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份書信傳承至你的手中,表示島嶼所隱藏的人仍未被尋獲,侵蝕所有一切的存在仍深植於此,未獲得解決。
或許,你會疑惑真實的歷史為何會以哄孩童口吻,而非以嚴謹陳述。
這是我深思熟慮,認為較不影響平衡的方式,雖然得知一切脈絡,心情與負擔會極為沉重,我依然希望後世的人們能夠以正向的態度面對。
剝奪了你的選擇權,造成你的不便與埋怨,我也不會為我所做的選擇道歉。
中立者,說白了就是旁觀者。
就算同伴與不同派別的人遭遇何種磨難、傷害,甚至死亡,我們只能旁觀這一切,不得插手。
這一切……
「……」
讀到這裡,庫茲提臉上閃過了一絲傷感,他們都曾經歷過些事情……那些沒辦法以言語來完整表達的一切際遇……
首先,由我自己說起好了。
我,拉提亞,既是中立者,也是一名世界樹管理者。更是造成那一場不可避免的災難的推手之一……
「……撰寫者是世界樹管理者?」
「……」
這是魔法之中少有的案例,當時的世界樹管理者大多是由感受力極高的鳥羽一族來擔任,雖然也不是沒有魔法使一族的人參與,但大多的人不是偏向寰守獵人,就是捨棄了魔法使一族的身分,成為一名他們『自己希望成為的人』,從而過起了所希望的生活。
「族長?」
一見庫茲提沒再說下去,飛羅眨了一下眸子,一臉有些不解地喚了他一聲。
只是,同一時間,飛羅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些感觸。
相較於前段給人像是在惡搞的開場白,這段內容聽下來,多少能感覺到一些沉重感,不過以哄孩童口吻來講述沉重歷史,實在是很古怪的一件事。
聽聞那人是一名世界樹管理者這件事,令飛羅很是訝異。
基本上,中立者對島嶼上的一切糾紛皆處於中立態度,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中立者並非僅有一人,他們是一個部族,實際人口不到島嶼總人口百分之十。
他們不曾公開過自己的真實身分,行事一向低調,潛伏在島嶼各處,記錄地方所發生的一切,並適時將情報傳回本部,進行進一步的統整。
他們從事各行各業,有些人從商,有些人任職圖書館職員,有些人隸屬中立一族旗下的寰守獵人管理者協會,甚至也有一些人是任職於世界樹管理者。
也有一些人,對外將他們這些管理真實歷史的人,稱之為『學者』。這一諷刺又對現況十分貼切的稱呼……
然而,在所有單位中,世界樹管理者是最為稀少的。
即便仍有培育幼苗,但似乎也不時趕不太上一些島上的一切需求,更別說世界樹管理者的耗損率,甚至比寰守獵人還要高上不少……
「……」
也不知道,當初創建這一部族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立場中立……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寫出這一份訊息……
飛羅不由得為執筆的人的想法感到奇怪……而且,目前整段聽下來,這根本不是故事,而是在向他傳遞些什麼一樣……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感覺,有什麼事情,是他必須去了解的……
思一此,他放下了一開始的偏見,神情微歛,開始專心聽取信中可能的訊息。
見他如此樣子,庫茲提唇角揚起了不著痕跡的微笑,並且裝作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又接著說了一句。
「小多?」
此時,腦海中一道畫面一閃即逝,飛羅愣了一下,一臉詫異、疑惑。
搞什麼……?
剛剛……那是什麼?
隱約中他似乎瞥見了一名淺藍髮,神情十分柔和的美麗少年,站在崖邊的花海中,不知望向何處。
緊接而來的是,和一開始的畫面一點也不相符……那人一臉憤慨地施以魔法防禦他眼前的一名坐在辦公桌裡的一名淺綠髮青年……
之後怎麼了……
「……」
這一連串畫面對飛羅而言,衝擊力頗大,以致他沒有去察覺到方才庫茲提不同於平時沉穩,卻帶有一點孩子氣的口吻。
思一此,他的心臟忽然劇烈的震了一下,他猛然瞠大雙眸,一手摀著左胸,不知為何他現在的感覺,非常的奇怪。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他忘了一樣?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只有這般能耐嗎?摩爾.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