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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內容含有暴力、色情及大量不良行為示範,如年齡未滿18之讀者請自行斟酌觀看。
劇情出現的人名、地點、事件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之處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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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零零伍年拾月
那一夜過後,杵盛凱那一幫人全數被帶走了,就在旅行回來後的第一天上課。莊巧雯將陳琪做過的事全部說了出來,連那日中午所謂的生日驚喜。
聽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事,余子詮當下覺得心頭又被狠狠重擊一下,自己原來是這麼得無能為力,連莊巧雯在學校也沒能保護好她……。
隨後發生的事,那些參與其中的人全都被起訴了。大部分放牛班的學生都被判刑一年又幾個月的有期徒刑,而杵盛凱還有陳琪則是兩年以上的服刑。兩方家長,對於自己的小孩做出這樣的事都沒有反駁,杵家看起來像是放棄了這位二少爺,對於法官的判決並沒有太多的意見,只是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而這些杵盛凱早就已經習慣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陳琪,他的父親得知道消息後,整個人近乎快要崩潰,自己栽培多年的才子,竟然會惹出如此讓家族蒙羞的事件,在他見上陳琪的那一天,當場撕破了臉,連警方也沒有要上前制止的意思,任由他的父親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的孩子。聽聞陳家已經將陳琪逐出家門,斷絕了與他之間的關係,而陳琪也因為此事喪失了以往那受人景仰的身分。
余子詮印象十分深刻,在上法庭的那一日,他親眼見著那位模範生在座位上抱頭痛哭,但是後方旁聽席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些人的表情就好像在說著:是哭完了沒?事情都做了,有什麼好反悔得?、這種人死一死好了,社會就是有你這種敗類才會退步、唉……這人沒救了吧?竟然還想用哭來換取同情?
他看得出來,陳琪的哭不是反悔,而是對於自己完全喪失了自由而失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一晚的享受,已經是越矩的自由,沉浸其中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只會覺得一切的事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莊巧雯那次的出庭除了說出事情的真相外,其他問題都採緘默不回應。余子詮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曾經那時常會帶點恐懼的神情都消失了。
果然,到頭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原地盤旋著,依然沒能力出手保護妳。
往後的大考,余子詮因為失常沒有和莊巧雯考上同一所大學,而吳怡萱卻剛好和他落在同一學校的系所。每一日的放學,他都會跟吳怡萱繞一小段路,去和莊巧雯會合,然後三人再一起搭車回家。
「余子詮。」如往常般的放學路上,兩人正在去找莊巧雯的路上。
「恩?」
「你周末有沒有空?」
「有吧?怎麼了?」
「我……」
「呀!放開我!」莊巧雯的聲音,兩人轉過頭去,在馬路的另一頭,幾個少年架住了她,強行拖著。
「報警!」余子詮拉了下書包,跑了上去。
「喔、喔好!」吳怡萱趕緊翻開書包拿出了手機撥起了電話。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嗚!」她被堵住了嘴。路邊經過的人,頂多用眼看了下,幾乎沒有人願意向前伸出援手,余子詮雙眼怒視著人群,朝著那群少年奔了過去。
叭!叭叭!一輛卡車從眼前掃了過去,余子詮雙腳立即踩了煞車,幸好沒直接撞上去,卡車捲起了沙塵揚長而去。
「人呢?」他快速地查看每一個巷子口,看到了幾個人正轉進一家檳榔攤旁的巷弄。「幹!」嘴裡碎念著,現在紅燈,路上的車沒有要讓道的意思,他衝過去根本是自尋死路,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在那原地跺腳祈求綠燈的到來。
「不管了!」一輛轎車剛飆過去,余子詮便趁縫隙闖進了馬路間,一輛一輛地急煞,馬路上多出了許多黑色條紋還有白煙。開始有人搖下車窗來叫罵,但是余子詮根本不想管他們怎麼說,他的目標只朝著馬路對面跑過去就對了。
碰!一輛機車閃避不及,直接攔腰撞上了他。余子詮噴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兩三圈後摔在了地上。
「沒事吧!喂!」那名騎士靠邊停了下來,然後下車跑了過來。
「沒事!」余子詮大喊了一聲。勉強地站了起來,只見的兩手都是挫傷,左邊的臉流下了一條條的血水,他將書包甩到了路旁,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往巷弄內一跛一跛地快步走了進去。那名騎士晾在了原地,剛回過神來,剛剛倒在路上的人已經走了,他趕緊拿起手機報警。
「放開我!呀!」莊巧雯被這群少年抬進了一間鐵皮儲藏室內,摔在了軟墊上。
「還記得嗎?」一個人推開了少年走到了她的面前。
「杵盛凱!你怎麼會在這裡?」
啪!一掌打了過去,莊巧雯的頭撞在了軟墊上,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杵盛凱!」儲藏室外,一個人站在門口大喊。
「啥?」他轉過頭去。
「哇阿阿阿阿阿!」余子詮拿著一根鐵棒,舉起來準備突刺的樣子,朝著他衝了過來。
「呵!」他一個側身閃過,鐵棒的頭撲了個空。眼看要戳到倒在軟墊上的莊巧雯。
「該死……」余子詮扭了下腰,鐵棒從莊巧雯的右側擦過,差點就要刺中她的眼睛。又踩了次煞車,他的臉停在了莊巧雯的面前。
「嗚!」余子詮瞪大了眼,有個東西從他的肚子裡穿了出來。
「我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沒有……」杵盛凱將刀子抽了出來:「把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阿阿阿!」余子詮叫了聲,身體向左側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杵盛凱抓著自己的臉,開始發出了狂妄的笑聲。
「余子詮!」莊巧雯轉了過去,伸手正要抓住他的肩膀。
一個人影撲了過來,用手推開了她,刀尖這時桶進了余子詮的左胸。「啊阿阿阿阿阿!」他的身體拱了起來,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著胸前那人的衣領。
「再見了,垃圾。」杵盛凱鬆開了手,刀子留在他的胸口。余子詮開始在軟墊上抽動了起來,不到幾秒的時間,便闔上了眼。
這時,外頭下起了大雨。儲藏室內,只剩下莊巧雯還有余子詮兩個人。
「余子詮……嗚……余子詮!」她抱起了他的頭開始放聲大哭,但是他……早已沒了呼吸心跳。
警察到場,想場除了軟墊上的血跡,還有地上拖行的血痕,根本沒有半點人影。
隔天,吳怡萱發現余子詮沒來上課。放學後的她獨自走到了莊巧雯的學校。
「巧雯!」她揮手跑了過去。
「怡萱!」回頭一看見她,直接跑了過來。莊巧雯抱住了她,開始痛哭流涕。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吳怡萱用手撫了撫她的頭。
「恩……」莊巧雯用手擦拭掉了淚水。
果然,事情正如吳怡萱所想的那樣,她忍住不哭,但莊巧雯無法承受這個事實的打擊繼續哭了起來。
「沒事的……」她終於也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淚。
「我、我……」
「你繼續說……」
「余子詮還沒死。」
「什、什麼?」吳怡萱站起身來,擦掉眼淚看著她。
「你沒聽錯……但是……」
「繼續說。」
「我想要請妳幫我一個忙。」莊巧雯突然鎮定住了情緒,站起身來。
隔年肆月肆日,那間余子詮曾經喪命的儲藏室,傳出了命案。死者是一名有著強暴前科的男子。
裸著身子,不對,應該說連皮都沒有。像是在烤野豬一樣,內臟全部都被掏空,一根鐵桿從他的肛門插入,一頭從嘴巴穿了出來。身軀不知被撒上了什麼辛香料,濃厚的香氣引起了附近居民的關注,到場一看,是個人被架在鐵架上,下方是一大團的炭火。身體懸在了火舌的上方,不知是油脂還是水分從肌肉組織間滲了出來,然後滴進了火堆裡,飄起陣陣的白煙。
這起命案,至今仍未尋獲兇手。唯一能得知的是,這人在結束他人生命後,會在屍體身上留下五條爪痕來作為犯案的標記。
「余子詮,原來你真的還活著。」
莊小姐跟那位出家人一起離開了偵辦的地方,警方仍掌握不到足夠的證據,拘留幾日後還是放走了他。
「吳怡萱,謝謝妳。」出家人停下了腳步,看著她微笑地說道。
「我們回家吧?」
「好。」
回到了余子詮家的門口,吳怡萱從口袋掏出了把鑰匙,轉開了門鎖。
「很久沒回來了呢!」
「是啊!」
因為電早就因為長期沒有繳費被斷開了,進到了客廳,僅能靠路燈的微弱光線透過紗窗來看清屋內的擺設。
「怡萱。」
「恩?」
「我很抱歉……」他用手按下了牆壁的開關,客廳的燈亮了起來。
「奇怪?」
「我……一直以來,都在這裡住著。」
「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吳怡萱靠了過來。
「我很抱歉……」出家人用手指摳了下脖子旁的皮膚,一整顆頭的皮就這麼被翻了下來。
「真的是妳……」吳怡萱看著她的雙眼,眼眶泛起了淚水:「余子詮,會很高興的!」
「恩。至少……他沒有在原地徘徊了。」莊巧雯脫下了長袍,向前抱住了她。
「終於,只剩我們兩人了。」
「恩。」一滴淚從莊巧雯的臉龐滑落。
「我愛你。」
葬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