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當天,我在多比的探視中驚醒。
他不知道為甚麼打算送禮物給我,於是我只能從我的行李裡面隨便
拿盒巧克力蛙給他。
他送了我一雙公母襪,一邊是紅色的一邊是綠色的,這可能是家庭
小精靈的堅持。
衛斯理太太送了我一件毛衣,以綠色為底打出一個黃色的火龍。
我猜她應該知道龍的事情了,應該說給預言家這樣報只差我三餐吃
什麼沒寫了。
綴歌送給我一個金探子形狀的鍊子。
我能送綴歌的東西實在很少,所以她沒有特別要求我給她什麼。不過
我還是送了她一個海藍色帶有天青石的髮箍。
妙麗送了一本跟魁地奇有關的書籍;榮恩真不愧是他,居然想到送了
一袋糞蛋──不是,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扔糞蛋啊?
天狼星送給我的是一把萬能刀,上面有可以開任何鎖的小工具。
海格送了我一整盒的糖果,他試著挑出正常且我可能喜歡的口味。
我來到交誼廳之後,跟著綴歌等人下去吃早餐,半途遇到榮恩與妙麗,
所以也聊了一下。綴歌不小心被翠菊纏上,所以接下來幾乎都不見人影。
榮恩對我痛揍他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但是他對自己的舞伴不太滿意。
「那還不是你搞老半天都不願意找妙麗,你為什麼那麼固執?」
「──不知道。」
榮恩很明顯還沒開竅,妙麗大概真的是被他給氣走的。
不過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邀請妙麗去舞會,會是同個學院的,還是
雷文克勞的?
中午吃飯時遇到西追,他說他會帶張秋去舞會。
我也很好奇張秋會穿什麼樣子的禮服,但是最期待的還是綴歌的禮服。
吃飽飯之後,弗雷與喬治挑釁榮恩,於是我們兩個跟那對雙胞胎打起
了激烈的雪仗。
妙麗看我們打起有如世界大戰一般激烈的雪仗,在接近五點的時候說
要上去準備了。
「什麼?妳需要三個小時?」榮恩一個分神,吃了喬治的一顆超大雪球。
女孩子是需要時間準備的,又不像我們身體沖一沖直接穿上禮服就好了。
榮恩試著問出妙麗的舞伴是誰,但是妙麗沒有給他回應。
我們到六點多才結束這場世紀之戰,約好七點五十分在餐廳門口碰面。
我的禮服看起來還可以,我印象中榮恩的禮服有非常多的荷葉花邊。
我在交誼廳沒有看見綴歌,潘西跑下來說綴歌還需要一點時間,要我
先去餐廳門口等她。
於是我前往餐廳門口,剛好看見榮恩,他似乎試著清除掉一些荷葉邊,
但是不是非常順利,有些地方裂了開來。
然後露娜‧羅古德穿著金色的禮服出現,她把自己的頭髮弄的老高。
「嗨。」露娜開口道。
榮恩似乎沒那麼苦瓜臉了,我想露娜的穿著基本上算是合格了,只是
衣服太亮了點。
「我本來沒有禮服。」露娜抓著兩耳的月亮型耳環,「可是秋幫我弄了一套。」
我望向露娜手指比的方向,西追與張秋出現在眼前,西追穿著灰色的禮服,
看起來很有精神;張秋則是穿著銀灰色的旗袍,胸口有個可以看見溝的縫。
西追看到我之後,就挽著張秋走了過來。
「晚安,哈利,你的舞伴呢?」
「還在準備。」我也向張秋打招呼,她面帶微笑的向我回禮。
「秋,我等一下就可以放頭髮了嗎?」露娜用手指摳著自己的沖天頭。
「等進去再說──」張秋把眼睛放在榮恩身上,上下打量著榮恩的禮服。
榮恩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禮服,然後再看向張秋。
「不好意思,等一下請你體諒露娜的行為。」張秋說著,榮恩只能乖乖點頭。
接著波巴洞的花兒也來了,榮恩看見她馬上縮到角落。
她帶著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當舞伴,他看見張秋的時候對張秋揮了揮手,
不過張秋一臉不太高興的看著花兒。
「那個花兒前幾天試著邀請西追,」露娜開口,「後來你的好朋友,縮在
角落的那個,他就跑去邀請花兒。」
榮恩越縮越靠近牆壁,試著把自己給藏在牆壁邊。
上次檢測魔杖的時候花兒似乎提到魔杖有用她祖母的羽毛,所以花兒應該
是有著迷拉血統。我猜花兒在迷惑西追的時候不小心迷惑了榮恩。
不過這沒辦法幫榮恩開脫,他到最後還是沒有約妙麗,這是他自己的問題。
接著維克多‧喀浪走了過來,他帶著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女性──
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妙麗,因為她連牙齒都修整過了,幾乎到了
認不出來的程度。
榮恩呆滯地看著妙麗與喀浪走了過去。
接著麥教授宣布即將開始舞會,門都準備要打開的時候,潘西才領著綴歌
走了下來。
潘西很隨興的穿著一套淺粉紅色的禮服,克拉與高爾穿著墨綠色的禮服,
我真的還以為他們也是雙胞胎。
綴歌戴著我送的海藍色天青石髮箍,穿著亮紫色且會隨著燈光變色的露背
禮服,手上戴著類似色的絲綢手套。
她將頭髮豎起,盤在後面,露出了雪白的頸肩。
我有一種衝動想把她的背用披肩給遮住。
潘西把綴歌帶到我面前,然後得意的笑著。
「怎麼,看傻眼啦?」
「是啊,我不諱言的說,我真的看傻眼了。」
潘西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她拉著克拉跟高爾走進餐廳。
「──怎麼樣?」綴歌有些害羞的開口。
「妳是這裡面最美的,我甚至不想讓妳給其他人看到。」
她每次都能讓我興起各種情緒,我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獨占欲。
如果我沒有發現石內卜一直盯著我瞧的話,我大概今晚就把持不住了。
聽完我的讚美之後,綴歌紅著臉伸出手。
「走吧,哈利。」
「我的榮幸。」我低頭親吻她的手,然後挽著她走進餐廳。
我們這些鬥士與舞伴來到主賓席前面,鄧不利多高興地笑著,但卡卡夫
看到喀浪和妙麗越走越近,臉上卻露出和榮恩一模一樣的表情。
魯多‧貝漫今晚穿著艷紫色的長袍,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
一樣熱烈地鼓掌著。美心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著一件淡紫
色的飄逸長袍。
柯羅奇沒有來。桌旁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派西‧衛斯理。
派西拉開他身邊的一個空椅子,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我。
於是我跟綴歌在派西旁邊坐了下來。派西臉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
「我被提升了,我現在是柯羅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來這裡。」
「他為什麼不來?」
「我很遺憾,柯羅奇先生情況不好──」
總之我省略掉他的長篇大論,柯羅奇似乎生病了,所以讓派西代理他。
綴歌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我不知道柯羅奇的病情原來有那麼有趣。
妙麗與喀浪聊的非常投機,投機到卡卡夫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維克多!不要再泄露更多秘密了,不然你這位迷人的朋友
就會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了!」
鄧不利多對著卡卡夫笑了笑,「伊果,這樣嚴守秘密──人們會以為你不
歡迎別人去參觀呢。」
「哎呀,鄧不利多,」卡卡夫說,「我們都想保護自己的私人領地,是不是?
我們難道不需要小心守護我們受託保管的學校殿堂嗎?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學校
的秘密,我們難道不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嗎?我們難道不應該保守這些秘密嗎?」
「哦,我做夢也不敢斷言我知道霍格華茲的所有秘密,伊果。」
鄧不利多說,「比如說吧,就在今天早晨,我上廁所時拐錯了彎,發現自己來到
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佈置非常精美的房間,裡面擺著各種各樣精緻豪華的
便壺。等我回去仔細調查時,卻發現這個房間消失了。但我必須密切注意。
它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也可能是在找廁所
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
說完之後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我眨眼。
腹黑白鬍子,你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花兒戴樂古正在對雷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羅傑‧戴維斯批評霍格華茲的
裝潢佈置。
羅傑‧戴維斯看著她說話,臉上帶著如痴如醉的神情,有好幾次叉子都拿歪
了,沒有把食物送進嘴裡。我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等到吃完飯之後,鄧不利多宣布舞會開始,我們這些鬥士就必須領著其他人
先跳一支舞。
另外幾位鬥士和他們的舞伴都站了起來。
我像練習的時候一樣,與綴歌順暢的跳起舞來。
一連好幾支舞的跳下去,不知不覺大家也跟著跳進舞池內。
「我們坐下吧,好嗎?」綴歌有些疲累的開口,我立刻挽著她走到一旁休息。
榮恩一臉不開心的坐在那邊。露娜已經把自己的頭髮給放了下來,充滿好奇
的看著我們走過來。
「怎麼樣?」我問榮恩。
他沒有回答。他滿臉怒氣地瞪著在附近跳舞的妙麗和喀浪。
沒多久,妙麗也走了過來,坐在露娜旁邊。
「真熱,是不是?」妙麗說道,用手掌給自己扇著風,「維克多去拿飲料了。」
榮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維克多?他有沒有讓你叫他『威基』?」
妙麗吃驚地看著榮恩,「你怎麼啦?」她問。
「如果你不知道,」榮恩刻薄地說,「我也不想告訴你。」
接著他們兩個無視於我,綴歌與露娜的存在,就這樣吵了起來。
慢慢的有人在看著他們兩個。
最後妙麗氣壞了,怒氣沖沖地穿過舞場,消失在人群中。榮恩望著她的背影,
臉上帶著一種出了口氣的表情。
我臉上寫著什麼我自己不知道,不過綴歌的臉上寫著「這傢伙是白癡吧」。
對,這傢伙是白癡,今年特別白癡。
「喵──麗在哪裡?」一個聲音說。
喀浪來到他們桌旁,手裡抓著兩瓶黃油啤酒。
「不知道。」榮恩抬頭望著喀浪,「你把她搞丟了,是嗎?」
喀浪的臉陰沉下來。
「好吧,如果你看見她,就說我拿了飲料。」他說完就沒精打采地走了。
露娜也拍拍自己的屁股不知道溜去哪裡了,剩下我,綴歌與榮恩坐在這。
「忌妒真是可怕。」綴歌開口,然後榮恩轉頭看著她。
「你幹嘛,你給我小心點喔。」我瞬間起了反射動作推了榮恩一把。
最後榮恩氣呼呼的也走了,剩下我跟綴歌兩個坐在那邊看其他人跳的不亦樂乎。
「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吧,哈利?」綴歌站了起來,然後對我笑著。我二話不說
跟著綴歌溜出去。
夜裡的校園庭院看起來特別的幽暗,雖然天空有半個月亮但是還是不怎麼亮。
我們走出餐廳的位置有類似觀景台的平台,我便跟綴歌走了上去。
隱約有聽見私會的聲音,這讓我今天特別的難以忍耐。
「你看,月亮完全沒被雲給遮擋住。」綴歌用手比著月亮,有點興奮的開口。
「是啊,月色真美。」我說,「如果是滿月就更好了。」
不過路平教授應該就不好了。
綴歌看著我的表情,然後用手肘推了我一下。
「你對我把路平的事情爆料出來不高興嗎?」
我看著綴歌有些不安的眼神,嘆了口氣。
「怎麼會,而且是路平教授自己辭職的,鄧不利多應該還是罩得住吧。」
只是他到最後還是沒把隱藏護法型態的方法教給我。
遠方聽見石內卜抓人的聲音,扣分聲不絕於耳。
石內卜身邊跟著卡卡夫,他一直抓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在跟石內卜說什麼。
「──黑魔標記。」
「什麼?」我抬頭看向天空,但是什麼都沒有。
「不是世界盃看到的那個──」綴歌轉頭看著我,有些恐懼,而且還發抖著。
「卡卡夫是食死人不是嗎,那他手臂上就會有,黑魔王的刺青…」
綴歌看過她父親手上也有的樣子,她可能害怕我會對這件事產生負面的想法。
「妳父親不是通過了審判嗎,那妳就相信他吧。」
至於我相不相信是我的自由。
不過卡卡夫會找石內卜講這個,石內卜應該也是洗白的食死人吧?就不知道
綴歌是怎麼看待卡卡夫與石內卜的情況了。
我把禮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綴歌肩膀上。
「哈利?」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外面很冷吧,妳披著。」我用手摟住綴歌的肩,與她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她很自然的靠在我的懷裡,耳朵紅的很。
這樣就好,我並不需要急躁,我們還有好幾年可以更加認識彼此。
最後舞會到了尾聲,我護送她回到交誼廳。
「晚安。」她有些疲累的對我開口,表情非常開心。
「晚安。」我回答她,然後打算把外套拿回來,但是綴歌不願意。
「上面會有我的汗臭味,我幫你處理之後再還你。」
這個其實只要用滅滅淨就好了,但是我還是放手給綴歌拿去。
看著綴歌的笑容,我終於也能安穩的睡個覺,忘記第二次試煉的事情與那個
不知道要怎麼解開謎題的金蛋,在與綴歌相處的回憶中沉沉睡去。