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of history’s most famous relics is actually a warning,
andnow the message is finally readable
史上最有名的歷史文物之一其實是個警告，
現在，訊息終於解讀出來了
「好，」我做了個深呼吸，用手順了順頭髮，「好好好，」我正覺得暈頭轉向。
「這麼說，剛剛發生了一大堆事情，我打算向你求助，幫我釐清一些事情。你還有什麼突發問題嗎？」
吉姆挑了挑眉毛，「你是要我幫忙處理什麼鳥事，還是要我把剩下的突發問題拋給你？」他一邊問，一邊用食指、拇指精巧地平衡著那把刀子。
「沒錯，」我回答道，把身子倚在桌邊。
盒子流出的血水沾濕褲襠，我立刻注意到那股濕潤感。
「特里頓[註1]的蛋蛋喔！」我嚇得尖叫，趕緊朝著後面擦拭。
當然，那麼做除了讓手掌沾滿溫熱、黏稠的血液以外，並沒有什麼幫助。
我朝著桌子反方向後退，又差點在死去女人的血泊裡滑倒。
我抓住桌邊穩定身體，卻讓桌面抖了一下，剛好一攤血水濺在我的花呢外套上。
我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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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特里頓(Triton)是希臘神話的海之信使，擁有一隻海螺號角，吹奏之後可以揚起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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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還是迅速恢復站姿，往吉姆那邊走去，給出最好的「教授」語氣。
「你把我從家裡弄出來，還讓我成了兩起兇殺案的共犯，偷了圖坦卡門的刀、偷了羅賽塔石碑、砸了羅賽塔石碑，又找了西西特工來對付我－－」
「行氣特工。」
「－－打斷我了，而且不帶任何正當理由或解釋什麼的，就要我幫忙。吉姆，」我說道，接著深吸一口氣，「你真不是個好朋友。」
他看起來很受傷。
接著他點點頭，視線往下挪去，似乎陷入了思考。
「時空這種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法蘭西斯。」
我叉起手來，「我從沒有為了量子力學多做幾次數學計算，更沒有為了哲學多吸幾次大麻。語言學直言不諱。」
「我一直都認為，語言以最優雅的方式，避開了直言不諱。」
他露出和善的笑，「也就是最直白的欺騙。」
他接著嘆氣，「那就是我們做的事情，法蘭西斯。我們尋找著預設不可理解的真相，那就是為什麼我們人類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明白。」
「我知道，我費了一番功夫不去解釋它。」他把匕首放在石碑旁，模仿我叉手的動作。
「法蘭西斯，整個宇宙在138億年前，隨著一股驚人的力量出現，就算與所有現存物質的重力結合，它還是沒有讓自己的擴張倒轉過來。」
那個事件的力量之強大，不僅扭曲了時空，還創造出我們知曉的觀念。
牛頓跟我們說，每個反作用力都有對應的作用力，那麼，什麼作用力造成了它？」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此無言的當下，我喜歡盯著說話的人，因為那讓他們覺得，自己必須被自己說的話給困住。
吉姆又嘆了口氣，「換個角度思考吧。我們預期可以活八十年左右，那可是宇宙存在時間的百分之0.0000006啊。如果時間是線性的，那麼我們的運氣真是好得驚人，好到我們的巔峰期和某個客觀時間正好對應。除非。」
「除非什麼，吉姆？」
「除非時間不是線性，或者不是客觀的。」他瞇起眼睛盯著我看，「但是你已經知道了，對吧？愛因斯坦早在超過一個世紀前想通了這點，我們所知的一切並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大多數人對此只知道一點皮毛，所以我們放棄探索兔子洞[註2]，回頭繼續接受眼前的影子[註3]。」
「蘇格拉底說過，只要對我們來說足夠合理，影子也會變成實體。」
「不對，柏拉圖說那是蘇格拉底講的，不過，比較熟悉的說法更容易讓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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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2兔子洞來自英國作家路易斯·卡羅的故事《愛麗絲夢遊仙境》，意指延伸到其它發現(不見得與最初主題相關)的探索過程。
註3上面三段話提到的，是柏拉圖的洞穴寓言(allegoryof thecave)，藉著洞穴囚犯從「火光照耀的影子為真」到「光照射實體產生影子」的思維變化，解釋一個人調整、接受新觀念的過程，以及個人思想如何受到群體影響的來龍去脈。
相關解釋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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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聳肩，「所以我才說了，自己不是學哲學的。」
吉姆搖搖頭，「不，你剛才說自己不是大麻上癮者。我們都是學哲學的，問題在於我們選了多荒謬的原則，去過自己的生活而已。」他嘆了口氣，莊嚴地點頭，「我的上級不相信最容易理解的事情。」
我狐疑地看著他，「行氣特工們？」
他搖頭否認，「他們只是做同一行的。」
他把雙手叉得更加用力，明顯是在天人交戰。
「法蘭西斯，當愛因斯坦了解時空真正的模樣，不用花多少時間就能把那個新發現變成武器。想藏住15,000噸TNT當量的核爆是不可能的，然而，我想我們都能發現，只要他們做得到，當時早就隱藏起來了。隨著他們對世界結構的理解開始撥雲見日，你還真的覺得政府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嗎？」
「你為政府工作？」我詫異地問道。
「不完全是。他們有時為我們服務，但那不是重點。」他抿起嘴唇，「當我們在羅賽塔石碑裡面發現一段英文訊息時，我們就得回頭檢討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相信那段文字是真實的嗎？」
我瞪大眼睛看他，「當然啊，我都親眼看見了。」
他笑了出來，「相信才會是真的，法蘭西斯。」
「我不明白。」
「現在你慢慢明白了，但是我們的時間沒有自以為的那麼多，所以我要你把精神集中在它身上。」
他拿開了蓋住另一半石碑的布料。
我立刻認出那段文字，它與石碑表面的文字同樣古老，刻寫在石塊的內側。
「這－－這是用現代世俗體寫的，它看起來卻像是和英文訊息同時刻寫下來一樣。」我訝異地講述自己的發現。
「那麼，告訴我它寫了什麼。」他輕輕地回答道。
「我才發現這段世俗體文字並不普遍，但是你為什麼特別要我－－」
「拜託你讀出來就好了，法蘭西斯。」
我謹慎地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緩慢、仔細地閱讀那些文字。
「它－－它說我們得數出訊息裡的數字，」我過了一會兒才解釋道，「也就是把它們加總起來。」
「那就跟我們想的一樣，但是好像少了什麼。你能幫忙想想看嗎？」
「不能。」
他再次嘆氣，「我知道你數學學得不－－」
「我學的數學足以讓我轉行做工程了，我只是還沒學到可以跟上那些瘋癲物理學家們的想法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能加－－」
「這跟翻譯結果的細微差距有關，它要我們數出整數。」
「好吧，那是－－」
「不可能的。石碑上的第十八個段落中提到了一個分數，那些文字並不全然是整數而已。」
他露出震驚的表情，「那麼－－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把目光向下挪回石碑，「自己正看著人類物種最珍貴的物品之一」的概念仍然席捲著腦袋。「要說明的話有點弔詭，不過它似乎是說，我們要拿一段文字當作一個整數。」
「呃，是哪個段落來著？」
「敘述祭司之間分配物資，把每項物資分成三份。所以這裡的數字似乎該讀做『三』。」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麼我們只要找出數字出現的段落，再加總這些數字是嗎？」
我突然感覺非常不舒服，因為對於帶槍的朋友來說，我再也沒有用處了。
「呃，不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語言跟威士忌是一樣的，其中有著微妙、細微的差別，儘管母語使用者懂得意思，也不可能解釋得出來。」
他雙眼傻住、盯著我看，彷彿我終於拿起了大麻一樣。
「你不能就這麼直接翻譯它，」我繼續說道，「我們平時會用『我從這裡可以看到每一個人』，但是我們這裡並不是指『一』這個數字，因為它不能被其他數字代換，還能保留原本的意義。」
「我可以說『我從這裡看到每十一個人』。」
「是這樣沒錯，然而我指的是那些不想講話講得荒謬的人們，所以我們需要知道不去數譯文數字的時機。這對母語使用者來說非常明顯，甚至從來不會特地解釋。」
「那麼就去掉有額外用途的『一』，再加上其它數字。」
「根據那段世俗體文字，基數和序數[註4]都要算進去。」
「他們知道聖路易斯和巴爾的摩的棒球隊[註5]？」
「我相信石碑是在紅襪隊開始進入世界大賽乾枯期的時候刻下的。」我把剛才的話吐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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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4基數(cardinalnumber)是指敘述某物數量的數字(如：這句話由15個詞彙組成)；序數(ordinalnumber)是敘述某人事物在某集合的次序(如：他是第30位解開謎題的人)
註5這裡借用了上面的兩個單字cardinal,ordinal湊出諧義笑話，吉姆提到的球隊分別是：
聖路易斯紅雀隊(Cardinals)
與巴爾的摩金鶯隊(Orio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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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要做的只是加上數字而已。你口袋裡有沒有計算機，或者價格十倍、運算效率十億分之一的鋼筆呢？」
「我從沒學過心理學，因此我學會了心算。」
「怪咖。」
我沒有搭理他的話，「幫我翻一下這塊石頭。」
「小心點，它聽起來可能要碎掉。」
我想要簡潔俐落地翻動石碑，卻沒料到這東西非常地重，就算是被切成兩半，我也沒那種力量去挪動它。
不僅如此，這塊石碑在我的學術領域有著《古騰堡聖經》那樣的地位，而我自己仍然無法相信它是真的被打破了，因此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挪動它。
我們緩慢地讓它躺下、讓外側朝上。
知道自己將再次解讀石碑文字的時候，我才頭一次興奮到全身起雞皮疙瘩。
「如果我想在科學中建立任何穩定且可能持久的東西，就有必要徹底摧毀一切，自基礎重新開始。」[註6]我抬頭看著吉姆，「開始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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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6這段話源自法國哲學家笛卡兒《第一哲學沉思集》部分內容，
原文如下：
Someyears ago I was struck by the large number of falsehoods
thatI had accepted as true in my childhood,
andby the highly doubtful nature of the whole edifice
thatI had subsequently based on them.
Irealized that it was necessary, once in the course of my life,
todemolish everything completely and start again right from thefoundations
ifI wanted to establish anything at all
inthe sciences that was stable and likely to last.
幾年前，我為自己兒時接受的大量謊言，以及其後整個衍生體系的高度可疑性感到震驚。
我這才知道，在人生課題中，如果我想在科學中建立任何穩定且可能持久的東西，就有必要徹底摧毀一切，自基礎重新開始。
原文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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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死去女人的口袋摸走一張紙的同時，我別過頭不去看。
我從他拿過紙張，開始用我的萬寶龍鋼筆寫字。
「第一個序數是『第二十四』。接著又一個第二十四、第四、第二十三、二、二、三十，還有個第一。目前總共是一百一十。」我提筆寫下數字，「這會兒我們到了剛才提過的『三份』，」我鄭重地筆記，「現在數字來到了一百一十三。」
我把視線挪回石碑的同時，吉姆看著我，沒有明顯的反應。
「第八、第八、三、十、二、第四、第十七、第一、第一、第五、第一、第二、然後是第三。」我往後退了一步，「第二組數字加總之後是八十四。」
吉姆急切地看著我。
「如何？」他氣急敗壞地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回望過去，心想著我們怎麼沒先看看這些文字。
「吉姆，它的意思是，」我恍惚地解釋，「羅賽塔石碑的數字加起來總共是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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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dit鄉民留言精華：
GrimCreeperX:OP盡量別挨子彈好嗎
Revelt:告訴他石碑上寫著「不要朝翻譯者射擊」
...
nurd_on_a_computer:呃也許這些人預見了三戰即將來襲
Dinmak:預言:他會把麻煩像導彈一樣打出去讓麻煩發生
nurd_on_a_computer:帶核的桃子讓伊朗封侯
(*諧音笑話peachwith nukes makes Iran make a duke.)
...
jljboucher:這段對白讓我腦補了一下：
jljboucher:現實中日本沿海山坡上 點綴著所謂的「海嘯石碑」
jljboucher:上面寫著「不要在這條界線以下建造任何住家」
jljboucher:「住在高處可以讓後代平安生活，勿忘大海嘯帶來的災害」
...
MeMuzzta:我怎麼就把吉姆想成丹尼·德維托、法蘭西斯想成保羅·路德了..
(*丹尼·德維托，義大利裔美籍喜劇演員；保羅·路德，《蟻人》主演兼編劇之一)
來源：
創作內容
【轉】歐美系列《知名文物其實是個警告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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