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被如利刃般爆開的氣力切碎,大刀從其上半部的背部貫穿而出,坎塔禁不起這一連串的攻勢,渾身上下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於模糊之中的意識先是雙膝跪地,然後才往前倒了下去。
『你我之間的差距非常明朗…』鬼斬再進一步釋放出氣力,強硬的撐爆周圍的黑色子彈,從爆炸中的煙霧以猛獸之姿衝了出來。
鬼斬高舉的大刀,無情地斬下。
猛力的大砍擊所揚起的氣,將本就已深受重傷的坎塔吹飛至十幾公尺外的地方,他是驚險之際躲過刀鋒的直接砍擊的,否則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怵目驚心的血跡顯示了坎塔的移動軌跡,就連他本人也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憑藉著鬼斬身形的大概位置發動攻擊,差不多是進入到了瀕死狀態。
沒有身體是自己的感覺…身體像是知道該怎麼做一般自動的動了起來,能夠在想法浮現而出的時候立即採取行動。
鬼斬追了上去,傾盡全力地一刀斬去,劃出一道純白色劍氣。
坎塔退後了幾步,一顆黑色子彈撞向劍鋒處,試圖作為阻力減緩鬼斬的攻勢,沒有得逞,接著第二顆黑色子彈出現在鬼斬背後,選擇了與前一顆不一樣的攻擊方式,直接性引爆。
鬼斬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專注的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那一團會動的「氣力」,這就是他能無懼於煙霧的秘密,即便是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也能準確的找出獵物藏身處。
凡是人,必會散發出氣息,再怎麼壓抑也終究會有個極限,唯一的問題就只有散發出的微弱氣息不易感應出而已,因為那得完全投入於其中才能找出敵人的行蹤。
對於鬼斬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是天生的戰鬥狂。
在軍中又被稱呼為「野獸」,被他盯上的獵物哪怕是已經奄奄一息也逃不過他的追蹤,直到死亡為止絕不收手。
也大概是因為他這獨特的戰鬥風格,讓他不怎麼在意纏在自己身上氣力的狀況,沒有注意到在剛才的時候裹在身體的氣力結構就遭到了破壞,雖說沒有辦法完全破壞,但確實讓某個部分的含量變得稀薄,出現了可乘之機。
坎塔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死命的製造出更多黑色子彈想要針對那一範圍發動攻擊,卻還是不及鬼斬的速度,被一連刺中右上臂、左上臂、右手腕、左手腕,虛弱的退後了幾步,沿路滴下鮮血,渾身是血的他已經是勉強的維持住站姿,在那死不放棄的眼神之中說明了他將攻擊完成的事實。
鬼斬沒有理解這個人盤算的意圖,只知道這是個特別耐打的目標,一有機會就是拿著手裡的大刀猛刺坎塔,不一會兒便將坎塔刺的渾身是傷,讓他終於真正的跪了下去,到達與死亡僅一步之隔的距離。
『貫穿他吧…然後在他的體內爆炸。』
七發黑色子彈呈一直線排列,對準鬼斬氣力相對較稀薄的地方,以一顆推著另外一顆子彈的方式將所有子彈高速射向鬼斬。
而這個時候的鬼斬還在高舉著手上的大刀,一心只想趕快解決掉這個半死不活的獵物,彷彿是一隻疏忽了弱點的獵食者……
爆炸聲響起,坎塔勉強的露出一抹微笑,慶幸自己能夠在臨死之際拖下一名敵方重要戰力,如此一來就只剩下那個重傷倒地的傢伙了……光靠一般士兵就能解決,沒有自己也無所謂…
『……!?』一把大刀從爆炸中飛了過來,直接卡在坎塔的身體裡面。
大刀飛得很不自然,不是受爆炸而飛起的,很像是有人將刀丟擲過來的樣子。
令人感到疑惑的一點就是…性命喪失的那一刻就會喪失力量,大刀理應會在爆炸當下掉落在地上,不可能還能這麼紮實的刺到肉體上。
難道說……那個男人還沒死去?
『你…』坎塔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爆炸的濃煙,於幾秒鐘後鬼斬便從濃煙中衝了出來,一腳踢在刀柄處,其力道之猛讓這一刀貫穿了他的身體。
於死亡前一刻,他看出了鬼斬是如何安然無恙脫身的。
是氣力的變化。
雖然鬼斬用來保護身體的氣力在這一波攻擊之後已經蕩然無存,但是他在身後的子彈打過來之前讓氣力都集中在了背部,為他擋下了攻擊。
鬼斬只不過是單純看上去很像是不管自己露出破綻的模樣而已,作為野獸的警覺性…他還是有的。刻意暴露出弱點就是為了引誘坎塔將攻擊集中在弱點處,能知道敵人想要集中火力攻擊什麼地方,事情就好辦了。
在殺意爆發的那一瞬間……讓包覆於全身的氣力轉移到背後,阻止了坎塔的攻擊手法。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我之間的差距非常明朗。』
語畢,鬼斬將大刀從坎塔體內拔了出來,鮮血隨之而噴出,坎塔不支倒地。
『旅遊…』
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畫面。
戰爭爆發前和家人承諾過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絕不安排家庭旅遊的計劃,為了這件事還跟本來很期待旅遊的女兒起了點口角,最後是拿旅遊期間允許儘管買任何喜歡的東西來打發,都做好了荷包大失血的心理準備了……
到頭來…是這種失血嗎?
沒辦法呢,知道即將要爆發戰爭哪有心情旅遊…當然是打完才去,那樣至少玩的才會很爽快嘛。
畢竟…是一位軍人。
『……』
坎塔闔上了雙眼,沒了氣息。
在死前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實現和家人在戰爭結束後旅遊的這個約定。
一陣強風吹過,本就被大刀弄出許多破口的大衣當場破了開來,隨著風而飄去。
『結束了啊…真是悽慘的死狀。』
看著坎塔那幾乎面目全非的屍身,鬼斬瀟灑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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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大陸,震嚴東南方的蘭斯公路。
於進入傍晚之前……
眾人在與神之護衛軍的卡爾邦交戰之間的進展並不順利,顧及到顏面問題,哈爾濱獨自站在最靠近卡爾邦的位置,以分隊長的名號擔當先鋒人物。
他不想要把一切交給震嚴的榮耀戰士們…認為就算是自己也應該不是只能作為旁觀者的人物。
『你是認真的嗎?如果你的能力很適合用在戰鬥上你早就用了,既然是沒什麼用的能力就應該乖乖配合我們,別妄想出風頭了!』烏以帶有戲謔性的語氣說道。
『確實不是能夠應用在戰鬥上的能力。』哈爾濱低頭承認。
『不過,我會找出能攻克這傢伙的線索。』他接著將手指向卡爾邦,自信的說。
『我想你到死也找不到吧?沒有人能夠成功打探出我能力的弱點,知道的人除了同伴以外都埋在了土壤裡永眠了。』卡爾邦傲視著哈爾濱,絲毫不把哈爾濱的話當成是一回事。
接著,卡爾邦為兩條手臂打造出了鋼鐵一般的巨大腕甲,隨時就能進攻。
『明明沒有必要刻意接近他啊?』晴難以理解哈爾濱的行徑。
『無所謂了,他要去就讓他去,我們就做好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就好了。』夕日往前走了幾步,向晴使了個眼神,準備繼續聯合作戰。
『夕日,我在那個傢伙身上確實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我沒有辦法明確說出那是什麼感覺…你聽聞過有人會虛張聲勢誇大自己的能力嗎?他的確能將我們的攻擊阻隔開來,把他丟進一個焚化爐他也能毫髮無傷的走出來,因為火根本燒不到他。』
『還記得我們以前受過的教育、讀的書嗎?能阻隔所有攻擊的這種誇張能力不應該會存在才對,從他的言論、作為來分析,你就不覺得他是在避免什麼事情嗎?』空跟了上去,將自己的觀察全盤托出。
『你是指…』晴很快就理解了空的意思。
『對欸,確實…我感覺他好像在隱藏什麼……可是,應該要再測試才知道。』夕日也明白了空的想法,能力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見得每個人都會主動說出底細,更別提弱點了,絕對不提,尤其是特殊天賦的那些人,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運作機制只能全靠推測。
誇大一點…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測試?不是早開始了嗎?』從不遠處走來的烏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露出詭笑。
沒錯,那個哈爾濱分隊長想做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
『我一主動接近你,你就會被打飛,你想主動接近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等到你到達和我非常接近的距離,就是你死亡的時候了。』
語畢,卡爾邦揮起那沉重不已的鐵拳,毫不留情的朝著哈爾濱打擊而去,卡爾邦的腳步沒有動,他只是做出了要拳打哈爾濱的動作,拳頭在離哈爾濱還有近十公尺的距離打住,隨之而出現的是爆破一般的氣波,一層接著一層的將地面打出了階梯狀的模樣。
哈爾濱將幾乎所有的氣力施加在了腳上,以非常敏捷的步伐躲開了卡爾邦的這一擊,快速的衝了過去,此舉讓在一旁觀賞著的眾人幾乎看傻了眼。
說是想要找出攻克卡爾邦的線索,可是無論怎麼看都很像是在送死,還有點…擋路?那麼靠近卡爾邦的話就不能隨便出手了,除了在旁邊先做好隨時都能進入戰鬥狀態的準備以外別無他法。
雖然說哈爾濱分隊長在震嚴榮耀戰士們眼中的評價是不高,更甚至是討厭的,但他們絕對不會做出為了和敵人戰鬥而將友軍牽連進去的這件事,這同時也是他們的堅持,論該死的程度,敵人可是永遠排在他們之前的。
『真是一個飛蛾撲火的蠢蛋……虧你還是一個分隊長,連一個好的計策都想不出來。』
卡爾邦搖了搖頭,從周圍生成出數十片鐵片砸向哈爾濱。
『現在,你的鐵片已經碰不到我了。』哈爾濱露出自信的笑容,以超乎常人的技巧閃過每一片鐵片,來到了卡爾邦面前。
卡爾邦一時之間是相當錯愕的,在他看到哈爾濱身上氣力的分佈之後才理解其原因。
『你…瘋了嗎!?把氣力都集中到腳上是在想什麼?肉體防禦上破綻百出,連一絲絲氣力都沒有,更別提攻擊,你只是空有著速度沒有實質戰鬥能力!』
沒錯,一個正常人在戰鬥中會視情況調整氣力分配在攻擊、肉體防禦、腳步上的比例,一般而言不會有什麼把氣力全部集中在一個部分的情況,那樣的人在戰鬥中通常很快就會死去,眼前的哈爾濱就完全與這個狀況吻合。
獨自一人殺過來結果氣都集中在腳上,除了很會閃這一點無一是處,氣力還會像是在焚燒一樣在不斷消耗,被打中也不會怎麼樣,缺乏威力性的攻擊根本不足畏懼,一旦打中他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得用能夠準確打中他的方式……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哈爾濱不再無謂的消耗氣力製造鐵片攻擊這個迴避率超過的對手,選擇採取近身戰的方式和哈爾濱進行肉搏戰,雙方不時變換位置,互以拳頭進行較勁,卡爾邦巨大的拳頭雖然一直都沒有打中行動迅速的哈爾濱,不時被哈爾濱的拳頭所逼近,但是他氣力的減少狀況遠比哈爾濱還要緩和許多。
雙方一來一往持續了近五分鐘,哈爾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上神情疲憊,在根本沒有傷到卡爾邦一絲汗毛的狀況下就讓氣力降到了危及界限,眼看時機已到,卡爾邦揮起那沉重的鐵拳,輕易的就將哈爾濱打在了地面上。
『你滿意了嗎?南方大陸的分隊長對於戰鬥是這麼看的?隨便浪費生命然後毫無貢獻的死去?倒不如乖乖和他們一起戰鬥,搞什麼一對一單挑?』卡爾邦露出一臉不悅的神情,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分隊長的事實,握緊拳頭就朝哈爾濱的腹部補上一拳。
這一拳讓哈爾濱的肋骨幾乎全碎,其威力之大更讓周圍的地面出現如蜘蛛網狀一般的裂痕,並且嚴重塌陷下去,哈爾濱整個人都快要埋到了地面之下,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勉強的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卡爾邦的腹部,做出像是要抓緊的動作,無奈根本就沒剩下什麼氣力,想對卡爾邦施加極具威力性的氣力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沒有足夠的氣力,想將我推開那是不可能的……』卡爾邦舉高另一拳,準備要給哈爾濱一個痛快的時候……
哈爾濱以幾乎快要氣絕的語氣,說著不明的話語。
『我…觸碰……到你了。』
卡爾邦沒怎麼多想,只認為這是一個可憐人在死前最後的掙扎,凝聚氣力,一拳往哈爾濱身體上補上一擊重拳,當場將哈爾濱渾身上下的骨頭徹底粉碎,慘死於地面下。
整個人都……被拳頭的威力埋進了地面下。
『哈爾濱分隊長…』岡普不忍的將頭別了過去,不敢看著哈爾濱死亡的位置,分隊長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樣子讓他的心底非常不好受。
其他人……倒是非常平靜,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他們很快就開始思考了起來。
『觸碰…到?』空從哈爾濱的遺言中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小聲的嚷著讓自己在意的詞語。
『嗯……哈爾濱他,不是白死的。』
一旁的夕日他也發現到了哈爾濱的遺言並非如卡爾邦所言只是將死之人的感慨之言。
『哼…他找到線索了啊。』烏站起身子,還是無法對哈爾濱抱有好感。
『能贏。就用老方式吧!』晴的眼睛亮了起來,似乎看見了能夠打倒卡爾邦的道路。
卡爾邦他的確為自己的能力撒了謊,若他身上的鐵甲能夠阻隔一切,那就不可能被哈爾濱的手給摸到,而是讓哈爾濱的手像是摸到如無形般的屏障,無法有什麼直接性的接觸,卡爾邦能力的破綻就是…懼怕直接接觸性的物理攻擊。
『怎麼了你們?分隊長掛掉就不敢隨便出手了嗎?如果現在就收手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請記得珍惜生命啊,不要做什麼無謂的抵抗。』
卡爾邦笑笑地說,用的還是一種很容易讓人火大的態度。
他沒有發現到自己能力的弱點已經曝光了。
仔細想想,他之所以不怎麼擔心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鍛鍊出結實的拳頭,凡是想靠近他的人都會被那沉重的拳頭當場打成肉醬,那個哈爾濱已經做了一次示範,想接近他並且以物理性方式攻擊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一件的事情。
得要有人…擋住他才可以。
沒有殺死他就會給他機會發動聖化,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一定要由自己來解決才可以,用刀瞬間終結他的小命。
『讓我去吧。』岡普看出了夕日臉上的憂慮,主動站出來。
『你沒問題嗎?被那傢伙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晴為此感到相當的擔心。
『我的昇可以讓身體活動能力急劇提升,他是打不到我的,在二昇的情況之下還不會消耗太多的氣力,要拖延時間不是什麼大問題。』
『好吧,那你去吧,烏、空還有雲都去掩護他。』夕日想了一下,眼下確實沒有其他人選,便允許讓岡普出擊,為慎重起見,還派出了三名同伴負責掩護岡普。
他們都沒有任何意見,點頭遵照夕日的意思開始行動。
至於晴,則從掌心凝聚出一顆光球,將光照射在夕日的刀上不斷為他提供熱能,而夕日只要再附加上高度氣力就能完成威力直逼極限的斬擊。
岡普開始跑了起來,衝向卡爾邦。
『極惡追獵。』
配合著岡普,烏於腳下生成出黑暗的術式,從術式中延伸出交錯狀的黑暗力量,從另外一邊的方向襲捲而來。
空利用自身的能力製造出重量趨近於無的空氣軟墊。
卡爾邦倒也不覺得緊張,一連數次跳過烏的極惡追獵,始終沒有被抓到,更甚至順勢跳躍到岡普之上的半空中,翻滾一圈的同時讓數十片鐵片從周圍生成,胡亂的砸向岡普。
空看得就是這個時候,將氣力附在手上大力推出空氣軟墊。
岡普同時伸出了拳頭,空氣軟墊也正好飛了過來將鐵片給擋了下來,一片都沒有命中岡普。
『禁錮領域。』
雲也在此時出手,為岡普打造出一個絕佳的領域,使得他的氣不至於被卡爾邦壓制,能夠穩定維持在一定程度的量。
『你…就算得到同伴的幫助又怎麼樣?沒有人在你附近和你一起戰鬥,他們離這裡可遠的呢。就讓你也在我的拳頭下粉身碎骨…!』
話未歇拳已至,兇猛的氣攜著怪力衝向岡普,岡普退後了幾步,雙臂相絞,擋下卡爾邦。
無法以氣強行讓岡普身上的氣銳減,卡爾邦再度釋放出更強大的氣,浩瀚之氣籠罩全身,氣焰囂張,逼退岡普之後直接進步前壓,攻勢如潮,豪不停歇。
卡爾邦頻出殺招,強盛之氣為周圍帶來一股深沉的壓力,岡普漸漸招架不住,又看見夕日還沒有完成招式,遂決定進入到第三昇,以更強大的氣勢穩住身手。
『三昇…!』
一、二昇消耗的氣力還不算多,若將個人總量評估為100000氣力量,一昇狀態約一分鐘消耗50氣力,二昇100氣力,三昇則是達到300氣力,消耗的倍率大幅度的提升,換取而來的是更大的搏鬥空間。
『要再快一點…』
夕日看了不禁直發汗,才過沒有多久就讓岡普不得不收回前言以更進一步的狀態維持和卡爾邦之間的攻防戰,開始催促著晴,想要早日完成招式。
『夕日,看你的了。』烏腳下的術式顏色變得更加黝黑,蘊藏著的力量也在源源不絕的湧出,高濃度的魔力幾乎涵蓋在術式之內,他看向夕日,已經做好了配合夕日而戰的準備。
『瞬烈逆戰。』岡普抬腿,對準卡爾邦就是一陣連環踢擊,上下來回於各個位置重踢,卡爾邦只是交叉雙臂,抵著岡普從上下不同位置發動的猛烈踢擊,腳步也漸漸在往後移動,他用力一踩,強行中止逐漸退後的腳步。
接著,卡爾邦將右拳甩向岡普。
岡普即時反應,讓左腿往卡爾邦的右手腕施壓,壓往地面,再順勢踩上,跳上高處,讓氣在身體周圍聚集旋轉,激起一陣波動氣流,卡爾邦想出拳制止,又因為那高濃度的氣力而觸碰不得,完全被壓制。
卡爾邦沒有再釋放出更多氣力抵擋岡普的攻勢,將雙拳置於身前,保護自己的身體。
以雙拳為肉體減緩傷害,卡爾邦藉著強韌的意志力不讓自己再往後退,為了扛住,周圍的地面都被弄得坍塌,待攻擊結束過後,卡爾邦伸出一手就要抓住岡普的腿,岡普連忙收起一腿
,以另外一腿對著卡爾邦的手腕處踢了一下,讓自己得以往後方脫身。
卡爾邦快步上前,以挾帶著強盛之氣的拳頭頻頻打擊,岡普回之以瞬烈逆戰抵擋,逐一擋下每一顆拳頭,不過這回岡普就沒有取得絕對優勢,在第二波攻勢中出現逐漸被逼退的跡象。
一個不慎,岡普被鐵拳擦中,失去平衡,卡爾邦趁勢猛攻,兩三拳就將岡普轟飛出去。
岡普未就此善罷甘休,他只想著盡可能為夕日多拖延一些時間,重整架式,俯身奔馳,一瞬間大地崩裂,土砂飛揚,無數巨石砸向卡爾邦。
卡爾邦雙拳沖氣,絲毫不避,硬生生擊碎每一塊砸向他的飛石。
岡普藏身於其中一群石塊後,接近卡爾邦猛攻一拳。將卡爾邦擊退兩、三公尺的距離,砂土鬆動,地陷為坑,使卡爾邦陷了進去,這回的坑比先前還要深上近十公尺,幾乎就能夠將卡爾邦困在其中。
卡爾邦兩眼直視天空,讓雙拳釋出的氣力如爆裂般噴射,卡爾邦藉此穩住身體,讓自己重回地面,岡普本欲衝上前追擊,卻被夕日的大喊聲給制止。
『可以了,烏,給我兩至三秒的時間!』夕日從另外一個方向衝向卡爾邦,在卡爾邦回過頭察看狀況的這一剎那,兩條暗影之手緊抓著他的雙腿,再一路蔓延至肩處封住他渾身上下的行動。
第一秒,烏口吐鮮血,沒有辦法負荷要強行封鎖卡爾邦行動的代價,要壓制的氣力實在龐大,但他還是不惜傾盡全力,為夕日製造絕佳的攻擊機會。
第二秒,夕日提起刀,烈焰的旋風為刀刃附上驚人的破壞力,直接砍向卡爾邦的腰部,由於岡普剛才與卡爾邦持續性的戰鬥,護甲的耐久度已經下降不少,這一刀順利的粉碎護甲,砍進卡爾邦的肉體之中。
『呃...』卡爾邦吐出大量鮮血,表情相當難堪,可是他沒有辦法掙脫,只能任憑夕日宰割。
第三秒初,烏跪倒在地,疲憊不堪,視線模糊,大量氣力的耗損讓他無法順利呼吸。
『啊啊啊--』
『灼焰奔陽!』夕日聲嘶力竭的大吼,刀砍穿了卡爾邦的身體,將他一分為二,腰斬了卡爾邦,使卡爾邦的上半身往數十公尺之外飛出,飛得不但高又遠,如果現在是白天,應該就能造就讓卡爾邦的上半身一時遮蔽住太陽的現象。
至於下半身,則直接往後倒下。
『辛苦各位了。』夕日擦乾額頭上的汗水,回頭對著夥伴們說道。
然而,像骨骼的東西從後方爆開,全方位橫掃周圍,烏因為用盡力氣而慘遭三塊尖銳的骨頭刺中,被釘在地面仰躺而死,雲眼看有好幾塊尖銳不已的骨頭刺向晴與空,挺身阻擋,即便為背部施加了一層空氣軟墊也防不了這猛烈的一擊,被近十塊骨頭刺穿身體而死。
岡普因還處於爆發狀態的三昇,快速地出拳將接近自己的幾塊骨頭打下,沒有因此而受傷。
夕日則是因為一時運氣較好,剛好位在少數不在攻擊範圍內的小範圍之中,沒有被打中。
『為什麼....會有那個啊?』晴驚恐地問。
『那個...』空指著夕日的後面。
卡爾邦分離的上半身與下半身之間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脊椎連結著,將上半身甩向上空。兩條腿用力踩碎地面,往下陷入,接著便是一連串以龐大氣力爆發構成的爆炸,頓時黃土紛飛。
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數百公尺深的裂縫到處都是,在轟隆巨響下,一個碩大的身形顯現在眾人眼前,他身處於一條數百公尺寬的巨型裂縫之間,兩條白骨般的手臂撐著地表,要把整個身體從地底探出來。
那高達近百公尺的龐大身軀,只是稍微地抖動了下身子,大地隨之而粉碎。
白色的身軀漸漸站直,眾人才發覺那是一具極為龐大的白骨,雖說大半身體的骨骼和人類相似,但頭部明顯不同,兩眼長在左右兩側,那是如生物一般的頭骨。
『聖化,骸骨戰士。』他微張口部嚷道。
卡爾邦他...在被一分為二的那一瞬間以靠著驚人的意志力挺住了,沒有當場斃命的他很快就認清了自己應該怎麼做,毫不猶豫地發動聖化。
那個人的意志力,遠超乎眾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