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服
太陽用最後的熱量抵抗著夜晚，雲朵被燒得火紅，卻抵擋不了一寸寸壓下來的暮色，最終天幕完全沉寂下去。
羅德島艦船紛紛點起了燈，有的是為了讓設施繼續維持正常運作的光亮，有的則是為了讓自己得到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而博士待的辦公室也是亮的。他看著屏幕上的戰鬥影像紀錄，眼神凝重。
是的，博士正在進行名為「加班」的行為。這一幕要是被凱爾希看到可能又會被她苛責一番雖然她自己也常常幹。
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博士無法當小事來看待。
哪怕當時在場的編隊幹員都做了保密協定，天底下沒有絕對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絕對的保密。
其實這件事早在幹員們之間傳開了。
影像上是例行的戰術演習「LS-5」
由斯卡蒂領導帶領其他還在奮發上進的幹員們進行訓練。
其中一個是剛領到菁英二階的佩洛族術師幹員「刻俄伯」。
按照人事資料，這孩子是從萊塔尼亞分部抓獲後在移送回主艦治療的。
在明白種種事件原委後，在火神幹員的牽線以及人評會決議後加入了羅德島成為了幹員，繼續為了維持「吃好、喝好、睡好以及打壞人」的美好生活而努力著。
演習勢必伴隨著傷損，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場演習是考慮她們的武器特性與強度才讓她們獨立出來一同防守同一方位的。
但問題是在此次演習中刻俄伯卻傷到了斯卡蒂。
她從背上琳瑯滿目武器藏品中選出了最適合的武器「很重的槍」來進行攻擊，但是卻是在斯卡蒂的後腦打招呼。
雖然是紮在要命的後腦上，不過斯卡蒂靠著的強韌抗打性擋下了長槍，至多一個腫包。
但從影像紀錄來看刻俄伯的攻擊並不像是「誤傷」而是把斯卡蒂當成了壞人來看待。
就是後來詢問刻俄伯原因，她卻表示：「因爲感受到了很危險的東西，就下意識丟過去了。這樣是不對的嗎？姆，我不知道啦，但我討厭那個東西，下次再遇到我還是會再把長槍丟過去。」
她提的理由非常模糊，後面說的話也很讓人擔心。
但是事情還是需要解決，雖然腦海已經有了方案但具體要怎麼做，還是需要技術支援。這麼想的同時自己已經按下了發話按鈕。
「這裡是採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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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自詡自己是個堅持原則的人。
至少自己能跟所有的幹員友好相處，就是面對比較主動的類型也會盡可能的拿捏分寸，不會做出任何亂來之舉。
然而，人生現實的無奈之處。就在於無法預料會在什麼地方遇上什麼意外，導致自己必須做出違反原則之舉。
「因為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我鄭重宣布，「第一屆菁英幹員對決大會」正式開始。我是導播，可露希爾。另外特別來賓是我們羅德島的博士。」
可露希爾對著鏡頭擺出專業的微笑與Pose，在介紹博士的時還很捧場的拍手喝采。
「這是⋯⋯在鬧什麼？」
博士到現在還是整個無法理解，自己明明只是請可露希爾來做硬體破解支援。
但才不一會的功夫，就被她搞的跟選秀現場直播一樣。
「不管做任何事與決定都一定會有一個核心目的。而這次舉辦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博士提倡的「不打不相識」理論。透過正當的對決，就能冰釋前嫌達到相互認同、理解的目的。」
「等一下，我什麼時候提倡這種理論了？！」
「您前些在龍門安魂夜時不就與斯卡蒂小姐相愛相殺過了嗎？所以現在跟斯卡蒂小姐才能這麼合拍。不愧是實踐者。附帶一提，這是從企鵝物流的大帝先生哪裡得到的情報喔。」
「那隻⋯多嘴的企鵝。」
看著博士彆扭的別過頭，惹的可露西爾格格一笑。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立刻來看看這次的出賽名單。」
「還打算繼續玩下去！？」
「首先藍角入場的是，戰鬥力滿點但基建活動完全派不上用場卻又能滿足博士性癖愛好的深海獵人領袖——斯卡蒂。」
「妳給我等一下！」
原本就在演習場裡等待的斯卡蒂聽到這廣播，眉頭一皺。但臉卻微微的紅了起來。
「而紅角入場的是，伙房禁入。目前能單獨吃光角峰特製的300份大王密餅的紀錄保持人。目前正因為想嚐到放在最高處櫥櫃的番紅花調味料而努力學爬樹的獵狗—刻俄伯。」
「原來那一筆貴死人的帳單是這麼來的！？」
「姆？」
正在啃著密餅的刻俄伯顯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說是對決，但幹員私鬥什麼的當然是是絕對禁止的，所以權益之計就是在這場演習中看個人的擊殺數來判定輸贏。勝利的那方能獲得博士的獎勵。」
「妳不要亂開空頭支票！」
「近衛與術師，兩個一高台一地面近戰與遠攻的差異性質，能夠擦出怎樣的火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竟然完完全全無視我了！！」
「既然攸關博士的獎勵⋯⋯那我自然會不能退讓。」
原本還興致缺缺的斯卡蒂一聽到有博士的獎勵後顯得躍躍欲試，甚至拿起大劍象徵性的揮動了起來。
「嗚喔！！那我要博士做巨無霸密餅給我吃。」刻俄伯更是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欸？原來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啊？看來我趕上一場好戲了？」
這次被博士拉來湊熱鬧的年起了些興趣。
「那我可以直接申請在我的客觀履歷上，寫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帥哥嘍？」
極境撥了撥頭髮露出自戀的笑。
「欸欸欸。那我們其他人呢？」
在發現利益不對等後反應最劇烈的是現在正在做不用手的伏地挺身熱身的癛冬。
「關於這部分，之後可以寫請求書向博士申請喔，只要能夠達到真正的提升戰力。相信博士是來者不拒的。正在看這作戰記錄直播的大家也可以記下來。」
「就跟妳說不要亂開空頭支票了！！！還有，這真的有在直播喔！？」
「好了好了，這畢竟是短篇，不要佔太多版面在無意義的交談上。我們立刻開始演習吧。」
「還直接給我開始趕進度了！？」
隨著開始鈴聲響起，直播鏡頭一轉
模擬的整合運動開始傾巢而出。
而博士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展開了眼前的幻燈投影開始了一連串部署，眾人鬧歸鬧，但也都全面聽從博士的調度開始履行職責、展露自己的技藝。
很快，演習終於到了最後一階段。
斯卡蒂與刻俄伯的勝負也終於要開始了。
原本位在左側的幹員全都被調離兩條並排的道路上只剩地面的斯卡蒂與高台的刻俄伯。
博士持續操作的介面透過麥克風說道：
「聽好了，接下來最後一節敵人由妳們兩人處置，其他人按照我的安排防守右側。
敵人總數為40，多為流浪者、重裝防禦者以及無人機。
而為了公平起見，斯卡蒂擁有投放一枚障礙物的權限，刻俄伯不得破壞。
以擊殺數的數量來分出勝負，紅色是小刻，藍色是斯卡蒂。祝兩位順利，完畢。第四波敵人出現時間還有五秒！」
「小刻，接下來只要把看得到的敵人全部打倒即可。」
博士講述比賽規則的同時位於右側的幹員都議論紛紛，對博士的安排抱著不同的看法。
有的疑惑、有的懷疑、有的直接嗤之以鼻。
鳴笛聲響起。第四波敵人出現了，右側的敵人也是來勢洶洶。大家也暫時不在思考而是將自己的全部投身於演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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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術演習「LS-5」
是綜合了多數敵人種類的模擬戰場，
敵人不止是有空中的、複數以上的、極高物理防禦、敏捷的敵人等等。
所以這裡產出的作戰報告資料，基本都適用所有的幹員學習。
如何讓幹員彼此的能力搭配能夠更加順遂，就是考驗著領導者的綜合應對能力。
而現在第四波敵人當中擁有高防禦的重裝防禦者、武裝者正開始推進。同時空中也有無人機飛來。
輕巧的戰鬥無人機率先飛入兩人的視線範圍。
雖然斯卡蒂能夠靠著卓越的身體性能直立跳躍把無人機打下來，但不好的記憶在她腦海油然而生，後腦還微微隱隱作痛，她索性就垂下大劍不動手了。
相反的，高台上的身影已經準備就緒。
她的周圍已經插上了無數把琳瑯滿目的武器，就連背上也背了玲瑯滿目的武器。
長斧、長槍、錘子、短斧、長劍、
短杖、匕首。
基本上叫的出名字的武器全都在刻俄伯收藏名單中。
經過她的用心擦拭，每一把都閃閃發亮。
她拿著刻著自己名子的短斧撥動著它們。
看到無人機出現後，她將短斧收入腰間，隨手抓起兩把長槍閉上眼喃喃：
「一把不夠，兩把來湊，三把備用。只要武器的問題解決好———」
刻俄伯的周圍起了變化，像是解開束縛一般。
源石技藝被驅動，長槍的槍頭開始閃耀，她高舉長槍高喊著：
「壞人我見一個打一個！！」
碰轟！
刻俄伯使用的「很重的槍」其重量與附帶熱能破壞了機體結構同時中斷了無人機裡頭的源石動能。
戰鬥無人機就這樣像被噴殺蟲藥劑的蚊蟲一般紛紛墜入地面。
代表刻俄伯的紅色計分板開始跳動計分。
「小刻靠著「很重的槍」，開始搶下空中無人機的分數了。」
可露希爾不忘的職責開始導播實況。
「博士，障礙物請直接投放在我的左側入口前。」
斯卡蒂看了看遠方的近戰敵人陸續靠近後，立刻要求障礙物的投放權限，很快障礙物直接落在她的左側，引發了微微震動，這一操作也將刻俄伯負責的洞口給堵住了。
斯卡蒂將大劍豎立在前方，她將頭輕輕靠著大劍上的圓柄部件喃喃著接著壓低身體說道：
「那麼博士，我要上了。」
「去吧。」
兩人同時喊著，那有如誓言般的語句。
「「糾纏我們的夢。唱起歌吧。」」
獨特的旋律曲調開始響起，阿戈爾一族神秘語言環繞。
不管聽幾次都會讓人陷入其中，歌聲中，寓含的力量貨真價實。
讓人感到溫柔與溫暖的旋律。
斯卡蒂的身體開始閃爍耀眼了起來，周圍纏繞著碧藍色的光輝。
斯卡蒂的變化，博士都看在眼裡。
在汐斯塔海灘的夜晚後，斯卡蒂在使用湧潮悲歌時的閃爍姿態就像純淨的藍寶石，光彩奪目。
「咳。博士，淫樣畢露了。」
可露希爾輕咳兩聲，抹了抹嘴角示意著。
當事人聽到立刻往臉上一摸。
「騙人——等一下！我明明帶全罩頭盔了妳最好看的到啦。」
「都停下指揮猛盯著瞧了，右邊的防線穩不穩啊？」
「那當然是——啊！？ 癛冬後退一點！妳衝太前面了。」
可露希爾一臉無奈，接著看上屏幕。
斯卡蒂已經與敵人開始正面交鋒。
重裝防禦者使用手上巨大盾牌直接猛撞斯卡蒂，她使用大劍隔檔持續的被往後推。
龐大身軀與高防禦盾牌都是他被稱為重裝防禦者的主因。
一般的冷兵器基本都無法阻擋他的攻勢，對幹員來說是極為難纏的存在。
但防禦者這時發現自己的盾牌停止了推進，就連自己像是在空推一座厚重的巨牆聞風不動。
在盾牌後的身影其帽簷下展露了赤瞳。
「輪到我了。」
猛烈的衝擊，防禦者的盾牌被大力的推開了。
銀髮的身影瞬間消失，然後防禦者就突然跪倒了下來。
從另一個角度可以發現防禦者的後膝關節處被切開了，那是這身防禦重裝僅有的幾處罩門之一。
如此一來就算傷不致死，也會因為腿部的傷損而無法撐起自己沈重的身軀與裝備，除非當事人不想要自己的腳。不然現下他就跟死亡無疑。
「再來！」
斯卡蒂以同樣的手法將一個又一個的防禦者放倒，其中還包括原本要前往刻俄伯負責洞口的流浪者。
看到這可露希爾恍然大悟：
「喔！原來障礙物的目的是這樣子的。這樣一來，原本會往刻俄伯的洞口的敵人就會自然全部往斯卡蒂小姐那邊的洞口而去。斯卡蒂小姐利用這個特性來趕上甚至超越小刻之間的分數了。」
「嘎吼！妳太卑鄙了。搶小刻的獵物算什麼啊！？」
聽到廣播刻俄伯暴跳如雷，對斯卡蒂這行為感到不悅。
但她抬頭卻發現計分板的得分都是紅色。
「咦？！」
刻俄伯的攻勢沒有停下來，但她的眼睛卻看見了斯卡蒂拿在手上的那把模擬大劍的計分顏色類別也是紅色。
這代表什麼？代表打從一開始斯卡蒂就沒有要比賽的意思？
「妳是拿錯還是怕輸我啊！？」
刻俄伯已經完全不懂對方的用意了，在她源石技藝驅動殆盡前，投了最後兩槍。
兩槍把斯卡蒂原本還在糾纏的防禦者放倒。
斯卡蒂微微喘氣，甩了甩略為發麻的手說道：
「比賽什麼的根本無關緊要，妳的源石能量耗盡了吧？」
「呃⋯⋯⋯」
無法否認，這是既定的事實。
「只有這樣的配置才能達到一同防守戰線，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博士不受到危險。」
「是為了博士⋯⋯嗎？」
「當然，妳不必認同我的作法。我只會保護博士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是我的救贖。」
「又來兩隻了！！」
刻俄伯大聲疾呼抓著長槍再度嘗試聚集源石能量。
「！？」
兩隻重裝防禦者已經一前一後衝了上來，哪怕斯卡蒂動作再快也只能一次應付一隻。
刻俄伯因為源石技藝耗盡，當下無法投出傷害力足夠的武器。
眼看防禦者就要突破防守。
突然，閃光大作。
防禦者被金黃色的六角形晶體擋著了去路。六角晶體開始變化變成了一個人的外型。
隨著時間，它的外型特徵都漸漸明晰。
防禦者發現那是剛剛被他突破過去的虎鯨少女的身姿。
「嗚喔！？這個是？」
可露希爾看著監控露出了興奮與好奇不止是她，位於右側的幹員們也都驚訝著看著跟在自己身旁有如分身一般的人形晶體。
「總算趕上了呢⋯⋯」
位在控制台的博士微微呼了一口氣，
她說過使用這招會需要大量的能量，特別用一箱萬年椒請她來是正確的。
站在跟斯卡蒂相對防守位置的，是一直在訪客登記的訪問者。
她交握著雙手，右手搭著鮮紅的鐵扇氣勢如虹。
「鑄乃眾相之柱。妳有這個能耐。」
然而武裝人員並沒有被對方氣勢嚇到他高舉爆炸槌直接朝對方猛轟。
結果爆炸的傷害與震盪沒有傷到對方半分，相反的還反饋到自己身上。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會產生大爆炸！」
她鐵扇一揮，武裝人員就被巨大的鑄劍給貫了個對穿。
在訪問者年施展的鐵御之下，所有人都多添了一個戰力與自己相當的分身後，戰事事半功倍。
防禦者的盾牌被刻俄伯的長槍轟了對穿，同一時間，兩道身影衝到他前後同時踏破了演習場的土地面，殺意湧現。
「「別眨眼，你會錯過自己的死狀。」」
博士見狀立刻驚慌高喊：
「斯卡蒂下手輕———」
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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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習順利結束了，至於勝負一事早就不重要了。
當初會發生誤傷事件的原因其實就是刻俄伯是第一次聽到斯卡蒂使用湧潮悲歌，目前得知歌聲帶來的效果只對深海阿戈爾一族有明顯的增幅效果。
所以對環境變化比較敏感的佩洛族自然會受到影響，會因此展露敵意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刻俄伯動手比較快罷了。
了解前因後果的兩人結束演習後握了握手，發現小刻喜歡被摸頭後，斯卡蒂也掌握了一點與她交流的方法。
就跟馴服一樣，她們甚至還交換彼此的零食，在休息區一起觀看作戰記錄一起發出「咚、碰、啪」的奇妙擬聲詞。
看到這裡我堅信誤傷的事件不會再發生了。
要說最具體原因就是因為她們是用實力認同了彼此。
很不可思議卻又如此的合乎邏輯。
「博士，雖然我不是很想打斷你的總結啦⋯⋯但你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帶著冰冷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思緒，伴隨而來的是發酸甚至已經發顫的雙手，但還不能放下來。更正確的說法是「不准」放下來。
是的，此刻我與可露希爾正在罰跪並且正在高舉著雙手。
醫療總負責人凱爾希與指導教官杜賓用冷到不能再冷的眼神看著我們。
「擅自更改指令一事，可露希爾，妳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基本已經是累犯。」
「那讓人無語的直播還有那「不打不相識」理論又是在搞什麼？我說過不要沒事跟幹員許下承諾吧？」
凱爾希細數著這次的罪狀，接著杜賓教官也拿著這次的損失報告說著：
「我們的訓練器材在這次演習，毀了一半以上。還有那整個塌陷的地板⋯⋯已經提醒很多次演習時要拿捏分寸了吧？」
「也不是我踩的啊⋯⋯⋯」
「領導者就是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到熄燈時間前不准放下來」
「是⋯⋯」
就這樣我跟可露希爾整整被罰跪到就寢前才被放了一馬。
不過我當下沒有立刻回去自己的寢室而是往艦橋的方向移動。
在艦橋上看到了正在尋找的身影，
她也看到了我，輕聲的走到了我面前。
或許看到她感到了安心，一安心下來方才罰跪的反饋直接襲來。
而對方彷彿早就知道一般，一下就到我身後將我扶住身體輕輕的席地而坐。
「沒事吧？」
「就剛剛的演習會議實在累了點。妳和小刻能夠和好實在太好了，斯卡蒂。」
僅僅只是呼喚名字就讓人感到安心。
「是的，是多虧了博士演習上的安排。事情才能這麼順利。」
「但我還是要念念妳，當時要不是有年的鐵御的話，妳會受傷的。」
「是⋯⋯」
對演習的缺失做了指點後，彼此又陷入了沈默。
而此刻斯卡蒂顯得有些彆扭像是猶豫著什麼，不久她開口了：
「博士⋯⋯」
「恩？」
「⋯⋯獎勵還算數嗎？」
「原來當時是真的想要獎勵嗎？不會是真的拿錯計分配件了嗎？」
斯卡蒂只是沈默沒有正面回應我，但是漲紅的臉頰。似乎給出了答案，但我也沒有想要戳破的意思。
「那妳想要什麼呢？」
「今晚的月亮星星很美，我想博士陪我一、一整晚。」
明明早就不是初體驗了，但斯卡蒂此刻說話都像是初體驗般充滿了羞澀靦腆。
這樣的她怎麼不讓人喜愛。我輕輕摟著她的肩膀，用行動表達自己熱切的心意。
我們不再話語，在艦橋上一起靜靜地看著夜空。
微弱的星辰亮起了微光，在隨風飄動的雲層之下忽隱忽現地閃耀著。
我將手指伸向天空的光點，但看似近在咫尺的光點始終無法觸及。
斯卡蒂閉上眼睛慢慢靠在我的背後摟著像是在補充她專屬的能量。
她多久沒有這樣的安逸，也許無論是她還是我，最終都會隨著時間抹去曾經存在的色彩。
也許正因為這樣，她才有這樣的情緒。
偷偷拿出隨身的相機，將斯卡蒂的淺眠的睡臉紀錄了下來。
這等毫無防備的睡臉只有自己能看只、只屬於自己。
也許唯獨不想被忘記這份感情，是她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願望。
想到這，我忍不住解除面罩轉頭偷偷吻了斯卡蒂的額頭。
滿足了私心時也忍不住責備自已的貪婪。
不止是斯卡蒂，就連自己也⋯⋯不想遺忘每一個時刻與每一個人。
「貪心，我實在太貪心了。」
要在這樣的世界努力生存，人們的警戒將隨時被維持在一個高度，他們將時刻鍛煉著自己的生存能力，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最高的延續生命的喜悅，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戰鬥中釋放自己的本能，和這野蠻、神秘而又美麗的世界，進行最直接的對話。
伴隨自由的往往是危機，而打敗危機就能享受最徹底的自由。
充滿著未知，飽含著力量，躍動著強勁的生命力，宛若荒蠻的淨土，令人心生畏懼而又嚮往，而面對這嚮往弱者選擇退避，強者則選擇探索和征服，從這裡出去的人，在外面的土地，必將毫無懸念地立於眾人之上……
羅德島，就是這⋯⋯強者的舞台，強者的樂園。
「說到強者⋯⋯」
從隨身小相冊中的末頁，裡頭有一張是有著菲林特徵的女性正在做重訓的照片。
那是凱爾希日後轉交給他的，拍照日期是當時被他放鴿子的當天拍的。
對方因為自己的任性妄為而被放了鴿子。從照片中都能感受到她無奈至極且憤恨不平的情緒有如烈焰般。
「這麼說來，明天清晨好像有她帶隊的反偵測跳傘訓練呢，我記得她的名字叫⋯⋯」
這時原本在自己背後淺眠的女孩蹭了蹭。
我連忙把照片收了起來，輕輕拉起注意力渙散的斯卡蒂準備送回她的寢室。
「要陪一整晚喔⋯⋯」
斯卡蒂咕噥的同時抓著手臂的手更緊了一些。
看她這模樣我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慾望，在她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直接吻了她。
今天就先這樣吧，好好的睡一覺。
明天的事情就交給明天的我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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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線）
自從寫完鯨歌之後我沈靜了好一陣子，我想大家應該都忘記我了。
但沒關係，一切都有其邏輯存在。
或許一張圖帶來的瞬間靈感，也是合乎邏輯的
總之，因為這張圖誕生了這篇短篇，雖然好像一點都不短？
希望各位喜歡這次的短篇故事，這也是我預定的下一個幹員的開幕序曲。
歡迎各位踴躍留言告訴我您最真摯的感想，我是修斯我們下次再見。
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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