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迴音河小鎮幾個禮拜,桑妮亞已經完全適應這裡的生活。除了剛開始特別混亂外,其餘時間都正常的上學,下課後的空閒時間和歐拉、哈利、艾丹在小鎮閒逛,比如在廣場喝奶昔、在公園玩滑板、四處吃美味的塔可。
像普通的青少年的一樣。
只不過最近桑妮亞卻一直有種異樣感,彷彿少了什麼或者多了什麼?
她的鄰座一直是戴眼鏡的同學?
數學課的氣氛一直如此沉悶嗎?有如少了一個歡笑泉源。
在橄欖球友誼賽時,她似乎和「某個人」合作無間,玩得非常愉快,但之後問遍橄欖球隊,卻都說沒有這號人物,而且紛紛表示對那晚的記憶十分模糊。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腰包的雲朵玻璃糖少那麼多顆?還有她的巧克力和波蘿麵包也不見了,記憶裡並沒有吃掉啊……
難道有專偷食物的小偷?!
這可不能忍。
正在寫作業的桑妮亞,筆尖一頓,正要深想之時,一旁傳來歐拉的哀號聲。
歐拉頹廢的倒趴在桌上,「唉——為什麼那麼好的天氣,卻得窩在圖書館裡做數學報告,多掃興。」桌面上除了數學課本和筆記本,還有不少紙團和橡皮擦碎屑,顯然陷入苦戰。
桑妮亞則早已寫完數學報告,正在寫其他課堂作業。即使她全力幫助歐拉寫作業,但不管用什麼教法依然挽救不了她悲慘的數學。
桑妮亞拿起好幾張打著大大F的數學小考考卷,頗微不可思議的問:「歐拉以前怎麼沒被當過?」
左手邊的艾丹默默地說:「動物臨死前最後掙扎,總會激發出某種潛能。」
艾丹比他們大兩歲,是高中部的學生,在學習上能幫忙的地方很少,而且作為妙尼特別生,似乎連課程也和同年級生不太同,鮮少看到艾丹和其他同年級學生待在一塊,也未曾聽他講過其他學生的事。
簡單來說,在他們上課的時候,艾丹的日常行蹤很謎。
桑妮亞塵封已久的好奇心似乎再次點燃,非常想知道艾丹平日在做什麼。
聽到艾丹的說詞,歐拉反而嘿嘿一笑。
「妳在驕傲的什麼啊?」被摧殘到趴下休息許久的哈利抬起頭吐槽。
認識歐拉那麼多年,哈利基本上嘗試過所有方式,威逼利誘通通不行,成績永遠是令人驚心膽戰的低空飛過!有幾次甚至要犧牲假期去暑修。
桑妮亞闔上寫好的最後一份作業,「這樣下周的期中考準備會來不及吧。」
「期、中、考?」歐拉震驚的挺直身體,彷彿第一天才知道。
桑妮亞更加感覺不可思議,「嗯?這周上課老師們不都在提醒哪部分是期中考必考重點。我們今天約出來寫的這份報告不就是期中要交嗎?還有咕魯婗說交不出來,就別想過春假了。」
「不——我的美好春假!」歐拉直接被設想的悲慘結局打敗,再次頹廢趴下。
桑妮亞嘆氣,「真可惜,原本春假想邀請你們到妙尼玩幾天……」
「妙尼?!」歐拉聽聞,直接站起身。
妙尼,那個神奇的魔法國度!
雖然說歐拉曾經在家族旅行去過幾次妙尼,但僅限於參觀供給觀光客的景點,到其他王國也是,有些區域甚至不開放,一直去同樣的地方久而久之也膩味。
可是如果由身為蝶舞王國公主的桑妮亞邀請去,一定可以看到更多有趣的事物!
「我、絕、對、要、去!」歐拉綠色大眼燃起勢在必得的熾熱眼神。
「噓、噓——!小心又要被趕出去了!」桑妮亞慌張的壓低聲音說,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情可以讓歐拉燃起讀書的慾望。
— — —
週五最後一堂課是西班牙文,和往常稍微不同,只要通過特別小考便能自由活動,認真點是到圖書館找參考資料寫期中報告,當然直接放學回家老師也不會阻止。
「Perfecto(非常完美),蝶舞同學!不管單詞和語法全部正確!」教導西班牙文的佩特拉老師激動地用西班牙語誇獎。她是這一兩年才到迴音河教書的新任老師,面容亮麗,個性熱情直爽,很受學生們愛戴,桑妮亞也很喜歡她。
「謝謝。」桑妮亞同樣用西班牙語流利的回應。
桑妮亞自幼便接受外語的授課,如古妙尼語和哇鱷語,地獄的母語「魔舌」也是。如今王國和地球也有不少貿易關係,因此地球的語言也在學習範圍內。
「好了,去自由活動吧。我很期待蝶舞同學亮眼的期中報告的。」
「好的,謝謝老師!」桑妮亞欣喜的說,轉身走回座位收拾物品。
其他同學們向桑妮亞投出羨慕的目光,老師們很喜歡用「達成某件事就可以自由活動」當作獎勵,誰都知道,所謂「某件事」等於「不可能完成」,至少在他們就學期間從未出現過有同學達成。
好比這堂課老師出的特別小考,題目全是艱澀的詞句,甚至有的出自西班牙古詩集。所以比起挑戰它,還不如乖乖待著複習期中考。
桑妮亞走出教室,拿出手機看時間,至少提早三十分鐘結束課程,「不知道他們如何?」
哈利跟歐拉並沒有選這堂課,他們分別選修工藝和音樂,教室自然不同。
「乾脆回家幫奶奶整理花圃?」桑妮亞在走廊上緩步走著,邊思考突然多出來的休息時間該做些什麼,畢竟期中報告早已完成,無事可做。
午後陽光些許刺眼,微風徐徐,由於現在是上課時間,中庭及走廊皆無人,只能微微聽見體育館位置傳來的打球聲響,和教室傳出的老師授課聲。
來到地球後身邊似乎一直圍繞著許多人,桑妮亞第一次感受校園的寧靜。
「原來這就是學校啊。」
難怪媽媽會喜歡上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