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秀髮白如皎月》
—————————→海原視角~
「以上就是目前的狀況,有人有問題嗎?」舛花站在圍繞成半圓的大家中間。
「戰...戰爭...」穿和服的直髮女孩紫鳶蒲萄聽到戰爭一詞便嚇得躲到鬼族少年蟲襖裏柳背後,緊抓他的衣服不放。
每目前也是這個狀況,抓著我衣角不放...雖然她是因為人多而緊張才這樣的。
「我們接下來要做甚麼?」捲起袖子的壯碩少年長春照柿用手搔著褐色短髮問。
「冠熊說~」「暫時待命~」「明天下午五點~」「還沒消息的話~」「「直接出發往南!」」雙胞胎井鼠墨、井鼠卯之花邊說邊原地上上下下的跳。
「但我們待著也有危險吧?真有戰爭的可能我們也不能當郊遊到處跑啊!」鮮豔的黃色雙馬尾在面前飄逸,少女山吹玉子雙手叉腰語氣帶著抱怨的說。
「在城裡繞一繞應該不會有事,不出外城牆的話不會受到波及...吧?」瀏海遮臉的鬼族少年裏柳輕輕抱著身邊怕生的女孩蒲萄肯定的說。
想來想去有些想不通,我決定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居民...」每小聲地說。
「嗯,每也有注意到。」舛花打斷我的思緒「伊吹城是從古至今最常發生戰爭的一座城之一,而鬼族佔多數的這裡的民眾沒有任何避難的跡象,可以推測不是掌權者已經有解決最壞狀況的手段,不然就是有戰爭必勝的方法。」
「所以這裡的居民才看起來這麼從容不迫啊...」照柿看著四周的人群。
坐在路邊一棵大樹下椅子邊的我們在別人眼裡大概就像一群玩鬧著的小孩吧。
「所以所以!可以去逛逛嘍?」眼看大家逐漸得出結論,玉子雙眼一亮,興奮地抓著舛花的手搖晃。
「玉子...不要給舛花添麻煩...」裏柳往前站一步,把玉子往後拉讓她乖乖地在樹下的椅子上坐下。
「為什麼!這裡明明算國內大城市!我想逛街啊!」她像個小孩一樣抱怨...不她的確是小孩...應該比我小吧?
舛花微笑了一下「玉子,零用錢還剩多少~?」
「唔...這...這次沒有亂花啦!還有一半!」
「哇...這次還花蠻慢的,就玉子而言。」裏柳坐在樹根上「舛花準的話我就跟你們去,決定好在叫我。」他拿起笛子開始吹奏,音色讓人感覺身在深山密林之中,心曠神怡。
「玉...玉子...人家也要去...」蒲萄拉了一下玉子的短和服。
「哦!行啊!我們走!」
「慢著~」照柿抓住迫不及待想衝上街的玉子「海原、每,你們也一起去吧。」
「咿...」
「我們?」感受的到每握著我手掌的力道變大了。
「嗯...這也是個好機會,一次太多人每會很難放鬆吧?你們就先跟裏柳還有小妖精們去逛逛街吧~」舛花靠過來,避開我的頭看著躲在我腦後的每「好嗎?」
「唔...嗯...好...」
「耶~!一起去吧~!」玉子拉著蒲萄的手舉高歡呼。
「裏柳,老樣子拜託你照顧小妖精們了~」照柿的話語打斷正在吹笛子的裏柳。
「感覺每次都我在帶小孩啊...說笑的~」他把笛子插進腰帶的縫隙中。
「能顧小孩的也就我跟你啊,你負責她們我負責雙胞胎當初不就講好了。」舛花挑眉,語氣有些不悅。
「知道啦知道啦~比起交給照柿我寧願親自盯著這兩隻...」
「為什麼是隻啊!」
「玉子...不要生氣...」
我看著頭髮都很鮮豔的兩個女孩「...蒲萄也是妖精?」
「唔...叫...叫我葡萄(budou)就好,大家都這麼叫...」她跟每一樣總是找個人躲在那人身後。
「本名(ebizome)不好嗎?」我問。
「因為...是葡萄,而且比較好念...感覺比較親切...」她用玉子的頭髮擋住自己的臉,不時偷看一下我們的反應。
「這樣啊~那就叫葡萄吧~」
看到我的微笑,她也傻傻地笑了出來「嘿嘿...」
「那個..."是葡萄"是指...?」每發問,也許是對象是小孩子,比較能開口說話吧。
「因為我們是花妖精嘛~葡萄她是葡萄花,仔細聞還能聞到葡萄酒的香味哦~」玉子把葡萄從自己身後推出來。
「咿!玉子討厭!不要...說有味道...什麼的...」葡萄眼眶泛淚,滿面通紅的用小拳頭敲打玉子的胸口。
「順帶一提~我是棣堂花哦~」
「所以...才叫做山吹嗎...」每輕聲嘀咕。
「嗯!就是這樣!」
「喂~要多久啊~哈——...」裏柳已經靠在樹幹邊打哈欠了。
「好啦好啦~!我們走吧!海原!每!」玉子伸手牽起每的手,意外的她沒有反抗,反而有點開心的微笑著。
「海原也快點吧...!」葡萄拉著我,跟在玉子身後。
不知為何,心情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好好~不用拉我~」
—————————→此時此刻於第十七小隊停車處不遠不近的某間大宅邸後方的廣大空地~
「喂喂喂...才這樣就不行啦?我可是好心幫忙處理妳捅出的簍子欸,妳也要給我加把勁啊。」
「雖然這簍子基本上是將軍捅出來的但妳真該加把勁,齋藤小姐。」淺綠色的羽翼遮擋住陽光,紅色的長鼻面具因太陽而閃著亮光。
綁著兩條麻花辮、抱著一捲竹簡的女子徹底的昏迷,倒在長髮及腰的白髮少女面前。
白髮少女拿訓練用竹刀輕輕戳了下眼冒金星的女子「妙純~...妙純~...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空投回琵琶城嘍~」
這時女子才驚醒「哇——!」她急忙坐起來,而白髮女子那消瘦如癌末的白髮少女的臉盡在眼前讓她嚇個正著「呀——!!!殭屍啊——!!!」
「妳說誰殭屍啊!老娘妳將軍啊!給我起來!」白髮女子憤怒的把竹刀往該女子跨下中間深深插入土壤。
「咿!!!」
「赤符,過來。」
聽見白髮少女的呼叫,有著橘色翅膀的天狗赤符大步走來「將軍,什麼事?」
「一樣,當她的對手,她是新兵少數術式搬的上檯面的,好好訓練她。」
「收到~!」
白髮少女的長髮隨著她轉身而飄逸,察覺到她正往木頭講台上走的士兵們一個個停下手邊的訓練,將注意力集中在站在高處的那名白髮少女。
「今天訓練到此為止!花島、阿武松跟那邊那個眼鏡仔過來,其他人原地解散。」
「「「是!」」」
士兵們紛紛離開,白髮少女自講台上一躍而下,揚起的潔白長髮讓不少人離開前回頭多看了眼。
「將軍。」剛才喚的幾人紛紛到了講台前來。
頭頂反射著陽光的光頭和尚花島胤風將自己的槍套上皮套「請問有什麼事嗎?」
「花島幫我給這眼鏡仔加強訓練。」
「知道了。」
「松田,虧你之前還是做外牆守衛的,跟一樣是守衛的花實力也差太多了吧?」
被白髮少女點名的男子推了下鼻樑上的方框眼鏡「是那隻大象實力太奇葩了,請不要把我跟她相提並論。」
白髮少女仰望著比他高的眼鏡男,眼皮因些許怒意而抖動著「別給我...」
突然一陣風自白髮少女身邊劃過,一個平底鍋不偏不倚的砸在松田臉上,眼鏡碎得稀巴爛「妳說誰大象啊!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鏡!」後頭的宅邸窗戶那,一個穿著圍裙的鬼族女性怒氣衝天的大吼。
「啊...已經打爆了...」白髮少女撿起平底鍋丟回那鬼族女子手中「花~!下手倒是輕一點啊...」
「管妳啊!給我進來吃飯然後叫那和尚顧顧這些小鬼!」
「好吧...你們下午一點準時回來這裡,阿武松去幫我清點武器防具那些吧啦吧啦的~把明細放我家門口鞋櫃上。然後下午我不在,到時花會負責監督你們。解散~」把竹刀就這麼插在地上,進屋裡去。
「「收到。」」
—————————→海原視角~
「嗯~嗯~」每的臉幸福得要融化似的。
我拿起冰透的玻璃杯,慢慢地喝著裡頭的紅茶。
「叢雲少數的洋菓店居然碰巧被我們找到~而且還排隊排沒多久~」玉子一口一口的吃著擠了滿滿鮮奶油的蛋糕,開心得晃著身體。
「剛吃完午餐就吃這些會胖很快哦。」裏柳將手邊的鬆餅切成若干份分到一個小盤子,淋上蜂蜜放到葡萄面前。
「我還小!才不會變胖!還有我的份呢!」玉子股著腮幫子。
「都已經吃蛋糕了還想要鬆餅...」裏柳無奈的把令一份鬆餅分裝,端到玉子面前。
一邊葡萄有些笨拙的用叉子一個個把鬆餅塞進嘴裡,嘴邊沾滿蜂蜜。
「慢慢吃...吃得滿臉都是了。」裏柳給她擦嘴巴。
我看著他們「...你們關係好好哦~跟兄妹一樣。」
「畢竟加入商隊前已經一起生活好幾年了。」裏柳也拿起叉子享用鬆餅。
「...你們...是怎麼...相遇的?」每問,我這才發現她已經把她的蛋糕捲吃完了。
「簡單的說我們十七小隊以前都是在同一個城鎮常玩在一起的朋友。」他輕輕摸了下葡萄跟玉子的頭「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們的居住的城鎮被毀了,才逃出來。」
「被毀...是什麼原因...?」每以外的追問了下去。
儘管是我的猜測,每可能覺得他們城鎮所遭遇的跟我們所遭遇到的事情會不會是一樣的。
感覺氣氛不太對,想阻止每繼續問下去「每...這問題...還是不要...」
「沒關係,這不是不能問的問題。」裏柳用右手托住臉頰,左手拿著叉子玩弄盤子中的藍莓。
「但在現在不能說...」
「絕對不能...在這說...」
兩個女孩手中的叉子都停了下來,空氣陰沉的令人窒息。
每用手肘頂了頂我的側腹,輕聲細語「海原...怎麼...怎麼辦...」
「唉...我不知道...」
突然,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金屬叉與陶瓷盤子的碰撞令我回過神來「別垂頭喪氣的~我們可是排到了難得的洋菓店哦~」
「說的也是呢~葡萄,妳喜歡甜,要加糖漿嗎?」玉子把裝有糖漿的陶瓷罐遞給葡萄。
「啊...嗯...姐...玉子謝謝~」葡萄慢一拍反應過來。
「你們也別那麼在意了,盡量不要提就是。」裏柳放下叉子,用紙巾將嘴擦乾淨,動作很是優雅。
他喝了點水漱口,並拿起橫笛,輕輕的將吐息送入笛子上的小孔,優美音色隨之傳出。
「很棒的音色...」每閉上眼享受著。
我把還剩蠻多有些喝不完的紅茶放到每嘴巴前,只見她咬了下吸管,紅茶瞬間少了一大半。
「裏柳的音樂總是能讓人平靜...」玉子靜靜的聽著音樂,一點點的將盤子裡的鬆餅吃掉。
「呼哈~...」葡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揉著雙眼,嘴角還沾著些糖漿。
「總有種煩惱都消散的感覺呢...」我把剩下的紅茶喝完,閉上眼靜靜的聆聽著喧囂間的幽靜。
數分鐘過去,音樂漸緩「差不多該走了,一直霸佔著店家的座位也不好。」
「欸~再一下嘛裏柳~」玉子靠在他身上撒嬌。
葡萄則已經睡眼惺忪了。
我看著溫馨和樂的畫面微笑,突然我發覺左手臂動不了,低頭一看才發現每抱著我的手臂,輕輕的吐息「居然睡著了?也是...凌晨駕車過了肯定累了吧...」
「每跟葡萄看起來已經不行了,我們早點回去吧。」
「唔...好吧...」玉子有些不甘心,但她還是繞過裏柳,輕晃葡萄的身子「起來了哦~」
「唔...嗯~...」
「每~你也該起來嘍~」我用了點力走出左手,每也因而醒來了。
到櫃檯結了帳離開後,每疲態盡顯的被我拉著手,葡萄則是讓裏柳背在背上安穩的睡去。
每稍微清醒後意識到身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馬上緊抓我的手臂臉色蒼白。
「走快點吧,每感覺到極限了。」裏柳提議。
「嗯,說的也是。」
「麻...麻煩...了...」每的話語顫抖著。
突然,一個亮眼的東西被餘光捕獲,我轉頭過去。
才剛踏出的洋菓店,有個身穿紫色長袍、白髮如月的少女走了進去。
不知怎的我就這樣看著她走進店內,並且持續盯著已經看不見人影的門...
「她是...誰...」聲音極小的發問不是問別人,正是在問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雖然完全沒有想起什麼記憶有關的線索,但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海原...」
感受到手臂被用力的扭「唔啊...每?怎麼...」
「我...我才要問...問你...怎麼看...店員小姐看得...目...目不轉睛...」她很不開心的嘟嘴等著我,雙手越來越用力。
「等...啊...投降...我沒有看人家...」
「騙人...你明明...明明盯著店員小姐胸部看...變態...」
我努力想抽出快被扭斷的左手「真的不是...我沒有...我是在看剛剛進去的人...」
「所以海原...不反對在看別的女孩子吧...?」
每越漸冷冽的眼神使我打從骨頭發顫「唔...這...我...唉...無法反駁...」
「...回去給我等著...」
回去我看是有得受了...
—————————→此時的洋菓店內~
「那...那個...將軍...小姐...」女性店員身體有些害怕的發抖。
原因是她稱作將軍的白髮少女眼神犀利的不斷看著店內各處,似乎在找什麼似的。
「那...那個...請問...」
終於意識到驚恐的店員,白髮少女回過神來收起恐怖的表情淺淺笑了下「抱歉...請問我訂的蛋糕好了嗎?」
「是!蜂蜜蛋糕跟檸檬汽水各一份!請慢用!」店員九十度鞠躬,雙手奉上裝有白髮少女餐點的紙盒。
「謝謝,這些不用找了,多的當小費。」白髮少女撥了下頭髮,轉身離開店面。
「慢!慢走!」
店門關上。
白髮少女站在店門外,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街道「...剛才確實有被人盯著的感覺...到底...」
自覺已經擋到人家店門做生意,白髮少女不再胡思亂想,拿著蛋糕盒、帶著愉悅的心情離去,她及腰的白髮隨風飄蕩,亮麗的色澤讓經過的人們都不經意多看一眼。
「在總督那打聽了花的生日,給她個驚喜看她反應也挺有趣的~」
——————————————→我是分隔線~
還有三天!
宿舍生活結束
迎來為期一個禮拜的暑假(雖然其中有兩天要去公司交接)
再來就是實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