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不該存在的氣息》
—————————»多視角～
「乙姬～」用十隻手開玩笑似的同時敲乙姬辦公室的門。
「沒回應．．．？乙姬～我進去嘍～」開了個門縫偷看狀況。
「怎麼辦．．．雖然能避免旭跟那小子見面．．．但為什麼連那傢伙也到出雲了啊！可惡！」她好像很懊惱的亂搔腦袋，一直自言自語。
「乙姬～」
「呃！多啊．．．進來啊。」察覺到我她才迅速平復情緒。
「這是從學生那收到的。」把以前學裁縫的學生一目霞寄回來的東西交給乙姬。
「哦，辛苦了．．．我看看．．．果然有信啊～」乙姬開心的把信收進口袋，並把包裹放到桌子底下。
信大概是乙姬以前養的鬼族小孩寄來的吧，聽說乙姬讓她加入那個商隊，變得沒辦法無時無刻的寫信。
「那盒是什麼？」有點好奇那包裹裡的東西。
「鳳梨酥，我可不分你吃哦～」還真喜歡鳳梨啊～
撇一眼乙姬桌上的文件「在煩惱什麼嗎？剛剛一直自言自語。」
「．．．唉啊唉啊唉啊．．．心累啊．．．為什麼我要幫那對蠢夫妻幫的那麼徹底啊．．．」看來的確很累，整個人都趴在桌上了。
打開一旁的香譚，放了點煙草進去並點火，紓解壓力的芬芳逐漸飄散出來「蠢夫妻是指彌生跟八岐？」
「那兩個笨蛋！說什麼時候不到不能讓他們見面．．．每次看到旭傷心的樣子都要哭出來了．．．」
我安安靜靜的聽她抱怨，順便用數隻手倒了杯酒遞給乙姬。
「說什麼旭託付給我、一彎新交給姓千時雨的、海原交給冠熊．．．」豪邁的喝乾酒杯「結果一彎新竟然跑到千本那到底是怎樣啊！」
我再倒一杯給她。
「雖然海原那出了點差錯，但總算也到冠熊眼下了．．．但別突然多出個失憶的設定啊！煩死啦！」再倒一杯。
「為什麼不能讓姐弟們見面呢？那樣更好吧。」一直不說話也怪怪的，所以問個問題。
「白一郎那傢伙說是為了減輕我的負擔，其實是不希望他們一起被抓住．．．真是的，當我是誰啊！有誰能在我的保護下出事啊！你們是在小看我座敷童子嗎！」她酒量沒那麼差所以絕不是喝醉，大概只是最近壓力大了點吧．．．大概．．．
「原來當年派由紀下去都是計畫好的啊。」
「本想早點到的．．．結果齋那傢伙竟然飛進氣旋裡，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沒被卷進去．．．」乙姬看著杯中清澈的酒「如果早點到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話說為什麼要讓一目霞威脅他們啊？」這是之前乙姬交代一目霞的任務，當時我也在場所以知道。
「為了不讓那些孩子有機會說什麼多餘的話。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她就是了．．．」
「見個面也行吧．．．」
「唉．．．我只是擔心海原認不得旭對她的打擊太大．．．是不是保護過度了．．．？」
「以前由紀那時也一樣，總是擔心這個那個的。」
「嗯．．．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別讓他們見面了呸～」
「．．．算了．．．我也沒必要干涉這事．．．」我無言．．．
「但現在問題是一彎新那小子啊．．．為什麼千本會派那孩子過來啊．．．計畫亂了啊！萬一三人都見面不就尷尬了！啊啊啊啊！好煩吶！」
於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清空的酒瓶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多，乙姬早就不管堆積在辦公桌上成堆的公文，不斷地對我碎念。
「唉．．．我還有工作啊．．．」內心哀嘆著，對於喝醉的乙姬我不得不陪她，她醉起來比九鬼童還煩人．．．
「多！再來一杯！」
「不，妳已經醉了，先回房休息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說起來我為什麼非得聽那傢伙的話啊？直接把姐弟三人接過來照我自己的方法處理不就行！」
「乙姬，別再喝了。」制止她把酒瓶打開來灌．．．
「拿來！」
「不給，回去休息。」
「交～出～來～我拿殺蟲劑噴你哦！」
「不，這也太過份了吧．．．不行，妳醉的太離譜了．．．」雖然殺蟲劑對我沒用，但內心還蠻介意的．．．
「唔嗯嗯嗯．．．拿來！」
「拒絕。」
「拿～來！」
「拒絕。」
她鼓起醉的通紅的臉頰，乙姬在喝的爛醉的時候會變得像小孩子，任性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不讓她繼續喝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本來想給她消消愁而拿來的珍藏白蘭地已經快見底了。
為了守住僅存的一點珍藏美酒，只能狠心的無視裝可憐的乙姬．．．
「我進來了．．．」注意力被陌生的聲音吸引，轉頭看向門口時也不忘用蜈蚣的身軀捆住乙姬阻止她搶奪酒瓶。
「阿蘇！把酒搶過來！」
我想起來了，她是乙姬從實習生裡挑出來的．．．女僕？
「欸！」她看著我，害怕的靠在門框邊發抖「but．．．but．．．Nachiku桑．．．」
「聽～話～快把酒拿來～」
「絕對不給！就說妳已經醉了，快回房間休息！」
「阿蘇！」
「呃．．．唔．．．我不．．．」
「就說妳不能再喝了，也不要為難孩子。」眼看阿蘇快哭出來了，趕快制止乙姬施壓。
「我不管！我還要喝！」
把整個人都撲上來的乙姬壓住，小小一隻力氣怪大的。
「不要．．．不要吵架！」
「再不把酒交出來就扣你工資哦！快交．出．來．！」
「妳威脅不了我，聽話快去睡覺。」
「唔嗯嗯嗯嗯．．．」她不甘心的眼神緩緩飄向阿蘇。
「唔咿！Na．．．Nachiku．．．桑？」
注意到乙姬的醉臉出現一抹邪笑「阿蘇！去把．．．」
「不要聽乙姬的話，妳也看出來她已經醉了，快離開！」
「多！為什麼要阻止我！呃呃呃．．．」乙姬突然倒在我面前，用虛弱無力的拳頭敲我腹部的甲殼，大概是壓力終於到極限了吧．．．
「妳累了，就算是忙碌的時期也不要太操勞自己。」用兩隻手把她抱起，其餘八隻留著隨時留意不讓酒被搶走。
「那個．．．我．．．」
「哦，不好意思，妳有什麼事先跟我說。」她不斷的嚥口水跟冒冷汗，大概又是見到我的樣子而怕了吧．．．算了．．．那麼多年也習慣了．．．
「欸．．．這個．．．」她拿出一個紙袋。
「．．．嗯．．．白一郎．．．給我回來．．．」乙姬一睡著就開始說夢話了「還欠我一個晚上別就這麼死了啊．．．」
「這什麼勁爆的夢話啊！」為了不讓阿蘇繼續聽到她這年紀不適合聽的東西，趕緊接下紙袋「有什麼問題嗎，沒事就先離開，妳今天可以休息了。」
「是。」她有禮貌的鞠躬，快步離去。
過後，把乙姬帶回房間安頓好，爬下樓。
「再來就是這東西了吧。但不是應該寄給瞳嗎？給我做什麼．．．」從湯屋離開後，在寧靜的街道上走著，十幾對的節肢在接觸地板時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頭上停了隻鋁箔折成的鳥，是以前的徒弟一目霞送來的人工式神，明明就寫說要寄給另一位徒弟瞳，卻飛到我這來了「她操作式神的功力得加強了啊．．．」在前往徒弟們開的店＂千瞳＂的路上，想著一陣子沒見的學生們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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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老師啊！歡迎～」剛進門就見到少數在我底下畢業的學生之一江上瞳，給人的感覺還是跟以前一樣溫和優雅。
「幾些時日沒見了，妳在這時段店面也開著啊？」現在百鬼錢湯旅幾乎沒有開著的店鋪，畢竟沒開放客人入境，會開著的通常都是些雜貨店或是些賣吃的。
「反正就住樓上，下來把門打開而已～」
「還是一樣那麼認真啊～跟一目霞完全相反．．．」想起當初在教導她們的時候，一目霞總是趁我不注意溜出去．．．
「呵呵～但阿霞她總是做得最接近老師要的標準啊～」
「果然有天份啊．．．要是這天份給瞳的話，一定能超出我的要求的。」
「老師過獎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一起開店啊～」
「好像也是。」
「話說這是我出師以來第一次跟老師見面呢！我去泡茶，老師等等～」瞳不等我回答便跑進房裡了．．．
「欸．．．本想送個信就走的．．．」
環顧店內，五顏六色的衣裳分佈在這，彼此之間的顏色互相襯托，不會使人眼睛感到疲憊「不愧是我的學生啊～」
「您就是番社屋老師是喵？」鼻音有點重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是江上灰，初次見面。」
「嗯？哦～是以前瞳常提起的猫妖嗎。」
「正是，那些時日瞳受您照顧了，要沒有您導正她，她可能早死路邊了喵．．．」
「把誤入歧途的學生導回正途便是做老師的責任啊。」
「那我想問您．．．」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許多，不禁使人緊張。
我看著他那看透一切般的藍綠異色瞳，忽然有種多年沒感受過的緊張感。
「您真沒想加害瞳或是一目霞吧喵？」
「怎麼這麼問？」
「您自己應該最清楚，您身上沒有生物的氣息喵．．．」
「灰先生真愛開玩笑~」
「是不是玩笑您自己思考下吧，我該退場了喵。」他轉身便跳回櫃子上的貓窩沒再說話了。
腳步聲傳出，瞳端著茶走出來「久等了～」
「謝謝。」拿起托盤上的茶杯。
「那老師前來是有何事？」
「哦，一目霞寄的信，她搞錯寄到我那了。」把頭上的紙折鳥拿下來攤開交給瞳。
「哎呀～真是勞煩老師跑一趟了，阿霞真是的～」
我細細品嚐剛沖好的烏龍茶「內容是什麼？」
「阿霞好像找到捐贈對象了～」
「捐贈？」
「我們打算把太久沒賣出去的低價成衣捐出去～想說叢雲家境貧困的家庭多，想盡可能幫忙～」
「這點子是妳想的吧？瞳還是那麼溫柔啊～」
令我意外的是她搖搖頭「不是哦～是阿霞提議的。」
「嗯？一目霞？」
「是啊～好像是她故鄉那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說已經沒關係了～」
「是嗎．．．那孩子也有這樣的一面啊．．．」真是難以置信。
「啊對～！老師見過格雷了嗎？」聽到名字還想了一下，見她起身把窩在貓窩裡睡覺的灰抱起來「他是江上灰～格雷，打個招呼～」
「唔呃．．．剛剛妳進去的時候聊過了～放我下來喵。」
「唉呀～抱歉。」瞳老實的把他放回貓窩。
「妳們關係挺好的。」
「他是我過去養的猫，從我成了妖魔之前就一直在一起了～」她突然有些惆悵的微笑．．．
不太清楚她發生過什麼，但絕非好事，所以不提了「那就這樣了，我也還有工作，要先走了。」
「慢走～」
「我會再抽空來的，妳們營業加油啊。」
「嗯！」真是燦爛又美麗的笑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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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多少年了？千年有吧．．．是我鬆懈了嗎？竟然被區區猫妖看出來．．．又或是說他其實不簡單？不．．．連乙姬都看不出來，能看出來的人應該不存在。」在工房裡各個角落爬來爬去的我正懊惱著。
「煩躁啊～！幾百年沒想這事了，一想起來還真是煩躁啊！」
為紓解心裡的不悅與不安，趕緊讓自己埋首於工作之中。
拿著各種工具的數隻手，來來回回的動作著「．．．要不是＂祂＂的詛咒我也不會以這模樣活到現在啊．．．」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繼續等待＂祂＂的給我當年那一樁事件一個交代．．．
—————————»灰視角～
「一段時間沒跟老師說話了，好緊張哦～不過也好開心！」瞳像個花癡一樣坐在窗邊雙手托著臉龐，一旁彷彿還冒出花朵的特效。
「又不是見到男朋友喵。」
「啊～格雷討厭啦～！」
「喵！等等．．．啊．．．我認輸．．．快放手．．．」不小心說錯話而被索喉平常倒常發生在黑身上，親身經歷倒沒幾次。
「啊！抱歉～．．．」
「呵．．．呵．．．瞳，我姑且問一下喵．．．」
「什麼？」
「妳是真的喜歡番社屋老師喵？」
空氣安靜了下來，只見瞳轉動了下遲鈍的腦筋，臉慢慢變得羞紅的低下頭「你．．．你說．．．什麼呢．．．他是老師．．．我只是崇拜他．．．僅．．．僅此而已．．．」
「果然．．．仔細想想妳都這年紀了，早該考慮這方面的事了。」
「沒．．．才沒有！」
「啊啊．．．咿．．．唔．．．喵嗷嗷嗷！殺貓啦！」單戀少女真麻煩．．．
—————————»藻兒視角～
「哈嚏．．．」
「橘？怎麼了？」橘難得打噴嚏。
「呃．．．沒事～」
「真的？但你上次就這樣生了場重病，不要給我增加麻煩哦。」
「啊啦～藻兒擔心我了嗎？」
「不要說奇怪的話啦！我．．．我．．．才沒有．．．一點點吧．．．也許．．．」
「好啦～我真沒事，只是突然鼻子癢而已～」
橘無論何時都是這種口氣，實在很難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不要逞強哦，到時又像那次一樣。」
「不會啦～上次魔力貧乏只是因為考試時施力不當而已，放心放心～」
「真是的．．．飯做好了，來吃吧。」我跟橘沒有跟別的學生一樣住在宿舍，而是奈竹小姐安排了間小房子給我們，說是什麼各種方面都比較方便．．．
「好～」
因為現在沒工作，所以我們倆基本上都在家裡「吶～藻兒，畢業後搬來這也不錯嘛～」
「現在想那些也太早了些吧？」
「等不及嘛～」
「不．．．不要這樣說啦．．．好好吃飯。」
橘只是笑笑的看我，拿起筷子吃飯沒再說話。
「欸．．．橘．．．」
「怎麼了嗎？」
「我們現在在出雲對吧？」
「對啊。」
「欸？直接承認？」本以為他會盡力隱瞞的，是我不夠了解他嗎．．．
「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啊～怎麼？妳想回家看看？」他說的話令我驚訝，本以為他會想阻止我過去的。
「欸．．．我不過去是不是能讓你比較放心．．．」
「嗯．．．我相信藻兒～所以不用顧慮那麼多，想做什麼就去吧～」
這跟我之前偷聽到的不一樣「可是．．．你．．．不是跟哥哥．．．」
「就是知道我們的對話妳都聽到了，才選擇乾脆點啊～反正硬逼妳留在這我也只會跟妳一樣坐立難安啊。」
雖然完全想像不出橘坐立不安的樣子，但對於他說的話還是很開心。
「不過舅子那部分會比較麻煩就是了．．．」
「欸．．．也．．．是呢．．．」
聊一聊，不知不覺飯也吃完了，一如既往的橘負責收拾碗盤並清洗，我則是好好的休息，畢竟做飯也是會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