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完]
我鎖上廁所的門防止我父母親因為聽見我的尖叫想要破門進來，我告訴他們只是看見一隻超巨大蜘蛛但已經被我消滅了。聽見他們離開的腳步聲，我再一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毫無疑問是一對鈕扣眼睛。我不能眨眼，是說也沒必要，但我的視力比以前還要好，這倒還是個不錯的變化，除了我的眼睛是他媽的鈕扣！
我走投無路了，必須在克里奧把我變成不知道什麼鬼東西之前找出對付他的辦法，我必須要再更了解他。我告訴你們，我要去找奧莉維亞的新媽咪，但最糟糕的是我連她住哪裡也不知道。我急躁地抓了抓頭髮，試圖想找到任何一點線索。
等等，我有個主意！奧莉維亞舊媽咪的所有私人物品，手機、錢包那些都放在我的工作櫃台下面，裡面應該會有她的身分證。好極了！要再度踏入虎穴。我快速地穿好帽T拉起帽子，一邊衝下樓一邊向我父母大喊上班要遲到了，希望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
我鼓起勇氣走進店裡，正納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辦公室的門緊緊關著，地下室的門也和往常一樣鎖著，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
我走到櫃台蹲下翻找那些客人們留下的物品，沒花太多時間就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蘇菲。」我大聲地唸著舊媽咪的名字，看著身分證上面的地址，距離沒有很遠，用走的沒問題。我趕緊把身分證塞進口袋，轉身準備離開卻直接對上克里奧的臉。
「鈕扣在你臉上還真是特別好看。」他咕噥著伸手抓住我的臉，把帽子從我頭上拉下來，看著他快樂的表情我忍不住顫抖。「你似乎蒼白了一點，生病了嗎？崔維斯？」我瞪著他死白的臉上假惺惺的擔憂，再低頭看著我的手幾乎就要跟他一樣白了。
「你他媽做了什麼？！」我對著他吼叫，伸手推他的胸口擺脫束縛，一邊朝著門口退過去。
「我需要個店員，你回覆了我的廣告阿，崔維斯。」他笑笑地說著，拿起放在桌上那隻跟我一樣的巫毒娃娃，從口袋中掏出一針插回娃娃的脖子。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突然防備地看著他的身後，假裝看見瑪莉跑出地下室的樣子。
趁著他上當回頭的時候，我立刻丟出手中蘇菲的手機砸中他的頭，雖然只是把他的高禮帽打下來，但也讓他踉蹌了一步。我馬上轉身衝出店裡，朝著奧莉維亞的家跑去，希望那些巫毒娃娃有距離限制。跑過整個街區後都沒發生意外，我想應該是矇對了。我停下來喘口氣，確認一下方向和目的，很快就找到奧莉維亞的家。我搖搖晃晃地上前，用力地敲門…。
「你是基恩克里奧的夥伴！」奧莉維亞替我開門，看著我蒼白的皮膚和鈕扣眼睛疑惑地說著，「我也可以換成鈕扣眼睛嗎？」
「我要和你媽咪談談。」我氣喘吁吁地告訴她，這麼點距離而已，難怪體育課我總是被當。奧莉維亞點點頭讓我進去，我打量著房子，發現所有的照片都是奧莉維亞和她的新媽咪，完全沒有蘇菲存在過的痕跡。克里奧真他媽的厲害。
「噢！我的天啊！」輕柔的英國腔從奧莉維亞的新媽咪嘴裡發出。我抬頭看向她，一個箭步上前抓著她那蓬鬆的黑色禮服上的領子，絕望地對著她喊。
「幫幫我！要怎麼阻止這個？！」我大聲地哀求著，我不想要落得跟蘇菲或是被克里奧解決掉的那些人一樣的下場！「我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也知道被困在地下室的人是誰。拜託，告訴我要怎麼救我自己！」
「我-我不知道。如果我說了他的壞話，我會…」她看向正在客廳裡自己玩耍的奧莉維亞，轉頭咬著嘴唇看著我。「去這裡。」突然她拿出便條紙快速地寫下一個地址。
「拜託告訴我不會很遠。」我哀號著，光是跑來這裡已經耗盡我的體力。
「抱歉，確實不近，但這是唯一可以幫你的地方。」她撕下紙條遞給我，我看著上面寫的地址疑惑地揚起眉毛。
「這不就在店的附近？克里奧不知道嗎？」我懷疑她根本是要我去送死，但她雙手緊抓著便條紙搖著頭。
「他不會去別的地方，你在那裡應該會很安全。」她正說著，突然驚恐地雙手摀住嘴巴，手上的便條紙掉在地上，一邊顫抖著後退，似乎看見令她害怕的東西。
「先生，你為什麼要臉紅？」奧莉維亞歪著頭疑惑地問我。
我為什麼臉紅？我並不覺得熱啊。我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自己，心瞬間沉了下去。我的兩頰被塗成了紅色，像木偶那樣。我轉身跑出房子，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陷入恐慌。
他要把我變成一個木偶，如果不快點阻止就再也來不及了。我必須知道更多關於克里奧的事情，也許其中會有阻止他的辦法。我放慢速度，轉身朝著巫毒店的方向跑去，越過平常左轉的入口，直直往前跑到一棟老舊破敗的建築物前，跟巫毒店一樣，這裡也很需要納入城鎮重建計畫中。
儘管斑駁的字跡寫著”圖書館”，但我從來沒有聽過或見過這個地方，不過看著這個廢墟的樣子，似乎也不意外。我嘆了一口氣抬頭走到門前，卻發現前門被用木板封死，幸好旁邊的窗戶已經被打破了。我從窗戶爬進去開始找尋可用的資訊。我走到參考書區找到了更多關於查爾斯.薩姆納的資訊，他還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查爾斯.薩姆納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他的父親死於霍亂，由母親獨自扶養長大。幸運的是，查爾斯的母親是個非常受歡迎的巫醫，而他則在七歲的時候嶄露了鋼琴天賦。查爾斯在鋼琴領域有著非凡的成就，十八歲就擁有了自己的樂團。那時候的他並非百萬富翁，但至少生活無虞。同時瑪莉.西蒙斯也成為查爾斯樂團裡的首席聲樂家，也是他的未婚妻。
好極了，我看不出這些能幫到我什麼。正當我想著乾脆一把火燒掉巫毒店的時候，我翻到書本的最後一頁，大大的黑色標題引起我的注意，”查爾斯.薩姆納失蹤！”，我努力地辨別斑駁老舊的報紙上的字跡，查爾斯和團員一起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我試著找尋關於查爾斯的、瑪莉的、和其他團員的任何資料，接著發現另一張舊報紙。
「瑪莉.西蒙斯和其他六名團員失蹤。」我大聲地唸出來，突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和唏唏簌簌的交談。我快速地瀏覽過報導，瑪莉在查爾斯消失的四個月後失蹤。我摩娑著下巴思考，看著被我丟在旁邊的一堆書籍。
「他的媽媽…」我低聲地自言自語，憑直覺我翻找著查爾斯母親的資料。如果她真的很受歡迎，一定可以找到她的痕跡。賓果！雖然他的母親在查爾斯失蹤後便淡出眾人視線，但我挖到一篇早期的訪談。他的母親抨擊瑪莉是造成查爾斯失蹤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是在贏得一萬元美金的比賽後的那個晚上消失的。「就是這個！」我大叫，闔上書本在腦中拼湊著所有線索。
「找得怎麼樣啊，孩子？」克里奧突然出聲，嚇得我跌向一旁的書架。我瞪著坐在對面書架上的男人。
「發現一個很有用的東西，查爾斯。」我回嗆他。
聽見這個名字，克里奧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他怒吼著跳下來，一把抓起我的領子，用力地甩向書架。
「不准那樣叫我！」他咆哮著掄起拳頭揍我。我一個頭槌將他撞開，抄起地上的書本砸向他的臉。克里奧跌坐在地上，大大的鈕扣眼睛怒氣沖沖地瞪著我。
「瑪莉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把她關在地下室？」我必須知道真相，高舉著一本書準備再來一擊。克里奧瞪著我露出獠牙並站起身來，調整一下領帶後，睥睨地看著我，像是在看著一隻垂死掙扎的小蟲子一樣。他再次伸手抓住我的領子，兩雙鈕扣眼睛互瞪著。
「那個婊子活該！」他怒吼，獠牙變得越來越尖。藉著驟升的腎上腺素，我使勁地揪住他嘴上的縫線，將整條縫線扯下來。克里奧放開我，踉蹌著腳步往後退。我一邊乾咳看著他嘴裡湍湍流出的黑色液體。我用全身的力氣撞向他，趁著我們都跌在地上的時候，我快速地從他的西裝口袋搶走我知道他最需要的兩樣東西，一捲黑色縫線和地下室的鑰匙。
「謝囉，查爾斯！」我笑著諷刺他，爬起身來朝著大門口衝過去。聽見他的怒罵聲，回頭看見他還在掙扎著起身，顯然扯斷嘴上那些縫線給了他重重一擊，感謝腎上腺素發揮的正是時候。
從窗戶爬出來後，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依舊跟克里奧的皮膚一樣白，但只是蔓延到手肘而已，看來我爭取到一點時間。
現在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我必須進到地下室。
帶著鑰匙和從破圖書館外面順來的生鏽水管，我忐忑地走向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店。腦海中奔過許多念頭，查爾斯...想知道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也想知道我最後會變成怎麼樣。
我打開巫毒店的門，異常地寂靜，甚至連門上那顆生鏽的鈴鐺響得也比平常沉悶。我看向牆壁上的巫毒娃娃，全部都開始腐爛掉落到地上，我應該真的是重創了克里奧。得到最新的認知，我慢慢走到地下室門口，等等，辦公室！我打算先去辦公室看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東西？
跟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一樣，乾淨整齊的辦公桌和牆上那些刮花的照片。這一次我仔細研究那些照片，沒錯，都是查爾斯和瑪莉。我拉開辦公桌抽屜沒找到什麼特別的，只有數不清的鈕扣和縫線，還有一些手套。正當我準備離開，發現桌上有一張沒有完全刮花的照片特別地顯眼，那是小查爾斯和他的媽媽，克里奧的媽媽。我回身走向地下室門口，我知道一切的問題都可以在那裡得到答案。
我拿出鑰匙，插入，旋轉，開門，一步步地踏入幽暗的黑洞。
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老舊的木板階梯隨著我的腳步嘎嘰作響。我抬頭打量四週，沿途不斷散落著人骨和衣服碎片，直到我到達地下室的底部。
終於，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終於進到地下室了！跟你們想得一樣，這裡的確很恐怖又很噁心。
腐爛解體的屍體到處都是，有一些像是木偶般用繩子懸著，有些看起來更是被啃咬過。
突然有個東西引起我的注意，陶瓷撞擊的聲音使我轉身看向角落。瑪莉，正坐在那裡驚恐地看著我。
「他也抓到你了。」她輕聲地說著，抱著雙腿縮成一顆球。我走過去，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她滿是裂痕和破口的身體，手中緊握著水管以防萬一，畢竟我不清楚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他是怎麼回事？至少不會是跟我一樣，醒來就變成那樣吧。」我和瑪莉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有權利知道這些。
她捲縮得更裡面，似乎不太想告訴我，但最終還是開口說，「我背叛了他。」她低聲地咕噥，抬起頭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看著我。她的臉佈滿裂痕，右眼還不見了，但另一隻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是個很好的人，他跟我求婚的時候我欣喜若狂地答應了，但那時我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一個流氓。」她輕聲地說著。
「所以妳殺了他還偷了那一萬元？」我問，有點替克里奧和查爾斯感到生氣。
「我沒有！計畫不是這樣的！我告訴亨利只要嚇嚇他，讓他離開鎮上就好！但是亨利和他的同夥做得太過分了。」瑪莉連忙反駁我，衝過來抓著我搖晃，「我沒有要他們刑求他！」
「等等，刑求？」我揮開她的手，舉起水管要她離我遠一點。她看上去也許很脆弱，但我很想知道屍體上的那些咬痕是誰的傑作，而她是這裡唯一的活物。
「對-對，那幾個白癡…」瑪莉淚眼連連地看著我，伸出雙手撫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他們…他們折磨他，打他，挖出他的眼睛，最後還砍了他的頭。」瑪莉看著我的眼神露出一絲同情。
「妳說什麼？只是想要嚇唬他然後偷走他的錢？鬼才相信妳！他的確對其他人做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但如果是妳讓他變得如此悲慘，妳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氣呼呼地說，瑪莉說的完全沒有道理。
「什麼，但是我…」瑪莉慌忙地想要修補她的謊言，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破碎的臉蛋，埋在手中頭對自己點了點。她抬起頭疲累地的看著我說，「好吧，是我想要擺脫他。但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站在他面前，告訴他我已經不再愛他了。他無時無刻都在演奏，而我必須跟著一起演唱，我超級討厭，那所有的一切我都討厭。所以當亨利跟我示愛的時候，我想要為自己的生命自私一回！」瑪莉對著我嘶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神鋒利地瞪著我。
「我猜妳沒想到他會變成滿懷怨恨的巫毒娃娃回來找妳報仇。」我嘲諷地說，轉身走向樓梯。瑪莉跟在我身後，依舊一臉憤恨。
「要不是亨利那白癡辦事不力，連藏個屍體都做不好，他媽媽才找不到他，還把他變成一個怪物。」她轉過身體看著地下室的四面牆壁，想必她在這裡待了也有一百年了吧。「我現在只是他的受氣包而已。」她一邊嘆息一邊絕望地看著我，「他修好我，然後再打碎，就這樣一直重複。」她心如死灰地說著。
「我很抱歉，瑪莉，真的很抱歉。但說實在，妳也不算無辜的受害者。」我正說著，手機突然開始震動，未知的來電，但我很清楚是誰打來的，「不是吧…」。
「抱歉，崔維斯，我的孩子，你的好運用完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還來不及反應，一個東西砸在我頭上，頓時身體失去重心跌在地上，在我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克里奧那雙精緻的皮鞋。
「醒醒唷，醒醒，孩子。」克里奧用手套大力地搧著我的臉。我驚醒看著周圍，還在地下室，我試圖想要逃走卻發現我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桌子上。
「你要把我切兩半？！」我說，腦袋刺痛得忍不住呻吟。我看著少了一隻眼睛的克里奧，他把鈕扣眼睛上的線拆來縫合嘴巴。
「很不巧，並沒有。我還希望你好好的呢。」他走過來點了一下我的鼻頭再笑著走開。「不，崔維斯，我的好孩子，事實上我真的需要你活著…也算是吧。」他笑著將一個重重的袋子甩到桌上，正好砸在我的腿上，讓我痛得大叫。
「查爾斯，拜託！你不應該這樣對他！」瑪莉輕柔的聲音在旁邊說著。克里奧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一個我看不見的死角，突然拿起我用來防身的水管走到角落。儘管我只聽見一陣陶瓷破碎的聲音，但已經明白他對瑪莉做了什麼。
「剛才真是抱歉。」他笑著將手裡的水管丟在地上，再一次翻找著袋子。他滿臉笑容地拿出一個古老的鑽頭，需要使勁轉才能動的那種。
「你-你要幹什麼？」我劇烈地掙扎，但綁著我的繩子緊緊地束著我的四肢。克里奧看著我笑顏逐開，把鑽頭放在我無法抵抗的手背上。
「我需要一個永久的員工，一個可以努力工作，永遠不用休息也不會違背命令的員工。如果你一直當個好孩子遵守命令，我們也不必走到這一步。但是你就是太好奇了，對吧？」他嘆了一口氣，開始在我的手上鑽洞。
我不會羞恥得不承認我像個小女孩般尖叫。我放聲大叫、哀求，用了所有辦法掙扎想要逃離這個地獄。輪到第二支手的時候感覺也沒那麼糟糕，我早已經失血過多昏了過去。不過老實說，跟手比起來腳也比較沒那麼痛。我努力保持清醒，看著克里奧在我手腳的洞穿上一條條粗線。
「你會是最特別的成一員，崔維斯！你看起來美呆了！」他咯咯地笑著，我只覺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慢慢地陷入昏迷之中。
突然我感覺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橫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勉強睜開眼睛，只見克里奧正拿著一把鋸子抵在我的喉嚨。
「什-什麼？不要！」因為失血過多我的聲音虛弱得顫抖，試圖反抗但是身體早就已經動不了。
「抱歉，孩子。這是讓你永生的唯一辦法，幸好當時我的頭還多多少少黏在脖子上，我媽咪才有辦法讓我復活。你呢，也不是太難！我只是先告訴你個大概，反正很快你就會煥然一新了！」他一邊笑著，一邊用力地拉扯鋸子開始讓我的腦袋分家。其實只有前面幾下讓我痛得死去活來，當他鋸到我的脊髓時，我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
「醒醒，醒醒，孩子，你不能再睡了。」在克里奧輕柔慈愛的聲音中我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我正坐在桌上。我低頭看著自己，驚訝地發現我也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但不同於克里奧的深紫色領帶，我的是紅色的。
「我…還活著？」我看著克里奧，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到整排的縫線圍繞了我的脖子一圈。
「沒錯，孩子，你還活著！」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背，指著一個黑色大釜鍋，「媽咪的祕方，只要把頭放進去浸一下，你就可以和生老病死說掰掰了！」他拉起我讓我站好。
我還沉浸在自己已經死翹翹的噩耗中，悲傷地看著穿過我手腳的線。「我…我變成了什麼？」我真的好想哭，但是一滴淚也擠不出來，因為我沒有眼睛了。
克里奧看著我露出黃黃的牙齒，一手勾住我的脖子親暱地說，「孩子，你是我的店員，我的小人偶。」另一只手舉起一面鏡子對著我。儘管沒有眼淚，但我的心裡早已哭成一片海洋。鏡中的我一臉死白、紅紅的雙頰，平時亂糟糟的頭髮往後梳得一絲不苟。
「你會在這裡和我一起，永遠一起。」他笑著後退並示意我上樓，我瞪著樓梯拒絕踏出一步，但綁在我手腳上的線卻自動地強迫我聽從克里奧的命令。我極力反抗，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逃跑，想要跑得遠遠的。我想要回到父母的懷抱中，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個惡夢。但這都只能發生在我的腦海裡而已…到此為止了。
一股力量強迫我站到櫃台後，動也不能動。「我想要回家。」我語帶哭腔的哀求他，克里奧回頭看著我笑笑地說。
「噢，崔維斯，我們的店員可不能是哭哭臉喔，我看看。」他不耐煩的彈了一個響指。
「當然不行，基恩克里奧先生！」我愉快地說著，面帶微笑地對著他敬禮。儘管我說的話和身體反應是如此乖巧順從，但內心巴不得用手腳上的線勒死克里奧。
「沒錯，好孩子！」克里奧滿意地拍了一下手，朝著自己的辦公室去。
我一個人站在櫃台旁，既不能動也不能坐下，只能像個白癡一樣面帶微笑地當個雕像。只有在晚上關店而克里奧也到地下室去之後，我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可以坐下或是做其他事情。可一旦我靠近前門，那股神秘力量會再次強迫我回到原來的崗位上。
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了，基恩克里奧令人作嘔的小遊戲裡的一隻人偶，只會笑著歡迎你來光顧，連求救都沒有辦法，困在這裡逃無生路。
請務必撥空來看看歐里基恩克里奧的半價巫毒店！
我們這裡有很多超棒的東西！
基恩克里奧也是一個非常棒的老闆，他很樂意實現你的任何願望！
我也很喜歡在這之後清理剩下的你喔！
來源：
創作內容
【轉】歐美系列《我在半價巫毒店工作07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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