷，斗篷女再度揮手-------
鏗!刺耳的金屬聲響起，這次是「厄淵貪狼」，承載鬼火的武器突擊克勞烏的聲音。
昌造為騎士爭取瞬間的機會，又一柄劍，不知何時地出現在她手中。維登輕輕轉動武器，肉眼可見的鮮豔鬥氣增為兩倍。接著空中又浮現三把武器，這回深厚的存在感憾動空間------象徵騎士團神威的攝魂霸氣支配全場，閃光則強烈到難以辨識的境地。
「……哦!」
「五倍!」。
頭一度。
威力可抵…甚至勝過「永恆闡釋」，將紅衣女子推了出去。
然而克勞烏卻若無其事般飛行於空中。魔法使要在天際行動相當容易，然而要讓魔法使摔下去也同樣簡單。因此在現代的魔法戰中，能實際運用飛行技術的，恐怕只有真正意義的特殊分子。
面前擔當異質象徵者的怪物正是其中之一。
與之對峙的女子，甩動五面武器追擊，凌厲爆破疾掃而過。
重壓。
熱量和真空，碾碎無形裡的一切。
唯獨兩位當事人毫髮無傷，其餘一切均衡潰散。
瞪視這場飛行者和狙擊者的交鋒，一股寂靜瀰漫起來。
若非白姬偏曲力的流向，恐怕建築物已經化為碎屑。
儘管短暫，卻是如此危險的戰鬥。
「原來如此，既然用這種方式突破極限，妳還真有意思……」
克勞烏洋洋得意的停止動作，對話不經展開。
「哼，果然被發現了嗎?」
「那還用說，儘管是從現代魔法的角度蒐集神話，不過卻用了我的構想呢。真是令人難笑的瞟竊。」
維登開朗的擠出笑容，豪不介意遭受怨恨。
眾所皆知，「永恆闡釋」是在新魔法學領域大大批評《形成界理論》並歷史首創「專制魔法使的魔法」的人物。她簡直可說是魔法學未來的象徵，同時也是禁忌頂點一角的。
如今而是為世界帶來混亂，目的未明的恐怖組織首領。
由於某種目的而唐突現身的黑幕，終極的世界之敵------現在正是將其打倒的好機會。
儘管如此，在場有能力與之相爭的大概只有玫瑰十字騎士團的「血衣騎士」維登.岡斯卡蒂。
克勞烏的魔法充滿神秘，儘管展現數度，卻仍無人看出其中規則。除了在法術上套用類似理論的「血衣騎士」例外。
在兩名女子中間來往不斷的暴衝脈流更是無法介入，白姬的「閉鎖神域」能重新輸入能量方向操作衝擊，然而只是如此無法突破魔法障壁。嘗試直接干預「永恆闡釋」的演算也難以達成。
無法理解狀況如何的「厄淵貪狼」只能仰視戰鬥，男子忽然做出動作。
昌造抓住藤衣的手，把眼下珍稀的戰力拖開，意圖帶她離開。
……災禍的元凶，「永恆闡釋」克勞烏為何出現此地?
是的，鐵定帶有某種理由。
為了達到某項目的，敵人選擇避開「紅瞳」，趁著最強的「禁忌」從缺之時來犯。
那會是為了什麼?
昌造迅速聯想到某個可能性，因此豪不猶豫拉走藤衣。
目光餘角瞥見這幕的女子，臉色險惡的扭曲。
沒放過這一剎那，敵者直線擲出武器。儘管不太明白，她仍利用這個剎那展開攻擊。於此同時，「血衣騎士」察覺到……「永恆闡釋」頭一度險露煩躁。
於是她召喚出更多刀劍，並一一當作炸藥，另每把精心製作的劍之術式自律崩解，發動連綿不絕的暴力洪流吞噬敵人。
「-----------我不吭聲就給我囂張起來了!」
深紫色的斗篷衝出煙幕，模樣似乎極為氣憤。
白姬的風壓席捲而來，女子以握緊的拳頭將之消滅。然而攻擊接二連三而來，「永恆闡釋」深吸口氣，祭出特大號的衝擊一舉殲滅。
克勞烏轉神一瞪，發現小小的人影離開房間。
正值魔法使想這就離開之際，一股異樣感直貼背部。
如尼文字(Rune)。
北歐系統的魔法符印不知何時沾上披肩，接著噴出烈焰。
飽和高熱的空中烤箱散去，不過女子依舊毫髮無傷。
「搞什麼……」
施術者傻眼的睜大眼睛，口中喃喃有詞。
「…怎麼會，無效?」
那面兜帽咧嘴一笑，在手中產生魔力劍劈向「血衣騎士」。
這回承受餘震而動彈不得的白姬無力插手，由最高點泉湧的力量如一隻無形的巨手，輕易扭曲大樓上半部的結構-------
正面接下劍擊的維登失去三面武具，吃力燜苦的面頰滑落一滴血珠。
維登緩緩喘息，同時瘀血的腹部泛起一股吐意。而她說什麼都只能忍下，克勞烏單手抓著魔力劍，就站在伸手可及之距凝視，未有其他動作。
「明白了嗎?」女子一派輕鬆地舉起魔劍，
接著說:
「這才是堅實的力量!」
在她揮砍以前，「血衣騎士」瓦解部分的魔力鎧取得推力，並以魔力護壁為盾彈離對方。
只差一點，落下的破壞便吞噬女子。
女子落在半毀的大樓中層，這回終於痛苦地咳出血液。
「體內累積的傷害終於傷到魔力迴路了嗎，嗯?」
垂倒的魔法使並未吭聲，不過抬起的臉上卻帶著笑意。
「神話傳說中的龍族，不是為了被打倒就是為某種意義而存在的。因此龍可被視作為絕對的象徵角色，表現題材包括騎士的榮耀、民族的精神、邪惡或是神性……我將關於龍的象徵系統化，以其體裁保留神話時代的力量。」
龍在所有故事中都只是為了襯托某種主題而存在的生物，本體不具力量。而該法術卻是突破這點，將龍和傳說主角加以結合-------「血衣騎士」的劍就在龍和騎士的概念之間打造連繫構造而獲得形而上無盡倍增的力量。
只見「永恆闡釋」嘲笑:
「那又如何?」
「…我的力量，並非單純套用妳的思想而已。」
「哦?」
維登斷續回道:
「克勞烏的…思想體系將魔法的本我矛盾為端點……我則反道而行……刻意不去意識矛盾強調體現兼容並具的神話……若說妳的法術是『除法』------」
「那我則是------『乘法』!」
「!」
「永恆闡釋」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永恆闡釋」確實能抵除干涉力的運作。換句話說魔法是無法抵禦的，就連一丁點都不可能。畢竟能力的屬性為「分解」。不過相對的只要在設計術式時適當夾雜令世界法則自由的空格便能延遲魔法消除。
「血衣騎士」藉由螺旋形式無上限提升的魔法，儘管就正面對決不敵克勞烏，不過只要使用得當，依然足以指望效果。
這個時候，導致戰亂的怪物才慌忙張望:
「難道…!」
鳶尾花藤衣-------百年前的禁忌之女，站在頂樓看台，甚至能俯視自己。
魔法使身後折射光線的透明濁流彷彿掩飾某種氣息，凝神一望發現那是約莫五十把的刀劍。
「血衣騎士」的庫存武器，若是藉由「冥河」擅長的異次元法則獲得特殊屬性……那會怎麼樣?
在克勞烏思考這件事前，血紅色的雷擊磅礡揮落-------
其威力以殺死一名魔法使而言甚至太過誇張，顯得笨重而不必要。
--------然而。
然而，縱使越過理論的限界，怪物仍未倒下。
眾人並未感到勝利的喜悅，反而有種毛故悚然的失落感席捲平靜。
為什麼?
……明明……正面命中了!
散發壓倒性存在感的女人緩緩顫抖，不過那並非痛苦，而是某種比殺意更加危險的笑意。
「妳難道不記得了?我這項理論的基礎--------」
既是學者也是戰士的女子捧腹大笑:
「我的『魔噬之弓』是破壞魔法的魔法呵。我所專制的項目即是魔法本質的存在，並非魔法現象間針對複寫能力的計較，畢竟先後順序對我來說都沒差，只要遭受干涉的世界接受魔法消滅的事實，就能推翻既成因果。就這層面而言和『紅瞳』或許極為相似!」
隸屬玫瑰十字騎士團的女子想到噩夢般的可能性，不由得停止動作。
實踐新魔法學上對魔法使提出的存在疑問，客觀提出身為「局外人」的魔法使所看見的事實。以形上學逆轉了形上學的基礎，反擊魔法的必然性。
「縱然只是普通的技術，卻從意義層面上破壞框架。開什麼玩笑------專門破壞魔法的的魔法，如果會遭到魔法破壞的話就完全不成立了吧-------『此存在是為存在本身而存在的存在』，嘿，別告訴我妳的腦袋完全沒考慮過這點哦!」
女子的氣勢令「血衣騎士」頓時渾身無力。
沒錯，面對絕對的強悍，這群人已經連唯一的希望都喪失了。
白姬和昌造等人也隱約察覺氣氛的異常，但卻無法動彈。
因為瘋狂的女子轉向這邊-------越過少年，目光緊盯著「冥河」--------
那渙散的目光、依舊喜悅的聲調，彷彿女子已經酩酊大醉。
「------到底魔法本質為何?魔法使應如何確定這點並肯定自我?肅穆的靈魂總是以現象頂端的根源之渦為理想，為了馴服生命的渴望而不斷舞蹈!然而我們的無解都僅是奇蹟時代精神(Miracle Zeitgeist)的體現而已!在如此孤單悲慘而無法獲得意義的恐怖中，在世人仍愚昧乞求永恆的時代裡!面對如此的環境-------身處一切中心的妳，又是作何算計的吶--------鳶尾花、藤衣!!」
(註:MiracleZeitgeist為灰海世界獨有的哲學概念)
被克勞烏以日語正確喚名，另她思緒為之泛白。
此一反應彷彿激起克勞烏的嗜虐心，令她不自然的仰天大笑。
笑聲並未持續多久。
不知何時，「永恆闡釋」又興趣索然的，恢復那股鬼魅般的恐怖妖氣。
水平向前伸直的手掌中，不知何時浮現一道輪廓。
宛如鑽破空間一口氣膨脹的虛無輪廓，謎樣得宛如來自宇宙深處，彷彿不存在般，黯淡輪廓卻構築了色彩及氣味。
長度六英尺，一把毫無裝飾的白色長弓。
「結束吧。」
接著，魔法使如輕描淡寫般地，釋放絕望之名。
「-------『暴風雨』。」
創作內容
The Night of Requiem 017
灰海世界觀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