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衛斯理家的小女兒
在查理的隨行現影術下，哈利來到衛斯理家，那是一個距離麻瓜城鎮有一段距離的鄉間，和馬份莊園陰暗濕冷的環境相比，衛斯理家的院子充滿農家的優閒氣質，當看到他們家房子的那一刻，哈利的心中震驚跟第一次進去斜角巷時不相上下。
最底層的石造建築感覺有幾百年的歷史，然後往上堆疊木造的房間，建造的時候顯然是完全沒有考慮引力之類的物理問題，歪七扭八的房子以詭異的形式連結起來，很顯然如果沒用魔法，這間房子早就垮了。
房子外牆上，用一個木板寫著歪七扭八的字，「洞穴屋」。
「歡迎光臨洞穴屋，哈利。」查理拍著哈利的肩膀，將哈利帶進屋中。
「哈利，你來了啊。」正在吃早餐的榮恩興奮地對哈利揮手，「我還在想你應該早就來了呢，查理哥跟他的前女友聊天聊太開心忘了時間了嗎？」
「她不是我前女友。」查理沒好氣的澄清，隨後拿了一份三明治，「跟媽說一下我要走了，羅馬尼亞那邊派貓頭鷹過來催我回去了。」
「真忙。」榮恩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點，然後看著還在發呆的哈利，「坐下來吃飯吧，你應該餓了吧，我等一下把你介紹給我其他的家人。」
哈利照榮恩的說坐下來，他想專心地吃早餐，但這實在太難了，一樣是魔法家庭，和有條有理的跟麻瓜家沒兩樣的馬份莊園相比，洞穴屋簡直是一個可以住人的魔術箱，哈利眼中所有東西看上去都跟他生活上遇見的截然不同。
時鐘不是上面寫的不是指針，而是床鋪、廁所、上班等各種時間地點，家上寫有每個人名字的指針，一眼就能看出家裡的每個人在幹嘛。
威農姨丈幫佩妮阿姨買過一台洗碗機，雖然用沒多久就故障了，但對他們來說那已經是很奢侈的產品了，但榮恩家這邊，根本不用洗碗機，髒的碗盤自動在洗碗槽裡蹭著海綿，自動清洗乾淨。
家門口有一扇穿衣鏡，讓每個人出門前都能整理儀容，但那面鏡子卻會時不時露出臉來跟人說話，甚至還會評價照著他的人的穿衣品味，甚至長相。
「抱歉我家很亂。」看哈利四處張望的模樣，榮恩尷尬的說。
「太酷了這裡。」一言難盡，哈利只能感慨地稱讚。
「榮恩，趕快吃一吃幫我去清院子裡的地精。」中氣十足的中年女性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平底鍋，當她看到哈利的那一刻，她困惑的瞇起眼睛，哈利趕緊起身跟對方問好。
「媽，這是我在霍格華茲的朋友，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那個哈利波特？」榮恩的母親好奇的走到哈利面前，彷彿從哈利的長相和眼睛中確認了什麼後，激動地拍著哈利的肩膀，「歡迎你來我家，哈利，肚子餓了嗎？來多吃一點。」
然後她就把整個平底鍋裡的培根和蛋全都倒在哈利的盤子裡面，榮恩傻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還沒來的及抱怨，她又回去廚房忙了。
「她向來都很好客。」榮恩哀怨地看著自己已經空了的盤子。
「是個好人。」哈利開心地將自己盤子裡按照盤子的數量裝好。
「只是孩子太多，常常會忘記小的。」榮恩一邊吃著培根蛋一邊抱怨，「我不是在說她不好，我們家人太多了，她忙來忙去，就老是把我給忘了。」
哈利羨慕的看著榮恩，那種母親的感覺，他這輩子是永遠沒機會體會到了。
樓上傳來腳步聲，一對長個一樣的雙胞胎走到餐廳，其中一個人一眼就注意到哈利，並熱情地對他打招呼，「這不是……葛來分多的英雄，哈利波特大爺！」
聽到他的話，榮恩笑到將嘴裡的早餐噴出來。
哈利紅著臉，尷尬地想拿出隱形斗篷讓自己變不見。
「雖然聽起來我們兩兄弟像在損你。」雙胞胎之一，大概是弗雷這麼說。
「事實上我們也不否認確實是在損你。」雙胞胎之二，大概是喬治這麼說。
「但我們確實真心的。」
「由衷的。」
「感激著你。」
「要不是有你裡應外合。」
「天曉得葛來分多還要等幾年才能贏到學院盃。」
「說不定那時候鄧不利多都死了。」
「石內卜都退休了。」
「麥教授都結婚了。」
「麥教授結過婚了吧？」
「那麥教授都再婚了。」
兩兄弟一搭一唱的坐下吃飯，其中一個人還將榮恩盤子中的培根搶走。
「喬治、弗雷。」榮恩沒好氣地介紹他兩個雙胞胎哥哥，「雖然以前在霍格華茲應該都認識，但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說話吧。」
「榮恩，我才是喬治。」喬治不滿的糾正。
「我愚蠢的弟弟呦，怎麼可以連哥哥都分不出來呢。」弗雷補了一槍。
榮恩看著弗雷和喬治，他已經弄不懂哪個才是哪個了，「你們乾脆在額頭上寫名字好了，長得一樣個性也一樣誰分的出來啊。」
「媽分得出來。」其中一人說著。
「畢竟當時喬治出生的時候多折磨她兩個小時。」另一個人接著說。
「明明是弗雷，喬治出生的時候是順產。」
聽著兩個長得一樣的人聊天，哈利已經開始混亂了。
「你們兩個可以不要吵嗎？」睡眠不足的葛來分多級長派西也下樓，他拿了自己的早餐就要回房，走之前對著哈利點頭，「歡迎你來我們家玩。」
「派西整個暑假都待在房間裡面。」榮恩皺著眉頭，看著派西離開，「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房間裡面幹嘛。」
「榮恩果然還是個孩子。」喬治……或是弗雷感傷的說。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有很多不能讓家人知道的事情。」也許是弗雷用感覺很有經驗的語氣說，「等一下上樓記得拿一捲衛生紙，派西可能很需要。」
哈利默默地吃著早餐，他不是很想深究他們討論的話題。
「早安，爸回來了嗎？」一個身材高瘦，臉骨銳利，一頭紅髮馬尾，耳朵還用利牙造型的耳環的男人走到餐廳，他注意到哈利，好奇地看著出現在家裡的陌生人。
若不是在洞穴屋裡，而且對方的髮色跟榮恩一樣是顯眼的紅，哈利一定會以為對方是什麼搖滾明星，第一眼的印象，哈利只能用「很酷」來形容對方的氣質。
「哈利波特。」榮恩介紹了哈利，對方驚訝的張大眼睛，隨後跟哈利握手。
「比爾．衛斯理，久仰大名。」
「你好。」對方握著自己的手非常有力，感覺像是沉穩又可靠的人。
「可惜我今天要飛回去埃及，不然很想跟你聊聊。」比爾遺憾的披上長袍，對榮恩說，「跟爸說我有回來過，還有我很想他，但我假期結束了，沒辦法見面很可惜，再見。」
說完比爾便離開洞穴屋，走的時候讓哈利覺得這個人有點瀟灑。
「比爾在埃及當解咒師，就是潛入古墓破解詛咒找寶藏的人。」人走了榮恩才開始介紹他的大哥，「我媽很希望他能換一個安定的工作，但他本人似乎很喜歡這種冒險的感覺。」
「他很酷。」哈利由衷地感嘆著。
榮恩顯然也很喜歡這個大哥，所以當哈利稱讚的他時候他就像本人被稱讚一樣滿臉開心的笑著。
「榮恩，比爾是不是出門了啊？」一個少女睡眼惺忪地走到餐廳，她原本習慣的拉著自己平常坐的位置，卻發現今天這個椅子上坐著別人。
「金妮妳睡過頭了，比爾剛走。」榮恩也不急著介紹，而是先回答妹妹的問題。
哈利禮貌地對金妮微笑揮手，她看了哈利好一會，才逐漸清醒過來，發現眼前的人正是上個月見過一面的哈利，金妮意識到這點後，她的臉變得跟頭髮一樣紅。
「啊──」她緊張的跑回樓上，樓上傳來劈哩啪啦的聲音，忙亂了一段時間後，她才換上一件比較得體的舊洋裝回到餐廳，一坐下就對自己的哥哥抱怨，「為什麼不跟我說有客人會來啊，害我只穿睡衣就跑下來了。」
「妳又沒問。」榮恩不耐煩的回應，並看了一眼妹妹，「而且小孩子穿睡衣在別人面前跑來跑去之類的也沒差吧。」
金妮瞪著榮恩，然後看向哈利，發現哈利也在看她後，害羞的把臉別開，拿起盤子起身，「我……要回房間吃。」
榮恩困惑的看反常的妹妹離開，金妮走後他才敢說：「她是被派西傳染了嗎？」
「我愚蠢的弟弟呦──」雙胞胎之一故作神秘的說。
「你這麼遲鈍是交不到女朋友的。」
「連妹妹的心情都不懂，怎麼能懂其他女孩的心呢。」
「話雖如此，當事人好像也不懂呢。」
「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他還是不要懂會比較好。」
「也是，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們葛來分多少了一個英雄，學院盃就沒希望了。」
哈利看著雙胞胎，總覺得他們在說自己，但又聽不懂他們說的內容是什麼。
「不要整天欺負你們的妹妹。」榮恩的母親又將一整鍋的早餐到在四人的盤子裡，然後看著時鐘，「亞瑟也該回來了吧？他這幾天都熬夜加班。」
就在她抱怨的時候，時鐘上的亞瑟從上班跳到回家。
「我回來了。」溫和又疲倦的男性嗓音走入家門，「茉莉，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那個做鑰匙的傢伙讓我忙到剛剛。」
男子驚訝的看著哈利，榮恩趕緊介紹：「爸，他就是我信上常提到的哈利。」
「喔──是你啊。」男子興奮地走到哈利面前握著哈利的手，「我是亞瑟，我聽榮恩說你是在麻瓜家庭長大的嗎？那你應該知道很多麻瓜的事情對吧，可以跟我說一下嗎？像電梯或電動門之類的東西。」
亞瑟熱情的態度讓哈利很難回答，榮恩看著哈利困窘的模樣，無奈的聳肩，「我爸是無藥可救的麻瓜迷。」
「好了先去洗個澡吧，你該好好休息一下。」最後在茉莉的催促下，亞瑟才放開哈利。
在洞穴屋的日子有如它的環境般愜意，每天早上起來幫衛斯理太太做家事，打掃家裡，跟榮恩以及雙胞胎一起玩魁地奇，在派西的幫助下寫完暑假作業，幫衛斯理先生解釋他帶回來的麻瓜發明的原理，除了看到自己之後就躲起來的金妮，哈利跟衛斯理家的人都相處愉快。
這才是家人，雖然很對不起綴歌和佩妮阿姨，但哈利真的覺得洞穴屋舒服多了。
也許是日子過太舒服了，當學校的貓頭鷹把這學期的書單送來時，哈利才意識到暑假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再過不久，就能回去霍格華茲，和綴歌一起上課了。
佛地魔的陰謀被毀滅了，魔法石也毀掉了，今年應該不會像去年那樣驚險了吧，可以更專心的和綴歌一起度過一年的時間，想到開學之後的生活，哈利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哈利感覺到視線，他反看回去，發現金妮正看在觀察自己的表情，但被注意到之後，她又把臉埋回書單中，假裝自己在看別的東西了。
「你們也要洛哈全套，這可不便宜。」茉莉抱怨的看著書單，「金妮的其他教科書和大釜可以用查理留下來的，長袍能去二手店買。」
提到二手店時，金妮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微妙的表情被哈利注意到了。
「我們最好找一天去斜角巷一次買齊。」茉莉沒注意到女兒的心情，計算著開銷。
「妙麗有寫信跟我們說她下周末會去倫敦，不然就一起去買吧。」榮恩也沒注意到妹妹，他忙著吃早餐。
餐桌上，彷彿只有哈利一人理解金妮的想法，畢竟他也是從小穿舊衣長大的孩子。
周末到了，巫師的移動方式有很多，除了哈利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但無法習慣的隨行現影術，在家庭與家庭之間移動則有更安全的咕嚕網，利用咕嚕粉在壁爐內燃燒，連通有登記的網絡，就可以傳送到指定地點，類似電玩中的傳送門，不過哈利這個時代還不流行這種概念。
喬治，或是弗雷先示範了一次，然後哈利才接著做，但當他進入壁爐後才發現因為剛才燒過一次，現在壁爐裡面都是粉塵，「斜……斜……」
哈利在火燒光之前盡可能說出目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沒有，當他疊出壁爐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店中。
店裡面放了各種奇怪的東西，受詛咒的項鍊，風乾的人手，各種人體器官的瓶瓶罐罐，沒有一樣是斜角巷會賣的東西，整間店充滿陰森的氣氛。
「魯休思馬份……那個見風轉舵的走狗……」一個老男人的聲音走來，哈利趕緊躲在一個櫥櫃中，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起來，只能說去年在梅林的調教下，他養成了會察覺危險的本能，而他現在的本能告訴他，絕對不能和這裡的人有接觸。
「波金，別抱怨了，至少他很大方。」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這邊交給你，我去盯一下後門，最近魔法部查得很緊，該死的衛斯理搞出來的什麼『麻瓜保護法』。」
「去吧。」
腳步聲走遠，哈利靠著櫥櫃的縫隙，想確認另一個人什麼時候會走。
就在這時，門上的風鈴響了。
「馬份先生，收到您的貓頭鷹我就在這等您了，這次難得光顧，是要給令千金買什麼禮物嗎？」一見到顧客，波金馬上積極的接待對方，語氣獻媚的不像感覺不出還稱呼客人走狗的樣子。
「我是來賣東西的，最近查得很緊……」魯休思的語氣非常斟酌，似乎是怕洩漏什麼口風，「你知道，我的『朋友』們在被魔法部的法律誤會下進去阿茲卡班時，將一些他們祖傳的寶物送給我，我原本想等他們出獄之後再歸還，但現在看來我只能用金幣補償他們了。」
「了解……」就算不說清楚，波金也知道魯休思的意思，賣貨的不是魯休思本人，而是那些關在阿茲卡班的重刑犯，要是他敢趁機壓價，等他們出來之後，倒楣的就是波金了。
「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裡？不是要去買今年要用的書嗎？」綴歌語氣有些不耐煩，她無聊的在店裡張望，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哈利甚至覺得綴歌變得更可愛了。
「妳不是很想知道我在做什麼工作嗎？」魯休思填寫著貨物清單，兩人的對話間的代溝典型的能寫進親子教科書中。
「綴歌小姐將來要接魯休思先生的位置嗎？這可是很有挑戰性的事情喔。」波金面帶微笑地看著綴歌，但滿臉爛牙看上去並非善類的他只得到綴歌恐懼的眼神。
「再說吧，將來還久呢。」魯休思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綴歌注意到哈利躲著的櫥櫃，在充滿奇怪商品的店中，櫥櫃的存在顯得格格不入。
她走到櫥櫃面前，好奇的將廚櫃打開。
「嗨──」迎接她的是哈利的揮手，綴歌吃驚的看著哈利，她拿出魔杖，戳了戳哈利的腰，哈利想笑卻不敢發出聲音的痛苦模樣，讓綴歌確定這不是黑魔法造成的幻覺。
「綴歌，怎麼了嗎？」魯休思注意到綴歌的異狀。
「沒事！」綴歌趕緊將廚櫃的門關上，並靠緊櫥櫃不讓人發現裡面躲著人。
「我有帶一些貨，要去驗一下嗎？」確認綴歌沒問題後，魯休思繼續跟波金談生意。
「請跟我到後面來，這陣子不太適合大庭廣眾下拿出那些東西。」在波金的帶領下，魯休思走到店的倉庫。
哈利趕進趁機爬出櫥櫃，一出來就被綴歌逮住，「你來這裡幹嘛啊？」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用了咕嚕粉，說地點的時候被煙嗆到，之後就出現在這了。」隨行現影術也好，咕嚕粉也好，巫師真的從沒考慮過乘客舒適度的問題。
「連用咕嚕粉都會出錯。」綴歌抱怨的同時將哈利拉出店門，直接把他帶到斜角巷，「別再跑過來了，讓夜行巷的人知道你的身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綴歌妳接下來有其他安排嗎？」綴歌回去之時，哈利好奇的問。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今天能和綴歌一起購物。
「買完書我就回去了。」綴歌說完後，跟哈利揮手道別，這時她還沒注意到她的長袍袖口在店裡被撕開一小個裂縫，哈利也沒注意到，當時的他們也不知道，幾分鐘後，這條裂縫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哈利，你跑去哪了。」當哈利與衛斯理家會合時，茉莉緊張的抱著哈利。
「不小心跑到別的地方了。」哈利臉紅的看著榮恩，衛斯理家的兄弟們顯然很習慣這種場面，一臉要哈利習慣就好的態度。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茉莉放開哈利，但還是拍著哈利的肩膀。
「嗨──暑假過得如何啊？」妙麗也在這裡，她走到哈利身邊跟哈利握手，隨後她的眼睛像是愛麗斯夢遊仙境的柴郡貓似的瞇起，「剛剛好像看到綴歌，你們有碰面嗎？」
「沒有。」哈利感覺臉正在發熱，急忙的否認反而顯得心虛。
妙麗意會哈利的反應，笑著用手肘抵了一下哈利，但也沒追問。
「有幾個地方要去，我帶金妮去二手長袍店買長袍，派西……不在？」茉莉原本想叫現在最大的孩子帶其他人去採買，但他卻不見人影。
「他剛剛說有事先離開了，會在書店跟我們會合。」被交代要轉達的榮恩補充道。
「我們可以自己去買，都這麼大了。」雙胞胎之一這麼說，但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別有圖謀，「對啊，榮恩都這麼大了，可以自己去買。」
「沒問題吧，弟弟。」
「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榮恩不滿的看著他的哥哥們。
「那我們就自己去買東西了，榮恩、妙麗跟哈利一組吧，拜拜。」雙胞胎說完後，就丟下其他人，自己去想買的店逛了。
「真是……」茉莉抱怨的看著剩下的人，「那你們三個就先去逛一下，買一些學校要用的雜物吧，我帶金妮去買她需要的東西。」
看著金妮被茉莉牽著手，無奈的樣子，哈利心中萌生一種念頭，他走到茉莉身邊，輕聲的提議，「衛斯理太太，關於金妮的長袍……我可以買一件送給她嗎？就當作是你們招待我的回禮。」
聽到哈利的提議，金妮難以置信的看著哈利。
「這樣不太好吧。」茉莉想拒絕，但金妮的祈求的看著自己，「讓你這樣破費。」
「女孩子離開家裡，到陌生的地方上學，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分院儀式的時候，全校的焦點都在他們身上，我想不管是衛斯理太太還是金妮，都不想這個時候穿破舊的長袍吧？而且你們對我這麼好，我也該好好回報你們嘛。」哈利回頭看了一眼榮恩，「這件事還是別讓榮恩知道可能會比較好，不然他可能會吃醋。」
茉莉還是很難為情的樣子，哈利感覺在討論下去也沒有進展，他主動牽起金妮的手，「待會書店會合？」
「也好，那我先去買大釜，金妮就交給你了，哈利。」不管怎麼說，茉莉還是無法拒絕讓女兒的心願，主要是沒錢，不然她也想至少讓金妮第一年的制服是全新的。
三人就此分別，看著母親和哈利各自離開，榮恩事不關己地說：「哈利把金妮帶走了呢。」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他們談了什麼嗎？」妙麗困惑的看著榮恩。
「大概知道，我也是很疼妹妹的人嘛，所以假裝不知道。」榮恩拿出錢包，他辛苦存下來的零用錢買完魔藥材料之後，大概什麼都買不起來，「如果可以，我實在不想跟綴歌馬份為敵，太可怕了，但這件事情，我還是必須支持我妹才行。」
「是嗎？那你有想買的東西嗎？如果沒事我就自己去逛了。」
「可以借我點錢嗎？」榮恩才十二歲，就開始體會貧富差距的痛苦了。
哈利帶著金妮來到摩金夫人的長袍店，這家店金妮在陪兄長們來買東西的時候路過好幾次，但每次都只能在外面的櫥窗看著她展示出來的商品，金妮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能進去裡面消費。
「兩位同學需要買長袍嗎？」店主摩金夫人笑容滿面地迎接客人。
哈利看了一下自己長袍的袖口，還行，他將金妮輕推到摩金夫人面前，「請幫她做一套量身訂做的長袍，霍格華茲學生的標準款式，再做一款外出用和休閒用的。」
「我只要……」原本以為只是來買制服的，金妮聽到哈利的要求，馬上開口阻止，但哈利只是揮了揮手，要她別在意。
「那我先帶這位小姐去後面量尺寸了。」摩金夫人拉著金妮到店內另一端被布簾隔開的區域，那應該是給女士使用的地方，「這位同學你要在外面等嗎？」
哈利看了看四周，好像沒什麼可做的事情，而且他也滿期待看到金妮穿上新衣服的樣子，「我在這邊等就好了。」
當金妮在量尺寸的時候，哈利感覺到身後有股莫名的涼意，好像有人在盯著他，他轉頭看向後方，後面也是被布簾隔開的地方，看起來是另外一個量身的場所，裡面應該是有人，但哈利不知道是誰，也許對方在換衣服也不好拉開布簾確認，哈利只好無視詭異的被凝視感。
過了一會後，金妮穿著全新的長袍走回哈利面前，她低著頭，臉紅的跟她的頭髮一樣，用小聲到不仔細聽就聽不見的音量問：「好看嗎？」
「好看。」哈利果斷的回答，他從不吝於稱讚，更別提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穿著代表青春時代的學生長袍，稱讚跟說實話是等號的。
哈利的話讓金妮近乎失去意識，但哈利沒注意到金妮的反應，他的注意力被櫥窗的產品吸引了，「那件洋裝能改成符合她的尺寸嗎？不過小孩子買好像不太適合，說不定明年就不合身了？」
「不用擔心這位先生。」不知不覺，摩金夫人稱呼哈利的方式變了，「我們有售後服務，您可以帶回來讓我修改，我的技術好到能讓她穿這套洋裝穿到畢業。」
說完後，還不忘稱讚哈利，「您真有眼光，這套洋裝的配色跟她的紅髮非常搭配，簡潔但不簡單的設計，兼具少女的青澀跟女性的成熟美，是我的得意之作，價錢在這，已經算上修改費用了。」
哈利掂量了一下預算，還行，「OK，那就來吧。」
金妮還沒緩過神，又被摩金夫人帶去布簾後面了。
當金妮再度出現的時候，連哈利都忍不住看呆了。
金妮摀著自己的臉，她不敢讓哈利看見自己害羞的臉，也不敢看哈利現在的眼神，她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偶像，現在正盯著自己，無法思考。
「孩子，轉一下身體，讓我確定一下衣服沒有問題。」摩金夫人專業的建議下，金妮稍微轉了一圈，讓哈利盡情欣賞她婀娜的身姿。
哈利專注的看著金妮，眼睛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要給金妮現在的模樣評價的話，他會說像天使一樣，看著金妮開心到快哭出來的表情，哈利的內心感到非常滿足，這或許就是有妹妹的感覺吧，哈利開始羨慕起榮恩了。
「氣氛真不錯呢。」忽然間，哈利身後的聲音，讓哈利回到現實……也許比現實還要在往下一層，接近地獄的地方。
袖口裂開而跑來這裡修長袍的綴歌，不巧就在哈利的身後，將哈利的一言一行看的一清二楚，她大口的呼吸和吐氣，就像準備把入侵她地盤的敵人，一口咬斷脖子的母獅般走到哈利身旁，看向哈利雙眼冰冷的像是冥界的使者，「你女朋友？」
哈利的身體在顫抖，但他停不下來，他想用微笑來乎弄過去，但當他把嘴角揚起時，卻發現他的臉僵硬到動不了，「是……是榮恩的妹妹……」
綴歌銳利的雙目彷彿判了哈利死刑，這時哈利才想起上個月，綴歌才提醒自己不要被衛斯理家的小女兒迷到忘了綴歌的事情。
「那個……請問妳是？」感覺到兩人氣氛不對勁的金妮，基於捍衛戀人的心，鼓起勇氣主動跟綴歌搭話，並伸出右手，「金妮．衛斯理。」
看著金妮的右手，綴歌臉上露出冷笑，然後面帶不屑的看著哈利，「窮人家的女兒，感情好騙多了吧？」
「綴歌妳聽我解釋……」
「我並不想聽你解釋。」綴歌打斷哈利的話，瞪著哈利，哈利膽怯的向後推開，綴歌的眼角下垂，看上去非常失望，「我在後面觀察的夠久了。」
隨後拿出一整包金幣，大力的放在櫃台上，「把所有的『衣服』都給我結了。」
然後像在強調似的看著金妮，「連她的也一起。」
「我不需要……」金妮想要阻止綴歌，卻被綴歌吼了回去。
「我知道！」綴歌吼完之後，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後悔，然後她看向哈利，原本只是生氣的她眼神變得哀怨，「我不是幫妳結的。」
說完後，她就離開長袍店，留下懊惱的哈利跟感覺情況不對勁的金妮。
此時的哈利還不知道，今天跟綴歌的孽緣，才剛開始。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