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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第98話 宿命之戰

作者:熊毒│2021-05-11 20:10:09│巴幣:2│人氣:96
北歷2753年2月16日

  

  『不行,不能輸。』斯拉諾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跳向左側的同時揮起劍來就朝鷹淵的側身快速砍過。

  『……』這回鷹淵沒有任何閃避動作,以似人類手臂的鮮紅色白骨擋下。

  接著,鷹淵看向特魯基,從雙手掌心生成出黑色的球體,沒有任何推動之類的前置動作,僅僅是在完成型態構造的那剎那間,散發混沌之氣的球體就自動脫離掌心,朝特魯基轟了過去。

  『不行……速度太快了,趕不上。』斯拉諾在當下,下意識的往鷹淵放出的球體砍出三道力道足以捲起塵沙的劍氣,才察覺到即使有這種力量的劍氣也來不及阻止鷹淵的攻擊。

  伊洛的風屬性魔法……還沒有好嗎?

  斯拉諾將希望寄託到另外一端專注於發動風屬性魔法的伊洛身上。

  雖然說鷹淵現在看來是打算連他們的命都一起奪走,但是首要目標還是特魯基分隊長,要是能妥善利用這個機會,應該還是有辦法……與之抗衡的……或許吧。斯拉諾的心底也沒把握能成功傷到鷹淵。

  『怎麼能……一直挨打!!』特魯基釋放大量氣力,相當勉強的扛下鷹淵的攻擊,但是被第二發打中的時候就只剩下減少一些威力的效果,改變不了被打飛的事實,而且憑體內現有的氣力,已經到了能完成一招絕技就很了不起的地步。

  再繼續硬撐下去恐怕會連發動攻擊的資本都喪失,必需要立刻,賭上性命在此發動絕技。

  就算沒有辦法知道鷹淵的真實身分,那也無所謂了。不能再為了那些事情失去更多。

  現在,就是時候。特魯基正要在被擊飛的過程中完全釋放氣力以進入狀況,在前一刻看到了地面佈上了風屬性的中大型術陣。是伊洛的風屬性魔法。

  『颶風強襲。』語畢,鷹淵頓時被充滿風之利刃的強風所圍繞,身處於颶風的中心點,不過鷹淵並沒有因此停止動作,又或者說是有所遲疑,讓鮮紅的白骨手臂強行穿過颶風外圍,短短幾秒鐘就有近百刀風之利刃砍在他的手臂上。

  然而,承受了百刀風之利刃,鷹淵的手臂上可是一點傷口也沒有留下。即便是密集性、威力都有一定水準之上的風之利刃也很難對目前的鷹淵起上作用。

  『沒有作用嗎?』斯拉諾舉起劍,打算現在就下手。

  下一秒,颶風急速壓縮,讓風之利刃的移動範圍限制在鷹淵肉體上,進而使攻擊的密度大幅度的提升,眾多翠綠色的刃痕顯現在鷹淵的全身上下多處,接連不斷發出敲擊骨骼的聲響。

  鷹淵依舊不把這當成一回事,先是從兩掌心打出兩道混沌衝擊,又從伊洛為維持術式運行的術陣外圍弄出混沌屬性的術陣,反包圍伊洛的魔法術陣,開始破壞術式的結構,而其放出的兩道混沌衝擊之中更有一道打中特魯基,當場擊入地下。

  斯拉諾奮力往鷹淵的手腕砍下重重的一劍,意圖要在鷹淵單獨將手臂伸出術式之外發動混沌衝擊的時候切斷兩條手臂,未料不但起不上任何作用,更被他打出混沌衝擊之後隨手釋放的多重暗影彈逼的無法再更靠近一步。

  趁斯拉諾被逼退的這段期間,鷹淵使力量爆發,通過混沌屬性魔法一口氣破壞掉伊洛的術式,重回自由之身。

  伊洛在看到鷹淵的混沌魔法包圍自己的術式時就已經有了隨時都會被反壓制的覺悟,提前一點一滴的凝聚魔力,抓住鷹淵一鼓作氣毀掉術式的瞬間,施加另一道風屬性魔法,風之祝福。

  從自己的腳下生成術式,接收到術式本身為施術者奉上的祝福,讓施術者在短時間內各方面的能力得到一定性的提升,比起直接使用氣力、魔力增強自身,帶來的效益至少明顯勝出三倍之多。

  『讓我來會會你。』伊洛利用風之祝福,讓身體乘上強風瞬間加速,在鷹淵張開雙臂再發動混沌衝擊之前,從鷹淵的身旁掠過,衝到了他的背後。

  鷹淵的反應能力非常的優秀,一看到伊洛往自己的方向衝過來就馬上稍微的改變混沌衝擊的攻擊方式,讓其分叉,針對前方區域進行無死角的絕對壓制,但伊洛知道正面和鷹淵對上沒有任何勝算,一開始就想著要利用瞬間能力的強化移動到鷹淵的背後。

  『.....』鷹淵一時沒能察覺到伊洛的意圖,放射狀的暴風流彈擊中鷹淵的背部多處。

  一完成動作,伊洛迅速往後再閃到右側和鷹淵拉開距離。

  『不,再跳開一點,離開那個位置。』斯拉諾看到許多混沌之刃從地面伸出,就要針對鷹淵的周圍進行大範圍掃蕩,立即出聲提醒。

  伊洛趕緊依照斯拉諾的指示繼續跳開,以閃電般的路徑連續跳躍,果真看到有數道混沌之刃從地下伸出,一下子就把剛才那個區塊的地面撕碎。不過因為伊洛閃得快,所以鷹淵的攻擊完全沒影響到他。

  為防更進一步的追擊,斯拉諾往鷹淵一連砍出五道劍氣,鷹淵蹬地起跳,迅速穿梭於劍氣與劍氣間的空隙,閃過斯拉諾的所有劍氣並發動比之更為強勁的混沌之刃回擊。

  速度太快……無法反應。斯拉諾用劍阻擋混沌之刃,才擋到第二劍就已經撐不住,向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

  究竟是因為來不及集中氣力阻擋才導致這樣的結果,還是體力已經不容許自己再戰鬥下去呢?

  兩者之間,更讓斯拉諾相信的是自己的能力的不足,就算是有所準備,也不見得能扛下所有混沌之刃。

  透過劍與混沌之刃的實際接觸,斯拉諾深深感覺到其中欲吞噬一切的野心,力量是至今為止前所未見的,比交手過的任何對手都還要來的強大,稍有不注意身體就會慘遭徹底撕碎。

  正當鷹淵朝向斯拉諾放出一道閃光般的混沌脈衝要給予斯拉諾沉重的一擊之時,伊洛的狂風從側邊衝過,略微影響其路徑,打在斯拉諾的身旁。

  『伊洛……謝謝了。』斯拉諾喘著氣,趁這個機會緩緩從地上爬起。

  但是,鷹淵還沒有放棄。混沌之力從軀體延伸而出,分成眾多分支射向斯拉諾。

  『糟了。』特魯基眼看情況危及,決定提前進入狀態出手援救斯拉諾,卻又看到伊洛召喚出術式的一幕而沒有出手。

  伊洛用強勁的風力吹向斯拉諾的方向,將斯拉諾帶到自己的附近。面對鷹淵的高密度式攻擊,伊洛已經知道不該想著要影響所有攻擊的路徑,而是以削減自己的招式內存在的大部分殺傷力並保留帶動力量的方式即時救走斯拉諾。

  『抱歉,我可能沒什麼體力了。』斯拉諾對自己老是要被伊洛救援這件事感到愧疚。

  『沒有關係……他,有點奇怪?』伊洛對此並不介意,然後他看到了鷹淵轉身向著兩人方向衝來又緊急停下腳步的一幕,感到百思不解。

  滿溢的混沌之力大幅度退去,似鬼神般的外貌崩解,回到了那個原本的鷹淵。

  外穿的大衣衣袖處出現嚴重破損,明顯是因為連續在手臂引出龐大魔力造就的結果,不過全身上下倒是沒什麼皮肉傷。

  『時間到了是嗎?為了阻止我的行動你們大概也都精疲力盡了吧。』鷹淵的視線一一掃過三人,以平靜的語氣說。

  『那麼……』伊洛迅速揮動手臂,引出一道風刃瞄準鷹淵的側身削了過去。

  『嗯?你在想什麼?』鷹淵馬上伸出左手放出與風刃體積相當的混沌之刃阻擋,不是狀態中依舊有著足以抵銷風刃的力量。

  緊接著,他又從左手放出一顆闇影球砸在伊洛身上,雖說即時用氣力纏繞在身上,但還是在暗影球引出的小規模爆炸中受到不小的傷害,虛弱的癱倒在地上。

  『不是因為體力消耗才解除的。』

  『而是時間到了。那本來就不是得受到重大傷害才會解除的術式。』

  鷹淵看著疲憊不堪的兩人,表現出游刃有餘的模樣。

  『我們費盡力氣……什麼成果都沒拿到?』斯拉諾不可置信的說道。

  『嗯,看來是那樣的。憑我現在的魔力實在用不出什麼魔法,至少我們成功撐到了現在,撐到鷹淵恢復原樣。』沒有惶恐的表情,伊洛嘗試將這一切往好的方向想。

  『……』

  『你也對進入狀態後的自己的速度抱有信心嗎?』

  鷹淵沉默了數秒,然後才轉身面向特魯基問。

  『是啊……除此之外我還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特魯基回應。

  『哦?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找出我的真實身分了。因為你們拼上一切也沒能毀掉我臉上的這個面具……一點裂痕也弄不出來……不,連要觸碰到都是問題,要擋下我的攻勢對你們而言就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鷹淵故意用著輕佻的語氣說話。

  『要再多給一點提示的話是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我還有一招想要用的術式。如果你對自己進入狀態後的實力很有信心,我倒挺樂意見識一下的。反正一定會和之前一樣。』

  『如果直到最後你都沒辦法毀掉這副面具,我就自己拿下來吧。只是到那個時候我就要對你下殺手了,順帶一提,我還有聖化這個手段。』鷹淵將右手掌放在面具上面繼續說。

  對特魯基而言,這是一個新的挑戰,和過去的同伴交手,成功揭穿真實身分,若不是以勝利為目標或許是可行的。

  戰死在鷹淵手上的覺悟……

  『你說的對,一切都要在這裡了結。』

  特魯基點點頭,白色的氣旋一圈一圈纏到他的身上,向腳邊的地面施加壓力碾碎,展現出強大的氣魄,令伊洛和斯拉諾放心的將接下來的一切託付出去。

  『空有氣勢是不行的。』鷹淵率先展開攻勢,伸出右手往前一揮,闇影的追擊刃殺向特魯基。

  『是不是空有氣勢,用你的肉眼確認吧。』特魯基用氣瞬間衝刺,繞過鷹淵的攻擊,從鷹淵的側面出現。

  一看到特魯基的身影消失瞬間,鷹淵伸出手,將追擊刃硬生生拉了回來,分成兩部分,往左右方向甩去。

  鷹淵的預測是正確的。正巧到達鷹淵側邊的特魯基首先要面對的是一道追擊刃,他將雙手交叉護住身體前面,利用身體與肢體表面上附加的氣力達到雙層防護的效果,成功擋下,再更進一步引出力量,將追擊刃推往地面,和另一道追擊刃落入地下後消失無蹤。

  那原本就不是一種真的能窮追不捨的攻擊,碰到地面或建築之類沒有生命的東西就會直接打進去然後消失,只留下破壞之後的痕跡。

  不過,為了擋下鷹淵的追擊刃,特魯基的打擊節奏出現些許的誤差,鷹淵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從掌心放出一顆暗影彈,使特魯基不得不提前發動攻擊,一拳擊中暗影彈。

  『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特魯基露出吃力的表情,沒想到在力量未完全集中的狀態下還是不能很順利的彈開暗影彈,正面對決,真的沒有勝算嗎?特魯基如此地想著。

  下一步,特魯基翻身朝鷹淵的側臉發出一顆氣力彈還擊。

  『再更快一點啊。不要老是被我打亂節奏。』鷹淵向後仰閃過氣力彈,同時從右手釋放出放射狀的黑暗光束。

  特魯基一腳踢開其中一道黑暗光束,回到地面,又見許多混沌之刃從地面冒出,再急忙連續跳躍躲避,不知不覺間就和鷹淵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行啊,為什麼分隊長他都拚上全力了還沒有辦法拿到優勢?』斯拉諾不解地問。

  『那是因為特魯基的「鬥魂」不是那種從頭到尾都讓氣力提升到最高點的絕技,而是進入長時間釋放出大量氣力的狀態,藉由連續不間斷的打擊提升速度與力量,進而讓氣力提升到最高點。』

  『要是過程中受到阻擾,力量、速度瞬間停滯在某程度,就會被鷹淵抓住機會反擊,使得讓氣力提升到最高點的時間向後拖延,要是拖延太久,進入不到完全狀態,就很麻煩了。』

  『不過,鷹淵未免也太過於難纏了。特魯基現在放出的氣力至少也有平時的五倍左右吧?結果卻是那樣占不了上風,那換作我們完全就是不管怎麼打都贏不了的對手啊。』伊洛一臉不甘心,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沒辦法離開這裡。

  不能再讓岡普的事情重演了。要找出機會,一定要找出來,不容許失敗。

  得要善用機會解決掉鷹淵才行,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伊洛開始暗自凝聚力量。

  『你又在和我保持距離?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好,我現在就讓你見識那個,「黑魔血鬼」。』鷹淵見到特魯基又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感到相當不滿,決定不再拖延,伸出雙手,手掌相對,從中心凝聚出帶有暗影力量的血紅彈,下一秒,讓血紅彈衝向自己,擴大,一口氣將肉身包覆在其中。

  最終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渾身沐浴於血紅之氣的黑影,肉身,徹底化為黑。

  這一幕看得特魯基當場愣住,雖然早有預料了,但實際親眼見到還是很難保持平靜,因為那是在曾經的南方大陸之中同樣能使用暗屬性魔法的能力者所創的獨特招式,那個人就是,亞麥森的直屬部下,羗炴。有關那個招式,自己其實也只見識過一次而已。

  那大概是將近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由於軍隊之中出現對總領導存有質疑的反對派,數量規模不小,亞麥森特別秘密發布命令,希望尋求一名志願者,當時的自己認為那會對擔任分隊長一職有所幫助,於是毫不猶豫的參加了,最終成功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被選上了。

  原本以為……那是可以展現自己實力的好機會。

  然而。

  『辛苦你了。殺人很不容易吧?尤其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同伴。』羗炴帶著猶如死人般毫無生氣的臉孔站在屍山的頂點上俯視地面上說道。

  羗炴透過軍隊中暗地建立的情報網查出了反對派中的首領,先是進行多番跟蹤調查以後在偏僻的角落中處理掉了那名首領,因為本來負責的就是在軍隊內秘密留下暗號訊息召集反對派成員的工作,從不主動露面,交代事情時只不過是在集合地貼著大字報,被他人取代掉了也不會有人發現,之後再偽造暗號即可一口氣召集出潛伏在軍隊內部的所有反對派。

  至於尋求志願者一事,只是亞麥森為了尋找羗炴的同伴所提出的計劃。

  他需要願意為他獻上一切的左右手,目前的他就像是個獨臂男一樣,急於尋求新的助手。必需是和羗炴一樣,能夠為了完成任務不惜殺掉同伴的人。絕不能有所謂手下留情的念頭。不問理由,反對即殺。

  那個夜晚,羗炴故意在大字報上面寫著隸屬於亞麥森秘密部下的特魯基已經潛入的訊息,眾多反對派成員擔心消息走漏,轉身衝向人才在大門口的特魯基,為了活命,特魯基不得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奪去了近60條的人命,等到發覺到不再有人衝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羗炴坐在屍山上的景象了。

  原本以為,自己是被誤解,因而成為抹殺目標之一,沒想到那是要自己親手殺害大量同伴的圈套,哪怕他們反對派是有合理性的反對理由。

  隱隱約約中,聽到羗炴的聲音喊出了「黑魔血鬼」四個字,這應該是他獨創的術式沒有錯,詳細運作原理不明,只知道具有拉扯般的力量,從屍體的狀況來判斷就是這樣,過程中確實也有看到奇怪的黑影伴隨著血紅之光閃過的景象。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因為那真的就只是一瞬間。

  後來,自己婉拒了羗炴的邀請,相對的不能說出這一切的事情,一旦有關此次事件的消息始末流出,直接視同是自己流出的消息,絕對就會找上門來,抹殺。

  接著看到的是……散佈在周圍的屍體被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黑影全部吞噬掉的駭人景象。那絕對忘不掉,誰又能想到做出這一切的,還只是一個15、16歲的少年呢?為什麼他會有那樣的表情也全部說的通了,因為對殺人這件事感到習慣了。

  『如果你能習慣殺害同伴這件事那就好了。總領導他一定也會很賞識你,讓你做第一軍分隊長都沒有任何問題。』這是羗炴離去之前最後留下的話語。現在想想還是令人毛骨悚然,那時候他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殺人魔鬼,非常的冷靜,不帶有生氣。

  之後,彼此再也沒有更多的交集。幾乎也沒有言語的交談了。

  再下次,就是聽說到有一名叫做狄亞的少年與幾名夥伴完全攻破他所負責的防守區的消息,現場無人倖存。

  曾經……收到他發來的請求支援的求救信號,根本沒辦法想像出像他那種人還會有需要被幫助的時候,再說當時的自己正遭遇身為「原神」的雪梨子侵襲,想幫也幫不了,只能不斷說著再等一下。最後,自己到達現場才發現剩下一堆殘缺不全的屍塊,很大一部分都是沒辦法確認身分的,唯有前親衛隊隊長爾巴特的屍體被完整留下。

  『要是你能下定殺人的決心,捨棄所謂的溝通,實力肯定不一樣。』這句話,從特魯基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那是屠殺事件之後的偶遇中羗炴說過的唯一一句話。也是對特魯基而言印象最深的一句言論。

  必需要……下定決心殺掉他是嗎?不管身分。

  『我現在,就殺掉你。』特魯基說完,氣勢明顯有所改變,不再如之前有著想要窺探鷹淵真面目的心思,只見他迅速在地多次跳躍,藉由與地面的多次接觸提升速度,再時不時調整方向,沒有束縛的他整體的攻擊節奏變得非常流暢,鷹淵伸手扔出三道混沌之刃,特魯基馬上蹲低身體配合大量的氣力高速滑向前方,順勢伸出右拳,往鷹淵的腹部放出結實的氣力彈。

  『速度不一樣了呢……』鷹淵那已徹底化為黑的左手迅速伸長成只有兩指又細長的詭異模樣。

____

  同一時間,雪綺的國境線附近。三名神之使者與身為第一軍分隊長之一的奈爾站在一處山坡,下方就開始就是雪綺境內了,但哨站卻空無一人,正常而言無論後方有多麼強大的後盾也不該是如此,除此之外,以哨站為界,境內正下著一場異常的暴風雪,一片白茫茫,視線嚴重受阻。

  從國境線到哨站的距離也不是說通行無阻,倒也是下著綿綿細雪,算是當前視野最遠的區域了,再往外基本上看不見任何東西,非得以感應的能力來判斷周遭是否安全。

  有一種,這裡已經不是原本所認識的雪綺那種感覺。

  『果然不是錯覺,那場雪是人為引起的。』身材嬌小的少女站在一行人的最前方觀察著這場雪,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英泱,妳發現了什麼?』一名將雙手插在口袋的沉穩型青年提問。

  名為英泱的少女有著賈特斯小組中第二強的地位,因其優秀的觀察能力以及干擾性很高的特殊天賦,在小組中相當受到器重。

  『嗯,從雪裡感受不到一絲雪悟分隊長的氣息,可以確定是從未接觸過的氣,依強度上來看絕非等閒之輩,其中更還有充滿惡意的思念,在我的眼裡前方的暴風雪就像是魔窟一樣,那根本不是為了單純感應入侵者而佈下的暴風雪,而是陷阱,駐軍的失蹤事件肯定跟這場雪有關。』

  『普萊伊,憑你的能力可以找到消除這場暴風雪的方法,麻煩你了。』英泱馬上就將消除暴風雪的任務託付給了其中一個同伴,普萊伊。

  普萊伊沒有相較於一些排名於上位者的俊俏臉龐,取而代之的是一對死魚眼和毫無特色的髮型,但因為相當可靠,加上帶有沉穩的氣質,不知不覺成了組員們依賴的對象。

  『說的也是呢。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別人可以辦到這件事,儘管包在我身上吧。』普萊伊拍了拍胸脯,對這項任務非常有信心。

  『普萊伊,不會有危險嗎?如果這是神或護衛軍、親衛隊之類的敵人,和暴風雪接觸所必須承擔風險恐怕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高,我不是不相信你,但獨自進入並不是很好的選擇。』留著白黃相間長髮,戴著黑框眼鏡,胸前掛著印有木人偶圖樣胸章的少女一臉嚴肅地叫住走向暴風雪的普萊伊。

  『是啊,不如讓我隨行吧。遭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我還能發動聖化。』一旁的奈爾附和。

  『那怎麼行呢?也許在聖化之前就被解決掉了也說不定。我的能力倒是不害怕這種陷阱之類的東西,運氣好更甚至能夠傷到施術者,奈爾分隊長的能力是沒辦法應對的,至少要等到暴風雪結束。』

  『至於奧薇絲,我前陣子不是鬧過失蹤嗎?那是因為我正在獨自修煉,盡可能的提升氣力的上限。反正,就只是加強從軍以前就一直有在做的訓練而已。從哨站這裡的狀況來看,我想敵人不可能就在這附近,可能會更遠,至少附近都不會是術的核心,所以承擔不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普萊伊特意停下腳步說明,隨即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暴風雪之中。

  『奧薇絲,普萊伊的氣息消失了。』英泱看向奧薇絲,確認到敵方已經展開行動。

  『消失?是怎麼樣的消失法?』奧薇絲好奇的問。

  『從我們看不到的眼前被無實體的東西拉到更遠方的那種消失方式,反正不是死了。那個東西也不是什麼後來才出現的力量集合體,而是這場暴風雪本身,在他一踏入的那剎那間將他吸向更深入了地方。』

  英泱皺著眉頭答道,沒想到這場暴風雪果真和自己愈想的一樣,是個吃人的怪物,普萊伊就像是踏入蟻獅所佈下的陷阱的螞蟻。

  唯一不同的是,他會是一個可以反殺蟻獅的螞蟻。英泱露出微微一笑。

  時間回溯到幾秒鐘之前,暴風雪內部。

  『好,就讓我毀掉這場暴風雪。』普萊伊一腳踏入暴風雪,憑後天鍛煉而出的氣力形成屏障抵禦暴風雪從正面打在身上。

  突然,莫名的拉扯力迎面而來,普萊伊從身體上的直接感覺斷定是這場雪所蘊藏的力量在拉動著他,為了找出術式的核心,沒有加以抵抗,放鬆身體,任憑身體被拉往深處,僅僅專心於感應半徑十公尺之內的一切狀況,事實上這也是他所能感應的最遠距離了。

  『是敵人在親自控制還是術式本身呢……』普萊伊漸漸感覺到體溫明顯在下滑,說明以氣力保護肉體的手段差不多到達了極限,但還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五秒鐘過去,一陣寒風刺骨的感覺傳遍全身,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冰河最寒冷的角落身處,令普萊伊不禁打了好幾個冷顫,實在想像不到終點究竟會有什麼東西,又或者說這是一趟毫無終點的旅程?

  最糟的情況是無止境的不斷環繞著雪綺全國……如果是那樣的話消耗的魔力量可是會很可怕的,如果是自己的話就會用這股氣流把敵人帶到自己面前再殺掉,因為要是有人體觸入這種陷阱型的術式,可是會折損到自己的魔力。

  這種陷阱型術式肯定不是時效型類型的,這一點是可以猜測到的,連英泱都說了這雪裡面有敵人的氣息,而不是在下方,且若不是基於某種因素,就不會有這種把人帶往核心的做法。

  『那個是!?』

  突然,眼前出現相當巨大的光點,某種龐大的魔力集結體射向自己,普萊伊認定時機成熟,馬上發動了天賦能力,身體不再受到氣流影響,能夠在氣流中自由走動決定要在什麼樣的高度位置,那顆巨大的光點從頭頂上方五公尺處穿過,是一道寒冰光束,普萊伊伸出右手食指,稍微吸取到其中的魔力,轉換為相對較細的冷凍光束,射向攻擊的來源處。

  轟――的一聲砰然巨響,暴風雪訝然停止,周遭的一切回歸平靜,視野不再受白茫茫的景象所限,眼前的是一隻巨大的狐狸怪物。一身雪白色絨毛,長著三條尾巴、銳利的爪子與牙齒,三條尾巴的末端更是燃燒著淺藍色的詭異火焰,頭顱中央鑲著美麗湛藍的六角水晶,和書上提及的「原神」完全符合。

  『糟透了啊,這不是中大獎了嗎?戰場上最不想交手的那種類型。』普萊伊苦笑道。

_

  南方大陸,高風,琥冽的所在地。

  『賈特斯,你是怎麼看待這項計畫的?』琥冽一臉憂心的向賈特斯問。

  『我這麼說可能不太好,但我認為若他們都被敵人困住,我們不管怎麼等都等不到消息,即使他們都還活著那也是一樣的。』賈特斯望向遠方,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們連敵人的能力都不清楚,加上現在的處境,不管去或不去都不是很好的選擇,要怎麼選擇,就全看你了,我是可以留在這裡的。』

  『..........』

  聽了賈特斯的話語,琥冽開始仔細的思考何謂相對正確的選擇,這場戰爭敵方的目標其一便是自己,在不知道目標在何處的情況下所採用的肯定是地毯式搜索,或者俘虜士兵逼問自己的所在處,從戰爭到現在多處戰局已有結果,但自己卻還平安無事,說明己方士兵中沒有人選擇屈服。

  所有人都很愛護著自己...為了不讓南方大陸所最後持有的一名神落入敵方手裡,現在也有很多夥伴在抵禦敵人的入侵正在戰鬥著,能否拿下勝利還沒有一個答案,但從先前的戰鬥來看,沒有人犧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大家遲早會為了保住自己而死。

  不管怎麼說,想要以一般人的身分擊敗護衛軍、親衛隊、神,都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和賭注基本上是沒有兩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將生命作為賭注呢?要是為了隱藏身分導致夥伴們一個個死去,自己又該如何擔當起「神」?

  神的職責應該是,維持秩序,守護人們,如果連這都辦不到那就是神的失職了。

  打從接下神這個位子開始,自己就不應該成為被保護的對象。

  什麼保護身分,通通擺到一邊吧。

  對啊.....現在有許多強敵都還在和夥伴們戰鬥,自己突然出現的話也不是馬上就能趕過來,要暴露身分就只有趁現在了。

  『賈特斯,這裡就交給你了。』琥冽握緊拳頭,決定讓自己也投身到前線戰局。

  『嗯,你就去吧。』賈特斯主動讓出一條路,對於琥冽的參戰表示支持。

_

  此時的雪綺。

  『你的能力,很有意思啊,竟然可以傷到我。』化身為原神的雪梨子向普萊伊誇讚一番,祂的右肩膀出現被貫穿過的傷口,雖然不大,但也讓雪梨子知道不能掉以輕心。

  『不敢當。想必只是您一時的輕忽。』普萊伊謙虛以應。

  『的確是那樣,我想不會有第二次了。』說完,雪梨子睜大雙眼,右肩上的傷口便隨著冰的增生而癒合了,緊接著,祂張開嘴,向前吐出漩渦狀的寒冰氣流。

  這是測試,為了知道那並不是自己的術式出現弱點而使敵人有機可乘。

  困住雪綺全境的是冰屬性魔法中的最高等級:奧義,極地雪界。

  極地雪界會以施術者為中心向外形成被暴風雪及寒冷氣流所困的區域,最大範圍約為雪綺全國境內領土,一有人踏進範圍內就會被寒冷氣流帶往施術者所在位置,並由在暴風雪掩護下的施術者發動範圍型攻擊解決掉入侵者,通常是像光束、冰柱、爪擊之類的攻擊,有別於傳統的術式特色,維持的時候地面上並不會有術陣出現,施術者本身即是維持術式的關鍵。

  當施術者遭遇到攻擊的時候術式就會解除,又或者捲入明顯強大的敵人、多位較為有實力者就會解除,以南方大陸一般神之使者而言,大約捲入二十位就會讓術式崩潰,至於像普萊伊那種等級的,大約五位就足以崩潰,非神化型的奧義術式大約就是這種強度。必需神化才能使用的奧義術式幾乎全是攻擊型而非陷阱型,所以極地雪界能被破解的話就沒有能夠對普萊伊產生威脅的其他陷阱型術式了。

  『哦……是剛才的術式濃縮版?』普萊伊完全沒有閃躲術式的打算,悠悠哉哉的走了幾步,被寒冰氣流吞噬,捲起,像是落入冰屬性的龍捲風一般,但是,沒有成功讓他在裡面不斷轉著,普萊伊就像是站在平地一樣,步伐穩健,更甚至還能上上下下的,行動非常自由。

  根本就不像是被暴風捲入的樣子……

  雪梨子瞇起了眼睛,沒想到能夠碰上有著如此有趣能力的對手。

  即使是狄亞祂也沒辦法避免被旋轉的結果,不過祂可以在被捲入的時候配合旋轉的力道與速率砍出非常漂亮的劍技,是比任何人更高上的存在……恩,重點就是祂也會被強勁的風力旋轉這件事。雪梨子想起了以前與狄亞交戰的片段回憶,忍不住發了個抖。

  『大致上清楚了。氣流這類型式的攻擊手段對你起不了作用。』雪梨子睜大雙眼,雙腳朝地一踩,雪原震裂,冰水湧出,尾部所燃燒的淺藍色火焰變得愈加旺盛。

  普萊伊的特殊天賦能力可以讓他在有限度的情況下吸收異己的能量並轉換為自己的能量,以此達成在亂流中平衡穩定的效果,首要條件是必須要進行直接接觸才行,若僅以身體一部份進行接觸,那麼吸收到的能量也會大打折扣,可以經過後天的鍛鍊增加能夠吸收的能量上限。

  剛才之所以沒有直接以完整肉身接觸雪梨子光束,是因為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接下神集中力量的攻擊,因此只用了手指接觸局部,不過,其實也不能承受物理性的直接傷害,他自己也知道這項弱點,特別針對反應能力進行修練,要閃避物理性的攻擊還是很有信心的。

  『冰水是嗎....』普萊伊見冰涼的清水淹過腳底,原本是想說可以潛入水面下向雪梨子發動攻擊,卻又想到雪梨子是能使用冰屬性魔法的世界五神之一,冰水會突然結凍都不奇怪,於是便捨棄了這個想法,轉而退向高處。

  普萊伊的行動稍稍令雪梨子感到意外,既然是能夠讓活動保持穩定的能力,那麼在冰水之下應該也不成問題,如果真的潛入水面下,那麼自己就可以直接在冰水中生成大量冰柱穿刺而過,即使是不死也應該成重傷,讓身體在不穩定環境下保持穩定是不會有對策的。

  結果卻被察覺到了嗎?太有趣了。不過那可只是我所要發動的其中一種攻擊而已。

  雪梨子揮動三條尾巴,三團淺藍色的火焰彈射向普萊伊,脫離尾部的它們很快就變得巨大,幾乎占滿普萊伊的視野。

  『明明像是火焰,卻一點都不燙啊,很符合雪白絨毛的狐狸呢。』普萊伊從掌心中釋放氣力,往地面一打,將身體彈到上空,緊接著又從掌心放出濃縮版的寒冰光束射擊雪梨子,被已經有所警戒的祂躲開,並朝向前方快速前進。

  普萊伊在空中翻滾一圈,放出散射的氣力彈,雪梨子衝到氣力彈與氣力彈之間的空隙,完美避開攻擊,右手掌一揮,出現雪白色的爪擊,普萊伊從腳底集中氣力踢出一道閃擊,強行阻擋爪擊的前進,但自己也被震飛,雪梨子趁此機會迅速衝刺到與普萊伊的最近距離,站在冰水上施放術式。

  雪國的侍衛。

  一隻巨大的雪人手持劍盾,從術式中心冒出,在雪原內和雪梨子並行疾走,忽然,雪梨子看到不遠方出現了唯有神之護衛軍或親衛隊才會引發的聖光出現。

  『聖化?誰?』雪梨子喃喃自語道,開始放慢腳步觀察。讓侍衛獨自迎擊普萊伊。

  侍衛一邊快跑,一邊從持劍的右手向前突擊的動作打出四把冰劍飛刺了過去。

  普萊伊再於半空中快速翻滾,將剛才吸收到的能量轉換為多顆大型氣力彈回擊,和冰劍相互抵消,順利落地。

  用的是自己的氣力。

  在假設自身有三十萬力的情況下吸收掉二十萬力,可以先將吸收到的十萬力儲存在體內,以減弱力量的方式進行回擊,這就是普萊伊的能力應用之一。

  不過,侍衛的動作非常流暢,不一會就來到了普萊伊的面前,從身體周圍生成數百把冰劍,而雪梨子也從不遠處放出大量冰錐,同時襲向普萊伊。

  『啊啊...對哦,暴風雪已經被我解除了,我並不是要跟祂打啊。』普萊伊被這大陣仗攻勢震懾住,憑他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與之對抗,才驚覺到自己無意間就與神打了起來,就算感知能力不行,用看得也是看得出來,自己會被打成蜂窩慘死在這裡。

  太糊塗了。可是,還沒有到此為止呢。

  『瞄準的全是地面之上,冰錐與冰劍都是以垂直的方式射來。』普萊伊自言自語,隨即以右手往腳下一打擊,打出一個深深的地洞,進入躲避,冰錐與冰劍全數刺向前方樹林,兩排樹木硬生生遭到截斷。

  兩人衝上前,侍衛在前,雪梨子在後,侍衛想要將冰劍從洞口處生成刺入,於是盡可能的接近洞口,雪梨子卻只跑了不到十公尺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樹林不可能只被破壞到兩排的。』雪梨子注意到了其中的異樣。

  憑侍衛的冰劍與自己的冰錐,好歹也能輕鬆毀掉大半片的樹林,只毀掉兩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侍衛距離普萊伊剛才潛進的洞穴剩下不到五公尺,忽然,一道金光乍現,撞向侍衛,侍衛腳下的冰面也突然碎裂,灌注吸收而來的力量轉換而成的氣力從地面下打出,兩者夾擊侍衛,當場令侍衛支離破碎,化為冰的碎片灑落在地面上。

  『普萊伊!!我來了。』

  『噢,我本來就想這麼做了。』

  聖化之後的奈爾與普萊伊並排在一起,面向著雪梨子。

  『喂!普萊伊,快回來,你打不贏的。』從樹林第三排之後走出的是英泱和奧薇絲,其中英泱將手放在嘴邊,大聲呼喊。

  一旁的奧薇絲則拿起通訊器,聯繫上某個人。

  『知道啦~』普萊伊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奔向樹林地帶,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站在那邊也幫不了什麼忙,自己的能力實在沒有和神進行長久對抗的資本。

  不過,雪梨子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讓他走,兩道冰屬性魔法的術式從身體左右兩側展開,放出兩道寒冰光炮,奈爾見狀趕緊伸出雙手,以聖化的力量擋下寒冰光炮。

  『是護衛軍吧?我們沒有的副隊長力量。』雪梨子開口問。

  『正是,我是第一軍第四分隊長奈爾,同時也是神之護衛軍副隊長之力的持有者。』

  終於對峙。


_

  另外一方面。

  『要快一點,對方可是「原始之神」的雪梨子。』琥冽已經到達雪綺的國境線,加快前往聖光所在地的腳步,不久前從奧薇絲那裡得到了敵人的情報。

  在琥冽腦海中迴繞的是,過去原神為了找到當時身為海神的父親而在村莊內大肆破壞的記憶,以及在處理完MAX一戰者事件之後與烈神交戰過後驚險取勝,見到原神卻因體力不支而無法再戰的記憶。

  不能再逃避了,這是從父親那時候開始就應該要決定出勝負的一戰。

  海神與原神,水屬性魔法與冰屬性魔法的極致存在之間的戰鬥。




無法逃避的宿命



待續

正式發布於202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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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預告






第99話  無法理解的心意:

雙神終於相會。面對雪梨子的再三拉攏,琥冽斷然拒絕,一方是為了齊聚五神共同掌控世界,另外一方則不想將未來交給企圖吞噬整片大陸的其他神們,琥冽想要一肩扛起守護南方大陸的責任,但這又違背了狄亞一心想要創造的世界,為了證明那樣的世界才是真理,雪梨子終於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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