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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地方是,一直覺得有人在操縱自己的靈魂,不,是有另一個靈魂裝作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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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米爾⋯⋯」
「⋯君體是逃不掉吾輩的追殺的⋯⋯」
猛獸的低吼聲在縫口傳來,算上面對大敵時,在自己工作生涯中的所有經歷,也從未見識過人可以有如此的憤氣、熊熊的殺意,重點是她的殺意很不單純,比較起其他的曾經遇過的,她那殺意是連空氣也要撕裂,即使自己死也要殺死目標,一種打從心底,甚至是從生命開始的根源,天性的憎恨,沒有原因的憤怒,薄弱的根源,然而又是不能理解的猛烈
「⋯⋯該死⋯」
靠在沙發上,跑到有點虛脫的我使力一推,使其擋在門口,成為路障的一部分
「⋯呼⋯⋯」
往因東西都搬走而騰出的空曠地方走去,我拿著剛剛隨手拾起的棒狀小燈,持在腰間高度,照亮地面,並慢慢往門口走去
依據自己的記憶、方向感,自己是要爬石才逃到此處,所以現在的大約位置是⋯⋯
⋯這兒⋯好像就是剛剛那城市倒模呢
⋯⋯話說⋯真是好險呢,剛才跑著跑著,就忽然重心傾後,還以爲什麼⋯原來是整個區域塊掉了下來⋯要是跑慢點命也沒了
—— 碰 ——
—— 碰 ——
「啊!!區區一道破鐵門怎會阻到吾輩!」
在那邊門的另一面傳來幾聲衝擊聲及已經不是依奈子氣息的依奈子聲音,但即使聽到衝擊聲沉重,自己內心倒沒怕過,畢竟KDUL弄密碼門一定不會那麼馬虎,以及那個什麼「密碼錯誤三次自動關上及鎖住」的機制,可拜託了,不過——
「⋯我倒是該趕快離開這裏吧」
身體回復正常,空氣好像比本來的更寒冷,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因為大多是心理作用、錯覺而已,運
動以後的體溫對環境溫度,相差而生的錯覺
「⋯⋯пиздец на хуй⋯」
但即使想無視,空氣中不安的氣氛還是很強烈呢
—— 碰 ——
一瞬前,我還有著先在這裏補充體力的想法,但仔細地想,那道門面對直到現在也不終止的衝擊,最後也會被衝破,我打消了那念頭,打開了木門
「⋯⋯還是快點走吧」
向有微光處步去,走出去,走遠,遂漸地,敲撞聲消去,不過耳朵還不得安寧,反倒有另一聲音傳入耳中,是腳步,陌生的腳步聲
「站住」
還沒有轉身過去,一把聲音就已經從後方傳來
「我們是KDUL,麻煩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пиздец——」
—— 踏踏踏 ——
「喂!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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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不太對勁,但明明又是自己所願,我知道了,明白了,這份「不對勁」的心情只不過是自己的恐懼感而已,嘛,沒所謂啦⋯我是這樣想的
我選擇了「混亂」把一切注入滿滿的混亂節奏,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那無聊且叫討人嫌的破壞欲,不是重點,而另一方面才是真正的主要原因,因為即使狀況再亂,也只不過最後還是往同一個方向衝去,純粹的加速了過程以及更加能影響了其他人的進展,這是我想要的,亦是自己最喜歡的「自毀式方法」
恐怖,卻有效
使奈穂子醒來
使太陽的黑暗面回來
使淼只有短暫的預知力
使所有本應有其自身規律的事情通通失序,一一倒塌下來
這就是精神煉獄的形成
一切也出乎預料
更是往害怕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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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賭局:規則]
犯規可引致賭局歸敗,理智全數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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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英花 (女)
水無月 賀羽(?)
佐島 一茂 (男)
新井 良世 (女)
2218/9/5
-神隱島/???/G30層-
中區中心
「該死的⋯痛死了⋯」
『剛剛墮了不知多久呢?』
『感覺至少有五分鐘⋯』
「啊⋯」
唯一仍然清醒的女子慢慢的爬起身來,她的叫痛聲足以環繞全個走廊,但不要會錯意,不是說這女子正撕心裂肺的哀喊,而是指要不是其存在,作為一個生命體存在於此處,這個終日不見光明的空間將會被世人遺忘了吧
「該死⋯」
她緩緩的拖動沉重的身體,站起來
即使是再細微的聲音,無論是站起之聲響,是呼吸聲,還是只不過為靜思腦中騷亂的嘈音,總之再寧靜的空氣抖動,甚至極端至純粹的存在於此地,也令這個空間再次被承認其存在
「這是什麼鬼的地方⋯該死⋯我的電筒呢?」
半摸黑的走著,畢竟上方的不知何處,有餘光反照下來,雖說這程度連自己的手也難以看清,手指的形狀感覺和黑暗溶成一體了,郤怎也好過直接摸黑,憑這點光,至少看到物體的大概形狀和位置,不用單靠直覺
英花將運動外套的拉鏈拉上後,掃掃那把棕髮,當然,此刻是看不見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地方呢⋯」
避開其他物件,大和她很快便遇到瞳孔之刺激,黑暗中特別的有一束光明,不遠處的光
「⋯電筒嗎?」
她走前,跨過放在地上的不知什麼東西,側身鑽入兩巨物之間的隙位,靠近光點
「該死⋯」
拿起圓柱,女子她將光源往前方照去,只見一巨物於自己前方,吊掛在半空中,把燈光往上移察看,原來是個大鉗子,機械鉗懸掛著,一動也不動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這些東西⋯」
轉過去往原路望過去該處,只見剛剛穿過的隙間是兩個大板子之間的空間,兩大板子各有活動桿支撐著,凝視它們,好像隱約聽到沉厚的撞擊,唯不見板子在動
「⋯這裡是⋯工廠嗎?」
把光源對向另一方,環看四周,這次將焦點落在右方,正於不遠處有著這麼一些反光物,右手持燈,慢慢地走前打算看清楚,女子行前數步後停下,停下來查看腳旁之物
不規則的硬物,尖銳的邊緣以及透明的外觀無非便為玻璃,「可是怎麼會有玻璃片在此處」,英花這麼想著之時,視點又移回本來所面對的方向
「⋯還有人用玻璃做車窗呢⋯的嗎⋯?」
看住滿地玻璃碎,她說道,而玻璃碎的再前方,則是一輛大車,一輛古英式巴士
「⋯這是古董嘛?可是看起來又不似是⋯」
大和向那輛雙層巴士走去,微微抬起電筒,只見這輛巴士上有各種的小洞,玻璃車窗也破了好幾戶,貌似是經歷過不知什麼樣的槍林彈雨回來的
「⋯」
凝視著破爛的古董,一言不發的呆站,女子還是無法理解此處是怎麼樣的地方
車廠?
可是仔細想想,在這時代,怎會有人用這種老巴士呢?
—— 嘰 ——
「⋯?!」
此時忽然有聲響由後方傳來,如此一般的不明環境下,整個人便因而緊崩起來,退後誤踏在玻璃碎上,但幸好沒有弄傷
「⋯什麼來的⋯」
「⋯⋯光?」
根據聲音的強弱,像是從剛剛看到鉗子的那方向傳來,提起電筒,逐步前進靠近,走了數步,只見黑暗中有一絲弱光流了過來,沿著那道微光,緩緩的靠近牆壁該處,光便是從縫隙偷走進來的,大和伸手握著把手,輕輕一拉,頓時從外而湧來的光把女子的眼睛給閃到光暈了好一段時間
「該死⋯」
半瞇著眼,舉手擋掉刺眼的光芒,直到眼睛再次適應新光度,然後發現其實此處也不是特別亮
「⋯」
面前的是一道長走廊,以及這死寂的空間,不包括腳旁的那兒
「⋯嗚⋯⋯」
被聲音引起注意,看向腳旁,細小的身軀捲成一團,正在角落震抖
「良世?!」
「沒事吧?!」
「嗚⋯痛⋯好痛⋯」
純白的連身裙破了一塊,本來應是被披著的膝蓋見紅,左眼對上的額頭更是紅著,見女童受傷,英花馬上放下,基本上是直接丟下手中的電筒,將她抱在懷裡,反覆輕搓她的頭
「沒事的⋯馬上⋯馬上就幫妳包紮」
「來⋯站到起來嗎?」
輕輕地扶起嬌小的她,並把滾到一邊去的電筒拿回起來
「⋯⋯啊⋯」
「大和姐姐⋯好痛⋯可以幫人家止痛一下嗎?」
「⋯嗯,馬上⋯我馬上去找醫療急救箱」
當打算把撫著孩童臉珠的手拿開時,卻被抓住,良世她一邊說,一邊將英花的手下移
「⋯不是啦」
將手伸入裙底下,女子的手隔著棉布感到強烈的暖意
「這裡⋯不停撫摸的話便不會痛了——」
「喂!等等!」
「⋯大和姐姐?」
發現狀況不對,立即將手移開,並抓住對方膀頭,向她問
「為什麼⋯妳會⋯⋯不⋯誰教妳這些的?」
「哥——人家⋯自己發現的,要是不斷摸這處,那騒——」
慌亂的叫停,從未試過如此的困惑
「停、停!」
「⋯⋯良世⋯」
「怎麼⋯怎麼了?大和姐姐⋯?」
「就⋯⋯總之⋯不可以這樣做的!」
「⋯可是⋯⋯為什麼?」
直視那水汪汪的眼睛,真不知道是無邪、天真,還只是和曾經的自己,純粹的扭曲
「⋯就⋯總之不可以這樣做!」
「不可以⋯嗎?」
「嗯⋯」
「⋯⋯這樣嗎?⋯人家知道了⋯⋯」
「那麼我們先去找急救箱吧⋯」
「還有⋯其他大哥哥大姐姐呢?」
「嗯⋯還有找他們⋯走吧」
女孩點頭回應
「嗯」
只見倆人一起往前走,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大概過了數分鐘吧,經過不知多少顆緊急照明用的小燈,便走到了一正方框前,往其裏頭一看,一個大房間卻破了房頂,再向上望,是無盡的黑暗,感覺上似乎是升降機的東西
『剛剛好像是從這滑出來的⋯』
望著上方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中,頂多有幾顆小燈一直上升,但怎也見不了頂
「怎麼⋯該死」
將視線拋回向身後的走廊,放開小孩的手,唯見英花臉露困惑,凝視著遠方
「良世,剛剛有看到有門嗎?」
「好像⋯沒有的說⋯」
「⋯是說他們在我剛剛的那大房間中嗎?」
走前一步站在原地,看往另一邊的那道門,女子抿著唇瓣
「妖⋯白走了嗎?」
與此同時,後方的孩童聲在說
「姐姐⋯這兒⋯升降機裏面有一個缺口——」
「——啊?!」
「良世?!」
聽住女孩的尖叫聲,隨之就立即轉身至後方,卻已經看不到那白裙女童,唯看得到升降機內的地板陷了下去,見此,大和便衝前向下看,對下大喊道
「良世?!!」
「⋯啊⋯」
聽到聲音正在不遠處,見下方也有個小人坐在地上,才叫做算是鬆了口氣,心臟落空之感亦才開始平復
「⋯沒事吧?」
「人家沒事⋯還有人家好像找到路了」
「我看到⋯那麼先讓開一下⋯我下來了」
把手電筒放在外套口袋中,英花蹲下來,雙手捂著地板,先伸下腳,再放手著地
「好了⋯」
往電梯口前方看,怎麼比較也一定比剛剛上方亮,畢竟終於在此處見到何謂真正的明亮,只見寛大的白色走廊有數分支,且正前方則是個櫃臺似的地方
「好像醫院呢⋯」
「嗯」
又牽起手來,此刻電筒好像暫時沒有了作用,便先把其收好
從電梯槽中走出來,貌似這兒便是最底層,這升降機可到達的最底層,話說如果是這樣,我們這行人在這建築中又上又跌,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天日,再者莫説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但先算吧,先找回大家再計劃如何離開吧
「⋯⋯該去哪裏呢⋯」
才開始苦惱,耳邊便馬上認出熟悉的聲音
「啊!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