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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守衛者-8:想守護的事物(完)

水色夜光 | 2020-09-13 17:07:59 | 巴幣 12 | 人氣 160

連載中 本丸日常系列
資料夾簡介
赤音本丸的日常




終於完結了,不知不覺變得好長一篇
寫完忽然覺得之後一定要補一篇親情向的給前田小天使
內含暗墮刀,流血、殘忍場面描述等注意





  儘管我前面還站著一期和博多,黑霧的視線卻彷彿越過兩人之間的空隙,狠狠釘在我身上。

  ——要被殺掉了。

  腦中的警鈴大作,我卻一步也動不了。唯有恐懼跟惡寒不斷侵蝕身體,任由壓力溶解思考判斷,也止不住腿部發顫。

  轉過頭來蹬著我們的黑霧,並不是現在才發覺我們的存在,而是最初就明白這是陷阱,卻還是踏了進來。
 
  快燃盡的生命,所做的最後掙扎——不知為何,我有這樣的感覺。

  「殺光、溯行軍……要把大家——」

  從黑霧中發出咬牙切齒,宛如是數個小孩高低不一的聲音同時說話,藉著大聲公傳出模糊詭奇的混合聲音。

  他緩緩轉身面對我們,伴隨不停呢喃著支離破碎的語句:

  「我……人家……保護、大將……不想再、失去主公大人……」

  聽見他話語的瞬間,我隱約察覺眼前黑霧不成人形的原因,但若真是如此,實在是——過於悲傷。

  彷彿在對自己聯想出來的推測高聲抗議,胃液一陣翻騰令我感到不適。

  忽然一道黑色背影擋在我前方,遮去了黑霧的目光,也讓我從宛如頸部被掐住般的窒息感中解放。

  「大……俱、利……」還處於緊繃的喉嚨,只吐的出片段字詞和難堪的聲音。

  「害怕的話可以不看。」大俱利頭也不回的對我淡淡說道。

  不是絕對,而是把選擇權交到我手上的說法——他的這種作風,我並不討厭。要不是現在難以發話,我肯定會勉強笑著反駁:「誰怕了?」

  三對一的廝殺,勝利會落在哪方手上,不言而喻。

  這不是藐視這把前田藤四郎實力的自傲,而是客觀的判斷,與一期或博多交手時,他藉著意外與地利逃掉,而此刻單純的力量勝負,對於早就遍體麟傷的他,是最不利的情況。
只要閉上眼,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結束吧,但……

  奪去他人生命者卻不正視自己的行為——我不想,如此狡猾。

  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即使心臟依然躁動不止,手也還在發抖,不過起碼明白現在自己要做什麼。

  「大俱利、一期、博多君,拜託你們讓他安息吧。」

  「嗯。」

  「遵命。」

  「包在我身上!」

  我的話宛如宣示開戰的號角,三人之中速度最快的博多,率先衝到還站在原地的黑霧側邊,一來就是壓低身子向約為腿部的地方劃去,想要奪去短刀戰鬥中最為需要的敏捷力。可惜黑霧不是來不及反應博多迅如閃電的動作,而是做為後守等待攻擊瞬間的破綻——原地起跳,從霧中延伸出來的兩條手臂,一手將博多的頭頂往下壓,一手握住刀準備刺向脖子,讓鮮紅的花兒盛開在白皙的膚上,卻忘記自己面對的敵人不止一人。

  大俱利的刀身與短刀相撞霎時擦出刺眼的火花,憑著衝力把黑霧撞得向後飛。黑霧背脊撞上櫻花樹發出不小的聲響,大俱利更是趁勝追擊,一口氣拉近距離,刀鋒劃破空氣直衝著黑霧。千鈞一髮之際,黑霧側身狼狽躲過,把樹幹當成踏板蹬,逃到觀景台右邊的欄杆,再從欄杆蹬向樓梯口,成為目標的我再次與那雙紅目對上。

  區區凡人要跟短刀拚逃跑速度是愚蠢之舉,那身為手無寸鐵、場上最亮眼的拖油瓶,不躲起來而大方站在這的唯一作用——就是當個稱職的誘餌。

  從旁忽然殺出,擋在黑霧行進路線的一期,不帶猶豫地直直揮下刀,逼得黑霧橫著刀急用雙手抵擋,此刻,重新整頓好態勢的博多已逼近他身後。

  「嗚、噫、喔啊啊啊啊——!」

  銀刃沒入黑霧身軀的剎那,他發出威嚇的吼叫取代短暫悲鳴,蜷起身子兩腳重踢一期胸口,扭動身體想攻擊身後的博多,卻讓博多逮到機會,躲開他胡亂的攻擊,兩手握住刀柄,讓刀身在他體內一轉,用力一拉,伴隨紫黑色的液體飛濺,劃出一道巨大傷痕。

  淒厲的慘叫刺痛著耳膜,黑霧躺倒在地,鮮血緩緩從背後傷口溢出浸染木質地板,他卻還是抽動著無力的軀體,試圖爬起。

  一期走到黑霧身旁,低垂著頭使碧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神,舉起的刀在重新握緊後,無慈悲地刺進黑霧中心,給予致命一擊。

  「哈啊……嘔喔、啊啊……啊……」

  從口中吐出鮮血同時,黑霧發出不知何意呻吟,彷彿那雙迷離的眼中看見了什麼,霧氣組成的手向空中伸去。

  我沒辦法實現他的願望,也無法讓他就此釋懷,能為他做的事一件都沒有。

  所以這也不過是,可笑的自我滿足。

  「主殿——」

  「沒事的。」

  當我走向黑霧時,一期出了聲。我明白他不想讓我近看慘況的貼心,和依然警戒著黑霧謹慎,但我沒辦法無動於衷。

  跪坐在黑霧身旁,我小心翼翼用雙手包覆住他那伸向空中,沒有實感的手。

  「足夠了,前田。你已經很努力了。」

  資料描述中,那座本丸的審神者是個溫文儒雅,說話輕聲細語的黑髮美人。儘管我跟她唯一的共通處只有髮色,我還是奢望藉由放輕聲音,模仿著溫柔的語氣,能混淆視聽。

  「謝謝你……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這些話有多少能傳進前田的耳裡,黑霧正逐漸從身體外圍一點一滴化成粉狀,飄散於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渙散的紅瞳早失了亮光, 茫然地望著我。

  然而卻在身形大半都消失的瞬間,我模糊地看到如纏繞層層黑紗般的霧氣之下,臉上滿是傷痕的前田藤四郎正悄悄說著什麼。

  「    」

  少了前刻溶於空氣的聲帶幫忙,印象中稚嫩的童音此刻極為靜謐,連能夠判別他話語的唇形都支離破碎,還來不及知道他說了什麼,手中緊握的就只剩下空虛。

  「……他最後一定是在道謝唄。」

  或許是我呆呆看著空無一物的地板太久,博多蹲了下來,露出燦爛的笑容如此安慰,因此我也回以微笑。

  「嗯,我也希望是如此。」吐出一口長氣,我改口說道:「這下子事情就解決了吧。辛苦你們了。」

  「終於啊——短短幾天卻感覺異常漫長唄……」博多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我也是……回去我會好好讓咲葉小姐幫你加薪的。」

  「好耶!謝謝惠顧!」一聽到關鍵字,博多高興地連眼睛都快變成小判的模樣

  「一期你的傷口……」

  「請放心,等回到本丸手入就沒問題了。」

  「這樣啊……那個……對不起,讓你遇到這些事,但也多虧你的幫忙,真的,很謝謝你。」

  像是要迎合我垂下的視線,一期半跪下來。

  「您沒有道歉的必要,斬除的敵人,保護原有的歷史乃我等刀劍男士的本職,受點傷是難免的。這微薄之力能幫助到您,是我的榮幸。」

  「那……讓我自作主張地給你一點回禮吧,有什麼想要的或我可以做到的事嗎?」

  我散發著無論如何都堅持要回報他的氛圍,讓他有些困擾地笑起來,思量了一下。

  「那麼可以拜託主殿有空時,能陪弟弟們玩耍嗎?」

  「這跟平常一樣了不是嗎……?」

  「是的,這樣就夠了。」

  見一期沒打算改變想法,我只好點頭答應。隨後一期對我伸出手,想扶我起來,被我委婉拒絕了。

  「我還想在這裡待一會,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三人互看幾眼,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一期和博多先行回去,大俱利則是陪我留在了觀景台。

  ……難道刀男之間其實可以用眼神交流,只是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嗎?

  「妳要跪在地上到什麼時候?」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沉默許久的大俱利終於開口。

  「呃……這個嘛……其實,腳有點使不上力……」

  因為實在是很遜,所以本來是想再等一會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才叫他們先回去的,不過看他擺明在等著我,我也不好繼續敷衍。

  大俱利聞言,就繞到了我前方,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起來,我卻又沒站穩往他胸膛倒去,這才發現自己不僅是腿,而是整個身體都很沉重。

  畢竟沒什麼好好休息還不停使用靈力,完全是活該呢。

  「哈哈完蛋……事情一結束,放鬆下來就……」

  「撐到回房間再睡。」

  「不行了,一步都不想動,大俱利幫我。」

  「那妳就睡在這邊吧。」

  「哼,嘴上這麼說還是會把我扛回去不是嗎?」

  「……想被拖回去是吧?」

  「對不起我錯了請溫柔地把我扛回去。」

  「……唉。」

  嘆氣歸嘆氣,大俱利還是動作輕柔地抱起我,往房子走去。

  一直盯著他的側臉也有些奇怪,我索性閉上眼靠在他肩上,宛如坐車般的晃動下,意識陷入昏睡之中。





  醒來睜開眼,發現躺著的地方並非如前兩天睡的那張床鋪,過度柔軟,大俱利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躺在她房間的沙發上。

  昨晚原本看她還有閒情逞口舌之快,打算把人丟到房間門口就走,沒想到連別墅大門都還沒走到,她就已經在自己懷中睡得不省人事。

  費了一番工夫把她安頓好,發覺自己一人沒辦法讓門從內側上鎖,大俱利索性睡在沙發上,儘管房子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鬼怪出現,丟著毫無防備的她也不好。

  ——從時之政府接下的額外工作,她總視為「自己的」工作,能靠自己解決的話就鮮少依賴他人。

  沒打算對她的做法說三道四,就像她守望著我的戰鬥,我也選擇僅是關注,在她向自己求助前盡量不干涉,只是……那不知分寸的勉強,偶爾會看得煩躁,如果這次一期一振沒因受傷而來幫忙,她肯定是與博多藤四郎兩人解決,光想就知道有夠胡來。

  真虧她以前敢狠瞪獨自單幹的我,還為此生悶氣,明明自己也差不多……

  大俱利依稀記得,自己是在如此東想西想的期間,不知不覺睡著的。

  醒腦後,大俱利先是為了確認審神者的狀態而走到床邊。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團,側身蜷起身子睡著的她,臉色比起昨天晚上的慘白要好多了。

  就在大俱利還在仔細端詳她面容之際,睫毛一震,她半睜開眼與大俱利四目交接,傻愣地盯著他幾秒,又若無其事的闔上眼。宛如睡懶覺的家貓撇一眼跑過來的貓奴後,滿不在乎地繼續睡起回籠覺。

  若不是她充斥慵懶和倦意的啞嗓從口中悶悶傳出,大俱利還以為她仍沉浸在夢鄉。

  「……該起來了嗎?」

  「還早,繼續睡。」

  「嗯……」就此對話——並沒有結束,不知為何審神者從被窩中伸出手,抓住大俱利的衣角拉了又拉。

  「幹嘛?」

  「……坐。」

  看著眼睛瞇成一條線,話語精簡到極致的她,大俱利滿頭的疑惑,不過還是先照她的話,坐到床緣。

  「再拖下去就說不出口,所以現在說……」縮回手,撇開視線的審神者在說話期間逐漸往被子裡鑽,直至埋沒頭頂,卻也顧慮到隔著棉被而加大音量,「只要有關暗墮刀的工作,都不想讓你們接觸到……雖然我是這樣想,但你來幫忙時,我……我感到很安心,也多虧你,我才能冷靜面對那把前田藤四郎,所、所以!謝謝……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

  「我、我我我我要說的就這些!」

  發覺自己說完外頭是寂靜再寂靜,審神者急忙結束掉考驗羞恥心的真心話時間。

  雖然她認定黝黑青年是訝異怎麼有人肯講出這種害臊的話而絕語,但事實意外與她的想像差距甚遠。

  面頰染上些許赤紅的大俱利所展露的笑容,是連本人看了可能都會不敢置信的,如春風般柔和暖心的淺笑。

  「天要下紅雨了嗎?」

  「我睡了我聽不到~」

  「……『之後再有工作也拜託你幫忙了。』我可以理解成這樣吧?」

  即使知道這番提問是越矩,大俱利還是決定問出口,知道了她的心情,他明白自己已經不想止步於旁觀者。

  見被中之人沉默許久,大俱利也不急躁,靜靜等待著她。

  「……嗯。我一定,還是會給你添許多麻煩,即使如此還是……拜託了。」

  「知道了。」

  「那、那就這樣,我要補眠了,大俱利你也去做自己的事吧!」

  「怕作惡夢的話我也可以在旁邊陪妳。」

  「才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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