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在閣樓上表演完三味線之後,客人們皆已離去。
今晚非常熱鬧,我想應該能幫母上多賺很多錢,這樣就能分擔母上的負擔了。
一想到自己做了很棒的事情,臉上的笑容無法停止。
接下來的每天,只要能夠彈曲,客人們也會來,真是太開心了!
「戀姬!」
「啊?!母上!」
「你下樓,我們來談談」
母上的話語感覺有點生氣,難道是因為我在夜晚彈三味線的關係?
不對!告知我要彈三味線的藝伎明明說明了,是母上要求我彈的,那現在......
我戰戰競競地走下樓,母上在待客室前等我,她說:
「快點過來!」
「是!」
我與母上進入了待客室,我們相面對面坐著。
我坐正面對著母上,她不發一語地看著我。
我們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母上突然開口:
「是我小看了你彈三味線的能力,悅耳到非常招搖」
母上低下頭嘆氣著,然後對我說:
「今晚是特例,今後依然是在早晨練習,你可別太過招搖了」
「母上,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太過招搖會引來橫禍」
說完,母上便站起身子。
「凸月已經高掛在天,趕緊睡覺吧!」
「是!母上!」
我聽從母上的話,站起身走向樓上睡覺。
母上所說的話......
「因為太過招搖會引來橫禍」
我彈三味線也算是招搖嗎?
然後又被改到早晨練習了,如此一來不就不能招攬客人了嗎?
帶著有些許難過,悄悄地入睡了。
不久之後,從窗口照進的晨曦叫醒了我,現在是拂曉時分,我坐在床鋪上緩緩甦醒。
清晨十分寒冷,我搓揉著手掌,試著讓手溫暖起來。
今天睡得比平時少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演奏使我興奮,而讓我睡得少一些呢?
稍微坐了一會兒,母上從樓梯走上來,疑惑地說道:
「戀姬,你醒了?」
「是的!母上」
母上見我會主動早起覺得很稀奇,但她立馬恢復平時的語氣:
「既然起床了,那麼就隨我來散步吧!」
「好的!母上」
母上說想要在早晨散步,我立即答應,並且準備厚衣裳披上,隨著母上下樓。
「母上今日該去哪裡散步呢?」
「附近的神社」
語畢,母上便走了出去,我戴上面具後隨即跟上。
我們來到了附近的神社,母上站在鳥居前鞠躬,接著踏入神社,我也照做一次。
我與母上走在參道上,母上走到參道右側,而我是跟著母上身後。
來到了手水舎,用水洗滌淨身了一次。
來到了正殿,有位巫女正在打掃著,她向我們點頭致意,我們也向她點頭回敬。
來到了塞錢箱前,母上向賽錢箱投入了兩枚5圓印幣。
「戀姬,過來向神明參拜」
「是!」
向著神社內部鞠躬兩次,接著拍兩次手,合掌向神明祈願。
我希望我能夠分擔母上的工作,不要讓她太辛苦。
神明大人啊!祈願您能降予祝福,傾聽我的願望。
向神明祈願後,母上與我向著神社內部鞠躬一次,以示感激。
「回去了」
「是!」
我們臨走前,剛剛在打掃的那位巫女向我們走來。
「你們好!」
「你好......」
這位巫女拿著一袋物品,她說:
「有人託付我要將這袋轉交給夜姬小姐」
「我?」
母上疑惑地看著這位神秘的巫女,她微笑地將這袋物品交給了母上。
「那麼拜拜!」
「欸!等等!」
母上想要將她叫回來,但她一去不回頭地跑掉了。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母上呢喃地檢查神秘的巫女交付給她的東西,突然愣了一下。
「母上?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什麼」
母上將袋子收起來,接著向著神社出口走去。
我們穿過參道,穿過鳥居,臨走前回頭向鳥居鞠躬,以示對神明的敬意。
*6
「回去了」
「是!母上」
我們返回殷黫樓,到門口就聽見了吵雜的聲音。
「丹羽店主」
「發生什麼事了?」
母上急忙問剛剛走來的藝伎,她說:
「有位幕府將軍的家臣來到店裡,現在......」
母上看向最遠的那間待客室,此時有瓶酒瓶從待客室丟出來,砸到樓梯摔破。
「怎麼了?!」
母上立即走上前查看,對著待客室大聲喊道:
「發生什麼事了?」
「丹羽店主,這位大人......」
「嗯?是這間的老鴇嗎?」
有位喝醉的男人從待客室中走了出來,他身後走出一位年紀稍輕的男子,看上去應該是幕府的官員,母上質問這名年紀稍輕的男子:
「現在是怎樣?在別人家的店裡丟酒瓶?」
「抱歉!島田大人他喝醉了」
「呃......」
被稱作島田的這位酒醉男人,扶著牆壁吐了出來,直接吐在了木板上。
「嘖!你!」
「抱歉!請不要生氣!」
年紀稍輕的男人一直在為島田道歉,遠遠站在門口的我,可以感受到母上開始在發怒了。
島田扶著牆壁抬起頭看向前方,似乎是捕捉到我的身影,便開口大吼:
「老鴇!那姑娘給俺!」
我一聽便嚇到了,島田扶著牆壁,步伐蹣跚地向我走來。
「她不是來工作的,請指名店裡的藝伎」
母上見到島田想要靠近我,立即拉住了島田。
「你知道俺是誰嗎?俺說的你們都得聽!那姑娘給俺!」
「她不是你能碰的!」
「給俺滾!」
「呃!」
「母上!」
島田用力地將母上狠狠地甩開,母上被甩到一旁,撞到了年紀稍輕的男子。
島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那模樣如野獸一般,我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準跑!」
「嗚唔!」
他對我大吼,他一手扶著牆說道:
「敢逃跑的話......嗝......我就把這間店拆了......」
他恐嚇我,如果我敢逃跑的話,這間店就會被拆,那我及母上,還有藝伎們就會無處可去。
「過來......不照我的意思的話......就拆店......」
島田威脅我要我靠近他,不照做就會被拆店......
我只能照做了,儘管我有多害怕,但如果我不照做,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喂!老鴇,敢作多餘的事......就將店給拆了!」
島田他威脅母上,她只能咬牙切齒地坐在待客室的一角。
而我依照島田的要求,在島田身旁幫島田斟酒。
「哈!好喝!」
我拿著酒瓶,而島田一手攬著我的肩,一手拿酒杯暢飲著。
我完全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他會突然做出危險事情。
「姑娘,表演給俺看看!」
說完,便將三味線塞給我,要我彈奏。
我當然不敢反抗,只好默默地彈了起來。
「姑娘,戴著面具太不識趣了!」
島田將我戴在臉上的面具奪去,扔到一旁,他用手撫摸了我的臉。
「真是漂亮的臉蛋啊!嘻嘻!」
此時,島田用雙手將我給用力推倒,接著身體壓在我的身上。
「姑娘,俺飢渴難耐啊!」
「啊!」
我想要推開島田,奮力掙扎著,但他一隻手就強行抓住我的雙手。
「呵呵呵......」
島田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他的另一隻手正向著我的衣領襲來。
「不要!」
「不要就是要!!!」
當島田正要解去我身上的衣物時,突然一道影子往他身上襲去,將他給打飛而撞到牆上,使他暈眩過去。
「欸?!」
我坐起身,眼前是一位米色長髮、看起來像是外國人的年輕女生,她的雙手是巨大的貓掌,這令我感到不知所挫。
「你是戀醬,對吧?」
「是......」
「呵呵~」
她用一個溫暖的微笑回應我,是多麼美麗的面孔,她是一個強大又美麗的女性。
「戀姬!沒事吧?」
「沒事,母上......」
母上立即趕來我的身旁將我緊緊抱住,母上在我耳邊啜泣。
「對不起!母上無法反抗他,要是反抗他,我們就會什麼都沒有了......」
「我知道......」
我們相擁而泣,這時有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
「順利一次就能完成,做得好!茉莉」
「嘻嘻~謝謝辛!」
那名為茉莉的女性,這時她的雙手不再是貓掌,而是平時都能看見的人手。
而那位被茉莉叫做辛的男人,他微笑地向著我走來,並且向我伸出手。
「已經沒事了!因為我們來拯救你了!」
「拯救......」
「我們是【惡魔】的【神】,為了要邀請你而前來拯救你的」
【惡魔】的【神】,也就是說,神明大人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