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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錄肆【生日】

TonyKuna | 2020-08-21 10:39:37 | 巴幣 2 | 人氣 202

葬僧
資料夾簡介
是愛! 愛教會了我一切
最新進度 後記。

-提醒-
故事內容含有暴力、色情及大量不良行為示範,如年齡未滿18之讀者請自行斟酌觀看。
劇情出現的人名、地點、事件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之處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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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零零壹年陸月陸日

    今天,是莊巧雯的生日。余子詮把昨晚寫好的卡片收進書包,遲遲不想出門的他,滿腦子都是陳琪那天放學說的話。深怕莊巧雯在學校遇到什麼事又沒有勇地面對的他,拖到了最後一分一秒才出門。今天路上的空氣有股刺鼻的味道,或許是心理作用,余子詮覺得路人的眼神都在盯著他的腳踏車,空氣中的異味似乎在警告著他要更注意今天將會發生的事。一路上心情五味雜陳,呼吸、心跳都一直處在無法平靜運作和放鬆的狀態。

    沒有心思在騎車的他,還一度差點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或剛出門散步的老人家。四肢的肌肉頭一回緊繃到無法掌握腳下車子下一步的去向。一路搖搖晃晃地進到了校門口,離遲到底線還有大約幾分鐘的時間,大門旁的教官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瞇起眼盯著那些拖到最後幾分鐘才姍姍來遲的學生。

    「早安!」一隻手拍在了余子詮的背上,他一回頭看到的是莊巧雯貼近的小臉蛋。

    頓時覺得臉龐有些發燙的他,趕緊避開雙眼與莊巧雯對到。嘴裡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早安。莊巧雯瞇起了眼笑了笑,往校園內騎去。

    「你今天怎麼那麼晚?」莊巧雯回頭問道。余子詮先將車騎到了大門口旁的停車格。下車後追了過來。

    「不好意思,剛剛沒聽清楚妳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怎麼那麼晚才來上學?』」

    「喔,因為這個。」余子詮拿出了背包中的卡片,遞到了她的面前。明明只是給個東西,他的手卻是抖個不停,腦子更是混亂到沒辦法思考。

    莊巧雯有些疑惑地接過了胸前的卡片。余子詮一鬆手就往穿堂跑的樓梯跑去,頭也不回地。莊巧雯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上樓去了。輕輕地翻開了手中的卡片,是一張紛紅色的小卡收納在米黃色信封內,卡片開口還用卡通圖案的紙膠帶貼了起來,裡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但卻有好多被水滴暈開的地方,所以內容都斷斷續續的。雖然看不懂他想說什麼,但是莊巧雯的心被卡片的最後四個字給暖到了:生日快樂,再外加一個笑臉符號。

    上課鐘響。余子詮時不時將目光拋向斜前方的座位,但是莊巧雯似乎對那張卡片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他有些小失落。今天原本期待她看到卡片後能夠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跟自己多說上兩句話,但是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樣的進行。來到了第三節下課,余子詮癱軟地趴在桌上,無力再多做思考了,更無心在今天的課業上了,他只希望今天能夠趕快結束,讓自己回到房間的被窩裡睡去,忘記今天早上的荒唐行為。

    「莊巧雯。」有人叫住她了,余子詮瞇起眼假裝睡覺地望向斜前方的座位。是小黑,他找莊巧雯幹嘛?余子詮的心裡小劇場開始上演各種情況的排列組合。只見莊巧雯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後興奮地遮起了自己的臉。又是一個麻煩的傢伙,余子詮心裡想道。

    難道……陳琪要開始行動了嗎?余子詮這時想到了上一次回家跟陳琪聊天的內容:「還是我在她生日的時候像那些電視劇的男主在校園或是公園的某一處,來個熱情的吻。讓她像是公主般地躺在我的懷裡?」腦海裡開始腦補各種莊巧雯被他猥褻的畫面。不!不行!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要阻止、想要讓莊巧雯能夠合情合理地遠離那個人渣。「兄弟,人家都有夫之婦了,你怎麼還纏著別人呢?」小黑的這句話打亂了思考,猶如一支利箭刺穿了他的心中,把所有的想法都打消了。也是……這只是人家男女朋友間的事,我有什麼理由、身分干預呢?余子詮閉上了眼,對眼前將要發生的事不知所措,也無從插手。

    「那今天就先上到這裡。」余子詮睜開了一點眼皮。看來是要下課了呢?他心想。但是沒有完全清醒的他很快地就被趴在桌上的睡意拉回了夢裡。教室走動的人越來越多,下課鐘也響完了好久,他才離開桌面,口水的細絲沿著嘴巴連到了桌墊上,他甩了甩頭,趕緊抽了幾張椅子下的衛生紙擦掉口水,然後左右觀察一下確認沒有人看到。

    等一下!現在已經中午了?余子詮抬頭看了下教室黑板上掛的時鐘。該死,已經十二點十五分了,莊巧雯呢?心想著視線邊飄到她的座位上。以前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在自己座位上的才是,但是卻沒有人。這時,小黑剛好從教室外頭進來。

    「小黑!」余子詮喊道,邊起身向他走去。小黑的表情似乎表示著知道他要幹嘛,笑著靠了過來。

    「你知道……」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要問莊巧雯在哪裡是吧?」小黑一手插口袋,一手搭上了余子詮的肩膀,說:「她阿,正想享受和陳琪的兩人曖昧時光。我們先不要去打擾比較好喔!」

    「她在哪裡?」余子詮直接開口問道,不打算跟他囉嗦了。

    「欸兄弟,你這樣很不給面子欸!難道你希望以後跟你女朋友在樓頂卿卿我我的時候有人上去打擾嗎?」小黑搓了搓手指說道,然後再看了看余子詮:「再說,你既然是莊巧雯的好朋友,就該讓她也有自己的私人時間,花點時間跟男朋友相處,總不能都是你的吧?」他用剛搓完的手指戳了戳余子詮的胸口。

    「也、也是。」余子詮轉身回到了座位,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難道?就這樣任他發生,繼續讓莊巧雯沉浸在假的愛情世界中?他腦子裡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了,就怕事情真的如他所想的那些壞情節發展下去……。

    一個小時前,莊巧雯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裡握著早上從余子詮那裡收到的生日卡片,腦子裡期待的卻是陳其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曾經答應過要幫我過生日的事?她心裡想著,又怕陳琪太忙把這件事給忘了,心情有些忐忑不定。

    「莊巧雯。」一個細小的聲音喊道,她轉過去,小黑正蹲在她的座位旁。莊巧雯趕緊將手上的卡片收進抽屜,當作什麼也沒有。

    「生日卡片喔?」小黑指著她的抽屜說。

    「對啦!不重要。你要幹嘛?」

    「有個同學要我幫他傳話。」有個同學?莊巧雯豎起了耳朵,或許是陳琪的消息,這麼想讓她整個人醒了過來。小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門口。

    「怎……?」她轉頭看向了門口,陳琪就站在門口旁,開始各種比手畫腳。

    「我、看、不、懂!」莊巧雯用唇語回應的回去。小黑這時靠到了她的耳旁,手掌罩住了嘴巴一側小聲地說:「這位同學呢!是說:『十二點下課來頂樓,我有話跟你說』。」

    聽到這裡,她的臉開始發燙,頂樓?陳琪從來沒邀請她去過那麼隱密的地方。難、難道……各種偶像劇的情節在她的腦中一幕接著一幕閃過:男主角在各種地方的角落用華麗的姿勢抱起女主角,然後兩人相互凝視幾秒後男主角先吻了一下,然後輕推開、睜開眼確定女主角的感覺,接著女方主動親了回去,主題曲也在這時響起,兩人就在原地開始轉圈,雙脣輕輕地互相你一下我一下地觸碰。想到這裡,她趕緊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吐了口氣要自己振作,不要因為自己亂想到時候結果根本不是那樣。她轉頭向陳琪點了點頭,陳琪則用唇語回應:「下、課、見。掰掰。」

    這堂課,莊巧雯很難將注意力放在寫滿數學公式的黑板上,一直想像著陳琪替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後面的同學用筆戳了戳她的背,莊巧雯一轉頭,後面同學的臉貼了過來:「莊巧雯,你在哭喔?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沒有啦!我哪有在哭!」莊巧雯說道。

    「小聲啦!還在上課欸!」她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連忙點頭道歉。接著後面的又說:「阿不然你在笑喔?不然看你上課身體扭來扭去的很奇怪餒……」坐在莊巧雯後面的這位同學叫做吳怡萱,是莊巧雯在班上的好姊妹,雖然這麼說,但當她和陳琪交往之後,跟吳怡萱的互動就變少了。另外,吳怡萱跟余子詮是來自同個區的學生,但是他們的國中卻分別是位在區南北的兩間學校,因此兩人也幾乎沒在上下學的途中遇到。

    「就、就有些小事,讓我有點高興。」莊巧雯害羞地說道。

    「好啦!沒事就好。」吳怡萱笑了笑,然後從抽屜拿出一小盒東西:「諾。生日快樂。」

    莊巧雯亮起了雙眼,開心地接過她手中的禮物:「謝謝!最愛妳了!」

    「呵呵,真是笑死我了。」吳怡萱趴在桌上說;「最愛我了,那……妳的陳琪寶貝呢?還有那傢伙要擺在哪?」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坐在後方的余子詮。

    「他……他不一樣啦!」莊巧雯紅起了臉說。吳怡萱看她的表情,心想:不是吧!妳喜歡的人是這傢伙喔?啊陳琪哩?莊巧雯以為她知道陳琪要送禮物的事,頓時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於是低頭轉過身去。

    吳怡萱看她紅著臉轉過頭去,微笑著不再多問。這堂數學課,自己也有些聽得不耐煩,乾脆趴下來休息。玩完了橡皮擦還有自動鉛筆、課本也畫得差不多,幾乎摸遍了桌上和抽屜的東西,心想:還是來觀察同學好了。左看右看,目光不小心飄到了座位後方的余子詮身上。

    「這傢伙……睡起覺來怎麼會那麼可愛!」吳怡萱小聲地碎唸著。開始瞇起眼觀察余子詮,雖然有口水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但是在吳怡萱眼中卻像個還帶著童顏的男孩子,那一兩滴口水根本沒放在眼裡。

    好想叫醒他!看他起床後的反應怎麼樣?他會怎麼看我呢?恩……吳怡萱的腦袋開始轉了起來,想著余子詮發現自己流口水後的各種慌張的表情,讓她莫名地興奮起來。然而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開始扭曲,接著荒謬地笑了並開始抽動起了嘴角。

    小黑的位置距離余子詮沒有多遠,但是這一節數學課,他也沒辦法靜下心來,眼睛一直死盯著不遠處還在睡覺的余子詮。深怕等等下課他一醒來會阻止莊巧雯去找陳琪。避免被他攪局、壞了已經佈好且期待已久的計畫。小黑心裡已經算好要打發哪些可能會叫醒他的人,並規劃好了所有應對的方式。為了協助陳琪完成他的生日企劃,還有杵盛凱對他的信任,他必須讓一切照著計劃進行。

    杵盛凱是陳琪的知心好友,從小就是和陳琪玩在一塊的玩伴。兩人不管是幼兒園、小學、國中都同一所學校畢業的。兩人的家庭背景差不多,都是居住在豪門下的小孩,但陳琪是家裡的長子,未來有很大的機會接手父親的家族企業,所以不管是在課業表現還是技藝能力方面都是被高度期待還有嚴格的標準要求。但是陳琪因為長期的壓抑還有封閉的自我探索,加上家裡對於資源、環境的管控,他並沒有太大的自由,所以只要被他找到機會能夠放縱自己,他會用盡自己的全力去忘掉家裡對他的期望、享受自己短暫的放飛時光。

    與莊巧雯的交往,是他攪盡了腦力所規畫出來的一場遊戲,待他盡興地玩完後,便會對眼前的事物失去興致、隨手拋棄。但是如果這個計畫被戳破、或是被發現了,陳琪可能會失去一切的自由,被永遠鎖在家族壓力的牢籠之下。年紀越大、心理越成熟的他,懂得如何與長輩應對進退,並運用謊言跟事實來回穿插編織完美故事混淆視聽,替自己爭取機會還有時間來享受青春。

    但是,這麼龐大的玩樂規劃,他一人是無法完成的,需要有人從旁協助或是提點。這人便是他的玩伴——杵盛凱。杵盛凱對於家族事業的接管並不太抱有興趣,而且身為次子的他,在前面有個優秀的哥哥替他承擔長輩口中的言語刺激和壓力,讓他能更自由地安排屬於自己的人生地圖。家裡的資源在他手中就像是小朋友在玩吹泡泡一般,想要吹的多、吹的大,只需要把塑膠棒放進瓶內攪一攪,然後拿出來用力吹就好,如果用完了,伸手向父母說一下,挨個不痛不癢的碎唸過後,就能再拿到一瓶全新的泡泡液。

    杵盛凱自小揮霍妄為的舉動,在每個朋友或是同學眼中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因為自小對金錢的價值觀不足,很快地他就踏入了豢養小弟的生活模式之中。每個月的生活費、房租、學費、水電都是由他一手包辦。這些投靠他的小弟,也椅靠著他的勢力在外頭收起了保護費。如果有多餘、短時間內花不完的現金,他們會當作還給杵盛凱的錢,但是這些錢根本連他施捨的萬分之一也不到,杵盛凱也不在意花掉的那些錢最後去向,反正有兄弟在外頭撐著或是能用錢玩到更多他想玩的東西,他就很滿足了。

    從小就認識陳琪的他,一直無法接受陳琪家裡的教育方式,每一次都是飽受著壓力跟警戒在過日子。明明大家都是同學,為什麼他就一定要考第一名、一定要在任何項目都贏過班上的其他人不可?更讓他生氣的是,有一回陳琪在外頭和他玩耍不小心跌倒受了傷,他的媽媽卻要求他一個月都不能再出門玩耍,同時還恐嚇杵盛凱不准靠近他任何一步。

    為了讓陳琪能夠脫離家裡那樣的高壓環境,杵盛凱從小就向他約定好,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他出門玩遍外頭世界的一切。升了國中,陳琪的腦子本來就相對同齡的小孩要靈光許多,所以翹掉幾堂課並不會對他的課業造成多大的壓力,不用一個周末他就能將進度補回來甚至可以超前好幾個單元。再加上杵盛凱用了自己家裡的資源來賄賂了學校的老師,讓陳琪在翹課的紀錄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條件就是成績不能掉太多。

    陳琪為了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玩耍,自然會答應了。一開始只是一兩堂課未到,到最後他們玩得越來越走火入魔,可能只有一個禮拜不到三天有出現在學校。但是,陳琪每個周末都蹲在家裡苦讀,在父母眼中的他比之前更聽話也不反抗,就開始減少了對他的管控,再加上有老師協助消除紀錄,在不知情的條件下,他就像是變得更加懂事且努力用功的小孩罷了。

    後來,因為陳琪的父母看他好一段時間都處在認真學習的分上,終於開放讓他晚上和同學去外面圖書館用功的機會。然而這只是陳琪計畫中的一小步,這麼做杵盛凱有更多的時間還有選擇可以帶他去外頭玩個盡興。陳琪也靠著他那機智的腦袋和善辯的嘴巴,說服了好幾個杵盛凱背後的小弟,大家都把他當作天才一般,因為往往遇到了狀況,照著他的計劃去做,十之八九都是成功的,就算遇到失敗的情況,只要陳琪出面說幾句話,對方就會被逼著退步到五體投地。

    在杵盛凱眼中,陳琪不只是個知心好友,更是他組織起來的群體中最強大的軍師。他的人脈關係搭配上陳琪的鬼腦袋根本在這個地區是最為強大且天衣無縫的且將來一定有能力統領這一帶的地下組織。

    國中三年級,陳琪因為面對大考犧牲了很多出門玩耍的時間,就連翹課的次數也變少了。他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到處遊說,終於讓杵盛凱和他的其他小弟都靜下心來一起面對決定他們未來的考試,他提出的想法是,他們要一起進到隔壁地區第一志願的學校,就算上不了也要考到附近的學校,未來才能有機會繼續擴張他們的勢力,等到一切都順利布局完畢,到時候要怎麼玩就能怎麼玩了。

    說實在話,雖然杵盛凱的日子都沉溺在玩樂之中,但是讀起書來他也不輸陳琪,只是他的腦袋比較死板一些,有時候不太能夠變通,所以能力僅限發揮在書本上的知識理解。

    每天埋頭在書堆裡的時光,很快地五個月就過去了。陳琪和杵盛凱的成績相差不大,兩人都落榜在計畫之中的第一志願,但其他小弟就沒那麼幸運了,只有幾個相比之前較為認真的也吊車尾進到了第一志願,其餘的大部分都考上了附近的其他學校,這個結果當然也在計畫之內,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至於,那些完全沒有進步被海放在原本區內的少數幾人,杵盛凱則果斷地取消了他們被保護的資格,了當切斷與他們往來的關係,如果想要回到組織只能選擇往後更加困難的轉學考,或是用盡一切辦法進到他們要求的最低標準校區範圍內才可以。

    陳琪一開始並不太認同這樣的作法,但杵盛凱開始想要維持自己組織的素質水平,不需要無止盡地拉人或是捨不得割捨,有時候帶著一些拖油瓶處理事情反而更難順著計劃進行。陳琪在觀察幾個月後,也隱隱約約地發現了杵盛凱口中的狀況,後來反而變成了陳琪主動提議幾個不合格的人然後與他協議將其送出組織。

    大考後的日子,陳琪像是被鬆了鍊條般的野獸出匣,開始更放縱自己玩世的生活,後來還跨過了「性」的界線。杵盛凱就算再怎麼會玩,自己也知道分寸,為了不要讓自己家族的名聲敗壞或扯上任何人的利益糾葛。他遲遲不敢踏入「性」的領域大肆地玩耍。直到陳琪開始對這部分的東西開始好奇,杵盛凱才被他說服,一人一點慢慢地探索起來。

    剛開始玩樂時,這裡的環境並不太適合他們,因為各種黑市、毒品交易充斥其中,甚至連菸酒都不曾碰過的他們根本很難接受裡頭的生活習慣,手裡握著大把大把的現金,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被各種謊言誘惑或被盯上。第一次體驗到什麼是花天酒地的社會亂象,什麼是所謂轉大人儀式。就像是剛踏上草地的初生小犢,兩人就像是掉入了團團的迷霧之中,每日都像活在天堂一般的快樂。想要喝酒唱歌招個手就能達成所有的要求。

    一開始只是姐姐或是年輕的小姐在旁陪著喝酒聊天,後來他們甚至學會了怎麼點餐還有組合配搭,根本是玩到了忘我的境界。杵盛凱最為誇張,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幾乎把這個社區所有的陪酒、參與交易的小姐都玩過了一遍,就算一開始不願意的到最後也會被他手中隨意揮灑的鈔票給吸引上鉤。

    陳琪每個周末都跟著他來到這樣的場所,盡情地享受肉體之浴,時間不過半個學期他就發現身體開始有些奇怪的變化了。某一早醒來梳洗,陳琪意外發現自己的胸口滿是淤血的紅點、手臂還留有部分被抓傷的痕跡,這些都用衣服就能掩蓋掉的,但是他的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感還帶著濃厚的黑眼圈,明明沒有吸毒或是抽菸,可是整個人卻像是要入住勒戒所的人。儘管鏡子前的自己再怎麼努力地保持微笑,鏡中的自己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憔悴、軟弱無力——完全是個失了血色的憂鬱面孔。

    這一天到了學校,他沒有翹課出去玩,但也無心於自己的課業上。開始煩惱如果爸媽發現了他變成這副模樣,生活又會變成什麼模樣?是不是所有的玩耍、自由,一切努力的成果都會在一夕之間被全部拔除?他心裡越是這麼想越是害怕,就連在班上的同學叫了他的名字,他都嚇得無法立即地回應。

    「兄弟,最近……還好嗎?」這一天,杵盛凱也沒有翹課出去玩,從早上就看陳琪氣色不太好,於是前來詢問一下他的狀況。

    上了高中後雖然兩人沒有同班,但教室卻只隔著一面牆。杵盛凱一見他不對勁,就直接換到他的班級來上課,反正講臺上的老師都沒在認臉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你覺得……我有變嗎?」陳琪眼神空洞地問道。

    「告訴我,你爸媽又說了什麼?還是……他們知道你的事了?」杵盛凱拍了拍胸脯說道。

    「沒有……他們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好像越是想要玩,身體就越是乾渴……」陳琪抖著雙唇邊說著:「難、難道我……想要玩是錯的嗎?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就這麼的短暫嗎?」

    「不。」杵盛凱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說:「拍謝!一直沒注意到你的狀況,我之前也會這樣,這是正常的。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們這陣子先不跑了,讓你好好的恢復一下元氣!」

    「這真的沒事?」陳琪眼神開始有了點反應。

    「安啦!等到你的身體休息夠了,再繼續玩也不遲。反正我們時間多的是。」杵盛凱伸了個懶腰,然後在桌上趴了下來。

    上次正常的校園生活,大概是準備升高中的大考吧?還記得那時每天都是早睡早起的日子,規律的生活果然對精神很有幫助。難得回歸正常生活的陳琪,有些不適應學校的作息,時常都是下課連著上課在用。上課大概就只有幾十分鐘有在聽,其餘的時候不是分心就是打瞌睡。

    不知不覺就這樣脫離了恣意妄為的生活兩個禮拜,但是陳琪有點想維持正常的規律一段日子,所以後來都是杵盛凱帶著小弟們在外頭玩樂,有幾回在聽他分享昨晚或是前幾天玩樂的過程,陳琪才知道,他已經把這區外圍的地區玩完了,狩獵範圍已經擴張到更外頭的社區去了。

    某一日放學後,杵盛凱正享樂完,帶著成群的聖人走出了小巷口,要準備往學校的方向回去。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照理來說學校應該不會有學生還留在校園內。

    但是他們卻在校門口遇到了一對男女,男生瘦瘦高高的,長得一副路人甲的臉孔,杵盛凱沒看幾眼就把視線飄到了他旁邊的那個女生。那女生是黑裡帶微棕色的長髮、還有特別燙捲過,雖然只是擦肩而過,但是有股清新的芳香味從她的身上飄了出來,那女的個子相較下矮了些,臉蛋圓潤、雙眼一眨都像是在挑逗眼前的男人,身材豐滿、線條曲線可說是完美搭配。原來我們學校有這麼一個女孩子,杵盛凱看傻了眼,心裡越想剛剛看到的畫面,下面越是覺得脹脹的。

    「凱哥,想認識喔?看你剛剛看那個妹子的表情。」旁邊的其中一位小弟向前問道。

    「剛剛那個不會是莊巧雯吧!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聽說她老爸是警局的人……不是我們隨便惹得起的。」

    「莊巧雯……」杵盛凱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沒關係,將來有一天她一定會臣服在我們的腳下,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隔天上學,杵盛凱滿腦子都是那個女生回眸的笑臉,腦中越來越亂,一心只想趕快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手下。昨天本來想到可以靠陳琪去把她,然後再間接地用機會接近她。可是……這是違背兄弟間的情義的,因為陳琪可能根本就不喜歡她,不能勉強他這麼做。今天上學時間頗早,在剛走進校門口,杵盛凱又見到她了。他和那個男生又走在一塊,兩人有說有笑的。他們不會是已經在交往了吧?他心裡想著:這樣又多一塊絆腳石了。

    「杵哥!」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阿今天怎麼那麼早?」

    「哼……」杵盛凱笑了下,沒多說什麼。

    「欸欸,杵哥。前面是莊巧雯欸!趕快上去打個招呼啊!」旁邊的伸手指道。

    「你們這些死腦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變通阿?她就跟他男朋友走在一起,我過去打擾他們幹嘛?」杵盛凱用拳頭挖了挖旁邊的頭頂說道。

    「男朋友?」看了一下莊巧雯身旁的男生,旁邊的後轉頭過去說:「你說他喔?他不是她男朋友阿!」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

    「杵哥你是當真不知道還是裝傻?」他這麼一說,杵盛凱只能聳個肩示意他繼續說。

    「你知道莊巧雯喜歡的是……」旁邊的把嘴靠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杵盛凱一聽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後震驚地看了回去。

    「你沒在開玩笑吧?」他要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棒的禮物。旁邊的點著頭說這是真的,而且沒想到杵盛凱竟然會不知道這個小八卦。

    杵盛凱這時信心大作,對於玩具可以到手的喜悅感瞬間湧了上來。腦子裡對一開始的不確定性和混亂也一掃而空,他現在心裡只想著:現在只要說服陳琪幫自己這麼一把,玩具就可以到手了。一想到在昏暗的巷弄裡,四下無人只有她和自己,一手拿著手機打開小燈看著她癱軟在自己的手下,苦苦求擾自己放過這一次,杵盛凱就覺得全身開始酥麻、興奮地抖了起來。

    這一切,真的是太完美了。

    「你有打算回來嗎?」杵盛凱今天一樣跑到了陳琪的班上上課。陳琪已經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一起出去瘋狂了,杵盛凱在想說會不會是他們家又有什麼狀況發生。

    「我還在計畫中,要怎樣才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把想玩的都玩回來。」陳琪笑了笑,從抽屜中拿出了張小紙,上面條列滿了各種他想要玩的東西。

    「這不用安排吧?玩就對了。」杵盛凱搶過他手中的紙來看,陳琪只是笑笑地看著他。

    「我說啊!你最近……」陳琪話說到一半,座位旁的玻璃窗突然有東西撞上似的。兩人同時轉過頭去一看。

    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子站在窗外,右手敲著玻璃窗。

    是她!杵盛凱瞪大了雙眼,心情開始浮躁了起來,早上在腦中出現過的那些齷齪畫面又再一次浮現。莊巧雯手中拿著什麼東西,急切地敲著窗戶。陳琪伸手向前解了鎖、拉開了窗戶,說道;「同學,怎麼了嗎?」

    「陳琪同學!」莊巧雯當下很緊張,沒有注意好音量。教室裡吵雜的活動和聊天對話都停了下來,注意力全放到了她身上。

    杵盛凱轉頭看了下陳琪的臉,發現他卻只是無動於衷地望著窗外的莊巧雯。

    「我、我……」莊巧雯的手抖得很明顯,話也講得不清不楚地,她咬著嘴唇、不知道要怎麼控制自己現在忐忑的心情。當下做了個深呼吸、吞了口口水,開口說:「我喜歡你!」雙手將卡片遞了出去,身體傾斜成四十五度角、低頭閉緊了眼睛。

    「痾?」陳琪有些反應不過來,當下直覺伸手接過了卡片。杵盛凱吞了吞口水,眼前的莊巧雯這樣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的內衣——是紫色的啊!他又覺得下面開始有些不聽話地鼓了起來。正想再多看幾眼,莊巧雯抬起頭來笑了一下。陳琪有些臉紅地看著她,一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臉部的表情呈現僵硬又尷尬的笑容。教室裡的其他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甚至有人開始起鬨:「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莊巧雯一見教室裡的大家開始躁動,臉蛋直接充血紅了一大半,當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她轉過頭去就跑了起來,腦裡滿滿的都是: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

    「欸!等……」陳琪一看她轉身,就立馬站了起來。但是她一轉頭就跑掉了,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追上去。杵盛凱這時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背。

    「恭喜你啊!兄弟!」杵盛凱雖是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興奮到了不行:果然是好獵物,還沒挖坑擺陷阱,就自己跳進網子裡要給我們抓,還真是頭一回遇到呢!這下子玩玩具的時間就越來越近了。

    「你……」陳琪要他坐下來說話:「知道我怎麼想得嗎?」

    杵盛凱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見陳琪從他手中再把紙搶了回去,然後小聲地說:「你還記得這些嗎?」他用手指比了比每條紙上的細項。

    「你幹嘛?」杵盛凱看著陳琪開始把自己手中的紙撕得碎爛,然後嘴角漸漸上揚地望著他。這時的陳琪,讓他有股淫魔就在眼前的感覺,但是這並不讓他感覺噁心,因為這樣的陳琪看起來就是發現什麼大事可以大玩特玩的樣子。

    「我……」陳琪靠向前低頭輕聲細語道:「要準備回來了。」

    聽完陳琪一節課的分析還有計劃,杵盛凱想也沒想到,他的好兄弟竟然也有如此狂妄的想法,甚至更加地變態還有過分,而且只花了幾分鐘就能構想出這樣的內容。對他們來說這是項難度極高的任務,因為面對的對象是警察門下的小孩,如果有一點差錯,他們都會給家裡的名聲帶來極負面的評價,接著他們便會失去現階段所擁有的一切,過去努力的一切都將會化為烏有。

    陳琪在休息的這段時間,也開始觀察起了校園裡往來的一些人。而這些人中,最特別的點就是莊巧雯。沒有任何的想法,陳琪對她就是有股說不上來的喜歡。就算只是遠遠地望著她也會覺得很開心。

    時間久了,這股暗戀的心理加上壓抑許久的獸性衝動,他開始會妄想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從頭是一般的幻想,後來變成了慾望,透過一次次的自我解決,時間久了效果也逐漸失效,如果只是單純的解慾已無法減少他心中的渴望。於是他跟杵盛凱說他暫時想回歸規律生活一段時間,其實是要花時間規劃周全的狩獵計畫。

    他也開始學起了些能讓女孩子注意到自己的技巧,試圖放餌去吸引莊巧雯注意,待時機成熟就是他可以入場的時間點。但是在此之前,需要花時間向杵盛凱說明清楚,陳琪就擔心自己的這位好兄弟雖然好玩,但是不能接受這種猶如禽獸一般的秘密計畫。

    沒想到,計畫一開始的合作,竟會是雙方一拍即合的結果。杵盛凱和陳琪兩人心裡都是如此的訝異,一直以來在自己心中還留有點好印象的兄弟,竟然實際的心裡都是如此齷齪的無恥之徒。然而追到莊巧雯的計畫,在她來向陳琪表白時,就已經不需要了。杵盛凱這時建議切換作戰方式,拖延一小段時間後,再趁著莊巧雯決定是否要放掉這段感情時,切進去來個完美告白。

    陳琪一開始不太看好這個點子,但是杵盛凱堅持這樣的方式搏手一試。結果果真如他所言,莊巧雯和陳琪就照著計劃中的原訂時間開始交往了。然而這時的他們,卻遇上了一位麻煩的人物——和莊巧雯同班的余子詮,他一直以來都是與莊巧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就算她有了男朋友後,仍然緊咬著不放,在杵盛凱眼中就像是路邊的流浪狗在跟路上的行人搶他正要吃下肚的早餐一樣。

    雖然說是交往,但是陳琪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讓莊巧雯認為兩人是甜蜜地浸在粉紅泡泡中。晚上,因為陳琪知道莊巧雯家管嚴,沒辦法出門約會,就連散個步也不行,因此這成了他有機會找其他樂子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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