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安分的聖誕節
聖誕節的白天，榮恩小心翼翼地走進麥朵的廁所，不僅是因為他在做一件足以讓他被開除，甚至是進阿茲卡班的犯罪行為，更重要的是這是一間女廁，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見自己進出這裡，萬一被哪個好事之徒撞見，他就社會性死亡了，比進阿茲卡班還慘。
「好了快點進來。」妙麗不耐煩的從倒數第二個隔間中拿出大釜，榮恩在她的催促下走到大釜前，「我已經下了感應咒，如果有人靠近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最後的配方弄到了嗎？」
榮恩拿出幾根短小硬直的頭髮，「高爾的頭髮，我們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假借請他喝飲料然後在裡面下藥，假扮成他去套朋友的話？」
「這是為了真相啊榮恩。」妙麗理直氣壯的說，然後倒了一杯魔藥給榮恩，「把頭髮放進變身水裡面，只要順利的問出真相，抓到開啟密室的兇手，一切都能回到正常的軌道，一但抓到哈利是兇手，我一定會用剩餘的人生努力為他爭取假釋的。」
看一副妙麗已經篤定哈利就是兇手的樣子，榮恩已經放棄幫哈利辯解了，他將頭髮倒入變身水，原本看起來透明的液體變成濃稠的不明物，榮恩皺著眉頭，猶豫的看著魔藥，「真的要喝？」
「嗯，安心的喝吧，萬一你死了，我會用剩餘的人生向你父母償還的。」
榮恩忍著把魔藥潑在妙麗臉上的衝動，問：「那妳呢？在這裡等我？」
「我怎麼可能把事情都丟到你身上呢，我好歹也是出主意的人。」妙麗拿出一根金色的頭髮，「在綴歌後面埋伏好幾個月，終於趁她洗澡的時候拿到從她身上掉下的頭髮，我會變成她的樣子，去探聽石內卜那邊的消息。」
榮恩舉手對妙麗老師提問，「馬份她不是要回家嗎？」
聽說還邀請哈利，但遭到哈利婉拒，這件事情在史萊哲林引發一陣風波，還傳到葛來分多這邊，但多數人不知道的是，哈利之所以無法跟馬份一起過聖誕，是榮恩從中作梗的結果，他用他雙胞胎哥哥的惡作劇道具實驗品當誘餌誘惑哈利留在學校內試用，表面上當然是為了妙麗的計畫，讓哈利留在學校更容易套話，但實際上榮恩有自己的盤算。
「用改變主意或東西忘了拿之類的理由就好了。」
「那妳要怎麼從石內卜口中套到話呢？」榮恩不解的問。
「答案很明顯啊，我的朋友。」妙麗自信的回答，她甚至帶著輕視的眼神看著榮恩，「你都沒注意到嗎？石內卜特別寵愛綴歌喔，這已經不是老師喜歡學生的那種偏心了，上魔藥學的時候還時不時偷看綴歌，我敢說石內卜對綴歌一定有超越學生的情感，到時候去他辦公室撒個嬌，誘惑一下，肯定什麼都說出來了，然後再報警叫魔法部逮捕這個不良教師。」
聽到妙麗的計畫和推測，榮恩擔心的看著妙麗，「妳就不怕他對妳做什麼事嗎？」
「為了抓住幕後的真兇，這是必須的冒險……」妙麗拿出手錶，「變身水的效果只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回到這裡會合，如果我沒辦法回來，去找鄧不利多教授。」
看著妙麗堅定的眼神，榮恩無奈的點頭，兩人碰杯，將手中的魔藥一飲而盡，「乾杯，祝一切順利。」
「乾杯，祝一切順利。」
妙麗走在霍格華茲的走廊上，她體會到過去從未有過的感覺，明明都十二歲，綴歌的臉卻意外的有回頭率，那些比自己年長幾歲，進入青春期的學長們，跟綴歌路過的時候，視線都會停留在她身上幾秒，妙麗模仿綴歌禮貌性的點頭，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看太久了，尷尬地離開。
這就是變成綴歌的感覺嗎？妙麗開始想喝第二杯了。
她憑記憶走到石內卜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石內卜很快就把門打開了，看到頂著綴歌外表的妙麗，石內卜愣住了，「為什麼敲門？」
這是妙麗的第一個失誤，綴歌有石內卜辦公室的鑰匙，石內卜辦公室對綴歌來說就像自己家的房間，所以她找石內卜的時候從來不敲門的。
「我有事情……想找石內卜教授商量……」妙麗努力的回想綴歌跟老師們說話的模樣，盡可能的想要模仿她的氣質。
石內卜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妙麗的謊言，但他沒有拆穿，「進來吧。」
妙麗的第二個失誤，綴歌私底下稱呼石內卜是用名字賽弗勒斯。
妙麗緊張的進入辦公室內，坐在石內卜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這是她第三個失誤，那張椅子確實是石內卜指導學生的時候讓學生坐的位置，但綴歌從來沒坐過那裡，她都是大方地坐在火爐前的沙發上跟石內卜說話的。
「跟之前一樣喝紅茶吧？」石內卜像平常那樣對和綴歌說話，倒了一杯他平常幫綴歌泡的紅茶，他的紅茶會依據當時綴歌的需要加入對身體有益的魔藥，這也是為什麼梅林截取記憶做出來的假紅茶會被綴歌識破的原因。
「是……謝謝……」妙麗驚訝的回答，然後喝了一口。
「我該怎麼說妳才好，一點戒心都沒有，確實不需要任何飲料都只喝自己準備的，但和男性獨處的時候，別喝任何液體才是正確的作法。」確定妙麗有喝下紅茶後，石內卜才無可奈何的糾正她的輕忽。
「噎？」妙麗感覺不太對，有種不好的預感。
「啊──」妙麗感覺身體正在融化，石內卜的身影變得非常高大，她想要跑，卻發現她的手變成毛茸茸的肉球，她想放聲尖叫，卻發現自己叫出來的聲音是：「喵──」
石內卜也對妙麗的反應感到奇怪，他檢查了一下給妙麗喝的魔藥，才發現那是跟麥教授一起研究的化貓藥，主要是給無法成為化獸師的人變成貓的魔藥，本身沒有什麼危險性和存在意義，只是麥教授的個人興趣。
「算了。」原本石內卜是想用效果更可怕的魔藥嚇嚇這個學生的，但現在看來效果也達到了，他將妙麗貓抱起，放在辦公桌上，摸著貓的下巴，「藥效只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妳就安分的待著。」
「喵……」妙麗貓難過的低著頭，看起來像在哭。
「別哭了，因為妳偷我的材料和非法調製魔藥，葛來分多扣一百五十分。」石內卜向來不擅長安慰人，妙麗貓哭得更淒慘了。
「喵──」妙麗貓激動的在辦公桌上亂跑，用爪子撕開桌上的文件，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地面上，然後像鬧脾氣的孩子似的在桌上打滾。
「乖……乖……」妙麗的反應讓石內卜忘了她原本是十二歲的女孩子，像安撫貓咪似的摸著貓的肚子。
結果妙麗貓大口地咬了石內卜的手，激動地跳下桌子，跑出石內卜的辦公室。
石內卜困惑的看著妙麗貓遠去，他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綴歌也是晚上睡不著就只在單薄的睡衣外面套上長袍跑來這裡過夜，讓石內卜很難處理。
石內卜可能也無法理解貓，貓不喜歡給人摸肚子。
另一方面，接受妙麗指令變成高爾去跟哈利套話的榮恩，諜報進度嚴重落後。
時間要拉回高爾剛被迷暈的時候，哈利滿心期待的跑去葛來分多的交誼廳門口，雖然不同學院，但看門的胖女巫對哈利的來往也算熟悉了，當哈利表達他來找榮恩的時候，胖女巫對哈利說榮恩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明明是他邀請自己去試用雙胞胎的發明的，現在卻放生自己，哈利不滿的在葛來分多塔的門口等著榮恩，就在這時，門打開了。
紅色的秀髮出現在哈利眼前，她探了探頭，注意到門外的哈利，臉迅速刷紅，縮回去交誼廳內，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又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利感覺對方臉上稍微多了點光彩。
「早……早安……」金妮緊張的跟哈利問好，哈利面帶苦笑的回應。
「我來找榮恩。」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原本想跟他一起拆禮物的。」金妮說到這，看了哈利眼，語氣謹慎的生怕哈利發現什麼祕密似的問，「那個……我……我們家……我媽送你的禮物拆了嗎？」
哈利想了一下今年的聖誕禮物，沒有綴歌的禮物他心裡非常難過，但衛斯理太太送的禮物他覺得很暖心，這應該是他人生第一件別人送的衣服，「有啊，很暖活呢。」
哈利拉開長袍，衣服外面穿著的就是衛斯理家祖傳手織毛衣，史萊哲林綠色的底，中心是紅色Ｈ，哈利的單字縮寫。
看到哈利的毛衣時，金妮深吸了一口氣，激動地抓著長袍的領口，她害怕哈利發現自身的心情，刻意別開臉的接著問，「喜歡嗎？」
「很喜歡。」哈利沒注意到金妮的異狀，他還在想為什麼今年綴歌沒送他禮物，雖然他自己心知肚明今年實在惹火綴歌太多次了，自我檢討的時候甚至覺得綴歌還願意跟他說話已經是很寬宏大量了。
「喜歡就好……」金妮的臉上出現一絲竊喜。
「我肚子快餓死了，榮恩居然丟下我一個人，要一起去早餐嗎？」也許是綴歌不在，心思有些浮動了吧，哈利自然的邀約金妮，或許他並非沒有任何自覺，而是潛意識裡很享受被人愛慕的感覺。
「好啊！」金妮激動的回答。
她對哈利伸出手，哈利反射性的想要去接，手伸到一半才發現不太對勁，手尷尬地收回，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搓著手對金妮說：「我們走吧。」
哈利自顧自的走向餐廳，金妮在他身後，表情失望又哀怨的落後一步的距離跟著哈利。
當榮恩注意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史萊哲林的餐桌上用餐。
葛來分多和史萊哲林歷史宿命的敵對關係，鮮少有人會到對面的餐桌上吃東西，就算是綴歌和妙麗想一起用餐，也會到赫夫帕夫的桌上，怕的就是不必要的衝突，金妮坐在史萊哲林長桌的行為引來不少同學的側目，但她身邊是『馬份家公主的隨從』、『跟那個人一樣會說爬說語的學生』、『疑似史萊哲林的傳人』、『密室事件的頭號嫌疑犯』、『害史萊哲林失去學院杯的男人』、『極拳主義的波特』，因此沒有學生敢對此發表任何怨言。
榮恩因為頂著高爾的臉，可以很輕易的坐在兩人面前，他和哈利打了聲招呼，哈利也很自然的回應他，看起來沒有曝光，他甚至還在高爾耳邊小聲的耳語：「我和金妮一起來的事情，麻煩不要跟綴歌說。」
如果是真的高爾，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答應的，但今天他是榮恩，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對哈利豎起姆指，「放心交給我吧，保證維持秘密。」
哈利對高爾（榮恩）不太正常的反應感到困惑，但他沒有多想。
早餐平靜的結束了，吃飽喝足之後，高爾（榮恩）試探性的問兩人：「你們今天還有什麼安排嗎？」
「跟你有關係嗎？」金妮充滿敵意的反問高爾，高爾（榮恩）委屈的搖頭。
「我沒什麼事，原本是榮恩有事情找我我才留下來的，結果今天他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哈利無聊的翻著預言家日報的聖誕特別版，並沒有找到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要不要練一下魁地奇，聖誕節的時候球場沒人使用。」高爾（榮恩）試圖讓自己與這一切無關，他只是為哈利提供打發時間的方法，並沒有任何意圖。
「高爾你要陪我練嗎？」空蕩的學校內要找到能一起練習的球友實在太難了，史萊哲林隊除了哈利根本沒人留下來。
「我不會騎掃帚，但我聽說她技術不錯。」
高爾（榮恩）指著金妮，金妮難以置信地看著綴歌馬份的跟班，突然間她覺得這位感覺遲鈍呆笨的男人非常有親切感。
哈利看向金妮，在洞穴屋的時候確實有一起玩過小形魁地奇，那時他就覺得金妮飛的樣子很有搜捕手的架式，「金妮，要一起練嗎？」
「好啊！」金妮興奮地站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太熱情了，尷尬的坐下後朝高爾看去，她沒辦法明目張膽的對高爾道謝，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感激。
兩人接著出發前往魁地奇球場，金妮沒有掃帚，哈利把光輪2001借給她，自己則用學校公用的狂風七號，高爾（榮恩）沒跟上去，而是在能眺望魁地奇球場的小山丘上看著兩個點在空中互動的樣子，他對今天的成果非常滿意。
搜捕手的訓練主要是眼力、抓球和飛行能力，哈利在飛行的時候用手中的網球丟向金妮，讓金妮接住之後才傳回來，在練習的過程中，哈利確信自己的眼光沒錯，金妮會成為很優秀的搜捕手，等她二年級能有自己的掃帚之後，一定會加入葛來分多隊。
哈利瞇起眼睛觀察著金妮，他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這代表明年，四個學院都會有非常優秀的搜捕手，明年魁地奇比賽會非常精采。
「哈利，怎麼了嗎？」金妮注意到哈利的眼神，紅著臉飛到哈利面前。
「沒事。」這件事他打算保密一段時間，或許有空能找麥教授談一下讓金妮加入魁地奇對的事情，比起勝利，哈利更喜歡齊鼓相當的比賽過程，他決定最後測試一下金妮，他拿出奈威去年送給他的記憶球。
「最後要不要來比賽一下？」哈利舉起記憶球，球內的煙變成了紅色，代表哈利有事情忘了，哈利困惑的看著煙，想不起來他忘了什麼，但既然會忘記，就代表不重要，哈利決定無視記憶球的提醒，「我把球往上丟，當球落下的時候，我們同時往下俯衝，看誰能搶到球……」
哈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加上賭注，「輸的人要幫贏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聽到賭注，金妮興奮的看著哈利手中的球，哈利以為是他激起金妮的勝敗心，卻沒想到這時金妮腦子裡想的是不管輸或贏，她都不虧，「好啊。」
哈利將球往上一丟，在球落下的時候，金妮迅速的望下俯衝，哈利故意放了點水，慢了幾秒才跟上，雖然性能上金妮使用的光輪2001遠遠勝過哈利的公物狂風七號，但往下俯衝時對衝擊地面的恐懼會影響加速度，過沒多久哈利就追上金妮。
看到哈利追上自己，金妮克服內心的恐懼，將光輪2001的速度飆到極限，快到哈利開始擔心金妮沒辦法在最後時刻煞車轉向。
只差一瞬間，金妮先握住了記憶球，哈利只抓到金妮的手。
「我贏了。」金妮興奮地舉起手，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哈利抓著，但她也不掙脫，只是羞澀的將臉別開。
看到金妮的表情，哈利緊張的將手放開，他臉上出現一絲不安的情緒，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火了，「那個記憶球……送給妳吧，聖誕快樂。」
「關於剛才的賭注……」金妮珍惜的將記憶球抱在手中，哈利的表情變得非常慌張，金妮沒有注意到哈利心虛的模樣，見哈利不回答，她便接著說：「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可以啊。」哈利額頭冒著冷汗的回答，他開始想打死過去的自己了，但考慮到發生的時間點不知道從何算起，他也說不準要從哪個時候開始打。
霍格華茲前往活米村的西門口有一個方形的噴水池廣場，噴水池廣場再往西則是前往西門的木製長橋，哈利跟金妮離開魁地奇球場後便來到這裡，這個學期金妮很常看到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和派西在週末的時候經過這裡去活米村，回來的時候也會準備很多東西給金妮，對金妮來說，這座橋是她來霍格華茲之後最多回憶的地方，也是離開霍格華茲之後，最能接近的地方，所以她選了這裡。
冬季的雪覆蓋了群山，在木橋中往遠方看去，只能看到一片純白，白的讓內心有愧的人覺得良心不安。
兩人肩靠著肩，沉默地看著雪景，金妮因為運動流了不少汗，解開長袍的扣子，她也穿著衛斯理家聖誕節會有的毛衣，毛色是葛來分多的紅色，胸口的G則是用綠色的方式去配色的。
「雪真美呢。」哈利發自內心的感慨，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雪是很漂亮的東西，「我小的時候，聖誕節都必須幫忙除雪，沒什麼愉快的回憶，也沒辦法悠閒地看雪景，來霍格華茲之後才有心情賞雪。」
「洞穴屋的冬天也是白的，我們會用魔法隔出人走的通道，但剩下的地方會留著雪，爸媽很喜歡家被雪包圍的感覺，我爸總是說沒有雪的話就不像聖誕節了。」金妮想起洞穴屋的聖誕節，這是她今年第一次不在家裡過聖誕，也可能會是最後一次。
「那霍格華茲跟洞穴屋，哪邊冬天比較好看？」哈利對洞穴屋的聖誕節有點好奇了，或許哪天有機會能在聖誕節的時候拜訪。
「霍格華茲吧。」金妮遺憾的回答，「洞穴屋的冬天比霍格華茲還要溫暖，但霍格華茲會讓人的心平靜下來，當這裡開始下雪的時候我就一直看著，很多心裡想的事情會變得比較誠實。」
「平靜下來嗎？」哈利看著一望無際的白雪，頗有同感。
「哈利……」金妮做好覺悟，彷彿會與他訣別似的，看著她身旁愛慕的學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嗯。」哈利也看著金妮，他的心情忐忑不安，哈利覺得自己能想像金妮等一下會說什麼，而他並沒有把握能做好的回應。
「我……」
金妮打算坦白之際，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介入兩人，「什麼事情，可以也讓我聽聽看嗎？」
綴歌穿著一襲黑色的套裝裙，綁著幹練的馬尾，黑色的帽子垂下一塊黑色紗布遮住她半邊的臉，露出來的另外半張臉毫無表情，眼睛銳利的彷彿能刺穿兩人的身體，黑色的絲襪配上黑色的高跟鞋，走向兩人時木橋的迴廊傳來讓人感到壓迫感的咖咖聲，黑色的絲質手套拿著魔杖雖然沒有指著任何人，但卻散發著能隨時戰鬥的氣質。
「聖誕快樂，衛斯理。」綴歌優雅的對金妮行禮，然後接續剛才的話題，「你想說什麼，我應該也能聽吧，可以繼續說了。」
哈利見過兩人碰面的場合幾次，那幾次金妮總是無懼於綴歌強勢的氣場，雖然弱小，但還是想與綴歌抗衡，但今天金妮卻渾身發抖的迴避綴歌的視線，她想躲在哈利身後，但她的身體朝哈利靠近的時候，綴歌瞪著她的眼神讓她害怕的直接後退。
「沒……沒事了……」金妮恐懼的不斷後退，然後丟下哈利，朝學校的方向逃走了。
看著金妮遠去的背影，哈利鬆了口氣，然後立刻良心不安，金妮被綴歌嚇跑的時候，他居然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鬆了口氣？」綴歌彷彿看穿哈利心思的問。
哈利無奈的點頭，他終於完全明白綴歌生氣的原因了，而且他無法反駁，當他直接接觸到問題本身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惡，「對不起……」
「會內疚就代表你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有些男人甚至會對此感到自豪呢。」
「綴歌不是回家了嗎？」哈利不敢看綴歌，他的眼睛看著橋外的景色，金妮說的確實沒錯，霍格華茲的雪景會讓人的內心變得誠實，哈利的內心現在非常誠實的在譴責他自己。
「東西忘了。」綴歌像是先準備好答案似的回答，然後將一盒包裝好的禮物放在哈利面前，「活米村蜂蜜公爵還沒開賣的新產品，聖誕快樂。」
哈利驚訝的接過禮物，心情激動看著綴歌。
先讓對方期待，失望，然後再滿足他的期待，效果會比直接滿足還要強烈，水仙．馬份送給女兒珍貴的禮物，雖然因為一些小插曲而使結果有些落差，但最終表現來看，沒比綴歌原本預期的差太多。
感覺很好，雖然哈利因為內疚不敢和綴歌有太親密的互動，但對綴歌來說氣氛還算不錯。
直到這個氣氛被另一個人破壞為止。
「妙……綴歌妳怎麼會在這裡？」高爾（榮恩）緊張的走向兩人，他以為對方是來調查自己的諜報進度的，慌張的將綴歌拉到一旁，在她耳邊小聲地說，「抱歉啦，剛才我妹跟他的氣氛太好了妳知道嗎？我不是故意不想問密室的事情，而是想哈利放鬆戒心之後再問。」
聽到高爾（榮恩）的話，綴歌倒抽一口氣，然後用禮貌的淺笑看著偽裝成她隨從的榮恩。
「妳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石內卜教授那邊有什麼情報嗎？」榮恩注意到綴歌的表情，那熟悉的讓人感到背脊發涼的氣質跟妙麗一點都不像，他仔細的看了一遍綴歌，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跟妙麗完全不同。
「打擾了，馬份公主，我有事先告辭……」榮恩恭敬的對綴歌鞠躬，隨後轉身拔腿就跑。
「給我站住！」高昂充滿威嚴的聲音，比整整石化的咒語還有用，榮恩將在原地，像時間被停止似的不敢動任何一根寒毛。
一旁的哈利，手中握著禮物，也不敢動彈。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