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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第109話 金羽黑鳥

作者:熊毒│2021-11-28 20:58:41│巴幣:2│人氣:112
北歷2753年2月16日


  在哈肯走廊近東部駐營地處,伊彌展開靈化所顯現的雙翼,滯留於高空。

  其他戰場……現在又怎麼樣了呢?伊洛和吉里安應該都在往聖地前進了吧?那裡的局勢現在很危險,如果沒有更多人到達那裡,只憑他們兩個人根本無法和北方大陸的總領導一戰,那可是連亞麥森總領導都必須親自出面迎戰的人物,但願他們還沒有與狄亞展開戰鬥。

  實在是放心不下,心底一直有種奇怪的預感,打從聽聞岡普戰死的消息開始,就無法克制那種,會有很多曾有過不少往來的同伴在這場戰爭中逝去的想法,為了結束戰爭所付出的代價,過於巨大。

  要趕快結束掉這裡的戰鬥……和他們會合。

  再使用更猛烈又或者更加強大的攻擊,就算是足以使人瞬間喪失意識的程度也要用上。

  雖然這麼做的話有點對不起他,但同伴的安危還是更加重要……沒有要致他於死地的想法,只要擊潰他就好。任何方法。伊彌心想。

  『這下子…我就幾乎得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你身上了。』伊彌看著發動了聖化的嵐冴,用著可惜的語氣說道。

  她本來是還想著能夠在不動用到「喚靈」的狀態下僥倖取得勝利,卻因為體力上的損耗超出預期,將其列為在此戰必須動用到的手段,那傢伙現在可是滿血復活了。

  嵐冴的聖化型態與原本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是以鳥型為基礎演化而來,體積稍大些許,並不肥胖,是方便迅速活動的纖細體格,脖頸處的一圈羽毛呈現金色,翅膀則是只在外側處有著金色的色彩,其餘多是黑色,還有三圈金色的火輪在他身旁高速轉動著,從他身上不斷湧現的強大靈力看來,實力比起原本高了不只一個檔次。

  『這個型態的名字是,金羽黑鳥。我想,妳應該感受得到我能使用什麼樣的力量吧?』嵐冴問。

  若單從感覺上來說的話,現在的嵐冴同時有著高潔神聖的氣質與代表亡者之魂的靈氣這兩種矛盾存在,雖說彼此屬於陽與陰的關係,卻並不互相損害,反倒在這之中取得了平衡點,能夠活用這股力量。

  視覺上最大的變化就是多了些金色的羽毛以及漂浮於周圍的三顆金焰輪,聖化後的能力尚還不明,不過能用靈力來戰鬥依舊是不變的事實,姑且就當作身體能力得到強化的靈力者來看吧?

  『那種事情…光用看的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幻魂迷陣。』

  什麼都不做的話也不會知道到底有什麼能力。最安全的作法,果然就只有這個術了。

  兩人間的對峙,由伊彌率先展開攻擊,赤黑色的靈光術陣直接從嵐冴的位置浮現展開,一顆顆拖著長尾巴的靈力彈從寫著咒語的地方陸續出現,由下往上連打,密集式的連續攻勢絲毫不留下間隙,嵐冴的身形很快就被掩蓋,如果他硬要從中脫身,肉體就會在穿過術式的瞬間成為靶心,被眾多靈力彈無情擊潰。

  這是屬於事前有所佈置才得以發揮出巨大殺傷力的魔法,雖然說是挑在嵐冴發動聖化的瞬間,但為了繼續前進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在現在這個狀態下只要有能利用的機會就必須把握住。

  伊彌加重附加於肉體上的靈力,集中精神,做好隨時都能再發動魔法的準備。

  『原來如此……我能理解妳急於前進的心情,但我也有我的使命,不能隨意讓妳通過,要是妳想前進,就用實力踏過我的身體。』嵐冴嘀咕著,邊在內部展現出優秀的飛行技巧躲過靈力彈的連續攻擊,身邊的三顆金焰輪也沒有閒下來,與他那優雅高貴的身姿伴舞,形成一種防護障壁,將觸及到的靈力彈緩速彈開。

  金焰輪與靈力彈接觸的瞬間,嵐冴便清楚其中所蘊含的只有純粹的魔力,並無混入咒語。
 
  金焰輪不單只有防護的功能,利用其接觸分析的特性,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分析出不起眼的魔法中是否暗藏玄機。

  靈力彈的攻擊方向是單純從下往上,直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例外。很明顯是一種誘導戰略,一旦走了那條路線脫身,就很有可能遭遇到伏擊,從這種單純引向某一方向的跡象看來,估計是術陣本身被施加了另外的咒語,用金焰輪直接觸碰術陣本身進行調查的確是能查清楚究竟藏有什麼魔法的好辦法,但萬一是反噬魔法就很可能導致相同性質之魔法一併被消滅,也就是三個金焰輪同時被毀的最慘結局。

  不能那麼做。金焰輪可還有別種功用呢。既然妳想讓我走那條路,我就走給妳看。

  反過來利用妳的計謀,進行反擊。

  嵐冴將金焰輪佈於術陣最大範圍之外,絲毫不畏懼無數迎面而來的靈力彈,往下飛行。

  『降羅天。』金色的羽毛在靈力的烘托下開始燃燒,隨著嵐冴急速下降的行動愈加旺盛,最終以近似火球的模樣強行衝破術陣。

  就在身形與術陣重疊的瞬間,嵐冴從自己的身體上感受到某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同時也看到了伊彌朝自己放出高濃度靈力壓迫魔法的一幕。

  兩種不同的魔法嗎?躲不過。嵐冴判斷。

  在肉眼所沒能看見的背部,浮現出了與剛才相同的術陣,術陣並沒有因為被撞破而消失,而是藉由接觸轉移到了嵐冴的背上!

  下一秒,本被打向上空的靈力彈紛紛鎖定了嵐冴的身體,於高空迴旋一圈後落下,命中,再命中,每一次的力道都將嵐冴往下壓了幾公分的距離,經過多番堆疊以及伊彌的靈力重壓之後,墜入地面,激起大片煙塵。

  然而,看似成功的擊落,卻沒有為伊彌帶來一絲的喜悅。

  『很不對勁,順利的太誇張了,就好像早知道我會從那裡進行攻擊一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伊彌看著不斷自地面竄升的煙塵,眉頭一皺,猜想自己的企圖恐怕是被反過來利用了。

  她再凝聚魔力,隨手放出強力的扇形赤黑靈氣攻擊地下,「冥煞天」。

  『燃燒吧。』彷彿沒有因肉體遭受到重擊而出現空檔一般,代表著嵐冴高速移動的軌跡所形成的金色火焰球體從地下高速衝出,瞬間衝破伊彌放出的靈力攻擊,順勢衝向伊彌。

  本來就沒有鬆懈下來的伊彌即時利用靈力將身體急拉往相反方向,與嵐冴的身體間隔一度不到五公尺,驚險躲過,即便另外兩顆金焰輪甩了上來,也因為伊彌的戒心而被連續兩次的閃避動作躲掉。

  伊彌的戰略很保守,閃躲的時候會再讓距離拉開到超過三公尺,而非不到一公尺的擦身而過。

  即便最外圍的火焰只會多出0.5公尺的攻擊範圍,她也是一樣,不會心存僥倖。

  伊彌的顧慮是正確的。嵐冴的金焰輪又或者本身散發出的微弱火焰,其真正的影響範圍是比外表來的更大的,即便是拉出一層樓的距離也會承受到攻擊,而透過聖化所產生的火焰威力又比一般廣泛常見的火屬性魔法有著更高的溫度、魔力,被燒到的話通常都會損耗掉不少的體力。

  當然,如果是一般人,僅僅是輕輕掠過的程度,便足以使其化為一具具的焦屍。

  一方面,進入聖化狀態的嵐冴反應能力已經非比尋常,一發覺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便在高空迴旋一圈,左右兩邊的金焰輪燃燒起熾熱的烈火,快速朝向伊彌噴射出兩道火焰。

  為什麼,少了一顆金焰輪?張開靈力障壁防禦的同時,伊彌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疑問。

  周圍也沒感覺到其他的魔力。所以是消失了?為什麼而消失?衝破術陣的當下的確有看到有三顆金焰輪繞過術陣範圍,一度是要直接撞過來了,幸好那個時候發動了事先準備好的靈力魔法,將他當場擊落,而那三顆金焰輪本身的魔力也是跟著往下掉的。

  一度以為是掉在一起才產生了只剩下兩個的錯覺,是經過魂塔鍛鍊的自己對靈力的掌握度還不夠精熟,沒想到是真的就只剩下兩顆金焰輪,從只攻擊嵐冴就讓它們也跟著往下掉落這一點看來,他們彼此間似乎存在著某種連結,攻擊嵐冴就等於在攻擊金焰輪,至於攻擊金焰輪能否傷害到嵐冴就不得而知了。

  嵐冴在帶動著金焰輪,是至目前為止的推論。

  接著,金焰輪又是因為什麼而消失呢?除了發動火屬性魔法以外的能力。

  那個時候的嵐冴……因為強行衝破術陣而導致身體被大量靈力彈集火,受到猛烈的一擊而擊落又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迅速重整架勢,以毫髮無傷的身體發動攻擊。

  正常情況,不可能會有人以肉體直接撞擊術陣,尤其是根本不知道上面微小的咒語會拼湊出什麼樣的隱藏魔法,這代表他很有把握可以在不需要承擔風險的情況下從中脫身,又或者說只需要支付少許的代價?

  仔細思考,那個代價應該是……全數轉移到了那顆金焰輪身上。

  『打不中?』嵐冴頓時驚訝不已,自己多次發動的疾速衝撞、金焰輪的火焰攻勢,完全都被伊彌提前採取動作躲開,當然,每次都是4、5公尺的安全距離。

  在伊彌思考嵐冴的金焰輪與毫髮無傷的關聯性時,嵐冴是一刻也未停歇的不斷發動猛攻,就在維持著思考的狀態下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那絕對不是什麼單單反應力就能說得過去的情況,她現在的體力連原本的七成都沒有,是能夠提前預測到動作的靈力能力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再採取這種攻擊方式應該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雖然只要燒到一下就足以耗掉她現在剩下的體力讓她認輸,但要是都燒不到那就毫無意義了。

  還是用靈力魔法吧。嵐冴決定。

  『果然,直到剛剛你都在計畫著些什麼。』

  伊彌展開了大型的靈力魔法術陣,在嵐冴停止行動決定改變作戰方式的當下,從術陣中央向前轟出響徹雲霄的赤色靈爆,將天空劃出一道漂亮的鮮豔光芒,其中蘊藏的高濃度靈力就如同爆裂的砲彈轟炸開來。

  嵐冴並不打算再用肉體承受伊彌的攻擊,他猛力拍動翅膀,藉由高速振動吹出帶有零星火花的熾熱烈風,正面迎擊。

  帶有高溫的烈風與赤色靈爆在偏向嵐冴的高空中相撞,雙方同時飛向上空迴避兩者巨大力量相撞所引起的波動震裂大地,本是平坦地形的空地轉眼間就被震成崎嶇難行的慘樣,就連周圍的步道也是滿目瘡痍,佈滿蛛網狀的裂痕,扭曲變形的路燈傾倒在上面,無數的玻璃碎片灑了滿地。

  兩人深知彼此的戰鬥會造成周遭環境的損壞,無奈於為了決定出誰是勝者,只得捨棄這份執念,專心在戰鬥上。

  不留下任何空檔,嵐冴在吹起熾熱烈風後便向下低空飛行,伊彌則是飛向更上方,雙方除有各自的打算外,另一方面也是打從心底將對方看作強敵,不認為單靠自己的攻擊就能抵銷對方的攻擊,果斷離開原本的位置,避免在遭到突破後身體又被擊中。

  伊彌在嵐冴眼中,就是那種即便不在最佳狀態也能表現出彷彿看透一切的強大存在,自知自己的對手有多麼強大,依然能在不經意的時候佈下精心算計的局。

  如果說……能夠抓到她還未開始佈局的那瞬間,應該就能決出勝負。

  能看見未來的移動軌跡嗎?多久之後的未來?不論什麼都能預測嗎?如何演化而來的能力?天賦能力是靈力這一點是肯定的。或者說,並非是預測?

  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嵐冴決定對伊彌展開測試。

  進入低空飛行的嵐冴,忽然停下身體,仰視伊彌,張嘴的同時展開一道紫色的靈力魔法術式。

  就像是早料到嵐冴會突然停下一般,伊彌也隨手一揮,降下赤色的光幕,起初嵐冴並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如何發動攻擊,但很快的,從光幕的漸層變化看出這會是影響範圍不小的魔法,只要繼續按照原定計畫執行,就能夠成功對伊彌造成傷害。

  當然,那都是嵐冴個人的猜測。伊彌所發動的,從肉眼上來看,的確就像是朝向下方攻擊的魔法,挑的就是嵐冴張嘴要發動攻擊的時候,在這個狀態下絕對是來不及反應的,不過,最在意的問題還是在於為何能夠知道自己會突然停止向前飛行並有攻擊動作,這一點嵐冴是已經顧不著了。

  嵐冴的翅膀顏色,出現由淺至深的深淺變化,那是附加魔力逐漸加重的跡象。

  我想……在此時採取攻擊的妳,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腳踏入陷阱之中吧。嵐冴的心中,早已盤算好另外一步棋。

  『魔力擴散開來了……但是沒有再更進一步深入的跡象。只是停留於肉體的表層。』伊彌從嵐冴身上的靈力流動狀況迅速進行分析,認為嵐冴另有所圖,而這也還在她的預料之中,神情上並沒有太多變化。

  也因為如此,嵐冴沒有發覺到真正投入陷阱之中的,是自己。

  伊彌所放出的光幕其實只是為發動某種魔法的前置動作,而不是因鎖定嵐冴的定點位置展開的鎖定攻擊。

  『就是現在。』誤認計劃按預期中發展的嵐冴瞬間從嘴裡吐出輕柔的靈之氣息,配合附加在雙翼表層的魔力急速旋轉上昇。

  伊彌快速掃視,發現嵐冴所吐出的靈之氣息幾乎不存在能夠用以攻擊的力量,僅有用以提升速度的效果,這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從靜止到抵達高空。

  從掠過的風速、風向看來,目的是背後。

  『浩瀚星河。』伊彌的視線只放在自己剛才佈於眼前的光幕上面,右手伸前,靈光如同閃爍的星光般接二連三的冒出,轉眼間便佔滿光幕所及之處。

  『這個瞄準方向是……』嵐冴驚覺自己的猜想有著嚴重性的錯誤。

  不是向下的攻擊?難道是即便出現差錯也能立即轉變的魔法?不,不是那樣的……從感受到的靈力強度來看,那絕對不是瞬間就能完成的等級,很明顯的,早在降下光幕之前她就已經決定好了攻擊的方向。

  行動全部都被掌握了嗎?不可能的啊……就算是自己……也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長年待在寺廟修行的自己都到達不了的地方,別人又怎麼可以?她也不像是有過特別不一樣的經歷的樣子。

  沒關係……我還有…

  『光羽天祥。』金紅色的爆炎燃上嵐冴的全身,他的雙眼注視著正上空的方向,無視伊彌,高速衝向上方。

  『你應該……料想的到,我所擁有的,但現在的你卻是沒有的。』伊彌淡淡的說完這句話,耀眼的光芒就在即將與嵐冴擦身而過之時出現劇烈反應,就像是要用多發子彈對著經過於此的目標進行極短時間內的高速掃射一般。

  上吧……金焰輪,趁著她想要瞄準我的時候。

  順應著嵐冴內心中的呼喚,兩顆燃燒著金色火焰的輪狀物從下方猛然衝出,停在伊彌正後方的高度位置,從中心處瞬間凝聚火力,強大的金焰很快就要朝伊彌轟了過去,憑這種一連貫的組合攻擊模式,即便察覺到某種巨大的能量即將爆發,也是於事無補。

  察覺到的時候,防禦早已來不及。若不是特別厲害的人,通常會在這種無防備的狀態下直接被轟成灰燼。

  如果是本身體力早已被大幅消耗過的目標……這一招就足夠決定勝負了。

  『果然是選在視線死角下手呢。靈能切裂。』彼此擦身而過的剎那間,伊彌衝向嵐冴,從張開的手掌放出足以涵蓋嵐冴全身的大型魔法術陣。

  『你沒有發現嗎?你所看到的星光,其實只是尾部,它真正要攻擊的其實是我的後方,不是你。』

  X字樣的紫色靈力浮現在嵐冴的身前,如同銳利的衝擊劍斬,斬殺!

  『沒有看到金焰輪,再加上刻意向上衝刺不帶有傷害性的靈力,就像是要引誘我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一樣……這麼簡單的把戲我怎麼可能會不懂?別太小看靈力能力者了!!』

  尤其伊彌的這番話語,更如長劍一般深深刺穿嵐冴的心。

  她的注意力實在非同小可,哪怕狀態不佳,也能注意到究竟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有什麼動作是多餘的,進而制定出一套遠在自己之上的作戰策略,論計謀,沒想到自己也會輸,這就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在嵐冴瞇起的視線之中,看到了金焰輪所噴射出的金焰被眾多星光連續轟炸而激起漫天濃煙的景象,雙方的力量在空氣中互相抵銷,不論是哪一方都沒有更往前方衝破防線。

  但是…

  『晤……』身體受到重創,嵐冴從高空墜落。

  大意的……依舊是自己。

  再次的,嵐冴體會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其中一顆金焰輪,在濃煙之下支離破碎,蘊含的靈力消失,完全消散在空氣中。

  『黃金焰羽。』嵐冴快速拍打翅膀,大量燃燒著火光的羽毛狀靈氣由下往上飛射。

  還有兩次機會。

  既然她能看到靈力的流動軌跡,那麼想必也知道剛才的那一擊並未結束這場戰鬥,且下一波的攻擊又會從哪裡而來吧?

  就讓妳好好看清楚。

  嵐冴維持著雙翼張開的姿勢,自知靈力的流向已經被看透,似乎有了特別的打算。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一個比起蜜莉亞,更能讓人放鬆心情的對手,但隨著時間拉長,我漸漸發現到你比她更能讓人感受到危機感,即使是抱著要擊敗你的覺悟所發動的招式,你也能立刻再次採取行動,哪怕是才剛被粉碎了一塊保命盾牌也一樣。』

  『真的是一隻……令人感到害怕的金羽黑鳥。』伊彌看著眼前大量飛來的羽毛,有感而發地說道。

  靈力障壁。

  紫色的靈氣形成一層防護罩為伊彌提供掩護,數十根羽毛扎在上面幾乎對障壁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很快就脫落,一根根飄向下方,一連撐住了好幾秒,伊彌也知道憑她現在的體力要撐也撐不了多久,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已經夠了吧,該用上「喚靈」了。

  『靈能威壓。』眼見時機成熟,嵐冴奮力拍了一下翅膀,殘餘還未觸及到靈力障壁的羽毛忽然發起強烈閃光,爆炸。

  高壓式的靈力爆破讓伊彌的靈力障壁瞬間崩潰,她只是一言不發的呈仰躺姿勢任憑身體往地面墜落,身後的靈翼半毀,失去飛行能力,但內心並沒有因此而受到打擊,透過實際與聖化後的嵐冴交手,已經讓她了解到非得使用最後手段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喚靈」。
 
  狂暴般的靈力如泉湧一般爆發,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而撲來,與常見的形式並不同,是由下往上施加的壓力,這對本來就位處於上空的嵐冴相當不利,對他而言這幾乎是一種迎面而來的衝擊。

  就和發動聖化那時候一樣,足以撼動四周的力量。

  『終於來了。』嵐冴讓金焰輪停在自己後上方的位置,熾熱的熱能讓金焰輪不斷脈動著,下個瞬間便是一陣金光照耀,濃烈的灼熱火焰噴發,搶在伊彌衝上來之前先發制人。

  面對體力完全恢復的伊彌,嵐冴自然是沒有得逞。

  窒息般的沉重靈壓迎面而來,伊彌的速度簡直就像是光一樣,不留下反應時間,高濃度靈流配合著她的身姿從下方向上強襲。嵐冴再張開翅膀,伊彌在瞬間從嵐冴體內的靈力流向預測出薄弱點,接著到達那個位置,使出「靈魔俱息」。

  嵐冴接著要使用的是能夠從身體向外釋放八重靈焰柱進行多方轟炸的「狂焰誅殺」,但在完成速度上已經輸給了伊彌,高濃度的靈力與魔力混和而成的氣息猶如刀刃般「削掉」嵐冴的整條後腿,殘餘的氣息隨後又經由後腿處擴散到他的頭部附近,已經瞬間擴散到了全身,這種氣在他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為什麼會是「削掉」?伊彌進入喚靈狀態的前五秒發揮出了史料未及的爆發力,不僅躲掉一開始由金焰輪噴射而出的燃燒魔法,還能在自己接著再發動大範圍破壞魔法前一刻趕來從靈力薄弱處發動攻擊,雖然說並沒有真的肉體分離,但確實有那種「唰――」的感覺,巧妙的奪走了‘’某種東西‘’,卻又感覺不到靈力的流動出現阻礙,也就是說後腿被削掉的是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的部分。

  是什麼?控制力?仍在。那是在為之後的戰術鋪陳嗎?

  嵐冴在短短不到一秒鐘內絞盡腦汁的思考,尚未理解自己被做了什麼之時,又有了另外一種感覺。

  八重靈焰柱以完全不同的角度橫掃而過,不論是大地又或者是天空,全都在它的攻擊範圍之中,每個角落都非常精準的命中,且隨著時間一秒接一秒的流逝,環境的氣溫都有逐漸增加的跡象,雖說並沒有影響到更遠一點的地方,但對要與嵐冴戰鬥的伊彌而言,是無法逃離影響範圍的。

  持續成長中的熱能,伊彌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尤其還是這種明顯會因時間流逝而增強的形式。只是她沒有退縮的理由,憑藉著短時間內的敏捷伸手避開靈焰柱的轟擊,從嵐冴的後背降下三段靈刃,嵐冴拍了一次翅膀,確實的將由後方而來的靈刃化解了。

  但是,化解之後,後背左方與右方同時出現被砍中的感覺。

  她的算計已經開始了。

  接下來想必也會在某個時刻發揮出作用吧。

  不過,算計可不是妳一個人的專利。我也一樣。從剛才開始就已經開始佈局,不管被妳擊中了多少次,我也不會感到焦慮。只要金焰輪還在,沒有被完全破壞,我就還有能夠跟妳一拼的籌碼。

  現在就開始吧。最後的決戰。

  嵐冴展翼振翅。配合自身那已近爆發邊緣的靈力以極高速震動的翅膀將周圍的空氣切裂出相互對稱的斬擊,具備強烈衝擊性的高密度金黑色烈焰切斬炸開,引發靈力暴亂的現象,藉一時之間爆出的靈力牽引出一條道路,讓他得以利用並如被自然推擠一般衝出,金色的焰之漩渦隨之而乍現,阻斷了後方的所有通路。

  他轉身面向剛才的方向,展開精密的靈力魔法術式。

  面對嵐冴放出的強力靈力切斬攻擊,伊彌的右手先是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看似沒有釋放靈力的跡象,卻在下一秒甩出的動作中出現迂迴扭曲的靈氣,呈現出的是上下左右反覆來回拉扯的模樣,雖說不是那種力量大到可以直接貫穿的魔法,但擁有著將周圍的斬擊、漩渦全數扯開的能力已經是不可撼動的既定事實。

  雙方目光相對,彼此都將對方視為非跨越不可的高牆。

  只要能在這裡擊敗妳,就能證明出妳想守護世界的信念不過如此。嵐冴心想。

  若不能盡快打倒你,就無法即時趕到好友身邊。已經……不想再體會有好友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死去的感覺。

  現在……我也到達能夠與你一戰的高度了吧?聖化後的你比我到目前為止見過的任何一個對手都還要強上許多倍,即便是在眾多分隊長之間,能穩定取下勝利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數,你所擁有的是足以同時挑戰多名對手的力量,坦若沒有「喚靈」這個手段,肯定早就被你擊敗了。

  光是金焰輪,要處理起來就比其他人難上不知道多少了,每次從裡面釋放的力量,都有著與守護神之寶石的守護者同等的程度。

  若沒有與你在這裡碰面,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誇張的力量吧。

  不是親眼目睹……就沒有任何真實感。伊彌心想著。

  伊彌的「喚靈」型態,與發動了聖化的嵐冴一樣,在外表與力量上都有了不小的變化,結構上更加完整美觀,有著瞳紋樣的靈之羽翼、上下相連的兩對有著大小之分的翅膀附加於她背後方向的位置,與身體並未有所接觸,就像是漂浮在很靠近她背部的空中,模樣與蝴蝶非常相似。

  龐大的靈力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湧出,這帶給嵐冴不小的壓力。

  而事實上,這兩種型態之間是對等的,不存在懸殊的差距。

  『終於能夠趕上你了。』伊彌說。

  『輸了的話可就不能說什麼聖化本來就是一般人難以獨自應付的型態之類的話語。』

  『逢魔裂隙。』嵐冴將呈暴風般釋放而出的力量一分為二,冥界之力與火焰之力變化為冥龍與朱雀的模樣,往伊彌的方向高速衝去,沿路上的軌跡更留有始終沒有退去的冥、火兩種屬性魔力,它們就像是確實活著的生命,在空中不斷竄動著。

  它們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只是那樣停滯在空氣中,雖然說並不像是那種會無預警的發生變化的主動型魔法,但它本身所具有的危險性還是不容小覷的,加上會隨著冥龍與朱雀的移動距離擴散,整個周遭到後來會全部佈滿這些東西已經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是反擊型的魔法……不,應該說是兩者兼具?經由嵐冴所放出來的冥龍與朱雀明顯具有追蹤人體生氣的能力,只有消滅掉它們才能夠終止事態持續再嚴重發展。

  此外……還有金焰輪這個疑慮,它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休眠狀態一樣,也許是因為嵐冴他現在無暇顧及,但仍難保他不會利用金焰輪進行出其不意的攻擊,就算說可以看到靈力的流向也不見得能完全防範,危險性依舊存在。

  冥龍與朱雀開始進行佈陣,由冥龍領頭,朱雀則落後於左後方兩、三公尺的位置,它們的步步進逼,並沒有讓伊彌慌了手腳。

  伊彌慎重的思考,不想疏漏掉任何一部分。她看著前方,在打算直接展開防禦魔法前一刻,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有一點很奇怪,不具有火屬性的冥龍為何每每在移動過程中都能在空氣中擦出許多火花?它們之間為做到彼此相互配合,距離必會拉開一段以利行包抄戰術,未擊中目標以前彼此都是互不干涉的。

  空氣中很可能出現了「雜質」,那些火花會出現又消失,但在冥龍經過之後就不再出現,周圍的靈力大致上沒有異常,除它們移動路線之外的範圍都很平穩,應該是引起了共鳴之類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針對周圍開始動了什麼手腳,順勢展開防禦魔法或許是錯的?果然還是得消滅才行。

  『無盡滅術。』伊彌展開一道靈力魔法術陣,從中喚出無盡的靈力源流,似舞動般的從冥龍開始下手,捆住頸、口、頭部及身體,強硬地扯開穿透,連上朱雀之身,雖說在摧毀冥龍之軀時出現了靈力遭到稀釋的透明化現象,但其本身的韌性在基礎上就已經具有相當性的水準,朱雀在經過幾番折騰之後便慘遭貫穿、綑綁,撕成細微碎片,留下的是燃燒旺盛的靈力源流,過程中它身上的火不知道為何燃燒了伊彌放出的靈力,而且還在逐漸侵襲。

  眼看已經達成使命,伊彌也不打算就這樣繼續向嵐冴進攻,果斷解除術式。

  『空間被撕裂了?』

  同時,伊彌看到它們留下的軌跡沒有消去,反倒在它們化為碎片消失在空氣中的瞬間向兩旁擴張拉開,範圍之內的街景、天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的死靈氣團與狂躁火海,強度不低,而在範圍之外的靈力有著突然稀疏的情況,讓伊彌猜到是吸入周圍的靈力為所用,進而實現大範圍魔法的手法。

  該不會正打算施行的手法是相同的?她想。伊彌迅速詠唱咒語,發動「靈魔封盡」,召喚出封印魔法全力阻擋。

  術式從伊彌前方出現,擴張,轉眼便已涵蓋到死靈氣團和火海佈及的所有範圍,紫色的沉重靈氣竄出,如彗星般一閃即逝,不留下任何痕跡,抹消了範圍之內的所有靈氣、魔力,使其回歸原樣,不論嵐冴原本打算用這些做什麼,也都只是無需知道的答案了。

  嵐冴其實原本就不對這一招有所期望,就連看似極具威脅性的二重範圍魔法也是刻意安排好的,為了讓伊彌專注於解決眼前的危機,而疏漏掉某些事情。

  如果說,她連靈力的強度都能用肉眼看出來,那麼接著又發動一個高強度的魔法又有什麼意義呢?憑她的話,肯定是能在發覺到異樣的時候採取特別的行動瓦解接在這之後的危機。

  所以,得用僅次於那魔法的力量。

  不……要再更細微一點,越普通一點,最好就是……「基本」的那一種。

  思考過其他行動可能釀成的結果之後,嵐冴沒有再發動其他特別的魔法,單純以肉身奮力撞上金焰輪。撞飛。

  『物理攻擊?』伊彌一看到從眼前飛過來的金焰輪,不由得吃了一驚。

  雖然說自己的確有在注意嵐冴是否有再次施展大型魔法的動作,但也不至於因為這樣就放棄使用魔法,以物理手段進行突襲,金焰輪的體積就那麼點,沒能準確命中了的話就失敗了,等於是毫無意義的戰略。

  他的話……應該不至於採取這種行動的。的確,是用一般人不會特別去提防的那種力量,若有剛才那種規模等級的才有可能奏效,畢竟光力量的強度就很有差了,雖然他的那一招什麼效果也沒有打出來,但……

  果然很奇怪。

  『如果眼前有更強的靈力,其他更弱的肯定就不會注意到吧?』就在嵐冴自信地說完這句話之後,金焰輪在距離伊彌非常靠近的地方爆燃了起來。

  伊彌的疑慮是正確的。嵐冴所用的並不單單只是純粹撞開金焰輪的力量,在肉體接觸到金焰輪的極短暫瞬間,嵐冴便將一小部分的靈力注入到了裡面,作為之後引燃的契機。

  嵐冴的金焰輪不單只有因他本人意願而主動發出火屬性魔法的能力,也具有在某些條件下會自動觸發的被動能力,從嵐冴一受到過重的傷害,金焰輪就會自動替他犧牲這一點看來,就已經能多少預料到金焰輪並不只是單純的存在。

  內部儲藏的靈力透過高速與空氣間的摩擦所激起的火花產生反應,瞬間便讓整整半徑五公里,地面以上的十公尺範圍內化為一座大型火場。

  『妳應該不知道吧……我把具有火之性質的靈力散佈到空氣中,讓妳宛如身處在瀰漫瓦斯的空間內,當我把注入了些微靈力的金焰輪撞進那塊核心範圍內,就像是點燃的炸藥一般,根本不需要與妳有物理接觸就能引爆。』

  『雖然說這麼做會把可以保命的金焰輪給炸掉,但要用讓妳來不及阻擋的力量造成有效傷害,我也只能這麼做了。』嵐冴看著前方一路延燒到地面的烈火說。

  太猛烈了……這可是足以焚燒三十幾層高樓的烈火。任何生物都會在這一瞬間連灰燼也不留的消失,若是喚靈的話應該還能勉強存活,憑她資質更是不至於讓生命有所危險。

  要是性命真的出現危險的話,再來幫她吧。能讓她認輸就夠了。

  『我想,妳可以活下來吧。』嵐冴他如此相信著。

  若沒有意外,可以一口氣消除掉她的喚靈型態。

  『親自把金焰輪送上來,實在是感激不盡。』突然,伊彌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沒有那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充滿活力。

  『靈火烈魔墜。』

  不管伊彌現在是以什麼樣子來到自己的身旁,嵐冴直接原地展開金、黑光環的重疊術式數。以千計的黑色羽毛與乒乓球大小的金色火球順著時鐘迅速打轉,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在完成術式的下個瞬間就將周圍變成巨大的風火輪,經星海般的金火點綴下的夜空頓時出現極其壯觀的美景。

  在這個瞬間的同時,嵐冴的身體受到強烈的衝擊,力道大到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從高空往下墜落。他從歪斜的視線中看到了伊彌從掌心中放出具強勁扭轉力的靈力轟擊的模樣,身體沒有受多少傷,金焰輪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少傷害,被回避掉了。

  原本,全面燃燒的黑色羽毛會馬上炸掉周遭,不論是360度的周圍,連地下都會直接被炸掉,火力是非常的可怕,用上的也是大半的靈力、魔力,將全部的心力投注在此的術式。

  被伊彌……搶先一步,在演變到那種情況以前,以高強度的魔法近距離轟炸。

  因為這招是約一秒至兩秒間的持續型魔法,範圍又跟施術者本人位置有關,一旦位移距離過長就會瓦解消失。

  再加上靈力衰竭……無防備的高強度轟炸,而且她還不是那種體力虛弱的狀態,實在是糟到了極點。

  連為何能不受金焰輪影響也沒有搞清楚。她是怎麼在那種大範圍爆炸中全身而退的?

  『啊,瞳…削掉的感覺……』墜地以前,嵐冴看到伊彌身後的兩對翅膀的瞳之紋樣,散發著微光,讓他在最後露出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的眼神。

  『是這種戲法啊……比我還強嗎?讓我能夠「看錯」,但是「戰略」本身是完美的……』

  碰――

  嵐冴重摔在地,全身動彈不得。聖化雖然還沒有解除,但就剩餘的力氣還能撐個1~2分鐘。

  只是,應該無法用來發動「新的」魔法術式。

  『有些事情我還是必須向你說明……』伊彌接著也降落下來,往前走到距離嵐冴的五公尺處。

  『大概猜的到你是想成了什麼,這跟幻覺沒有關係。』她說。

  『我能在沒有浪費多少力氣的狀態下就抵達你身邊,是因為我削掉了你那極其微弱的一部分靈力,填補上了我的靈力進行連結,只要在適當的時機下就能將其當作移動點,將身體瞬間拉過去,藉此脫身,要做到這一步必須非常靠近你就很麻煩,不過也已經設下了不只一個的移動點。』

  『至於我翅膀上那像瞳孔一般的紋路,並不是……』伊彌的話語突然在此停住。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總之,妳接觸到了我的身體,再加上空氣中一直瀰漫著的火之靈氣……妳果然也會有沒能搞清楚的事情啊。否則,妳肯定不會這麼做,不會有大動作。』嵐冴的眼神中再度燃起了希望,彷彿知曉伊彌為何沒能把話繼續說下去的原因。

  並不是‘’沒能‘’說下去,而是根本就說不了。

  『妳應該也察覺到了吧?被妳長期吸入的殘火在體內引燃的感覺,我利用聖化後的能力將極其細微的火混入靈力灑在空氣中,在妳的眼中看來應該就是空氣中充滿著微弱靈力的樣子,妳不會知道這對身體有什麼樣的危害,更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與我的身體觸碰,會讓在妳體內的它們急劇成長,最後只要在我有那個意願的情況下點燃,妳我之間的靈力已經產生連結。』嵐冴開始道出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佈下的局,賭的就只是伊彌願意接近自己的身體,觸及靈力。

  『燒起來了……』察覺到體內某種不穩定之氣湧出的伊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麼,隨即金色的火焰從她的身上燒了起來,開始破壞她的靈力、魔力。

  『妳的靈力、魔力都已經被我封住了。那是封魔之火。妳已經沒有辦法再與我對抗,接下來喚靈型態會被我燒到解除,還是乖乖認輸吧。』

  『空氣中…還有殘留的靈力。』伊彌勉強的說道,她的臉上沒有驚訝的表情。

  嵐冴也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是他不知道為何伊彌還能夠保持鎮定,靈力和魔力都被封住的情況下就沒辦法發動術式,除非是像他這樣只是把事先佈好的陣給觸發,但那都是有靈力或魔力的情況才能辦到的事情,封魔之火會在觸發瞬間把周圍的靈力、魔力一同吸入燃燒,只留下空氣。

  『不可能,那些全都已經燒掉了。』嵐冴不認為伊彌還能拿出什麼把戲。

  『有一部分的靈力……老早就被我的「瞳」隔絕開來,沒有受到你的影響,我看得到你在空氣中留下的一切啊。』伊彌一說完,兩人之間的半空赫然出現一道同具封魔性質的術陣,從術式內所召喚出的螺旋之風馬上就將伊彌全身上下的金火吸入,混合伊彌分割好的靈力,凝聚成金色的火龍捲風。

  這一刻,嵐冴確定了自己輸給了伊彌。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對付伊彌,就像是計算好的一樣,那道龍捲風現在所具有的是最高的熱能與力量,一旦被打中的話……

  『你的夢想……我無法實現。』嵐冴在最後擠出了這幾個字,無力的看著前方已經脫身了的伊彌。

  『你的型態明明是象徵著自由的鳥,為何要讓自己被狄亞拘束住呢?他想走什麼樣的路,你就緊跟在後,那真的是正確的嗎?你該走的是你自己想要走的路,不會有人想要被限制一切的,就像你們的狄亞想要控制我們南方大陸一樣。』伊彌沒有立刻就給予嵐冴決定性的一擊,而是在像是教誨一般,根據自己眼中所看見的嵐冴告知,最後才慢慢的展翅迎面衝來。

  不是衝向嵐冴所在的位置,而是龍捲風,將右手深入龍捲風內部的核心之後分割出了一部分,以那一部分擲向嵐冴,沒有任何反擊能力的嵐冴就那麼被擊中。

  強烈的爆風灌了上來,嵐冴最終被擊飛,大量的羽毛散落到了地上,是已經沒有強盛靈氣的羽毛,他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只是在等著自己再次落地的瞬間。

  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自己……輸掉了。

得來不易的勝利.....!

待續

正式發表於20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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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預告







第110話 終焉之戰的序幕  :

身為持有神之護衛軍隊長力量的暝夜,不再願意主動進攻,他選擇進入到久違的完全聖化型態,試圖讓伊律東自我傷害至死,最終伊洛也趕來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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