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無情。這就是你們腐敗的原因啊,不願聽取他人意見,當事情真相不如自己意的時候就急著認定那是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明明你以前並不是那種人的……你究竟是從以前就知道真相卻選擇協助隱瞞還是到目前為止真的對亞麥森一無所知呢?』
『如果亞麥森的作為是正確的我就不會阻止他……跟隨著他讓我深刻體悟到有很多事情是必需提前預防的,那些事情並不完全是個錯誤。』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啊,如果不是0%根本就沒辦法保證不會發生,事到如今才說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特魯基握緊拳頭,沒辦法再把鷹淵的話語聽進耳裡,將氣力附著在拳頭上,由右至左再由左至右,踩著夢幻般的步伐衝向鷹淵,右拳在上左拳在下,同時發出氣力針對鷹淵的上半身與下半身打擊。
『令人失望的回答。那麼我應該可以放心地殺掉你了,可惜了我們以前一起組隊合作完成任務的那段美好時光,最終還是回避不了分道揚鑣的結果,從MAX一戰者事件我就該知道你們已經無可救藥。』
鷹淵的語氣略帶憂傷,左腳朝外,本欲閃開特魯基的攻擊,見其移動的速度竟在每次的漂移步伐中不斷提升,索性轉而集中注意力在特魯基的拳頭上,憑那出色的戰鬥經驗以兩手分別抓住特魯基的手腕,將黑暗氣息從掌心傳到特魯基的手腕從而干涉氣力的流動。
雙手活動能力被徹底封鎖,特魯基抬起右腿,正要發動由下往上的踢擊技巧,然而鷹淵的速度又在他之上,抓著特魯基的手腕就把他的身體往上甩,但這並沒有阻止本要發動的衝擊踢,特魯基於半空中翻滾一圈,腳後跟朝下的瞬間從左右腳後跟處踢出刀刃般鋒利的三段衝擊踢。
鷹淵將雙手架在身前阻擋,手臂上的氣力為他擋下了多數的傷害,袖口處被劃破多處,但都不是什麼有影響力的破損程度,同時從腳下張開以闇屬性為基礎構成的魔法術式。
『喂…這才過了幾秒鐘啊?』斯拉諾直到此時才驚覺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幾秒鐘之內完成。
『不知道……雙方都很快,沒想到分隊長他恢復的這麼快啊。』
『鷹淵他剛才說的……』
伊洛也是一頭霧水,才正開始思考著鷹淵既然知道與特魯基的過往,就代表兩人彼此互相熟識是正確的,有關亞麥森的一切也有可能是真實的,結果兩人就已經打的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出手吧。雖然他說的一切可能是真的,但是我們不但沒有時間證實,也沒有時間再讓我們繼續思考下去,考量到當前狀況,還是先以聯手擊敗敵人為前提。』
斯拉諾拿起出發前從軍營裡拿到的長劍看向伊洛說道,隨即從鷹淵的右側方向殺了過去。
『呼…當個軍人真辛苦。』
考慮到同伴的狀況,刻不容緩,伊洛雙手合十為風屬性魔法的術式進行前置準備,鷹淵從術式中召喚出結構極其完整的大型闇之半月斬,向著上左右前後五個方向襲去,特魯基的三段衝擊踢立即被一分為二瓦解,本欲直接往鷹淵身上砍下的斯拉諾也不得不轉為以長劍揮砍出一道規模與之相當的劍氣對抗,再往右後方進行移動,試圖利用同一時間攻擊各單一方向之間所形成的空隙躲開,並趁此機會凝聚力量好為下一次行動進行準備。
然而,幾乎與斯拉諾起步同時,鷹淵引領著黑暗的氣息衝向斯拉諾。
『嗯!?』斯拉諾感到極度震驚。
讓他震驚的點有兩個。第一,自己那規模足以與鷹淵放出的半月斬對抗的劍氣竟然被輕易的推向更後方,直接砸進山壁,這代表那個半月斬的力量遠在於自己的劍氣之上,不可能防禦。第二,自己才剛移動腳步,鷹淵竟然就幾乎要來到了自己的眼前,就像是一直在注意著自己的動向似的。
『亞麥森對你的影響果然還是太深了嗎?只能讓我用上最不想動用的手段。』
鷹淵張開右手掌,從掌心放出濃密的闇影流彈,朝斯拉諾的面部轟了過去。與此同時,落地了的特魯基從後方打出一記亂氣拳,鷹淵看也不看後方,左手掌心向後,於身後製造出一面由暗黑氣息構成的厚牆,氣息的濃烈程度讓亂氣拳漸漸被吞噬,在到達鷹淵的背部以前就完全消失。
『不,要是能贏過你我就可以向我的競爭對手炫耀。』斯拉諾舉高長劍,展現優秀的防禦劍技,反轉長劍,劍鋒朝下,頓時激起旺如烈火的氣力,正面擋下鷹淵的闇影流彈,流彈一打中劍柄,果真又以彈跳的方式往下連打四下,直至地面才消失,要不是有以氣力做出一面足以保護正面的氣力之盾,恐怕即使保住了頭部也難保頸部以下遭受四次重創的結果。
『直覺挺敏銳的,我只把手中的闇影彈球往你的面部砸上去,你就知道要護住整個正面,但是接下來呢?』鷹淵張開雙臂,左右兩側出現黑色的術陣,隨後無數挾帶黑暗力量的光束咻咻地竄出。
『遠離他!!』特魯基看準鷹淵叫出黑色術陣的時機,讓附加龐大氣力的腳底重力往地面一踏,利用瞬間引發的衝擊力道震開地面,將斯拉諾與鷹淵兩人都帶往上空,光束紛紛打在飛揚的土石上頭,特魯基再奮力揮動右手,單獨將斯拉諾往另一方向以純粹帶有推力的氣息打飛。
『嗯,我自己又不會飛,也很難沒事就做出這種動作。』鷹淵低聲地說,正好被打成了頭下腳上的姿勢,他不慌不亂,從頭頂處展開闇之術式,瞄準各種不同方向發射出數十發本身存在已如磚塊般堅硬,前端如刀刃鋒利的實體化高濃度暗黑氣息。
『這種狀態還可以施展術式啊…』特魯基立即張開由氣力構成的圓形護罩與之抵抗。
『只是這一點的話……!!』平安落地的斯拉諾先是往伊洛的所在方向看過去,見其未完成術式便挺身衝了過去,途中便看到了鷹淵施展出闇之術式的模樣。
『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停留在一個區域內不動……只有短短幾秒鐘是不行的,如果不用那種類型的術式攻擊他肯定會被擋下來的。』
時間一秒接著一秒流逝,伊洛原本已經鎖定好了術式的擴張範圍,只差把術式召喚這一步就能讓鷹淵來不及阻擋,卻又因鷹淵的一個連續側身翻滾的中距離移動而告終。那個術式的範圍就只有那麼一點,一旦他進行了那種距離的移動就要重新鎖定術式的展開點。
刃風之域,風屬性魔法中的高階魔法。讓魔力從腳底探入地下延伸到敵人附近的位置,不斷地注入中量魔力,當凝聚於一點的魔力達到足夠的量之後藉由施術者一口氣注入大量魔力的行為啟動術式,凡處於範圍內的敵人將受困於其中,攻擊完成以前無從由內部破壞術式,坦若有人從外部針對術式進行破壞,那麼破壞的力量就會反噬到攻擊者本身。
一旦受困其中,在形成領域範圍的五秒內得承受四面八方的風刃襲擊,總計208刀,相當於被特魯基打出的高速衝擊拳連續不間斷命中六次的威力,這個術式並不單單是僅止於此,真正的恐怖源自於施術者周遭的同伴能在這五秒內凝聚力量,待術式因攻擊完成而瓦解時向敵人發動各自的攻擊,配合的好的話往往能讓敵人陷入幾乎瀕死的絕境,被譽為虛幻的風之魔法。其魔力主要用以維持領域的穩固度。
若想令術式消失,除得挨上數百刀的風刃切割以外,就是得令存在本身消失,不單單是壓抑那麼一回事,而是從術式內逃脫。
『的確,我們很難讓他停留在某一處太久,即便是想刻意引誘到某一處讓你可以提前灌注魔力,他也仍然會在你凝聚完之前再次脫離範圍。』
『但是……一定有機會的吧?我要找到所有可以利用的機會。』斯拉諾讓氣力凝聚在長劍上,輕輕拋上,讓它像風車一樣的在上方高速旋轉擋下每一發鷹淵所發出的攻擊。
鷹淵跳到一顆土石上面,利用黑暗氣息使其飄浮於半空中,雙手合十,下方出現大型黑色術式。
『他的力量還可以那麼使用?那樣還在你的攻擊範圍嗎?』斯拉諾慌張地問。
『那種高度沒什麼問題,就和在平地一樣,只要沒有亂動個十秒鐘以上我的「刃風之域」就能發動。』伊洛以平靜的語氣回答。以這種規模的術式來講要完成得要十秒鐘以上的時間,單靠自己一個人要完成闇屬性魔法的最高階級實在會讓局勢趨向劣勢,也許是自信心作祟才讓鷹淵採取了這種作法,他心想。
『又是術式?』特魯基見鷹淵又想再施展術式,伸直雙手加大氣力的釋放量,被迫於防禦的他一步也動彈不得。
三秒鐘過去,斯拉諾拿回因完成防禦而落下的長劍,往前邁進兩步,從他的眼裡看來,鷹淵專注於術式的完成不會有餘力再做別的動作,伊洛的術式要發動肯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出在發動的時機點。
如果是伊洛率先發動術式那還好說,要是同時發動可能就會變成被抵銷掉的尷尬情況,再或者就是被衝破,坦白說鷹淵這個人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都非常令人震驚,同時發動要打成五五波怎麼想都是太過於理想的狀況,再往下想就是鷹淵先出手的狀況了,要是真那樣伊洛他大概會執著於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術式,防禦就得靠自己來幫他了,在這段期間必需盡可能的誘使鷹淵停留在原地的時間拉長。
有什麼辦法呢?攻擊他要首先排除。看他現在專心於術式的模樣……有了,就那麼做吧。
『鷹淵,你儘管來吧!不管你要放出什麼樣的攻擊我都會擋下來。』斯拉諾倒轉長劍,劍鋒插地,從剛才凝聚到目前為止的氣力從劍身逐漸擴大到十公尺寬,猶如一道高牆,立於自己與伊洛面前,對著遠方的鷹淵叫喊。
『你要擋下來?』鷹淵先是歪著頭,確認自己並未聽錯話。
『這話很有意思,我剛才也不是沒有和你接觸過,你的實力在哪裡我多少也是清楚的,說實話,你沒有能夠擋下「黑暗世紀」的力量。』
『不過…你想試試自己會變得如何的話我就讓你看看吧。』
至此,十秒鐘已過。斯拉諾挑釁般的言語成功激起鷹淵的好勝心,魔力凝聚的速度一口氣攀升到原先的四倍,龐大的壓力頓時震住整片大地,即便是不在魔力中心地帶的伊洛三人也深深感受到那股象徵著恐懼的魔力。
術式散發出來的是……極致之暗的光輝,周遭逐漸被染上漆黑的色彩,不,應該說是世界像是即將被黑暗給吞噬一樣,伊洛也不管鷹淵他到底做了什麼,這種術式又會對之後造成什麼影響,當時間一進入到第十一秒鐘,眼看鷹淵的魔力還未穩定下來,果斷發動術式。
『刃風之域。』
翠綠色的旋風從鷹淵周邊吹起,沿着鷹淵的前後左右及上方快速蔓延,作為「壁」的風之力擁有絕對切割接觸之物的恐怖威脅性,並且化為結界一般的存在徹底封住鷹淵的行動,相對的,中心的安全點是以目標為中心,只要目標不試圖觸碰「壁」就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行動受限的鷹淵看著周圍的風逐漸變得吵雜,高濃度的魔力,一語不發。
『成功了嗎…?』特魯基顫抖地問,一邊在維持防護罩的情況下緩慢移動。
周遭已經只剩下黑暗。在這昏天暗地的世界之中唯有困住鷹淵的「刃風之域」本身所散發出的綠光成為為他們指引敵人方向的燈塔,感應能力在鷹淵的魔力壓制下幾乎派不上任何用場,此刻的狀況可以說是被鷹淵吞入腹中也不為過。
但是……還沒有輸。鷹淵他已經束手無策,如今的他同樣地受到伊洛的魔力影響,陷入短暫無法使用任何攻擊魔法的狀態。
『別鬆懈下來……』斯拉諾緊握著長劍,劍上的氣已經成長到足以碾壓周遭地面的程度,他緊盯著術式,心想著只要伊洛一完成攻擊,術式一解除,就要立刻發動名為「暴弒」的劍技。
這招劍技發動之前需要長時間的蓄力,一般來說沒什麼機會能夠運用在戰鬥之中,因為光是蓄力的過程就會暴露出那股強大的力量,和與對手宣告有強大的攻擊即將完成差不多,會把位置暴露給對手,就連想要祕密攻擊對手都沒有辦法。
此刻,在三人眼中像是束手無策一般的鷹淵,他第一時間正在思考著。
『結界性質的風屬性魔法?』
魔力竄流的速度並非始終維持一致,而是在極短時間內不斷加快流動速度,像是想要引發什麼一樣,從周圍的魔力來判斷觸碰不得是可以肯定的,不讓目標離開這個範圍內,加快流動速度的魔力,沒有立即發動的攻擊,遠方正在遲遲等候著什麼而不敢貿然出手的少年。
目標無法行動卻不馬上出手?是為了觀察?不對,他們很清楚我的力量遠超過他們的想像,一有任何機會就絕對不會錯過,從這些現象來評斷也就只有術式本身無法被破壞的可能性存在。
所有的思緒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得到了答案,不能破壞術式。
得到答案的下一秒,術式正式啟動,剎那間,一整團的翠綠色突如其來的出現,成為無止境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柱體,隨之而響遍雲霄的是上百刀刃在短短五秒鐘以內相互摩擦的清脆聲響,翠綠色的光芒的掩蓋了領域以內的空間,無法看出裡面的狀況。
不安。
毫無緣由地,這類情感從三人心底湧現,明明已經在鷹淵的術式完全發動以前封住了他的行動,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究竟是…疏忽了什麼?
『………』無懼於心中的焦慮感,斯拉諾一聲不吭的快步行走,揮劍向前一砍,二砍,三砍……直至第七砍,每一劍都是強大到足以令毫無裂縫的地面碎如土砂的威力,所有的動作只在二至三秒鐘內完成。
瞬間,伊洛與特魯基同時感受到強烈的耳鳴聲。
反正,感應能力也已經受到了敵人術式的影響而幾乎派不上用場,他們同時如此想著。
『為什麼我們得碰上把我們逼到絕境的敵人?』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我一定要把他的面具給毀了。』特魯基咬牙切齒地道。
如此強大的敵人,為什麼會沒有被通報就毫無預警的出現在這裡?他是如何在不被發現的狀態下隱藏到現在?不論敵人的潛伏能力有多麼強大,士兵們都不至於發覺不到,他們可不是那種會一直站在原地的笨蛋,種種疑問成了特魯基心中的不解之謎。
說起來……這黑暗一般的情景,不就是那個時候初次和他交手時所看見的嗎?不妙,黑暗會受這傢伙支配。現在絕對不是攻擊的時候!
『伊洛,你快點發動防禦型術式…!!』曾經在第二軍本部外被鷹淵這招能讓周圍陷入黑暗的術式痛打一頓的記憶再度浮現於腦海之中。那個時候的狀況與現在不同,周圍沒有別人,周遭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就連自己的手指放在接近眼睛的位置也沒有辦法看得清楚,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觸碰到才能真的察覺到它的存在,在那種狀態下就和變成了個盲人沒有兩樣。
在那之後……想當然就是被當成了靶子痛打一頓,當時的鷹淵說了他還有事情要辦便離開了。要不是他另有目的,自己老早就死了也說不定。
必須要有能夠施展魔法的傢伙在身旁,唯有魔法本身的光芒才能夠成為黑暗中唯一的一絲光明。眼下能夠作為這種存在的就只有伊洛一個人,不能讓他受到傷害。特魯基心想。
『沒有認為我真的會被困在裡面,非常優秀的判斷。』從不遠處傳來了響亮的拍手聲。
『懂得使用闇屬性魔法的在南方大陸我記得也就四個人而已吧……嗯,包含我在裡面。你是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才知道可以靠其他屬性魔法作為照明嗎?還是說是從上次的戰鬥中察覺到的呢……懂得運用的那四個人都已經死了十年以上,要是真還想的起他們那就很不簡單了。』
『只是……我猜是從上次的戰鬥中猜測的吧?你連身邊的同伴都不管了,更別說會記得那四個懂得使用闇屬性魔法的稀少人才。』鷹淵的說話聲逐漸遠去,語氣中明顯帶有落寞,顯然與特魯基的過去令他難以忘懷。
驚覺鷹淵從術式中脫逃的斯拉諾一聲不響地向著話語傳來的方向揮砍過去,卻毫無砍中物體的實感。
被躲掉了,速度很快。
緊接著,刺耳地聲響從前方由遠至近傳來,斯拉諾下意識的提劍擺出防守姿勢,卻還是莫名其妙的被從右側重擊擊飛,於空中一直想不透自己為何會被打中,攻擊分明是從前面過來的,用上能絕對硬扛住正面所有攻擊的劍法卻還是沒有辦法防住……
不,不是沒有防住,是攻擊沒有抵達劍鋒之前,有非常短暫的瞬間聲響消失了,就是在那時候的下一刻被擊中,鷹淵發出的攻擊離奇的像是瞬間移動了一般,分隊長他會要伊洛趕緊張開防禦術式就是為了這個嗎?
一片黑暗的世界……突然消失又再度出現的身影,莫名消失又再出現的攻擊以及忽遠忽近的說話聲,恐怕鷹淵他就是能夠在這黑暗般的世界達成瞬間移動沒有錯。斯拉諾墜落至地面,這才想到鷹淵是如何操控這種能力來進行攻擊與移動的。
『真痛啊……現在人跑到哪裡了?』斯拉諾捂著被擊中的地方,一臉痛苦地從地上爬起。
伊洛與特魯基背靠著背分別張開風屬性魔法的防禦術式以及氣力的防禦技巧,各自針對半部進行警戒,就是為了不讓防禦出現死角。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從兩人的腳底下莫名竄出數條粗大的白色荊棘藤蔓,連同防禦術式撐起他們兩人的身體,伊洛藉自身術式所提供的照明清楚看到了周邊不知何時被佈下了闇屬性魔法的術式,白色荊棘藤蔓一捲一捲地持續往上增長,就像是螺旋麵包一樣,做出了個白色荊棘藤蔓巨塔。
『這是…什麼?』伊洛不解地看著被風之防禦術式阻隔在外持續竄動的白色荊棘藤蔓。
『果然能夠在黑暗世界中瞬間移動,我不會讓你得逞…!!』斯拉諾拖著疼痛不已的身軀向白色荊棘藤蔓巨塔的方向奔馳,就是這個舉動直接暴露出了他的弱點,一陣劇痛感忽從背後傳來,緊接著先是被重力向下一壓,隨即一個人體的重量便壓在了他的身上,令本就已經感到疲憊的軀體動彈不得。
『等一下,別這麼著急嘛。』鷹淵坐在斯拉諾的背部輕聲說道。
『就這樣讓這個白色荊棘藤蔓巨塔繼續成長下去……我會讓你看到他們的身體被撕裂的瞬間。』
惡魔一般的言語著實令人氣憤,但對現在的斯拉諾而言根本無能為力,兩個夥伴的行動都被封住,無法幫助自己脫身,自己也沒有力量能夠安然脫身……
『可惡……』斯拉諾放棄了掙扎。
但是,心裡並未認輸,他只是不想做無謂的掙扎耗損體力,選擇等待機會反擊。
『這個是……』
『闇屬性魔法之中被歸類於高階等級的,死亡之束。』特魯基看著白色荊棘藤蔓,想起了片段的記憶。
那是在自己20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時的自己雖然隸屬於第四軍,但還不是分隊長,只是神之使者之中的一線戰力,也可以說是準分隊長,因為分隊長已經在計畫要在未來的兩年內和自己進行交接了。
『呼……我們第四軍強的人不多啊,我能委託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前任分隊長向自己這麼說道。
也不知道究竟該抱有什麼樣的心情……是快樂嗎?因為自己是第四軍中除了分隊長以外最強的一個。是難過嗎?因為第四軍中只有自己能夠被視為戰力才被託付了分隊長一職,這番話語代表的並不是自己很強,而是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強大,比起其他雜魚們強大。
『強……是什麼呢?』當時的自己這麼問了。
『這個嘛…你要不要去第二軍看看?聽說他們那裡出了三個實力很不錯的傢伙,其中有一個人雖然才11歲,但已經得到分隊長的認可作為未來的接任人選,想知道什麼是強大的話可以去見他們。我是以同儕為標準啦,就是非分隊長戰力之間的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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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軍來的?我其實也沒有很強啦,只是先天上擁有比你更好的天賦,闇屬性魔法這種特殊天賦不需要多加鍛鍊就能運用的很好,相對的也不是很常見的天賦,在我們南方大陸裡好像也就四個人是吧。』
隸屬於第二軍第四分隊的悠月如此謙遜地說道,從八歲開始他就已經進入軍中,因其與外貌不符的出色能力而頗有名氣,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強大是真實的,而是出於先天性的優勢。
不需要多加鍛鍊就能運用的很好……?那不就代表著只要稍微鍛鍊就……自己在起點就已經輸了嗎?
當時的自己便從他的話語中認清到了無論再怎麼努力也注定勝不過他的事實。
『啊對了,想知道你的強大是否真實,要不要實際接觸看看?』站在悠月身旁的常滬提議。
他是一名外表還算稚嫩的男孩,今年不過也才八歲,長著一臉青秀的臉,若不是穿著軍服不管是誰肯定都會認為說他是一個讀書人,和悠月同樣屬於使用闇屬性魔法的能力者,入隊不過一年就得到了與悠月相當的評價。
至於站在常滬身邊的則是一名叫做夜明的十五歲少年,身材高瘦,沉默寡言,與悠月常滬等人的對話經常是以不超過三個字做為結尾,同樣是使用闇屬性魔法的能力者,只是因為存在感不高他人通常是只記得第二軍的悠月與常滬兩人而已。
而且,他也不喜歡太過於出名,喜歡低調,所以選擇只讓實力保留在中等水準。
『死亡之束。』常滬選在一片空地施展精密的闇屬性魔法術式,召喚出了一座結實的白色荊棘藤蔓巨塔,那是特魯基第一次看到這種魔法。
『用你的全力打下去吧。』悠月面向特魯基,指示他對這座巨塔攻擊試試。
『我試試看。』特魯基走上前,積蓄氣力,然後,朝著塔的外側進行猛烈攻擊。
然而,經連續五秒鐘的二十四次打擊,白色荊棘藤蔓巨塔仍然屹立不搖,幾乎毫髮無損。
『不愧是常滬啊,若是我的死亡之束肯定會被一擊粉碎吧?』悠月如此笑著。
『竟然,毫髮無損?』特魯基露出吃驚的表情。
『要告訴你弱點嗎?不要攻擊它,用氣力不斷地灌入巨塔本身,重點是要快,又多,這招如果攻擊在敵人身上可是會綑綁並且撕碎敵人肉體,是非常恐怖的術式~』常滬見特魯基那張吃驚的臉孔,出於好心將術式的弱點說了出來。
將氣力灌注到巨塔上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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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噢噢噢噢!!』特魯基高吼,一瞬間把用來防禦的氣力全數從上方灌入白色荊棘藤蔓巨塔,瞬間龐大力量的湧入果真令巨塔冒出大量濃煙與藤蔓紛紛斷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