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咒:放個屁都沒有隱私(二)
我一瞥他懷中的男孩,在這一來二去之下,我終於知道了這個褐髮紅瞳男孩的名字。
「古玟……」
我在嘴裡咀嚼著他的名字,深深感覺這個名字怎麼聽怎麼熟悉,隨即一個念頭閃過,才想起,這『古玟』不就是『古文』的同音異字嘛!
名字當真是有趣呢!
「喂!」古玟˙亞佩瑟皺起臉蛋,貌似對我親暱地說了他的名字而感到自尊受損,對著我就是一通指責,「女人,誰允許妳這麼叫我!」
我對他那張皺得像是吃了酸一樣的臉龐笑了笑,在這個滿是吸血鬼的屋子裡,終於有了那麼一點放鬆。
「那不然我該怎麼叫?」頓了頓,我瞇起眼睛,狀似狐狸般地算計起來,「小鬼?」
語音揚了揚,以示我是在詢問,但同時也是對他的調侃。
曼寧‧伍德聽我這麼問著,猛地就像被針扎了一下,自地上一躍而起,怒目橫眉地指著我就咬牙說道:「女人,不要以為有殿下留妳,我就不……」
小鬼一挑細眉,冷聲一喚:「曼寧!」
儘管他的聲音又細又甜,又軟又嫩地,可也帶了不少威嚇效果,這效果可以從曼寧‧伍德垂下來的腦袋上看到。
曼寧微微一扁嘴,可憐兮兮地嗫嚅一喚,「殿下……」
這聲音可以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千回百轉似地,就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棄婦……
咳咳咳,我這比喻比喻的不好。應該是等待關愛的……小狗。
小鬼瞟他一眼,只道:「我都沒發話,你插什麼嘴。」
「我……」曼寧一縮脖子,抓抓指頭,臉色一下子黯淡不少。
其實曼寧原本也只是想殺殺我傲慢態度,卻沒想古玟對著他擺起臉來就好像一個小大人模樣。
在場除了他們兩個人,我、方惟璉和偉恩都成了看倌,直把眼前這兩人的對話當做一場戲劇。
尤其當這場戲唱到,曼寧雙目含淚,內心喊道:『相公~奴家都是為了您啊~為了您啊~為了您啊~』的時候,我不由得抖了一抖身子。
好啦,其實我不知道曼寧是怎麼想的,可是我就是看不慣男人這麼柔弱可不可以!
「真泠你不是感冒了吧?」方惟璉蹙眉問我,對我這忽然一抖感到疑惑。
我笑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偏回視線。
「就別這麼吵吵鬧鬧的吧,顧小姐起來這麼久,都該餓了。」
最後還是偉恩幾句話拉下了這齣狗血劇,這才讓他們都消停了些。
而我一聽他說餓,我這才覺得嘴裡少了點什麼味道,肚子也空空地,甚至喉嚨裡湧起一股酸水,酌燒得我食道刺痛。
說巧也巧的是,肚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咕嚕嚕嚕地一響,偌大的空間裡,一下子充斥著我肚子餓的聲音,讓我臉上一熱,直覺得不好意思。
偉恩一笑,放下古玟,「顧小姐還是隨我來餐廳吧。」說完便走,連要等我的意思都沒有。
我赧然地躲到了方惟璉身後,可是也不知道他是有意地,還是無意地,居然幾次躲開了我,讓我整個人暴露在他們的目光之下。
我本來想對方惟璉吼上一吼,可是在對上他發笑的目光,就是一副拿我看戲的模樣,我心裡一下子就來了氣。
我雙手高舉遮著臉面,極速穿梭過眼前的三人,小跑著腳步跟上偉恩,把他們全部都丟在身後。
直到我退出大門外,門內居然傳出了一陣笑聲,有老成嘶啞的,有年幼軟弱的,還有一個溫和的笑聲,彷彿不同種音階的銀鈴,一串串閃動著身姿,發出的叮叮響聲。
因此,我更覺得臉上的熱度更燙了。
*****
午餐過後,偉恩開始收拾起我用膳的餐具和廚餘,曼寧˙伍德也等不及我吃飯時一派悠哉模樣,老早就陪著他的小殿下古玟˙亞佩瑟不知道遛躂到哪裡去玩了。
眼見著偉恩三兩下托起餐盤,一隻手臂擺上了四五個盤子,讓我大開眼界。
明明這一個個盤子都是白瓷盤,重得很,可是他卻像是馬戲團的特色表演演員,輕輕鬆鬆就托了起來。
我蹙眉,可眼下心中還糾結著一事,實在沒辦法讓我忘情地欣賞偉恩的特技。
我抓緊機會,直對偉恩喊道:「我先回房間了。」一邊手已經抓起方惟璉。
「需要我帶妳去嗎?」偉恩親切地詢問,視線盯上我早已轉過身子的後腦勺。
「不、不用了,我知道路。」我忙回絕,抓起方惟璉就走,不再給偉恩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方惟璉一路被我拖著走,幾次嘴上調侃著我,眼睛裡帶著笑意,他以為我還再介懷剛才的糗事。
我一直沒有回應他,直到離開餐廳好一段路之後,我才靠到了長廊上的牆腳邊,順帶還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瞅了瞅,看我們身後有沒有人跟著。
方惟璉看到我露出一臉正色肅穆的神態後,他很自然地就知道我想避開其他人,單獨談些事情。
「這麼遠,不會有人聽到的。」他給我一記微笑,讓我放心,「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怕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一起待著。」
「為什麼?」我挑眉,對於他說不能一起待著的事情感到詫異。
什麼叫做不能一起待著?意思是他要離開了,還是要離開我去別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如果只有我一人在,那我還能有機會離開嗎?
我垂首,神色微微地落寞,突然才發覺,我們兩人相處了兩年多,一直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現在他如果離開了我,那我會多麼的不捨和不習慣?
幾度我都想出聲詢問,猶猶豫豫地扯著喉嚨,卻只能張合著嘴巴吐吶空氣。
他卻像知道我心思一般,隻手拍了拍我的頭,「我哪裡都不去,只是他們未必就會讓我兩人一直在一起。」
「也是……」我斂下眸子點點頭,隨即問出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揣在懷裡的疑問,「橫衍,他們說的是愛爾蘭語,可是我為什麼都聽得懂?」
男子一聽,臉色一怔,有些不解地蹙眉,「妳說的不是愛爾蘭語嗎?」
「不是啊,我說的一直是中文啊。」
工作的時間一直挺多的,
加上一些工作上的人際關係,
還有社務上的處理。
不知不覺自己寫作的進度就又停頓了好些天。
休假的時候也是盡量拿來修未來要出本的稿子,
搞到最後,我曾認真想過,是不是自己沒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另外最近有一個心得--
我真的很不希望有些人在我認真談事情的時候說一些風涼話。
即使你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時候,那就更應該彼此體諒,用聽的就好了。
而不是拿一些不相干的話來做回應,那並不會讓我覺得比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