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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第三回 摧心鬼影爪徹骨 撈月仙蹤劍留人

作者:小龍一夜又春風│2010-07-24 18:07:38│巴幣:0│人氣:439
  
  花織紅見到從小和自己一同嬉戲的叔叔,就這麼慘死在自己面前,便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王老弟!」花破雲叫道。這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多麼想見見自己知音的最後一面,無奈對頭敵人功夫極強,方才這一喊更使花破雲真氣微泄,頓時轉處下風。
 
  花隆黯然地放下師父的遺體,隨後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屋頂上的那人,卻見他面無表情,對於方才弒殺王豪一事似乎蠻不在意,其人正是侍者總管丁雲。
 
  只見那四名平時蒙受王豪照顧的壯丁早已一一衝上前去,丁雲以一個「雁子三挑水」的身法從容地避開那四名壯丁手中的狼牙棒,同時劍交左手,隨即一招「抽刀斷水水更流」,倏地將腰間劍鞘抽出,分往阿大、阿四的後腦腦門打去,那二人頓時便腦漿迸裂,氣絕身亡。
 
  另外二人,見自己兄弟慘死,更覺悲憤,當下狂也似地亂舞著狼牙棒,花隆看狀,大叫一聲:「不要啊!」然則木已成舟,只見一個拔刀刃瞬,阿二、阿三的身首便分了家……
 
  「可惡!我殺了……」花隆話未說完,後腦忽然猛地吃痛,跟著眼前一黑,轉眼便暈死過去。
 
  花隆倒下後,一名白衣男子注視著他,緩緩說道:「你好好休息吧花兄!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那白衣男子接著冷目注視著丁雲,冷靜地道:「貴府的死士在下已然殺畢,就剩你了!君子門聶少雲,今日誓要擊倒你!」
 
  另一旁的賈仇見此情景,揮舞算盤之餘便對著花破雲笑道:「哼哼!不只是這些個傢伙,今日你們都得死!」                     
 
  花破雲聞言,悲憤的心理頓時又刺上了一股銳利的驚奇,他心道:「他家中死士也死在少雲和隆兒手裡,但他卻蠻不在乎,竟還笑得出來,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惡徒!」
 
  尋思至此,忽見賈仇路數陡變,從原先如封似閉的守勢,轉為招招進手的毒辣攻勢!
 
  賈仇氣運丹田,隨即「哈」的一聲,將手中鐵算盤上的算珠接二連三地彈出,直至整個算盤都空了為止,正是一招「漫天花雨」!花破雲見狀,一方面悲憤老友的長辭;一方面痛恨賈仇的冷血,眼見這如天女散花般的黑彈蜂擁而至,當下運起全身內力,不顧一切憤而甩出金刀,只見那快速旋轉的金刀頓時成了一頭金毛的醒獅,舞動著代表地位的鬃毛,與月亮相互爭輝,不勝枚舉的鐵算珠打中金刀,只聞得無數的「噹」聲接踵而至,顯是已被金刀擋下。
 
  眼見自己的殺招就要被破,賈仇卻出奇地悠哉,只見他運足真力,一手執出鐵算盤,意欲打亂金刀走向,令花破雲無法接刀作戰,果不其然,那獅頭金刀雖擋下了無數的鐵算珠,然則受到那鐵盤宛如飛箭般的勁道,當下也飛得老遠!
 
  賈仇見此招奏效,便一個箭步欺近花破雲,隨後形同鬼魅般一爪抓向花破雲腦門,花破雲見狀,還了一招「縱虎歸山」,舉肘格擋了這爪。此招乃花破雲年輕之時,帶藝投師少林,練得爛熟的「羅漢拳」中的一式。
 
  正當花破雲自忖拳腳功夫略勝賈仇之時,卻驚覺那賈仇爪力甚強,爪肘相接之時,花破雲只覺敵勁強悍,枉自己一身陽剛武學,此著卻硬是給對手強壓了過去,眼見自己勁力不及,花破雲只得身子右讓避開,那陰風徹骨的一爪輕輕擦過花破雲左袖袖袍,當真千鈞一髮!
 
  正當花破雲鬆了一口氣時卻忽覺手臂猛地吃疼,定睛一看,鐵爪掠過之處竟是已被抓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花破雲倏地點了手臂三處大穴止血,然則傷口實在太深,縱然花破雲指力強勁,那血滴還是慢慢地滲透而出。
 
  花破雲驚愕道:「我分明已避開那爪,怎地還會受如此重傷?!你那是什麼爪功?老夫聞所未聞!」
 
  賈仇冷笑道:「九陰白骨爪!」賈仇刻意放高音量,那「九陰白骨爪」五字一出,花破雲、聶少雲皆驚懼不已。
 
  正使開「鳳舞九天」猛攻丁雲的聶少雲聞言駭道:「九陰白骨爪?莫非南宋年間鬧得江湖腥風血雨的九陰真經重現江湖的消息,並非空穴來風?據說日前四川蓉城萬人空巷也是因此之故,此外,逍遙谷主單蒼炎似乎也正在追查九陰真經一書的下落,莫非在你這?」
 
  賈仇答道:「非也非也,老夫也急於追查此書下落,若非你們鐵獅鏢局從中作梗,老夫早已得到關鍵線索!」
 
  「言下之意,是否那四口箱子裡頭藏有關於九陰真經的秘密?」聶少雲疑道。
 
  賈仇喝道:「廢話少說!跟你們這些將死之人說這麼多又有何用?花破雲!納命來!」語畢,賈仇雙手成爪,直往花破雲攻去。
 
  花破雲武藝本和賈仇在伯仲之間,然則方才心神大亂之餘中了一爪,以至出招滯礙,慣用的獅頭金刀此刻也不在身邊,只見幾個回合之間,花破雲已是左支右絀,一身灰袍更是千瘡百孔。
 
  同一時間,一旁的聶少雲和丁雲越鬥越兇,聶少雲的鳳舞九天本是君子門上乘雙刺絕技,然則聶少雲天資聰穎,學會這套武功沒多久,便和師父蕭如水一同鑽研,於是另闢蹊徑,將此絕技化為劍法。
 
  但是那丁雲武功實在高深莫測,無論聶少雲身形如何千變萬化,丁雲的劍式始終如一,穩居不敗之地。
 
  見此情景,聶少雲不禁心道:「這人武功之高,光憑我的『鳳舞九天』看來是無法傷他寸毫,至於花前輩那廂,只怕三十招內便高下立分,到時我腹背受敵,絕無可能戰勝,既是如此,說不得,只得試試那招了!」
 
  心念一定,聶少雲迅速向後躍去,不給丁雲追擊的機會,他身子凌空之際便使了一招「鳳游魚舞」,宛如鳳凰錦鱗般華麗舞動的劍氣倏地往丁雲襲來,丁雲見狀,還了一招「千金散盡還復來」,連挽數道劍花護身。
 
  聶少雲見自己戰術奏效,便叫道:「花前輩當心,晚輩要獻上一曲了!」
花破雲聞言,便跳開戰圈屏氣凝神,調勻真氣。
 
  賈仇雖不知聶少雲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但他見花破雲主動退讓,便不假思索地乘勝追擊,就在他一記「黑虎偷心」,即將了結那花破雲的性命之時,忽聞得陣陣洞簫之音裊裊傳來,其聲沉鬱,卻如空谷跫音般那樣悠揚,正當賈仇不知其所然之時,他忽然倍感頭痛欲裂,下意識地往簫聲來處一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聶少雲吹起了君子門鎮派譜曲「黯然銷魂曲」,乃當年六聖之一清雲老人將昔日神雕大俠的黯然銷魂掌變化而得的武功樂曲,威力竟然不遜與原作。黯然銷魂曲後贈與君子門創始掌門人,成為君子門的鎮派武學。
 
  傳聞黯然銷魂曲練至最高境界,便能以樂音傷人於無形,雖只是嗚嗚鳴的簫聲,卻有同千軍所指般的駭人魄力;萬馬奔騰般的震耳欲聾!然則聶少雲畢竟功力尚淺,僅能做到以簫聲制衡旁人內力;使其痛苦難耐的層次。
 
  就在眾人皆被這「黯然銷魂曲」逼得動彈不得時,忽見那舉止怪僻神秘的丁雲「啊」地一聲,如月圓之狼般大聲喊叫,此聲突如其來,且是夾帶丁雲畢生功力發出,端得是響徹雲霄!更驚人的是,這叫喊竟硬是打亂了聶少雲「黯然銷魂曲」的節奏,只見聶少雲身子微微一震,顯是內息受擾,整首曲子頓時間落了半拍,丁雲抓緊機會便運起全身內勁使出一招「颯沓如流星」,一手便將長劍擲出,那劍便如招名所述,宛如一道晶光靈動的流星劃過,直往聶少雲飛去,聶少雲見此招來勢強勁,也只得停止吹奏,運勁橫簫擋劍。
 
  聶少雲雖是擋下了這一擊,卻仍兀自退了兩步,就在他好容易立定腳步,欲重新吹奏之時,卻忽覺一道陰風從右面襲來,只見那賈仇不知何時已欺近聶少雲,一爪直取聶少雲的「太陽穴」,聶少雲看狀,只得向左翻個觔斗退去,身子騰空之際,卻見不知何時已接回劍來的丁雲早已在一旁恭候多時!只見丁雲雙足一踮,劍鋒直指聶少雲胸膛而來,眼見此招避無可避,一旁負傷的花破雲也救援不及,聶少雲只得閉目等死。
 
  就在聶少雲即將命喪黃泉的電光石火之機,那丁雲忽覺背部猛然作痛,他回過身來瞧看,只見花隆、花織紅一人一掌,分拍他「大椎」、「神道」兩穴,丁雲見狀只得運起真氣,只聞得丁雲筋骨喀喀作響,花氏兄妹即應聲被震退數步。而一旁的聶少雲聞此風聲,猛地睜開眼睛,見自身已然脫險,便使招「龍飛鳳舞」,身子於空中翻轉半圈後翩翩落下,靠著搖曳的身姿暗自調勻自身丹田中亂了一團的真氣。
 
  原來丁雲方才那聲叫喊,不只打散了黯然銷魂曲的格局;更讓昏死過去的花氏兄妹被震地突然醒轉,眼見摯友、愛人腹背受敵,花氏兄妹便奮不顧身地朝丁雲打去,雖說未能造成丁雲多大損傷,卻也使聶少雲九死一生!
 
  眼見大好機會就此逝去,一旁的賈仇又氣又惱,他於是一個箭步搶上,意欲急攻花氏兄妹,此時卻忽覺身旁一陣宛如排山倒海般,且又似曾相識的勁道正朝自身襲來,他下意識地後退數步避過來勁,直往那勁力出處瞧去,正是那威風凜凜的花破雲,雙手持握著方才趁亂拾起的獅頭金刀,不讓自己的兩名子女專美於前,這頭鐵獅此刻手持金刀,原先渙散的眼神變得炯炯有光,著實是一頭甦醒的雄獅!
 
  賈仇見狀,不見臉上起半分慍色,反倒狂笑道:「哈哈哈!姓花的老獅子還有兩頭未斷奶的小獅子,連帶一個君子門的小兔崽子,今日就叫你們共赴黃泉!花老獅!你也別死撐了,方才那招『狂獅出閘』,只怕已是你的最後一搏了吧!哈哈哈哈!」
 
  花破雲見對手一針見血,仍好勝地怒道:「胡說八道!就讓你再見識見識『狂獅出閘』的威力!」語畢,一如這血腥之初,花破雲大刀斬落,一道刀勁便如野牛般直往賈仇逼去。
 
  不料花破雲一招甫出,便覺雙腿脫力,當下倚著金刀半跪於地,嘴裡還流出了一條條血河,只見他雙手微顫,顯是氣力放盡。
 
  原來花破雲方才接連受爪,當知那「九陰白骨爪」除了威力強勁之外,更是武學當中屬純陰一路的的頂上絕技,受爪越繁,體內陰力越盛,且花破雲自幼修習的皆是純陽武學,體內陰柔真氣每增一分,一身的陽剛內力便削弱一分,又賈仇招勢凌厲,除了方才聶少雲吹奏「黯然銷魂曲」之前,有時間運氣行功外,實在無暇療傷,然而當「黯然銷魂曲」的音符開始漫天飛舞之時,那曲調便化作一道極強的真氣灌入花破雲體內,一時之間,竟是有三道截然不同的真氣在身體中的五臟六腑間亂竄,好容易熬至丁雲破曲,卻又見子女有難,便不顧一切使了招「狂獅出閘」嚇阻賈仇,然則也正如賈仇所言,那一著已是花破雲的孤注一擲,爾後又遭賈仇唇齒相激,於是強行發勁,以致氣血頓時逆流,所幸他功力深厚,換做是旁人,早已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花氏兄妹見狀,便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爹」,隨即轉頭望去刀勁侵襲之處,只見那賈仇「嘿!嘿!」兩聲冷笑後便身形右讓,從容避開來勢,卻見那無堅不摧的強力刀勁正中賈仇身旁假山,那由灰石堆成的假山受到如此巨力抨擊,當下便碎成數塊尖石,往四面八方飛去,賈仇看狀,便向後一躍躲過這驚天一擊下的產物。
 
  正當賈仇身懸半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忽覺背後受掌,一股如驚濤拍岸的內勁源源不絕地從背部侵入!
 
  這一驚非同小可,賈仇萬萬想不到此刻竟會遭逢偷襲,於是下意識地運勁護體,然則那勁著實甚強,賈仇又身處半空之中,足無施力之點,以致內勁無法全盤送出;再加上方才經逢驚嚇,一口真氣微泄,實在無法招架這突如其來的一掌。
 
  只見賈仇「哇」的一聲,便嘔出一大口鮮血,隨後坐倒在地。
 
  眾人當下端得是又驚又奇,只見在賈仇身後,站著一名高壯的黑衣死士,正和聶少雲拆打的丁雲見狀,便一掌震退聶少雲,聶少雲受掌後只覺氣血上湧,只得待在原地兀那不動。
 
  丁雲打發了聶少雲後便氣運足尖,正和初時晃過鐵獅鏢隊眾人一般從容地越過花氏兄妹,剎那間便與那黑衣死士相隔不過四步之遙。
 
  賈仇盤腿打坐,卻仍勉強地回過頭來,顫聲問道:「你……你是何人?我賈府之中絕無此等高手死士。」
 
  只見那名黑衣死士聞言後便拔下臉上面具,其人面孔在月娘溫和的柔光之下顯得格外俊朗,雖不若聶少雲的英姿颯颯,卻也稱得上是瀟灑非凡,花隆見到此人,便大喊:「龍少俠!你怎麼也來了?!」
 
  那人聞言,便面帶微笑,隨後氣運丹田,「哈」的一聲將身上黑衣震開卸去,只見其人身穿暗紅衣衫;背上負有長劍,不是龍墨仙還是誰呢?!
 
  龍墨仙朗聲說道:「花兄,此事稍後再說,你快帶眾人離開,這交給我應付便是!」
 
  花隆聞言,搖頭怒道:「不成!這丁雲殺了我師父王豪,我絕不可任他逍遙法外!」
 
  龍墨仙見他神色猙獰,當下拍拍胸脯,大聲說道:「龍某一定代你殺此仇人!」
丁雲聞言,不驚不怒,逕自直視著龍墨仙。
 
  而花隆聞言,深知龍墨仙身懷絕藝,自己留在這只怕反而礙手礙腳,便也只得速地抬起王豪屍身,一旁的聶少雲和花織紅見狀便也衝上前去,一人一邊,沉肩扛起花破雲,三人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只聞得花隆哭喊道:「各位鏢局弟兄們對不住啦!咱們來生還要再一同闖蕩江湖!」講罷,三人便運起輕身功夫一溜煙地離開。
 
  正自打坐運氣的賈仇見狀,也不顧一旁的龍墨仙,便怒斥道:「丁雲!你還想活命的話就給我去追他們,若沒提著他們幾人的首級回來,你甭想我給你這個月的解藥!」語畢,他便倏地站起身來,擋在龍墨仙面前。
 
  丁雲聞言,如寒漠般的面孔忽地閃過一絲怪異,隨即雙足一頓,飛也似地起步追敵。
 
  龍墨仙見狀,不禁心道:「不好!以花兄一行人的情況來看,絕不是這丁雲的對手,我得跟上!」尋思至此,龍墨仙便使開「轉風遊」的身法意欲追趕丁雲,然則那賈仇見狀,卻忽地伸爪阻礙。
 
  龍墨仙只覺來爪爪勢陰毒,似乎不是正派武功,於是報以一招「林深勿入」,只見他雙手化指,順著「林」字的筆法徐徐劃動,雖看似軟弱無力,卻式式斷絕賈仇的爪路,賈仇看狀,爪勢倍加凌厲,招招往龍墨仙周身要害抓去。
 
  龍墨仙心想:「這賈仇畢竟功力深厚,雖受我一掌卻仍能維持七成功力,但若真要取他性命也絕非甚難,然則倘若我再與這廝纏鬥,只怕花兄他們就要慘遭毒手,看樣子只得出奇招脫身了!」
 
  賈仇見龍墨仙若有所思,舉手投足略顯滯礙,登時門戶大開,眼見機不可失,他便一爪直取龍墨仙中路,正要得手之時,只見龍墨仙左手急轉直下,以手肘橫擋來招,同時右手成爪,好似獵鷹捕食般又快又準地直往賈仇耳際抓去,正是一招「蓬門始開」。
 
  賈仇見狀,便也伸出左手,以爪擊爪,孰料就在雙爪將要相抗之際,龍墨仙卻忽地腳底一滑,向右大跌了個踉蹌,賈仇見對手有機可乘,便一腳踢向龍墨仙腰間,然而他哪裡知道此乃「仙風探雲手」中的一招「跌狗吃屎」的前置動作。招名雖甚為粗俗難聽,實則妙用無窮。
 
  只見龍墨仙順著敵腿來勢,在地上連翻了兩個觔斗,甫翻畢,忽地一記掃堂腿夾帶秋風掃落葉之勢掃向賈仇,賈仇見狀便如羚羊般輕輕躍起,身子懸空之際,突見龍墨仙雙手撐地,隨即雙腿宛如風車般對著自己旋轉踢擊,賈仇見狀只得伸手格擋,卻料龍墨仙腿勁十足,賈仇竟硬生生被逼退六大步。
 
  正當賈仇欲上前再戰之時,卻忽地驚覺到龍墨仙方才那兩個觔斗,竟已讓兩人位置掉換,果不出他所料,龍墨仙見已然拉開距離,便運起身法,揚長而去,留下一肚子惱恨的賈仇……
 
  龍墨仙生怕花隆一行人已慘遭毒手,便加快腳下步伐,當知他這「轉風遊」身法乃當年六聖之一的「七情劍俠」龍在天之獨門輕功,龍墨仙因緣際會之下學成此輕功,如今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此時的杭州城已是夜闌人靜;無燈無火,摸黑追趕了約一頓飯的功夫,在一陣靜謐之中,龍墨仙隱約聞得刀劍相交的金石碰撞之聲,他直往那聲音的出處奔去,到了起聲的一處大街,龍墨仙躲在暗巷間窺視著街道上的情況,只見花破雲倚著王豪屍身大口喘氣,而花氏兄妹和聶少雲則正和丁雲苦戰著。
 
  聶少雲武功原先就輸丁雲一籌,然而加上花氏兄妹的功力原可與其鬥個難分難解,但他方才吹奏「黯然銷魂曲」之時卻忽遭打斷,以致受了輕微內傷;而花氏兄妹經逢大戰,也已是精疲力竭。雖是以三鬥一,卻仍略處下風。
 
  待龍墨仙分析完情勢,便欲抽出身後的皇龍劍,衝上前去一輪急攻,然則正當他右手輕撫劍柄之時,卻見那丁雲使招「狂歌笑孔丘」,縱身躍起,身子凌空一轉,長劍橫掃地上三人,只見強力的劍氣如狂風般潑去,聶少雲和花氏兄妹便被逼退數步。
 
  龍墨仙見此情狀便尋思:「此人武功絕不下於賈仇,甚有過之!何以甘心做賈仇手下?從他們方才的對話看來,此人似乎又命懸賈仇之手,著實怪異!」
 
  誰料更驚人的還在後頭,只見丁雲逼退他們三人後便即還劍入鞘,隨後冷冷地道:「你們走吧!」這句話簡潔有力,然則一字一句卻如纖毛般搔動著眾人心中的問號。
 
  花隆聞言雖略感詫異,卻仍怒喝道:「少囉嗦!你殺了我師父!還殘害我們鐵獅鏢局這麼多兄弟,今日就是你放我走,我也要留下!為大家報仇!」
就在花隆意欲上前攻擊之時,卻又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一如方才,又是聶少雲所為,聶少雲負起花隆,隨即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兄臺今日放我等走,將來必會後悔。待聶某武功精進後必再登門雪恥!紅妹,咱們走吧。」
 
  語畢,聶少雲便轉身走至花破雲、王豪兩人所在之處,聶少雲一肩扛起花破雲;一肩負著花隆,並示意讓花織紅扛著王豪屍身,花織紅雖也想替鏢隊兄弟報仇,但見聶少雲退去,自己一人絕非丁雲對手,便也只得隨之轉身,待她負起王豪後,兩人便緩緩離去。
 
  待眾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後,丁雲才回過身來,對著一處暗巷說道:「出來吧。」此話正是針對著身處其暗巷的龍墨仙而言。
 
  龍墨仙聞言便緩步走出,一肚子不解的雲霧一如深夜的天空般,在疑問的魔術下變得更加朦朧。
 
  此人究竟是敵?是友?是人?是鬼?
 
  月亮,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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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幻
既然你說推
那我推一下(跑)

07-2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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