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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一章-Dawn and Taek 陳曉與朴子澤

K.I | 2020-09-20 22:00:51 | 巴幣 6 | 人氣 415

完結.《蜂群狂潮》(2019)
資料夾簡介
兩名反恐特勤幹員,幹出了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的行為……

  日正高午,市中心廣場無數民眾與記者擠得如蜂群般密集,鎂光燈的閃爍未曾停歇。

  全場萬人所矚目的,是對他們而言,比太陽更加耀眼的存在──

  一襲高潔如雪的白袍,黑黃相間象徵「蜂」的喇叭長褲,比女性更秀麗柔順的酒紅色長髮:他,是鼎鼎大名的蜂巢企業董事長,也是這座城市N市的直轄市市長,他的名字在這裡沒有人不知道,沒有人不崇拜。

  他,名為『吳光』。

  這場公開記者會有三個國家的最高首長出席,他們前來都是為了表揚吳光旗下的蜂巢企業對環保產業做出的革命性改革,還有對N市的治理直呼完美,不但屢次率先解決流行疫情,更將日常生活綠化,幾乎是將國家以N市為中心向外擴張,把整片土地都變成愛地球的綠能都市。

  不過,故事還是得從先前的事件講起,那是國家軍事中心的反恐部隊『蒼鷹小組』。

  蒼鷹小組一共有十名成員,成員分別有:林真虎、朴子澤、梁溯、陳曉、高原、韋壹、顏庵、安達右仁、奇諾、于奭。

  其中,位居老二的朴子澤,與老四陳曉,便是掀開這部故事序幕的主人翁之二。

  先介紹陳曉,一個總是看上去病態憔悴的奇妙男子──他的父母為他們的獨生子取下此名的緣由,是期盼他能夠像黎明初昇的『晨曉』,在最黑暗的夜晚盡頭,為世上帶來象徵希望的曙光。

  他行事風格的確如此,出任務時,戰況處於劣勢或是瀕臨重大危機,他總會大膽地石破天驚,為友軍方帶來關鍵性改變,像將壟罩大地的陰影劃開的銳利光芒,在黑暗的荒野中,為夥伴開闢一條嶄新道路。

  和他同行的朴子澤,不姓『朴』而是『朴子』。為人親切和善,說話聲音宏亮明朗,總寬以待人、嚴以律己,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友善、敦厚和好相處這樣的詞彙。但說來奇怪,除了蒼鷹小組九人,部門上下似乎並沒有人特別熟識他,換言之,他和大家關係不差,卻也都只是不差矣。

  他們倆行事作風與性格完全不同:陳曉是右撇子,朴子澤左撇子;陳曉個性外向,朴子澤很內向;陳曉喜歡突襲,朴子澤擅長慢攻;陳曉行事衝動,朴子澤深思熟慮;陳曉注重事情的結果,朴子澤則重視過程的發展;陳曉喜歡薯條沾糖醋醬,朴子澤喜歡沾蕃茄醬。

  蒼鷹小組原先在Y縣服役,一個月前才調職過來,對喬昆所說的那「市長」沒有很深的認識,只知道他是個超級環保一哥、超級有錢人、而且風評超級好的政治人物。

  還有,這其實是他們倆第二次單獨出任務,第一次是替消防隊搜救一名在森林迷路的老警官,聽著很奇怪吧?


  事發第二天,兩人被傳喚至軍事中心。冷氣開得夠強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穿著吊帶褲的老大爺,手裡玩著圓餅型的機械,皺著眉頭看向他們倆。

  「我去,這玩意兒真有用?」老爺子滿臉狐疑,他是蒼鷹小組的直屬長官:「說什麼『刪除時間』?之前科技中心送這東西來我就不信。誰再解釋一次,這東西什麼原理來著?」

  陳曉向前一步,抬頭挺胸,縱使此刻他既神氣又驕傲,但看上去還是像生病一樣憔悴:「報告長官。所謂『刪除時間』便是指將事物的過程削除,除了使用者以外,周遭所有人都將不會體驗到中間的過程,是能從『開頭』直接進入『結尾』的功能。」

  老爺的眼鏡掉下鼻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曉有些大舌頭而聽不懂,呆呆地看著他:「所以……是什麼意思?」

  「報告長官。假設我和身旁的蒼鷹五號朴子澤發生搏鬥,若刪除了時間,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也不知道中間發生的打鬥過程,回神過來時,就看到我們倆都鼻青臉腫的模樣……不過當然,一定是我佔上風,嘿嘿。」陳曉調皮的對朴子澤吐舌頭,他也沒生氣,只是寵孩子般的笑。

  「原來如此,可見……你也不懂吧?」老爺皺著嘴,看起來不是很耐煩:「講什麼削除時間,奶奶的熊!你們以為在演科幻電影呀?」

  陳曉不服氣的還想解釋,朴子按住他,上前一步替他解釋:「報告長官。其實『刪除時間』的原理,應該說『事情依然有發生』,只是,它是以倒數計時發動的,發動瞬間,它會釋放一陣影響人腦短期記憶的超微音波,削除大範圍內所有人的記憶,像《MIB 星際戰警》那樣。不過刪除記憶的時間長短,取決於一開始提過的倒數的時間,假設一開始設定倒數十秒,那刪除記憶時間也就是這倒數的十秒。既然沒有人記得中間的事,也就等於『過程』沒有存在過,只留下『結果』,所以才被稱為時間刪除。」

  「喔。」雖然懂是懂了點,但老大爺也沒什麼興趣了。他從菸灰缸取起雪茄塞回嘴邊,咧著嘴抽著並說:「反正別拿這玩意兒殘害社會就好。」老爺拿起桌上信件晃了晃:「叫你們過來不是要表揚你們。就算是,也不是我,是市長。他知道你們才剛來這城市不久就幫了他一個大忙,想親自感謝你們。」

  朴子澤點頭並微笑:「報告長官。我們所有軍警、幹員都是立下神聖誓言要保護國家百姓的,這只是做分內的工作,市長先生過獎了。」

  「少跟我裝清高!去和他本人說唄。」他把信件像飛盤一樣丟給他們,陳曉像棒球選手撲壘般地跳過去才接住。「他邀請你們去和他共進晚餐,好好咬住這機會啊。」

  陳曉爬起身,拍拍身子便自然地說:「哇嗚!和鼎鼎大名的N市市長兼蜂巢公司董事長吃燭光晚餐,真是害羞呢。」才發現朴子澤使了他一眼神,才趕緊清清喉嚨改口:「我是說……這是我們的榮幸,詳細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他粗糙的手指夾著雪茄,指向陳曉懷裡的信:「邀請函裡都有寫,自己看著辦吧,我要處理其他要務了……隔壁市長他奶奶的給我搞陰謀,害我加班了好幾天,四年來我好久沒這麼暴躁了──現在給我滾出我的辦公室!」

  這老爺也時常嚷嚷著四年前、四年怎樣的,可從沒說過這四年前發生過什麼事,蒼鷹小組時常因此受氣。


  一小時後,朴子澤和陳曉在路邊潛艇堡店吃著午餐,陳曉一坨辣醬沾在嘴邊,看著那封裝飾華美,質感和平常軍事公文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邀請函,深怕手上食物沾上這樣高潔的存在。朴子澤放下他的牛肉沙拉,恭啓信封,先念出幾行看見的關鍵字:「『親愛的蒼鷹小組三號與五號,敝人有聞貴小組拯救了敝人旗下一間分公司,其中,兩位更是以機智和武勇制伏了犯人,為此,敝人希望親自感謝你們,就在下個月一號的晚上六點……』」

  吸了口橘子汽水,陳曉笑呼:「嘿,省了頓晚飯錢,可以攜家帶眷嗎?」

  「我瞅瞅……有,可以帶一名家眷,你可以帶安真來呀。」

  「當然啦!能省一個人飯錢是一個人飯錢,何況那傢伙吃得這麼多。你呢,前輩大人,你打算接受一下你的某個萬千粉絲之一當你的女朋友了嗎?或者男朋友,為了政治正確……」

  「這事我不急,你倒擔心起來了?」

  他們多次提到的安真,是陳曉的新婚妻子,兩人從高中認識至今已愛情長跑多年,中間還因為雙方家長而被迫分離,最終還是成了眷屬。

  陳曉作為薪資穩定又榮耀的軍警特勤,而安真則是一名作家,專寫軍事小說,媒體稱為『亞洲的女版湯姆.克蘭西』,這和他的先生的職業或許有近水樓台的關係;

  至於朴子澤,他年紀其實比陳曉大一點,軍中資歷也比他深,家庭方面他鮮少提及,只知道至今未婚,沒有交往對象,其實有不少同他接觸過的女性都相當仰慕他,可他卻都只是用對所有人的那種普遍溫柔,沒有特別眷顧誰。

  這點,還真有閒言閒語懷疑,他喜歡的或許不是女人。

  言歸正傳,陳曉拖著疲憊著身子回到家中,一棟位於市中心的高級公寓,這是他們軍警階級為國賣命換來的薪資證明。

  一整晚沒回家,忙著處理前一晚案件之後的雜務,終於能把包包甩下,往自己的臥房跌跌撞撞的倒進去。卻在他剛推開房門,有人躲在門邊,一把將他摟住就踢上房門,動作熟練流暢壓倒他在床上。

  「昨晚幹什麼去了,花天酒地嗎?」壓住他的,是一名爽朗容貌,身材高挑的秀麗女子,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下方動也不動的陳曉,撅著嘴一臉狐疑。

  「被妳發現了。」陳曉突然精神都來了,露出狡詐的微笑:「沒辦法,誰讓我老婆整天問我工作,還把我當作主角寫成小說呢?要是太暢銷還被改編成影視怎麼辦,要是變成明星會很困擾的呀。」

  那女子就是安真,她馬上笑出來,輕輕打了陳曉的胸膛:「少來!我昨晚看新聞了,你去蜂巢企業的分公司出任務了,還用那什麼時間刪除的東西了,對吧?」

  「那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哥哥。」他依舊調皮,隨後拍拍安真的腰,到一旁拿起他的背包並取出一本看上去嶄新的書:「妳的新作我看完啦,挺不錯的,結局很棒。」

  「你是真的看完,還是又只看開頭就翻結局了?」

  被她這麼一問,陳曉顯得被抓包:「噢……最近比較忙,所以……妳知道的──」

  安真搖搖頭:「你總這個樣子,事情都只看結果,過程也是很重要的好不!」

  「是是是,所以我要來享受『過程』了──指我和妳的『打鬥』。」他把書丟在桌上,隨後反壓住安真雙手於床邊。「小美人兒,原本我很累的,看到妳後精神都上來了,既然明天休假,今晚想不想和我共度良宵啊?」

  安貞摟住他的腦袋,往下一壓就是一陣深情的熱吻。「我看上去像要拒絕逮捕嗎?警察大人?」

  「我是反恐小組,不是警察。妳就是個恐怖份子,總在我心裡裝不定時炸彈──」


  朴子澤的家比陳曉更寬更大,同時,顯得更孤獨。他坐在沙發上,稍微放鬆身子、滑了下手機,看向桌上相框,那是中學時期他和一名少女臉貼著臉,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美好合照。

  看了許久,他嘆了口氣,放好相框,打開電視來看──各大電視台都在報導昨晚他與陳曉捕下喬昆的新聞,卻沒有幾台對他們的蒼鷹小組有所描述,反倒是他停下的頻道,簡單報導逮捕嫌犯的是支「除暴小組」,然後介紹「蜂巢企業 (Hive CORP.)」對全球的貢獻。

  十幾多年前,吳光兄弟以『環保』為目標,開始研發各式各樣的綠能產業,包括人造肉、低汙染資源、還有研發節能的交通工具與電梯科技。因初期對瀕臨絕種的蜜蜂物種保育有極大貢獻,因此在企業發達後,也就將公司名稱取名為『蜂巢』。

  蜂巢企業的產品取代了原本會破壞自然生態的產物。可惜,後來吳光的兄弟因積勞成疾而英年早逝,留下人世的吳光便決意更奮發向上,不只專精於環保事業,也利用在事業上賺取的龐大資金投入政壇。

  他將蜂巢企業的環保產品,推廣給自己管轄的市內,到後來幾乎是壟斷市場的程度。雖然的確有不少名嘴與專家批判過這樣的行為體制,但由於蜂巢企業對地球的貢獻實在不容小覷,連海外許多國家也開始進口他們的產品,也申請技術合作,因此反對聲浪也從來沒大到能影響局面。

  吳光是這樣備受人民愛戴的市長,同時也是下屬與業界稱羨的董事長,有人甚至稱呼他『外星人』,認為一個人類要兼具智慧、外貌、好性格,到達他這樣程度是不可能的。

  「『感謝市民們的厚愛,作為N市市長,以及享譽國際的蜂巢企業總裁,敝人一定會更加努力,不讓各位寄予的厚望失落。』」

  大概多看了幾分鐘,朴子澤睡著了,可他的表情不太好,似乎他的夢鄉並不甜美。


  一個月很快過去,N市是這樣的和平。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蒼鷹小組的同事很祝賀他們倆,直到陳曉與朴子澤赴約之日,兩人抵達一間豪華奢美的頂級酒店前,今天不是穿戰鬥的防彈背心,而是正裝的西裝背心。

  陳曉嗤鼻,手指搓搓人中:「不是說是搞環保的大佬嗎,怎麼還挑這麼高檔做作的餐廳?」

  「畢竟是大人物要請客呀,堂堂大城市的市長還是總裁,總不能在路邊攤那種地方吃飯掉面子吧?再說,現在這城市裡提供的肉,一半以上都不是真的動物肉,而是蜂巢研發的擬真人造素肉。」朴子澤才注意到他的車門關上了,好奇問:「安真呢,你不會忘記告訴她要來吧?」

  「出版社說版稅有糾紛,要她本人出面調解,她趕過去處理了,否則就她那『餓霸』聽到有大餐能吃怎麼會缺席?」陳曉搔搔鼻子,想到了前幾天看的電影:「我來的路上在想,該不會市長假裝請我們吃大餐,其實是要把我們滅口,或者派什麼奇怪的鳥任務吧?」

  「別瞎說,被聽到就真的要被滅口了。」朴子澤小小的揮手:「走吧,拉鍊拉上,領帶拉直,去見這個城市……不只,是這個國家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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