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瑯嬌靈貓。」
「嗯?那是什麼?」
隔日晚上,忙完部落雜事的希洛古才終於抽空到塔娜娃絲居住的女巫屋中,將這幾日夢見的奇夢盡數告訴她。
「傳說中帶有日月眼且擁有古老且強大魔力的妖怪。」
「妖怪?所以是不好的貓了?」
塔娜娃絲微笑著說:「傳說中牠的出現會帶來毀滅,但也有傳說說牠的來訪會帶來希望。」
這回讓希洛古更是不解,在夢裡,瑯嬌靈貓在她耳邊低語要自己去尋找牠,若牠是能為部落帶來祥和與希望,那自己自然是義不容辭,可若牠是邪惡的化身,那她可是打死也不去尋覓牠的蹤影。
「那牠三番兩次來我夢中要我找到牠,我自己究竟要去還是不去呢?如果……如果牠的到來是毀滅,那我絕對不去找牠。」
「神靈會引領我們執行祂們的旨意,只要傾聽夜中祂們對妳的呢喃,必定能知曉該如何抉擇。」
「什麼啊……這樣根本還是毫無頭緒啊。」
「神靈有時留下的旨意是深不可測的。」
聞言,她不禁癟了癟嘴:「妳不會其實什麼都不知所以才說這種話敷衍我吧?」
「希洛古,在神靈面前我怎敢如此放肆。」塔娜娃絲有些慍怒道:「在我十五歲那年被白玉髓挑選中後,便成為部落的女巫為族人治病驅邪已經十載餘年,我們巫師所奉行的規章,是絕不允許以自己的意志扭曲神靈或祖靈們給我們的訊息,妳這樣無非是在汙衊我。」
希洛古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連忙向她低聲道歉,也不禁暗罵自己怎會如此心急,對身為部落中地位崇高的女巫不敬,即便塔娜娃絲並非和擁有紫玉的巫師一樣擁有與神靈及祖靈溝通的能力;即便她與自己相當熟識也不該如此莽撞。
忽然,外頭一陣喧鬧聲打破屋內蔓延的尷尬沉默。
「這……都這個時間了,外頭怎麼還會如此吵鬧?」塔娜娃絲起身走到門外,留下屋內的希洛古一臉困惑地看著她的背影。
「這……參與大獵祭的勇士們回來了……」
「咦?這麼快嗎?」距大獵祭開始到現在也才不過快兩個月,相較往年一去就是三、四個月,今年的確是有些短。但希洛古未多想,只知道大獵祭的勇士們回來就代表自己的情郎也歸來了。
「唉,希洛古,別這麼莽撞啊!」希洛古從屋子奔出去時不慎撞到站在門口的女巫,讓後者不禁對她叨唸一番。
但對於情郎歸來的希洛古自然是沒將這段話給聽進耳裡,此時此刻的她一心只想見到在每個夜晚裡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俊俏男子。
此時外頭也有許多族人因著吵鬧聲而走出屋外,不少人都被這支歸來的隊伍感到訝異,而她也立刻瞧見帶領在隊伍前頭擔任頭目的父親,隊伍中有人拿起火炬照亮四周的黑暗,但不知怎地,這趟歸來的隊伍氣氛顯得有些詭譎。
而且,往昔大獵祭的隊伍歸來時間應該都是在早晨或傍晚,可現下已經入夜許久,她從未見過在深夜歸來的大獵祭隊伍。
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時任她再糊塗也終於意識到整支隊伍的不對勁,不只歸來的時間不對,就連整支隊伍的氣氛都異常低落,且還有許多人負傷歸來。
怎麼了,以往大獵祭結束應該都是歡樂喧騰的啊?這種窒息的氣氛又是怎麼了?
蘇嵐安呢?
她開始在茫茫人海中尋找熟悉的人影,終於讓她瞧見烏塔克的高挑身影,未多想便立即朝他奔去。
「烏塔克!」
不知他在恍惚什麼,希洛古一連叫了他好幾聲才終於回過神來,而見到自己的男孩並非是欣喜的笑容,反而露出相當驚恐害怕的神情。
「怎麼了?你怎麼露出這種表情?而且你的衣衫怎麼破爛成這樣?」她四處張望卻依然尋不到蘇嵐安的身影,照理來說烏塔克身邊必定有他在。
「蘇嵐安呢?他沒跟你走在一起嗎?」
聞言,他不斷蠕動的雙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未說。
「烏塔克,蘇嵐安呢?」
面對她不斷的追問,男子只顯得更不知所措,還一度低頭避視她的眼神。
霎時,隊伍的後方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
咚,咚,咚
在這偌大的地方卻能如此清晰聽見自己大聲的心跳,究竟發生什麼事會讓人發出如此慘烈的哭喊聲?
「希洛古?」
當她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已不自覺踏出步伐,逕自朝那叫喊聲走去。
她越過重重人群,映入眼簾的是四個被擱置在地上且蓋上白布的竹藤擔架。
咚,咚,咚
此時她瞧見蘇嵐安的雙親也從人群中走出,他的父親也是此次大獵祭的成員之一,只見他身負重傷,卻還是挺著身子攙扶身旁的妻子,一跛一跛緩緩朝向其中一個擔架走去,他的母親在走到擔架前便顫抖身子撲通跪倒在地,顫顫伸出那佈滿皺紋的左手,輕輕掀開白布的一角。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希洛古!」
忽然她身子一個無力,在即將倒下之際被烏塔克及時拉住,但她覺得自己似乎就此掉落無盡的黑暗深淵裡,看不見眼前的景物,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此時此刻,唯一最清晰能見的,就是那名蓋在白布下的,英俊少年。
那一年
少女守著誓約
每日每夜編織最美麗的花環
在部落中
默默等待伊人的歸來。
可那一日
少年的魂魄在深山中走失
他似乎
忘卻歸來的路途
在半路上
他失約了。
最近不小心吃了一張罰單,但怎樣都沒有我看到巨人裡某個我非常愛的角色喪身還難過,啊嗚嗚我大概每次想到都默默流淚啊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