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說》黑暗騎士→CATCH ME,IF YOU CAN.PART.8

這雖然打著第08回
但其實是小丑的前傳(啥鬼

因為覺得劇情走向，到了需要去介紹小丑身世的地步了
有點長.....
所以被迫拆了兩話(炸
所以下回應該到後半段就會回到主篇

雖然之前一直希望不要著墨太多
但是我希望，能將我設定的小丑故事...帶給大家。

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的安排~希望不會太突兀><
當作是小丑做了一個回憶的夢吧XDDDDDDDDDDDDDDDDDDDDD


我堅信
肉體的疼痛不足以構成虐待
真正的虐待是精神上的疲勞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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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上


　　那是一場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好像陳封在箱子底部的秘密一樣，不去開啟它，就一輩子沒有人會知道。
　　不可以窺視的秘密……
　　卻會在某人的小腦袋裡，在夢境裡、反覆上演……


　　冷冽的高譚街頭，枯燥的下午。
　　來往的人群身上穿著厚重的冬衣、頭戴毛帽，拉緊脖子上的圍巾，深怕寒風侵襲刺傷自己。天空罩著濃密的雲層，空氣充滿了乾冷，似乎快要下雪了。
　　「希望不要下雪……」一個少年，他站在街道上，瑟縮著身體、拉緊他身上單薄的外套與手織的小圍巾，只可惜，那根本不足以抵擋高譚的著名的低溫。
　　他那小小的唇瓣凍的快要發紫，咖啡色的卷髮柔順的貼在耳邊，襯托出蒼白的年輕臉龐；那對炯炯有神的綠色眼珠，閃爍著翠綠的年輕活力。
　　寒冷讓他不停地對赤裸的雙手喝著氣，一團團的熱氣在空氣中捲曲，與短暫的溫暖一起消散在風中，他抿抿嘴，嘴唇都乾裂破皮了。
　　少年拿著一疊厚重的傳單，看到路人就發放。辛勤的在寒風中工作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把那一疊寫著【李家臘肉店】的傳單發光，他才快步的奔上街道，來到擁有跟傳單上相同字樣的臘肉店前。
　　一名肥胖的華裔男子，肩膀披著毛巾，身上沾滿了油污，從店裡走了出來，儼然就像是在廚房工作的勞動者，他瞇著細長的雙眼，對少年笑了笑。
　　「謝謝你啊！喬…你幫我了大忙。」男子給了喬幾枚油膩膩的銅板，摸摸喬的頭。喬抬起稚嫩的臉龐，一點也不在意那隻油膩的手如何弄亂自己的頭髮，他笑顏逐開，雙眼閃爍著：
　　「我明天還可以再來嗎？李老闆？」
　　喬望著李老闆，後者溫柔的點點頭，塞了一包用舊報紙包裹的臘肉，微溫的肉放進喬小小的掌心，令喬充滿了驚訝又備感溫暖，心懷感激的望著李老闆「謝謝老闆……！」
　　「喬，明天就繼續拜託你替店裡發傳單了，這是今天賣剩的，帶回去吃吧！辛苦了……」李先生笑了起來，即使嘴裡缺了顆門牙，看起來很滑稽，對年輕的喬來說，那是他這陣子看到最棒的笑容了。
　　「你今年……十二歲了吧？」喬正要推開店門，李老闆在他身後笑著問。
　　「嗯！我已經七年級了。」喬眨眨眼睛，對著李老闆微笑，他看見李老闆的眼中充滿了陌生的光采，他的眼神深遠，好像正在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
　　「嗯…你們應該差不多大呢……」
　　「嗯？誰？」喬睜著大眼睛，好奇的望著李老闆。
　　「沒……沒事。好啦！快回去，等等就要下雪了，別著涼了！」李老闆強把自己拉回現實，用毛巾抹抹手上的油污，笑著送走喬。
　　喬開開心心的步出溫暖的臘肉店，小小的店面座落在街道角落。喬常常在想，不知道這家港式臘肉店在高譚市的生意到底好不好，聽李老闆說他自己一個人隻身來到高譚開店，在年幼的喬心中，香港離這邊是好遠好遠的距離啊！
　　但是他很喜歡李老闆，因為李老闆對他很親切，而且還會多給很多打工的零用錢給喬。
　　喬他懷中抱著溫暖的臘肉，愉快的奔跑在高譚街頭，儘管寒風無情的吹撫著他的臉龐，但是他依然心情愉悅的奔跑著。他想趕緊回家，把懷中那幾枚銅板丟進他的存錢筒，他想完成那個願望……

　　喬跑過好幾條街，天空卻下起了片片雪花，他一邊奔跑一邊望著天空的新雪，大口呼著熱氣，拐了個彎，沿路的屋舍愈來愈破舊，喬來到了高譚市邊緣的貧民區。
　　他爬上一棟公寓的階梯，推開鎖頭早已壞損的大門，蹦蹦跳跳地爬上樓梯，穿過陰暗的走道，頭頂上昏黃的燈泡正無力的掙扎出最後的光明。
　　喬經過好幾扇緊閉的破舊門扉，上頭的油漆早已斑駁脫落，有些門板上還有著大大小小的破損，好似被人用力破壞過的慘烈，整棟公寓從不同角落傳來嘈雜的聲響。
　　貓狗的叫聲與糞便的臭味夾雜在整棟公寓，二樓的某間房傳來的爭吵夾雜東西摔裂的聲響；三樓的先生正在看著橄欖球比賽大吼著，他所支持的球隊剛剛才被對方踢進了４分。
　　樓下老太太門縫傳出來的瑞士起司發酵的濃烈惡臭，那是他過世的兒子最喜歡的食物；隔壁間的小姐房間傳來陣陣男歡女愛的呻吟，那是瑪莉小姐的工作，喬一點也不在意。
　　這是喬所生活的環境，雖然很擁擠、很吵雜、很黑暗，卻是喬最溫暖的家。
　　也許……

　　喬從懷中掏出了古銅色的鑰匙，輕輕地插入鑰匙孔，旋開了他的家門。
　　屋外已經是傍晚，屋內卻一點光線也沒有，他拍拍身上的雪水，隨意的將外套掛在門後的掛勾。摸索著打開電燈開關，燈泡劈哩啪啦的燒灼出光線來，上帝說要光、就有光。
　　喬滿地的酒瓶，垂下了長長的睫毛，眼神黯淡了起來，那個男人……還在屋子裡啊！他彎下腰，慢慢撿拾著空瓶，整間屋子瀰漫著濃郁的酒臭味。
　　喬的家不大，但是卻塞滿了家具、破舊的佔據了整個角落。牆壁上的花紋壁紙已失去原有的色澤，褪色的垂下頭來，還有一些讓人不得不去在意的骯髒污漬、撕裂的痕跡。
　　牆壁上的掛鐘正擺盪著，喀喀喀的發出聲響，喬收拾著滿地的酒瓶，用小小的臂膀環住它們，慢慢走向廚房。廚房內傳來悠閒的收音機聲響，正播放著懷念老歌金選集，那是喬的母親最喜歡聽的電台。
　　每天下午，她必聽的。
　　母親總是會在這時候，替喬做晚餐，有時候是三明治，有時候是馬鈴薯泥，有時候是整鍋的麵條，總是相當簡單、倉卒完成的料理。這也是喬的母親會待在家裡的短暫時光，因為再一個小時之後，母親就必須開始去上今天的第三個兼職。
　　喬走進廚房，想要如同往常一般給自己母親一個擁抱，卻發覺母親頹然地坐在狹小的餐桌旁，低頭掩著臉。
　　「媽……？」喬小聲的問著，懷裡的酒瓶鏗鏘作響。
　　「喔……喬，我沒聽見你進來。」母親抬起頭來，左眼眼窩瘀青，嘴角紅腫，滿臉剛剛哭過的淚痕。
　　「媽……那……那傢伙又動手打你了！」喬隨手將酒瓶扔進流理台，急切的看著母親的傷勢，他稚嫩的臉龐，皺起了不適合他這年紀的難過表情。
　　「他是你父親，你不應該這樣稱呼他。」母親任由喬用毛巾冰鎮她臉部的腫脹，不忘推著桌上裝滿麵條的餐盤給喬，看來那是喬今晚的晚餐
　　「這只是意外……你知道的。」
　　「媽……！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老是這樣打你……」喬生氣的低吼著，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因為他知道行兇的人正在隔壁的房間呼呼大睡。
　　「你爸只是喝多了，你看他酒醒了就沒事了。」母親只是吃痛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她正思考著如果帶著太陽眼鏡去上班，會不會被上司關注「你知道的，他的面試又失敗了，他只是……有點沮喪。」
　　「媽，你還要為他辯解幾次？他根本沒有搞笑的才華，自從馬戲團倒閉，其他劇團……還有脫口秀的酒店，根本看不上他……！」喬大聲地怒吼，他已經不管那個被稱為他父親的禽獸是否會聽到，他只是像是爆發的水庫，滔滔不決的發洩他的憤怒「有在工作的人是妳……可是那傢伙、那個臭傢伙卻像是個寄生蟲一樣在家裡吃你的用你的！」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喬，母親的手不停地顫抖、不停地喘著大氣，她這生從來沒打過自己的寶貝兒子，她痛哭了，她心疼的不是自己發痛的手，而是她打痛的心愛兒子。
　　「喬……我很抱歉，只是……我不希望你這樣說你自己的父親……」
　　喬愕然的望著母親，他害怕看到自己母親哭泣，他趕緊抓著母親的手不停地道歉：
　　「媽……對不起……對不起……」喬也跟著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沾濕了他的胸襟「我……我好沒用，我想趕快長大……這樣妳……妳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喬，媽只希望你好好唸書……其他事情，你不要管。」母親緊擁著喬，喬緊貼著母親的胸口，傾聽母親那沉穩的心跳，髮梢傳來肥皂香味，是喬心目中母親熟析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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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校園就是單純的環境，嘿！朋友，我得告訴你，這裡才是真實社會的縮影。
　　這些看似童稚單純的小朋友們，正在這大環境學習如何弱肉強食、你爭我奪、勾心鬥角。正在學習如何打擊、欺壓他人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你或許會覺得太誇張？恐怕，是你沒有真正享受你的求學生涯。

　　「臭傢伙！臭傢伙，我在叫你呢！」一個金髮的俊俏少年，正用力地踢著喬的椅子，狂妄的大吼大叫，而後者只是闔上自己正在看的文學著作，不發一語。
　　其他圍觀的同學，則是發出了噓聲：
　　「約翰，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哈哈！」
　　「你這臭傢伙竟然敢無視我？我呸！」約翰因為不想在朋友面前丟臉，搶走喬桌上的書本，把它的內頁一頁一頁的撕下，開始自滿的哈哈大笑。
　　「………」喬依舊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臭傢伙，渾身臭肉味、臭魚味、臭屎味的傢伙，你這傢伙天天都不笑，你家是死了人啊你？哈？」
　　「真是討厭鬼，你不配來上學，你應該跟垃圾一起住的。」
　　其他同學開始你一言我ㄧ句的攻擊喬，喬只是突然起身，動作之大讓旁人都嚇得退了一大步，他無視他人的存在般，收拾滿地的書頁殘骸。
　　「聽說這傢伙，爸爸是個小丑！」另一個同學喊著，喬憤怒的望向他
　　「……他不是我爸！」他忿忿的咬著牙，眼神恐怖極了
　　「我我我知道他爸是個小丑，幾年前我爸帶我去馬戲團，看到他爸扮演的小丑，猜猜看怎麼了，他爸竟然笨到從球上摔下來，跌個狗吃屎！好爛的小丑啊！哈哈哈哈！」
　　「不準你們提起他！他才不是我爸！」喬憤怒的握緊拳頭，他恨恨的跺著腳
　　「哈？他不是你爸？那你媽到底是跟誰亂搞才生下你啊？」約翰扭曲著嘴臉，說出了低俗的字眼卻能夠沾沾自喜，獲得其他同學滿堂采
　　「你收回那句話！」喬大吼，他衝上前去揪住約翰的衣領，只見後者憤怒地推開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襟：
　　「你這臭傢伙不要碰我！這衣服是名牌貨，每天早上我媽媽幫我燙的直挺挺的，他媽的被你給弄皺了！打他！」約翰高傲的指使幾個酒肉朋友，他們一擁而上的捶打著喬。
　　喬只能抱著頭希望他們不要打到自己的臉，如果打在臉上，可能會被媽媽發現自己又被人家欺負。
　　他從來都不敢還手，他不知道這些傢伙會怎樣在校長面前聯合起來反控他，他實在不敢想像；假如他弄傷了手，李老闆可能會不讓他發傳單、漁市場的強尼先生也不會讓他幫忙搬貨了，街角的油漆工人麥可也不會讓他當小助手了……
　　喬拼了命的抱緊自己，無助的拉起背包逃跑，逃跑是他唯一能採取的方式。
　　細瘦的雙腿只能無力的在積雪的校園奔馳，他一直逃，直到甩掉了那群嬌生慣養的小鬼，喬才氣喘吁吁的斜倚在冰冷的牆邊。
　　雙臂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點，是該去打工了……去李老闆那裡，那是除了母親，第二個會對著自己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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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色的封鎖線一圈一圈的圍住街角的小店，破裂的玻璃窗邊懸掛著冷掉的臘肉，陰暗的店裡一團混亂，如同喬現在的心情。
　　警方進進出出的搜尋證據，人群們七嘴八舌的圍在後方，冷眼看待這起臨時起意的搶劫凶殺案。
　　冰冷的遺體蓋著白布，緩緩地被人抬了出來，白布隱約滲著紅血，暈染整塊布面。由於死者體型壯碩，兩名人員吃力的扛著擔架走到救護車邊，喬當場就認出了那是李老闆……。
　　「李老闆！」喬衝出封鎖線，想要奔到屍體旁邊，卻被警察給攔阻了下來：
　　「嘿！小子，你可別亂來！」
　　「警察先生，李老闆是我的朋友……請讓我看看他……嗚嗚……拜託……」喬哭泣的說著，他的雙腳無助的亂踢，卻無法掙脫警察的鉗制。
　　「小朋友……」警察軟化下來，他褪去頭上的帽子，溫柔的摸摸喬的頭，希望他能冷靜下來「乖乖…沒事了。那個壞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你不用擔心！晚一點，等檢察官叔叔把李老闆清理乾淨，我們在去看看他……好嗎？」
　　「……真的？」喬抬起滿臉淚痕的臉蛋，他無助，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警察叔叔。
　　「我不會騙你的，小朋友。叫我高登叔叔吧！」高登摸摸喬的頭，搓揉他細瘦發抖的肩膀，希望能給他溫暖與力量，但是無奈他還在執勤中，他必須先離開，回頭他不忘給喬打氣
　　喬望著李老闆的遺體被抬上救護車，被載走了，他的喉嚨哽咽，痛苦的哭不出聲音。

　　「聽說……老李他一個人從香港過來。」一個在隔壁幾間店賣首飾的印度男子說著，他跟其他店主開始八卦起來「他在香港也是有老婆小孩……小孩好像才十幾歲。」
　　「乖乖，他一個人來高譚市做什麼？棄老婆小孩於不顧。」賣著二手舊貨的老頭問，喬無法判斷他是哪個國家來的，也許是中東人士吧。
　　「聽說，他在香港殺了人，偷渡逃到這邊。」印度人說著，壓低了音量「他是個兇手，拋家棄子一個人逃來這邊，卻丟下故鄉的妻兒不管，任由香港那邊的輿論壓力壓垮他們母子。老李這傢伙……會被人在異鄉殺掉，也是報應啊！」
　　「嘿！你說話別太過分，老李跟你也是有幾分交情。」另一個打扮猶如風塵女郎的越南小姐，嘴裡叼著細長的老鼠菸，嬌笑地推著印度人。
　　當他們討論正熱烈，看到喬站在旁邊聽到整個過程，他們慌亂的熄了菸，撥撥頭髮各自尷尬的鳥獸散。
　　「不可能……這是騙人的吧？……那個……親切的李老闆…怎麼會……」喬陷入了一陣痛苦的思考之中，那個總是會對自己笑，摸摸自己頭的親切老闆；每當喬幫他完成一些小小的事務，他都會給喬許多獎勵……這麼親切的人，怎麼會是個殺人兇手？！

　　『嗯…你們應該差不多大呢……』

　　想起日前，李老闆對著自己說過的話，喬現在想想……才發覺有跡可循。原來，李老闆真的在故鄉有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嗎？
　　看著封鎖線內，店家滿地的玻璃與鮮血，喬幼小的心中蒙上了陰影。喬用自己冰冷的手掌掩著自己的臉頰，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實，他不能相信李老闆已經死去，也不願意相信李老闆是個會去拋家棄子的爛人。
　　他無法了解為什麼會有人可以殘忍到傷害另外一個人，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不公平的事情。
　　不能理解為什麼他的父親如此不中用，為什麼男人總是要拖累女人，為什麼自己還只是個孩子……？
　　他慌亂的跑開現場，小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毫無頭緒可言，他只知道 拼命地跑，瘋狂地跑，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只要下午五點半，回到媽媽的廚房、媽媽的懷抱。
　　喬終究沒有去看李老闆最後一面，他沒有勇氣，當他知道李老闆可能跟自己父親一樣，是個糟糕的男人的時候……他會因為自己因為有一絲絲的懷疑之心，而覺得自己沒資格去看李老闆的最後一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